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璃回到分局,便要和陸續回來的下屬們到會議室互相交換彼此調查的情報。
她怕其他議員也會出事,回到分局她馬上向白曉蕾申請證人保護。白曉蕾接到語璃通知,立刻派人去找那三名議員。
修杰看著手中的筆記,他去向和民黨,有如韓國女偶像般外貌的孟綺嫻議員瞭解案情。
「……孟綺嫻議員十二月二十號那整天,幫幾個里長處理些選民抱怨的巷弄、停車等問題一直到深夜。我有去向那些里長、居民確認。然後,關於莊秉倫議員身份問題……她沒有回答。但,看起來很害怕……有可能是知道,只是不敢說。」
鈞緯見修杰報告完後,他扶了扶眼鏡,和家賢確認由他報告給語璃後,翻到他筆記本其中一頁,他去找的也是跟修杰同黨派的議員,沈曦瑤。
語璃腦中浮沈曦瑤議員約五十出頭,總是綁公主頭,在議會質詢的模樣。
「沈曦瑤議員……她的選區在那天是社區第一天開始舉辦長青活動、開課程,她有去觀摩。下午有廟會繞境活動,她受邀參與。之後,和幾個里長討論選區水溝清淤的問題。」鈞緯闔上筆記本,「莊秉倫議員身份的相關問題……她也沒有回答,一樣看起來惶惶不安。感覺是知道……但……」
語璃點頭,「公民黨的黃湘茹議員,她那天的行程是選區婦女會找她去演講。晚上,去參加黨內的晚會。」語璃低吟一聲,「莊議員的身份……她也跟你們去問的那些議員一樣,也許知道真相……但不敢說。」
「然後,她有提到不知道是誰去向檢座爆料,他們有聽說會成立特偵組。」
「孟綺嫻議員也有提到這個。」、「沈曦瑤議員也有講到這個。」修杰跟鈞緯兩人不約而同地說。
「……不知道去跟檢察官申告的人是誰……」語璃喃喃自語的說。
倏地,她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震動一下。
她看眼螢幕,是白曉蕾告知已經讓那幾名議員跟議會請假,將她們及助理們藏匿到安全的地方。
在把議員們接走時,還差點讓他們被不知道是不是洪漢鍾派來的人帶走,他們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甩開那些人後,才將議員他們帶去安全的地方。
語璃將此事告訴下屬們後,會議室的門響起兩聲敲門聲,語璃要外頭的人進來。是鑑識科將菸蒂的報告送來給她。報告交到語璃手上後,鑑識科便走出會議室。
語璃屏息看一眼手中的報告,迅速將報告放到桌上,「我在莊議員家找到的菸蒂……居然是洪漢鍾市長的隨扈,施定哲。家賢你還記得吧?是你收案的。兩個月前在超商救了被砍傷的店員,洪漢鍾的隨扈。」
下屬們皆目瞪口呆的凝視桌上報告。
語璃嘆口氣,將頭髮往後撥,她敲了敲桌子,「我們現在來重新整理案件經緯。兩週前,許議員在公園自殺,但太多疑點,我們都清楚他有可能不是自殺。
「再來,前天在內澳灣發現到莊議員遺體,法醫判定他死亡已六個月。而在莊議員家找到的菸蒂,確認是洪漢鍾的隨扈——施定哲。在這期間,我們去找簡思翎,換她出事……簡思翎的助理——江景易,把所有文件都給我後……他現在也不知去向。然後,這三名議員都是要調查洪漢鍾弊案的小組成員之一。
「修杰看莊議員家監視器,一週前他就沒再回來,根據莊議員家發現到的煙蒂……不排除這段期間,假扮莊議員的都是施定哲。現在,我們必須找出施定哲跟江景易。除了文件、會議記錄以外,莊議員的身份問題、議員們出事的原因,我們必續持續釐清。」
「我會繼續找江景易。」修杰在語璃話聲淡去的那刻馬上說。
鈞緯正想開口時,家賢搶先說:「我跟鈞緯學長會去找施定哲。」
「麻煩你們了。」語璃莞爾說。
語璃想再交代一些事時,她和修杰的手機同時震動起來。是余隊將特偵組的指定名單傳給他們。
鈞緯和家賢得知他們即將要去特偵組,便要他們好好加油,他們也會把語璃交代好的事做好,要她放心去特偵組。
語璃說著等案件結束要請他們吃飯,接著把該交代的事說完,大家便起身離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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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璃從分局離開和澄宇約在二十四小時營業,裝潢採用暗色調為主的火鍋店。
兩人脫掉身上同款的皮衣外套,並肩坐在連著牆的沙發上。點完餐夾完想吃的菜、調好要配的調味料、拿好摩卡咖啡回到座位,開始互相分享彼此這幾天發生的事。
澄宇在得知語璃即將加入特偵組時,他替語璃感到開心。
「璃璃,妳好棒。」
「可能會更忙,也有可能不會……希望不會太忙。」她靠在澄宇耳邊輕聲說:「這樣,我們就能不用隔太久做了耶,太好了。」
「嗯,希望妳不會太忙,這樣就可以不用隔太久讓妳吃掉我了耶。」
語璃輕輕笑出聲,「張澄宇,余隊這幾天有問你一直以來是不是很多人喜歡。人家有說,你都把那些人打發掉,然後,還忍不住在他面前說,覺得你超帥。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接著結婚,一直到現在,還是覺得你好帥。你知道嗎……這十幾年的時間,數不清有多少個瞬間……愛上你多少次了……」
語璃笑得意味深長,「尤其,你不想放過人家的時候最帥了。」輕咳一聲,學起澄宇的低沉嗓音,「……裡面都這麼濕了,還等什麼……璃璃寶貝,妳怎麼那麼濕……啊,還有,璃璃寶貝……妳好緊……我快射了——每次都害人家更濕……」
聽到語璃學他的聲音,澄宇大笑出聲。他伸手輕撫語璃臉頰,將她髮絲勾向耳後。
「璃璃,妳不是也會打發掉那些喜歡妳的人?然後,我也是。我們送康民店裡的女生去急診室那天,我也跟康民說過一樣的話。我也數不清有多少個瞬間,愛上妳多上次了……」
澄宇挑眉,嘴角上揚,「特別是,妳在求饒的時候最漂亮。」澄宇也跟著學起語璃撒嬌時的嗓音,「……澄宇寶貝……等一下……人家快不行了……不要……還有,好深……好舒服……再大力一點……用力撞人家……射滿人家。也害我每次都更硬……」
他望露出語璃嫣然的笑容,在心中忍不住又像第一次見到語璃時那樣,心中溢滿心動。
「而且,也喜歡妳平常連名帶姓叫我,但在床上的時候叫我澄宇寶貝。快點,再用只會在我面前才有的聲音連名帶姓叫我,忽然又想聽了。」
語璃輕輕笑出聲,「為什麼不是要人家用在床上的暱稱叫你?」
「我們在哪?」
語璃勾住澄宇手臂貼在他身上,用撒嬌的嗓音說:「張澄宇。」
澄宇嘴角溢滿笑容,輕撫語璃髮絲。
「我要看康民偷拍你的影片。」
澄宇起身,從對面的沙發椅上拿出手機。他坐回沙發,點了幾下手機,把那天康民錄下他透過後照鏡看她的影片給她看。
語璃嘴角上揚的看完影片後,把影片傳給自己,想偷親澄宇時,他們點的豬肉盤、海鮮送上來。
店員也將他們點的湯送上,並告訴他們電磁爐的使用方法。語璃他們在店員離開的幾分鐘後,在湯滾的那刻,先將菜放進湯裡。
語璃邊涮著豬肉邊說:「張澄宇,等檢察官開始傳喚那些被告,在他們同意之下,可以偷偷跟你配合,給你獨家囉。可以透過你放風聲出去,看那些相關人士還敢不敢搞鬼。雖然,你有其他可以得到獨家的情報來源……」
語璃知道澄宇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情報來源是來自某個跟檢察官不錯的律師。
「中州市那次之後,你要人家不要再給你獨家,怕人家被罵……但,才不想管那些人……我們一直以來,不是都會互相幫對方?所以——」
「璃璃,好,我知道了。這樣……該怎麼報答妳才好?」
「你不用請人家吃其他東西……只要你就好。」語璃低聲在澄宇耳邊說。
「等等回去……妳想幹嘛我都——」
「宋語璃,張澄宇。」語璃看向聲音來源,前方出現書澤和一大群人的身影。
書澤要同事們先入座,自己在語璃他們對面的空位坐下。
他一進來就看到情侶親暱地靠著,腦中才剛浮現他的那對情侶好友也很常在公共場合這樣時,旋即發現那是他的好友們。
「宋語璃,本來打算晚點到你們家找妳。有事要說。」
「你要說什麼?」語璃喝口摩卡咖啡,她瞬間想起在書澤的工作,「你該不會要說議員的事?但你不是都只在公所嗎?最近還從公所被調到鄉民代表會。」
「最近被調到代表會沒錯啊,但跟比較熟的議座聊天還是會知道一些事。我要先確認……最近議員出事,是由你們分局偵辦的?」
「對,是我們隊負責的。」
書澤滿意的點頭。
澄宇在邊喝著摩卡咖啡,邊看著書澤,他忍俊不禁的說:「陳書澤,你跟簡康民到底為什麼每次想跟璃璃透漏線索時,都要搞得那麼神秘。」
「管那麼多喔。張澄宇這樣,我不想說了。」
語璃正想替澄宇講話駁斥書澤時,澄宇搶先開口和書澤互相鬥嘴,最後,書澤宇率先停止幼稚的爭吵。他明明不想那麼幼稚,但每次都被這些朋友牽著走。
「……快跟璃璃說你要說的。」
「聽到張澄宇說的了?快說。」
「我要說了啦。你們不要再插嘴。」
澄宇作勢要敲書澤的頭頂一記,「是誰在那邊愛說不說。」書澤雙手做投降狀。
「是我跟張澄宇的問題嗎?你跟簡康民真的很像耶,每次都這樣。」
「誰那麼衰跟他像?我要說了——宋語璃,妳知道出事的議座,都是白亞科技園區的調查小組成員嗎?」他上身前傾看眼不遠處的同事們說。
「嗯,知道,有調出議員他們的聊天紀錄。」
「我從和比較熟的議座那聽來的,洪漢鍾任內經手的白亞科技園區,他被質疑,如果將農地變更成產業用地會有涉嫌圖利月山開發的疑慮,這妳應該也知道了?」
「對,我知道了。」
「最高法院檢察署對此案早有動作,有傳喚經濟發展局、都市發展局、地政局等局三人作證。不過,是誰去跟地檢署提告,這些妳就不知道了吧?」
「對,不知道。不過,原來早就在傳喚那些人了嗎?所以,是誰?不知道後面還有誰……搞得要重啟特偵組。」
這下換書澤感到訝異,他想起某件他原本只當八卦聽聽的事情。既然搞到要重啟特偵組,這樣看來……那是真的。
「要重啟特偵組?」
「嗯,應該過幾天會發新聞。你沒回答我,到底是誰去跟地檢署申告的?」
「是地政局的基層公務員偷偷去提告。他們看到自己上司專業被踐踏,被洪漢鍾踢掉,所以不爽洪漢鍾。我還聽說其他事……本來當八卦聽而已……」書澤舔了舔嘴唇,「但既然妳說……會重啟特偵組……看來是真的了。」
「什麼?」
書澤深吸口氣,「圖利月山集團的不是只有洪漢鍾……還有……他的前一任。洪漢鍾的前面那任市長也有。之後,月山集團用相同的方式賄賂洪漢鍾。」
語璃聞言,和澄宇愕然地互看一眼同時說:「前一任?和民黨的廖水木?」
書澤將唇抿成一條線,點了點頭。
他環顧四周,要語璃跟澄宇靠近一點,壓低音量說:「據說,在他任職市長時賤賣國有地。把價值十五億的土地,賤賣一億給廠商。原本要蓋社會住宅,但工程延宕至今……已成爛尾樓。當年買下國有地的廠商也是月山開發,而月山開發的母公司……你們都很清楚……」
「月山集團……」語璃像是在喃喃自語的說。
她腦中浮現約七十多歲,散發著斯文氣息的廖水木,以及和他有相同氣質的夫人出席慈善晚會。如果,真的也與廖水木有關聯……難怪要重啟特偵組……
和民黨的廖水木不只是南星市的前任市長,他還是前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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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澤跟康民一樣,也是語璃和澄宇待過的桐青育幼院的好友。第一次出現時,也是在語璃的系列《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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