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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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4

獨孤木框

Jun 4, 2023

100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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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禮堂的空間寬敞，堂內左右各擺放了一行行的坐席，都幾乎坐滿了人。禮堂的樓底也很高，上方有著一盞盞巨大的吊燈，照亮起禮堂中的每個角落，光線又從黃色的木板地面反射回來，使整個禮堂仿如一片光明之境，令進入的人很自然地感受到一種和諧而神聖的氛圍。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MXsI2Y1a

美中不足的是，禮堂兩旁的窗戶都被落下了沉甸甸的綠色窗簾，使陽光不能透進室內，而冷氣的溫度又被調得太低，所以寒意猶存，在座的人也沒有脫下大衣。

前方台上，投影屏幕中顯示出詩歌的歌詞，兩名負責領詩的教友站在講台前帶領著會眾一起練習詩歌；台上的另一方，司琴則坐在黑色的三角琴前，叮叮噹噹地彈奏著樂曲。

我在較後排的位置找了張空椅，坐了下來，身旁的是一位老人和中年女人。

不久，詩歌練習的環節結束，領詩步下講台，換作主席上台。

身穿整齊西裝的主席，用清晰的嗓子朗聲說︰「崇拜即將開始，請會眾將身上的手機及響鬧裝置關掉或調整為靜音。」

禮堂陷入一片寧靜，人人都忙著把手機轉為靜音模式，我卻沒有理會，雙手一直交疊胸前。

時間到了，主席正式宣佈︰「我奉主耶穌基督的名字，開始今天的主日崇拜。會眾請起。」

大家聽罷都一同站了起來，我卻依然坐著。

主席宣讀︰「請聽宣召的經文︰『親愛的弟兄阿、你們卻要在至聖的真道上造就自己、在聖靈裡禱告、保守自己常在神的愛中、仰望我們主耶穌基督的憐憫、直到永生。』，願主與您們同在！」

我的小腹忽然傳來一陣抽搐的感覺。

會眾齊心地回應︰「也願與您同在！」

主席於是邀請領詩上台，逕自步下台階，領詩交接，對著咪高峰揚聲說︰「讓我們一起高唱第一首詩歌《有一位神》，有勞司琴。」司琴遂開始彈出詩歌的尾句，大家按著拍子，齊聲歌唱︰

「有一位神，有權能創造宇宙萬物，也有溫柔雙手安慰受傷靈魂……」

這次，肚腹感到了劇痛。在我體內小腹之處，彷彿燃起了一團烈火，燒灼著我的五臟六腑。如此不適之感，前所未有，奇怪之極，我不禁按著肚子，強忍著痛，額上冒起如珍珠大小般的汗水。

然而，身邊的人都站了起來，正在專注地唱詩歌，沒有人察覺得到我的異樣。

這些詩歌聽起來十分悅耳，但我完全沒有好感，加上身體不妥，此刻的我，只覺得詩歌歌詞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針對著我的詛咒。

領詩邀請眾人與身邊的弟兄姊妹握手問好，人人開始互相慰問。身旁的老人家和女人先後向我問好，我辛苦之極，不想也不能回應他們，他們見我沒有回應，便沒趣地別過臉去。

漸漸地，老人家開始意識到我身體有事，回頭關切地慰問︰「弟兄，你還好嗎？用不用叫司事來幫助你？」

我搖了搖頭，沙啞地說︰「別多管閒事。」

我默默地忍受著，大概過了三分鐘，第一首詩歌終於唱完，領詩著大家坐下。我體內的不適之感這才緩緩消退，豈料領詩又說︰「讓我們同心合意地唱出第二首詩歌《尋著你的那天》，有勞司琴。」

司琴又開始彈奏尾句，我心中暗叫不妙，正想起來離開，眾人卻開始歌唱︰

「傳說人生，只不過是個夢，無方向、無意義、沒內容……

貧窮或富足，結局都一樣相同，如炊煙飄散埋在糞土中……」

我的胃好像被扭作一團似的。胃酸和各種消化中的食物正在翻滾著，意圖找尋出口逃離我的軀體。我伸手撐著前方的椅背，垂下頭，呻吟著。

身邊的女人也發現了我異常的狀況，遂離開了座位，大概是替我召司事前來協助。

「茫茫人海，找一快樂美夢……

無傷痛、無怨恨、沒淚容……」

有東西好像快要從我的胃裡跑出來。

女人帶著幾名胸襟掛著「司事」名牌的男人前來，其中一人扶起我，詢問︰「先生，你身體那裡感到不適？」

我瞪大雙眼。

「流浪在世間，試圖找絢爛彩虹……

但千山走遍仍未見影蹤……」

「哇！」我忍無可忍，一下子從口中吐了一大堆嘔吐物出來。附近的人馬上往兩旁迴避，老人家則來不及反應，被我噴得整條右腳褲管都是惡臭的穢物。

我心中發麻，瘋了似地衝了出座位，走到兩邊座位之間的通道上，放聲怒吼︰「別再唱，我殺了你們！」說罷，又忍不住繼續嘔吐。

眾人看到出現騷亂，歌唱之聲開始停下，有司事前來按著我的肩膀，嚷道︰「弟兄，請冷靜……」

我火冒三丈，倏忽轉身，並伸出左手，快速地以一式「擸手」扣著他的手臂，把他壓在地上，掄著拳頭，便望他臉頰打去。

眾人尖叫，有三、四人上前來制止我，竭力嘗試把我拉到旁邊，卻徒勞無功，完全阻不了我；再有三人前來拉著我，企圖把我制服在地，但都是白費氣力，我不斷地毆打面前的人。

這時堅叔也趕到過來，雙手按著我的肩膀，呼叫︰「匡，停手！匡！」

我聽到他的呼喚，突然感到胸口一悶，正想使出「標指」，直插堅叔的眼目，可是心中的戾氣卻無緣無故地消散，我體力透支，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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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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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幕】以茶會友起風雲

#2 【一】旺角重逢三故人

#3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1

#4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2

#5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1

#6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2

#7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3

#8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4

#9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1

#10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2

#11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3

#12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4

#13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5

#14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1

#15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2

#16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3

#17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4

#18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5

#19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6

#20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7

#21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8

#22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9

#23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1

#24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2

#25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3

#26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4

#27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5

#28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6

#29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1

#30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2

#31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3

#32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4

#33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5

#34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1

#35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2

#36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3

#37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4

#38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1

#39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2

#40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3

#41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4

#42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5

#43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1

#44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2

#45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3

#46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4

#47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5

#48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1

#49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2

#50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3

#51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4

#52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5

#53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1

#54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2

#55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3

#56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4

#57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5

#58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6

#59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7

#60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8

#61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1

#62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2

#63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3

#64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4

#65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5

#66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6

#67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1

#68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2

#69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3

#70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4

#71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5

#72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1

#73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2

#74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3

#75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4

#76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5

#77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6

#78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