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跟部長們的聚會還好嗎?」上個星期毫無音訊的愛麗斯今天又在機場外逮住了我。
空氣都好像凝住了,喧鬧的校園通路所有人都突然注視著我們。要是會長自己一個人在路上走著,最多也只是打個招呼,可要是她跟任何人說話,都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兩個看見我們之後馬上轉身打電話的同學,作為部長們的眼線,也太礙眼了吧。
「怎麼了?繼續走吧?」愛麗絲見我停下來,甚至直接拉住了我。從同學們突然出現的反應來看,學生會高層之間的不和大概已經浮上了水面。
「請用茶。」她把我拉到了學生會大樓那個露天的茶座上坐下。剛泡好的茶從典雅的白瓷茶壺裏倒出,空氣中彌漫著高貴的紅茶香氣。
「你不是甚麼都知道了嗎?還要問我幹甚麼?」我說道,既然在拉麵店的聚會之中有會長的人,那我們說過的話會長早就已經全部知道。在機場拉人這種強逼人表態的戲碼,手法太過拙劣。
「你沒有打算幫我追回那些錢?」愛麗絲捧起鑲金白瓷杯裝著的紅茶,吹了一口氣,靜靜的品嘗著。
「你一早就知道是她們合起來把錢拿走護身,找我來又有甚麼用?」我也拿起杯喝了一口,紅茶的苦澀在舌芯中聚集,軟潤的溫熱吞嚥過後在口中充滿了回甘,和鼻腔最後的感覺到的清香渾然一體。聽著島上的鳥語,遠處海浪拍打的濤聲,僅是一口紅茶就讓人深陷花海之中,簡直是藝術。
「你聽完我們的故事,覺得怎麼樣?」她當然不是在問我的意見,只是想我認同她。
「我不明白你為甚麼不可以跟她們商量一下,或許只要解釋你的理由,她們就會明白,我也想明白。明明是這麼多年的同學、同伴,就為了要在地底建一些東西,為了金庫裏的錢,就鬧成這樣?」我說。
「這麼多年的同伴,多謝你看出了事情的本質,曉夢。」愛麗絲用力的捏著硬瓷的杯耳,捏得手指都發白了,但還是優雅的輕輕放在碟上。
「同意讓我當上會長的人是她們,我只是用自己應得的權力把美英買了下來,和建了一點點東西,她們就竟然背著我做這些小動作。不過就是一個破奴隸肉便器,她們就竟然為了那個所謂防衞部長,背叛我。」愛麗絲說。
「那我是不是該退下了?會長大人,我也不過是百花王出身的妓女。」我說。
「你不一樣,你沒有賣身都能進來聖貞德大學,而且還有舊生會要求我讓你做會長。人的身份不在乎家族有多少錢,自身爭取的資格更為重要。那些自願出賣身體的人,沒資格。」她說。上次瑋廷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又不見她這樣說?好一個兩面人。
「或許在部長們的心目中,美英也是她們的同伴。大家都熬了好幾年才當上了部長,你卻用自己的權力背叛了她。雖說她是一個奴隸,但也是你們的朋友。這次你做得出,她們就怕你以後有能力了,也會對付她們。當初就不應該讓自己和同伴之間有這種隔閡。」我說。
「算了吧!實際上她們就是沒有繼續追隨我,而我也不需要她們。架空了她們的權力之後學校不也是運作的好好的?我不需要向她們解釋任何事,無條件的追隨會長本來就是她們的義務。」愛麗斯說。
「呃.....怪不得你肯答應讓我做下一任會長。」我說。會長和部長的傳承是學生會以及所有學生對組織的一個向心力的指標。唯有相信晉升的階梯和權力的平衡,大家才能團結成隊伍工作。要是她不選部長們作下一任會長,不,應該說就算她現在選那些部長也會杯葛她。那整個學生會的架構就會崩塌,我卻被她拉了過來當墊屍背的,要是真當上了會長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屆時楊夏琳她們早已失勢,就算想也保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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