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妓女，那些被使喚著去用身體來獲得利益的人。雪瑞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參與過的訂親。公司的股權交易和擴充，自己的榮華富貴和被限制的婚姻。自己的身體將要被某個不怎麼認識的人侵犯，還要懷上孩子，而且全世界的人還會因此而恭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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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想太多，你只要記得你不能改變別人，只能改變自己就好。」我說著。既然雪瑞裝成愛哭的小孩只是為了自我保護，那麼我說的話她應該能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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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別哭了，去梳洗一下，吃完早餐之後我們去找范磊。」我把雪瑞的被褥拉開，然後把她的雙腿抬了下床，蹲下幫她穿上了拖鞋。她也沒有辦法只好站起來一拐一拐的走到房間的套廁裡洗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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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來之後，她的臉上終於沒有了淚痕，就只是眼有點腫而已。不過比起因為肚子餓的需要，她還是頹然的坐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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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你可以幫我拿點吃的進來嗎？我不想出去。」雪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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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很痛嗎？我要不要幫你拿點止痛藥？還是要叫醫生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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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倒不是很嚴重......」她的目光盯著那對在房間角落的水晶高跟鞋，今天下午傭人就得送回去衣飾租借的公司了。而它唯一的功用除了是很貴以外就是害她扭到腳。「只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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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為我的事而討厭你爸，我收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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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雪瑞未等我說完就反駁說。「我知道像他一樣有錢的人，身邊只有一個女人是太過奢望了，但我還是不想親眼看見.....親眼看見.....曉夢呀，你不是才跟我一樣大嗎？他有沒有想過你也是某人的女兒？如果我也被人付了錢之後這樣對待，他會有甚麼想法？作為一個有女兒的父親，他怎麼可以對你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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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那時候不是父親，他只是一個男人。而且無論他是怎麼想的，又想怎麼做，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成事的。如果你真的要生氣，就對我也生氣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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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原諒了他，一次，但這次之後呢？」雪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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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是一個男人，又肯付錢，我想不到拒絕他的理由。」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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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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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如果我敢拒絕他，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他可以這樣做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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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雪瑞低著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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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討厭我嗎？因為我被幾百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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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這次輪到雪瑞按住了我的嘴巴。「我不能想像，也不能明白，你到底為甚麼會做這種事，我只是很想忘記這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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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就不可以讓你忘記這件事。夜瑤、瑋廷她們都很清楚，我為甚麼要這樣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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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瑞直視著我的眼睛，在沉默之中向我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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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喜歡這份工作，我很享受.....性交的過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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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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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試過的吧？性高潮的快感。你想想每天，每個小時都有人等著讓你和讓他們自己高潮，這種事會多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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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是你，曉夢。我肯嘗試是因為那個是你，陌生人的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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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范磊算是陌生人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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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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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家庭肯定會要你們生孩子，也就是說你終究要跟不認識的人做這種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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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曉夢，你讓我越來越不想結婚了。」雪瑞剛剛還在深思著曉夢關於嫖客和妓女的比喻，但馬上曉夢就不打比喻了。直接就在說雪瑞這種盲婚啞嫁，其實就等如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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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我是來讓你想去結婚的。」我說。「如果腳不是很痛的話，便快點起床吃午餐吧！我今天幫你約了范磊，我們出去聊聊，你昨天喝醉了甚麼都沒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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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因為你.....」雪瑞說著，拐著一隻腳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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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扶你。」我托著她的肩，一起走到客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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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瑞你終於醒了。」簡老爺自己並沒有聖誕假期，但他寧願不回公司也不能讓雪瑞醒來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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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瑞只是盯了他一眼，甚麼都沒說便自己在餐桌上坐下。傭人熱了一點粥，好讓小姐易消化點。我向簡老爺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嘗試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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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約了范磊出去，可能會晚點回來。」我向簡夫人交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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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開心點！」雖然夫人知道雪瑞扭到腳了，但也不肯放過女兒和未來女婿見面的任何一個機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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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磊基於不知道我甚麼葫蘆賣甚麼藥的緣故，所以也連忙趕來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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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人在咖啡店裏坐下，好像只有我才有說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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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約你們出來，是要當著范磊的面跟雪瑞你說清楚，我和兩間車廠的交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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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范磊還想攔著我卻被我阻止了。我就告訴過他我會跟雪瑞說清楚，只是他也沒有想過會當著他的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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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聽我說。你們兩家車廠要合併，你們要結婚，這是最基本的事實，對吧？」我對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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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兩個也點了點頭。當著對方的面，至少范磊還不敢說只是想要雪瑞的全部股份，又或者雪瑞也不會大喊著不想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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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得坦白跟你們說，我收了你們爸爸的錢，要把你們撮合。如果你們最後結了婚，以致車廠合併成功，我就可以得到合併之後的0.75% 股權。昨天晚上的....聚會，就是在確認那件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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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雪瑞心裏其實早就明白。人家好端端的為甚麼要跟著你去試裙？還為你特別請阿爾扎克邀請你？為你用了一天的時間去陪你準備化妝？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友誼嗎？就算不是為了股權這種大事，友誼在H 市裏能量化變成的其他東西還有很多。雪瑞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當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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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呢？范磊昨天晚上卻跟我說了另一個交易，如果他最後能拿到雪瑞手上的所有股份，那就會給我公司合併之後的1.5%。」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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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雪瑞用力按在咖啡桌上，要不是腳痛，她早就站起來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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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你真的跟她說了。」范磊掩著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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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過了，我又再跟雪瑞講一次。因為你們不但是持份者，還是家人。公司如果出現股權變動的話你們早晚都知道的。我現在告訴雪瑞，是不想等我有一天成事了，雪瑞才告訴我其實如果我能弄死范磊的話，她可以把自己的股份全給我。那我不就虧大了嘛？趁我現在甚麼都未做，當然要先問問。」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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