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三皇子的大駕光臨,整個府上呈現一個忙碌的狀態,沒人注意到躲在一旁里里。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d48480OZ
「妳說三皇子在宴會裡,可是要怎麼混進去阿?」
花璃才剛問完,里里就發現剛才潑自己水的那位女僕正端著酒正從自己身前走過。
想都沒想,里里立刻一個箭步來到女僕身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把人敲昏,然後迅速拖進暗處裡綁起來,最後變成那位女僕的模樣,把酒拿了起來。
「像這樣。」
「妳剛剛那手刀力道是要殺人吧⋯」
「才沒有呢。」里里滿面笑容,否認了花璃的話:「總之,先想辦法跟三皇子見面,把現在狀況傳達給他。」
里里快步跟上其他僕人,輕輕鬆鬆地進到了會場,如願見到了正在跟人聊天的尚宮秋。
「嗯?那個在跟皇子聊天的,不是青石賭坊的老板嗎?」
下一秒,正在聊天的老板舉起了酒杯,示意人盛酒。里里趕緊抓住機會走到老板身邊,順便偷聽兩人的對話。
「啊呀,沒想到殿下會願意來到弊坊一遊,真是小的畢生榮幸。」老板一邊哈著腰,一邊示意里里倒酒,臉上充滿笑容。
「哈啊⋯」面對老板這般熱情,尚宮秋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不斷偏移:「那個老板,關於我輸的錢⋯」
「沒事沒事!一點小錢而已,殿下不用放在心上!」老板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但是實際上尚宮秋輸的金額,絕不是這樣擺擺手就可以了事。這點尚宮秋也很清楚。
「老板,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是我可以幫忙的⋯」既然讓自己不用還錢,那就是有什麼事想找他處理了。
「殿下太客氣了,不過,小的的確有一事想請殿下幫忙。」老板嘆口氣,把自己一直煩惱的事情告訴了尚宮秋:「實不相瞞,小女是您的粉絲,最近被告知患了不治之症,生命已經剩不到幾年⋯最近甚至已經病到眼睛都看不見了。
「殿下如果方便的話,不知道願不願意去見見小女,如果能見到您的話,小女一定會很高興的。」老板低著頭,兩手緊緊握著尚宮秋的手,微微發抖著。
被告知自己的女兒命不久矣,對於父母而言是多麼痛苦,對他們而言,現在能做的,只有盡力滿足女兒的願望了,只希望她還能保持一些笑容。
「我知道了,我會去見她的。」
「謝謝您,殿下...」老板不斷彎腰感謝:「這樣我馬上讓人帶您去小女的房間。」
很幸運地,作為最靠近兩人的僕人,里里被指派了領路的任務。
「那麼殿下,請跟著我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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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尚宮秋帶離會場後,里里變回了原本的模樣,而目睹這一切的尚宮秋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欸?你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成其他人的模樣?」尚宮秋帶著敵意看向里里,里里嘆口氣,把雙手舉高,示意自己沒有危害他人的意思。
「殿下,我是來帶你一起離開這夢境的。」
「夢境?妳指我現在正在做夢?」尚宮秋手用力捏了自己的臉:「我沒醒來啊?」
「因為你跟我都被螢彩下咒,關在由她主宰的夢中了。」里里解釋:「沒有她本人允許,我跟你都醒不來。」
「嗯?妳跟螢彩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妳也被盯上了?」尚宮秋滿臉困惑。
「作為你的未婚妻,我被螢彩嫉妒並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而且在那之前我還壞了她的計畫,讓她無法順利跟你成親,我被盯上也不是沒有理由。」
「啊⋯感覺真是抱歉,把妳也捲進來。」尚宮秋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們現在計畫是什麼?」
「找到螢彩本人,然後『請』她讓我們離開。」里里亮出了拳頭,完全沒有想和平談判的意思:「總之先去她房間看看,我想她應該在那邊等你來。」
「知道了。」
被螢彩安排了『宅院僕人』這角色,里里的腦中自然已經被內建了宅內的房間分佈,所以對她而言找到螢彩的房間並不是大問題。
「奇怪,我從剛才就覺得我有來過這裡⋯」尚宮秋看著四周的景觀,有著說不上來的熟悉感:「難道我真的跟螢彩見過面嗎?」
「螢彩在建構這夢境時,應該有參考過我們的記憶,半真半假,就是為了讓我們分不清現實跟夢境,進而困在夢裡。」里里猜測:「你大概只是見過類似的景觀,才會認為自己來過吧?」
「是這樣嗎⋯但是⋯」這即視感也太強烈了。
「不要掉進她的陷阱裡了,她這是在讓你動搖時,趁機給你加上不屬於你的記憶,讓你誤以為真的跟她有婚約,逼你跟她結婚啊!」里里敲了敲尚宮秋的腦袋:「你自己不是也說不認識她嗎?至少你的隨從是這樣說的。」
「啊⋯是啊。」尚宮秋扶著頭,雖然他真的沒見過螢彩的印象,但是腦中一直有道聲音告訴自己。
— 這個地方他是真的來過。
「我說不定哪次喝醉的時候有見過她,只是我沒印象而已⋯」尚宮秋小聲地提出他的猜測,聞言,里里不知該說什麼好,她現在只覺得頭很痛。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酒醉的時候跟人定下婚約,那他被人追著跑真的是活該。想到這裡,里里瞬間很想丟下面前的人不管,自己想辦法離開。
『里里,冷靜冷靜。』花璃在腦海安撫著里里,以免里里理智線斷裂。
「冷靜⋯冷靜⋯」里里深呼吸幾口,把怒火壓了下去:「如果我們想離開,你也只能全力否認這件事了。不論你是不是真的有定下婚約,你絕對不能承認這婚約,你清楚了嗎?」
尚宮秋面有難色,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了一個樓梯前,樓梯後是兩條分開的走廊。里里帶著尚宮秋走上樓梯,正要往右邊的走廊走去時,尚宮秋好奇地開口問道。
「另外一條走廊是走去哪?」
「右邊連著的是小姐的房間,左邊是老爺跟夫人的房間。」里里回答:「我剛來的時候還搞混過,因為兩邊的擺設一模一樣,只能靠盡頭的房間擺設才能分辨是哪條...你怎麼了?」
見尚宮秋死盯著岔口間的一只畫著牡丹的白瓷花瓶,里里疑惑地問。
「我對這花瓶有印象⋯」尚宮秋喃喃道,這已經不能說是即視感,而是他很確定他見過這花瓶。
想到這裡,尚宮秋感覺到過去記憶的一部分漸漸浮上,變得清晰。
當時他的確是輸了錢,然後被賭坊的老板請回去招待,順便答應了見他女兒一面。而他因為在宴會上已經喝了不少酒,所以走路有些不穩,結果到這裡要來見人時,不小心失手打碎了這白瓷花瓶,手指還被碎片割破手⋯
「殿下,你終於想起來你來見我的記憶了嗎?」突然,一個女聲在兩人身後傳來,里里一轉身,只見螢彩正面帶著笑容看向尚宮秋。
「嗯⋯」尚宮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螢彩面前,溫柔地牽起她的手:「然後,我就在僕人的帶領下,穿過這長廊,見到了妳⋯」
「什麼?」里里不敢置信地看著尚宮秋,但見到後者毫無神氣的眼神,里里馬上就察覺到尚宮秋已經被螢彩操控住了,忍不住憤怒地罵了他:「那個白癡!」
現在情況對里里而言變得不利,少了尚宮秋當作戰力,她目前沒有任何能跟螢彩對抗的手段。
「辛苦妳了,我的僕人,妳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螢彩看著里里,滿意地欣賞里里懊惱的表情,隨後亮出了尖爪往里里襲來:「現在妳可以消失了!」
里里往側邊一躲,試著閃過了螢彩的攻擊。但作為夢境主人的地利,螢彩攻擊的威力變得比以往都還要強大,讓里里還是沒完全閃過攻擊,臉上添了幾道劃傷。
「現在怎麼辦?」見情勢不利,花璃緊張地問道。
「跑。」說完里里一個轉頭,朝著螢彩的反方向拔腿就跑。見里里跑走,螢彩也不著急,對她而言,這不過是一場能輕易獲勝的遊戲罷了。讓獵物多活個幾秒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損失,況且她現在對『你追我跑』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想趕緊和尚宮秋在一起。
「走吧,殿下,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講呢。」螢彩拉著尚宮秋的手臂,把他帶進自己的房裡。
另一方面,在跑下樓後里里回頭看了一眼,見螢彩沒有追上後長吐了口氣,稍做休息。
「殿下這是被洗腦了嗎?」尚宮秋的突然倒戈,讓花璃如此推論道。
「那個笨蛋大概認為他真的和螢彩結下婚約,內心產生了愧疚吧。」里里解釋:「這樣一動搖,就讓螢彩有機可乘,能夠輕易地操控他了。我原本還想說試試看用武力強迫螢彩放人,這下好了,王牌就這樣入了螢彩的手。」
想到這裡,里里忍不住用力在原地跺腳,想要狠狠地揍尚宮秋幾拳出氣。
「有什麼方法可以解開殿下的操控嗎?」
「這個⋯如果能他想起當時真實的狀況,或許有機會。」
「這樣看起來得調查一下當年的事呢。」花璃點點頭:「我回去問問季兮風能不能打聽到消息。」
「靠妳了。」
「妳一個人行嗎?」花璃擔心地問:「那個螢彩感覺不好對付。」
「躲貓貓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妳放心吧,這項鍊我會好好守住的。」
「那妳凡事小心。」最後交代完一句,花璃聲音便不再響起。感覺到項鍊變得冰冷,里里知道花璃已經離開了。
只見里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麻雀飛上附近的枝頭,決定暫且按兵不動,等螢彩下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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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璃回來的時候,季兮風已經在房間待了半個時辰。
「怎麼樣?」見花璃回來,季兮風連忙問道。而花璃也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發生的事全告訴了季兮風。
「你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四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沒進宮,這個可能得問別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季兮風打了個響指:「那個人可能會知道!」
「誰?」
「四公主。他們從小就形影不離,說不定殿下有告訴她些什麼。」
「可是,四公主當時的年紀,還想的起來嗎?」花璃有些擔心:「畢竟殿下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這個⋯也只能碰碰運氣了吧。」
達成共識之後,花璃讓季兮風把項鍊帶上,兩人就這樣來到了四公主的住所—【蒼心宮】。不一會兒,兩人被僕人帶入宮中公主的房間,只見公主正在逗弄著一隻翠綠色的小鳥,一直到季兮風的到來,才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兮風大哥,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四公主—尚宮冬對於季兮風的到來感到有些興奇。平常應該是陪著哥哥過來的,今日卻獨自一人來訪,想到這裡尚宮冬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難道,哥哥出了什麼事嗎?」
季兮風愣了一下,暗嘆尚宮冬的直覺靈敏,原本還想隱瞞過去,現在只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小的能力不足,才會讓殿下困於危險之中,請公主降罪。」
「兮風大哥,你別這樣,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見季兮風就要雙膝下跪,尚宮冬連忙把人拉起:「既然三年前你能把我救回來,這次哥哥的危機想必你也能化解,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什麼事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謝謝公主。那麼請問公主還記得四年前的清明前幾日,殿下的行蹤嗎?」
「四年前的清明⋯」尚宮冬歪著頭,思考了一回,遺憾地搖了搖頭:「突然要我想起來,真的有些困難。」
「是嗎⋯」季兮風有些失望地垂著頭,見季兮風一副走投無路的表情,尚宮冬連忙補上一句。
「等等,我說我記不起來,並不代表我查不出來。」說完,尚宮冬頭轉向身旁的小鳥,命令道:「綠豆,鑰匙。」
彷彿聽懂主人在說什麼,綠豆拍拍翅膀,往房間深處飛去,不一會兒嘴上叼了一把小巧的鑰匙回來。
「真棒,來。」尚宮冬接下鑰匙,親暱地摸了摸綠豆的頭,順便賞了牠顆果子吃。在綠豆享受著美食的同時,尚宮冬走向窗邊的書櫃,把藏在書後的暗門用鑰匙打開,隨後在暗門後堆起的一疊本子中翻找著。
「幸好我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找找當時的日記在哪啊⋯⋯有了。」尚宮冬把其中一本簿子來了起來,快速的翻閱,把上頭記著的事告訴了季兮風。
「清明的前四日,哥哥趁母親不在宮的時候,偷溜出去玩,結果母親提早回宮,我就派人去叫他趕緊回來,但還是被母親發現,最後被罰了禁足一週。」尚宮冬看向季兮風,問道:「有幫上你的忙嗎?」
「公主知道殿下去哪了嗎?」
「好像是城內的某個賭場吧,但我忘記寫下名字了。」
「那麼清明前一晚,殿下在宮中嗎?他沒有偷跑出去?」季兮風追問,尚宮冬翻了翻日記,搖頭。
「沒有,母親當時好像對哥哥翹課出宮去玩感到非常生氣,特別叮囑看守的人絕對不能讓哥哥離開禁閉室。」
「殿下當時說什麼跟賭場有關的事嗎?」
「我看看⋯好像沒有⋯」尚宮冬來回翻著書頁,搖頭:「啊,不過哥哥回來之後好像一直千方百計想出去,最後發現行不通,就拜託我把他身上一直掛著的香包和一封信送到他當時去的賭場。」
「原來如此,謝謝公主的協助。」明白了前因後果,季兮風跟尚宮冬借了一匹快馬,道謝後便急匆匆騎著馬離開了。
「綠豆⋯我哥哥不會有事的吧⋯」看著季兮風逐漸消失的背影,尚宮冬不安地摸著綠豆的毛,彷彿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綠豆頭蹭了蹭尚宮冬的手,似乎在安慰著她。
「是呢,兮風大哥一定會順利解決問題的。」收到綠豆的打氣,尚宮冬總算恢復了精神:「謝謝你啊,綠豆。」
「啾!」
綠豆拍拍翅膀,似乎很高興主人的情緒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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