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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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4

獨孤木框

Jun 2, 2023

127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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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最令人挫敗失意的，莫過於是自己最敬重、最信任的人不認同你，而且恨不得一搥打到你的臉上去。

夜幕低垂，我和兆川來到元朗的一間酒吧裡喝酒。

酒吧裡的外牆及地板皆以黑色的磁磚為主，配合藍色的LED燈光，放眼各處盡是昏暗，醉意漸起，容易令人視野陷入一片迷濛。這間酒吧地方不大，人不太多，氣氛較為正經，今天也只有兩班年輕人在大桌子那邊猜拳，熱鬧的氛圍比平日更為遜色。然而，人雖不多，揚聲器播放著的音樂仍舊嘈吵刺耳，倘若不提高聲線，身邊的朋友還是聽不清楚你說的話。

我和兆川坐在吧檯前，默默地各自喝酒。

我們在這裡已經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彼此卻是沒有怎樣交談過。

當我喝下了一大杯威士忌，剛伏在冷冰冰的吧檯桌面上，準備小睡片刻之時，兆川卻驀然用力地放下酒杯，在我耳邊響起了「乒」的一聲。

他決定首先開啟話匣子︰「其實，你和蚩尤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就是要追著他不放？」

我抬起頭，向酒保示意添酒，沒有開腔回應兆川。

兆川仗著幾分醉意，生氣地指著我說︰「不想聽的話也得要說出來！你當初做警察不是滿腔熱誠的嗎？如今怎麼了？你一直要追捕的不是黑火嗎？不是要阻止犯罪的人嗎？這些不是你的責任嗎？」

我微微笑了一笑，喝下新的一杯威士忌，酒精在胃裡，暖意徐徐生起。

兆川凝視著手中緊握的酒杯，繼續責備︰「這些日子以來，你的目標逐漸由黑火轉為蚩尤，你為此投放全副心思，甚至辭去了警察一職。你為了與他交手，不惜連累無辜的人，他們結果白白枉死。你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便走去找師父苦練武功，師父用心教你，你又不同意他的教法，更打傷同門。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不顧一切……」

「哐啷！」我把酒杯扔掉在地上，瞪眼怒視著兆川，斥喝︰「住口！」

面前的酒保被我一喝之下，登時吃了一驚，然後才白了一眼，喃喃地自言自語說︰「弄壞東西要賠的……」

附近的人見狀，也在向我們指指點點。

我不想生事，只想喝酒，遂慢慢地恢復了平靜，一本正經地說︰「學武功，必然會遇上對手。」

我用指頭輕敲桌面，叫喚酒保，著他替我拿取新杯再次添酒。

兆川神色凝重地說︰「真正的對手，你還未弄清楚。」

此話一出以後，我們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彼此自顧自地喝酒。

大概半小時後，兆川愈來愈不耐煩，最後一言不發地逕自離開酒吧，踏出大門。

他媽的連一個錢也不付。

不經不覺地，我發現醉意已經使我看不清楚酒保的臉容，仔細看，此人原來有點像古天樂，但眼神卻帶點朝偉的韻味……我笑了出聲，原來他比較像城城。

酒吧中的人一下子都變得動作遲緩，人人的笑臉彷彿是一張又一張複製的面具，這些人手裡拿著酒杯，盡興地乾杯對飲，身後卻都各自拿著刀刃，準備除掉對方。

世界這麼大，生活如此多姿多彩，人卻是自私自利，口蜜腹劍，各懷鬼胎。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為了滿足自己，不顧他人，世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什麼責任、道義、師門……一切都很不真實，也不長久。

只有武學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在這條路上，遇強越強是必然的事。

世上人人都有自己的對手，蚩尤就是我的對手。

然而，對手我已找到了，卻從沒感到過快樂。

人皆有託，我卻無依。

坐在大桌前的那班年青人，縱然都只是一班酒肉之徒，沒有真情真義可言，但他們卻總算還有彼此，身邊有人。

反觀自己，看到的就只有我的背影，正在獨個兒喝酒，身邊無人，連一個也沒有。

音樂依然在播放，曲子卻不同了，聽起來像死靈亡魂的吶喊，也像嬰兒的哭啼。依我看，杯中的酒大概有毒，因為酒的苦味跟往日不同，苦中帶酸，又有辛辣，落在胃裡卻是腥臭。細想過後，酒味卻又像是由始至終的未有變改，變的是我，大概我忘記了酒，本來就是苦澀。

當我的世界仍然在晃動著，驀地，身後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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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幕】以茶會友起風雲

#2 【一】旺角重逢三故人

#3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1

#4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2

#5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1

#6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2

#7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3

#8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4

#9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1

#10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2

#11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3

#12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4

#13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5

#14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1

#15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2

#16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3

#17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4

#18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5

#19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6

#20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7

#21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8

#22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9

#23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1

#24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2

#25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3

#26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4

#27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5

#28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6

#29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1

#30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2

#31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3

#32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4

#33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5

#34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1

#35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2

#36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3

#37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4

#38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1

#39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2

#40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3

#41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4

#42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5

#43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1

#44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2

#45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3

#46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4

#47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5

#48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1

#49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2

#50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3

#51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4

#52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5

#53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1

#54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2

#55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3

#56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4

#57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5

#58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6

#59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7

#60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8

#61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1

#62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2

#63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3

#64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4

#65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5

#66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6

#67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1

#68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2

#69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3

#70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4

#71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5

#72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1

#73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2

#74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3

#75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4

#76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5

#77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6

#78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