《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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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3

獨孤木框

May 31, 2023

100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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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勇撅著小嘴，微微低頭，細看著手中的皮球。那雙細小的眼睛，好像想要從中找出什麼來，卻又什麼都找不著。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4i1BcDlA

他的眼神正在告訴我他有多麼的難過。他一個人坐著，那姿態散發著一種不屬於小朋友的落寞。

不只有我，旁邊病床的孩子也注意到陳勇的難過。那孩子與身旁的父親悄悄地說了一些話，他父親於是別過臉來，看著陳勇，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接著，他撿起床尾桌子上的小餐盒，走到陳勇身邊，陳勇抬頭盯著他。

他熱切地向陳勇揮手︰「小朋友，你好嗎？」

陳勇以沙啞的聲線回應︰「叔叔好。」

他關切地問道︰「你在等待家人來探望嗎？」

陳勇強忍著淚︰「是啊。」

那位父親拉出病床附近的椅子，坐下來，對陳勇說︰「孩子，你叫勇仔是嗎？」

陳勇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又低下頭來，凝視著手上的皮球。那父親瞧了瞧他床尾的桌子，桌上有著一幅以蠟筆上色的畫作。他回頭看陳勇，微笑問道︰「畫得真好，是你畫的嗎？」

陳勇喃喃地說︰「謝謝叔叔，是我畫的。」

我遠遠地偷看，但見畫中的不是什麼，正是一個父親牽著一個小孩的手，畫功稚嫩粗糙，意思卻十分明確。

父親晃把手中的餐盒放在桌上，問道︰「勇仔，你想吃提子嗎？」

陳勇點頭說︰「醫生說過吃水果沒問題。」

父親便掀起塑料餐盒的蓋子，然後為陳勇調整病床的高度，再把桌子稍微地推近他，方便他進食。

陳勇見到提子，口水直流，也就不客氣，立即伸手進入盒子內，抓來了一把提子，快快的塞進小口之中。

「哈哈，慢慢來，小心別嗆到。」父親慈祥地笑著，摸了摸陳勇的頭。

這男人的溫柔，可說是及得上一位母親。

「多謝叔叔。」陳勇淡淡地答謝。

父親於是轉身，指著自己的兒子，向陳勇介紹道︰「他是我的兒子，他叫楊令真，你叫他小真便可，他也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你們做個好朋友，互相照顧，好不好？」

我也跟著回頭看他的兒子，他的年紀應該比陳勇大一、兩歲，陸軍裝的髮型配上他臉上的圓框眼鏡，使他看起來一臉稚氣，一副傻呼呼的模樣。他正對著陳勇微笑，熱烈招手。

陳勇禮貌地點頭示意。

「鈴鈴……」電話鈴聲響起，小真的父親從口袋掏出手機查看，接著向陳勇說︰「你先和小真聊著，叔叔要聽個電話，待會兒再回來找你們。」說畢，他拍了拍兩個小孩的頭，便轉身離開，在房間的出口處與我和兆川擦身經過，同時按鍵通話︰「喂？老闆，有什麼事？對對對……」

小真開始試著與陳勇聊天，只是陳勇卻沒有怎麼理會他。桌上的提子，一顆接一顆的，很快便被他吃光。

驀地，陳勇的目光移到我們這邊來，剛巧地迎上了我的目光。

要看的都見到了，我轉身離開。

兆川不明就裡，見我轉身往原路折返，遂跟著我離開。

我走出病房，在病房外的走廊徘徊，慢慢地停下了步伐，呆望著窗外的街景。

兆川來到我旁邊，一同凝視著窗外。

他問道︰「陳勇是曦爺的兒子？」

我微微點頭。

窗外景色迷濛，屯門開始下雨。

「你在內疚？」

我仰望著遠方的青山︰「什麼內疚，我又沒有作過什麼事。」

我從衣袋掏出煙盒和火機，兆川按著我︰「醫院範圍內不准吸煙。」

我向他比了個中指，把煙盒和火機放回衣袋。

兆川又問︰「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想了一想，淡然說︰「沒事幹便來走走。」

兆川直截了當︰「你內疚。你利用曦爺協助你追蹤黑火和蚩尤，而你竟然由一開始已不打算給他任何回報。」

我沒有理會他。

「到頭來，你害死了曦爺，你特意來探望他的兒子，因為你，內疚。」

我突然感到疑惑︰「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

兆川無視我的問題︰「那就是說你是在內疚。」

我說︰「回應我的問題。」

兆川說︰「你為什麼總是做一些自己會後悔的事情？」

我使勁地朝窗戶前的椅子踹了一腳，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

我在升降機大堂默默地咒罵著，見兆川沒有跟來，升降機抵達後，便匆匆進入電梯，回到地面。

我不打算乘搭輕鐵，遂步向醫院大堂另一方的門口。一路上，我一直抑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去思考剛才和兆川的對話，免得使自己的心更煩擾。

我踏出自動門，朝的士站緩緩前去。的士司機按鍵開了後座左面的車門，我欠身進入綠色的士，關門坐穩，對司機說出目的地︰「流浮山。」

司機不發一言，腳踏油門，的士快速前進，駛離屯門醫院。

一首熟悉的歌曲正在電台悠然地播放著︰

「就算積蓄獻盡飢荒赤地而太多債沒處理

累人累己滋味餘生也記起

數一數我實情不只得你要說句對不起」

我累了，只想好好地在車裡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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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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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幕】以茶會友起風雲

#2 【一】旺角重逢三故人

#3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1

#4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2

#5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1

#6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2

#7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3

#8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4

#9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1

#10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2

#11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3

#12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4

#13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5

#14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1

#15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2

#16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3

#17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4

#18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5

#19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6

#20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7

#21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8

#22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9

#23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1

#24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2

#25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3

#26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4

#27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5

#28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6

#29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1

#30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2

#31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3

#32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4

#33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5

#34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1

#35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2

#36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3

#37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4

#38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1

#39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2

#40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3

#41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4

#42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5

#43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1

#44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2

#45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3

#46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4

#47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5

#48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1

#49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2

#50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3

#51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4

#52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5

#53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1

#54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2

#55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3

#56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4

#57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5

#58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6

#59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7

#60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8

#61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1

#62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2

#63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3

#64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4

#65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5

#66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6

#67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1

#68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2

#69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3

#70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4

#71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5

#72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1

#73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2

#74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3

#75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4

#76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5

#77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6

#78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