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在這裡待得久,張煦越是難受,雖然想趕緊逃離這裡,但腐爛的味道讓他的頭腦越不清晰。
他站在牆邊停下來喘息,偶然地發現同一個奇怪的狀況不斷出現。他原先踏在甚麼也沒有的平地,但過了一會兒後,總有新的東西出現他的腳邊,但他分明早前已經用腳踢走了。
張煦的背脊發涼,想:「難道是時獸還是甚麼生物嗎?」
腳底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集中,他現在走的每一步,地上也會發出更加吵雜的「咔拉咔拉」聲。就算把地上的東西推開了,也仍然會回到他的腳邊,令他頓覺毛骨悚然。但是,他直覺覺得地上脆脆又硬的東西不是活物,這裡就像他那朋友俊洪雜亂的睡房,東西多得寸步難行。
蹣跚地走路的他驚覺:「這裡原本好像沒有這麼小吧?雖然本身空間也不大,但也沒有這麼小的吧。」
「難道牆壁正在向內收縮?如果是牆壁正在向內收縮的時候,把我和地上的東西推向內,所以空間變小了,東西堆在一起就會像變得多了。」
他嘗試站在原地一會兒,但也沒覺得牆壁有在推他的跡象。
他心想:「難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牆壁推的幅度不太大,所以我感覺不到?有沒有方法測試一下兩邊牆壁的距離呢?」
他向地上的小旋風說:「小旋風你能離我遠一點嗎,我想測試一下兩邊牆壁的距離。」
雖然他看不到小旋風的表情,但他大概一邊四肢顫抖,害怕地吠著,一邊十分不情願地離張煦越來越遠。不過因為和時獸契約後能夠大概地感受到他的位置,所以張煦也不擔心會把他弄丟了,大不了就取消他的召喚。
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測試自己和小旋風的距離,他也沒覺得小旋風有離他越來越近,不知道是因為他感應契約的準確度問題還是牆壁真的沒有動。
此時,抹茶糯米糍緊張地抓緊張煦的衣服喵喵叫,小旋風也接著不斷吠,他們的回音一次比一次強,而地上的東西亦變得越來越多,差點令張煦站不穩。
張煦的警鈴大響,他讓差點埋沒在雜物中的小旋風爬上自己的肩膀,警覺從一邊到令一邊的距離驟然變短。他左手拿著劍柄伸到最盡,右手貼著一邊牆壁,看看劍尖能否碰到另一邊的牆壁和找一個比較空闊的地方。只是明明幾秒前他的劍尖還未觸及另一邊的牆壁,而他也沒有移動,劍尖已經碰到牆壁了。
他心想:「還是我們也和牆壁也是在同時移動,所以我才感覺不到牆壁在推我。所以這裡應該是有被施了魔法或機關。」
幾分鐘之間,他感受到兩邊牆邊也急速向內收窄,右手已經不能伸直,小旋風緊張得抱緊張煦,而抹茶糯米糍則在不安的「喵喵」叫。張煦把劍收走,用力地推牆壁,確實徒勞無功。他只好繼續動腦筋。抹茶糯米糍也緊張地用小手推牆壁,當然對牆壁沒有甚麼影響,只推動了張煦的肩膀。
張煦清晰地聽到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聲音,他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自己的身軀將會被擠壓,一個一個的毛孔會被堆壓在一起,皮肉與骨會分離,搞不好他會在無邊的痛苦中聽著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和慘叫而亡。然後就變成地上養分的一分子,永遠住在這或許壓死他就會恢復原來大小的空間。
呼吸急促的張煦用力地擺了幾下頭,擺脫這些無謂的想法。
張煦的腦袋嘗試快速運轉:「要逃出這裡,就要往更黑暗的地方,或者找到其他線索。比這裡黑暗,不就是死亡?不。不是。如果這裡真的沒有出口,或者這層的地方不止這裏。或許我離開這裡才找到這裡的出口。是這樣嗎?但我的魔法好像無法離開這裡。」
小旋風一早爬到張煦的肩膀上,背著約半包米重的兩隻時獸,卻是他的安慰。張煦不用雙手量度也開始感受到空間逐漸變小,地下的雜物開始堆到他的膝蓋旁,但他也沒時間害怕或把它們踢走了。張煦一邊摸著身上的時獸尋求慰藉,一邊思考著。
張煦想:「不過我一開始為何會在這裡?我在日月鑑台前鑑別小旋風,可是正常來說月牙環應該會在我面前展出結果,難道是日月鑑台把我送到這裡?從未聽說過日月鑑台會故障,未知的只是月牙環對年獸和神獸的展示樣式。」
張煦的身上立即汗毛直立,心裡的不安混雜著緊張的情緒,但更多是對未來的恐懼。此刻的恐懼被一抹的震驚洗掉。他把自己所猜測的放到現實。
他想:「所以如果一切是因為小旋風的話,那麼我要逃出去可能與他有關。對啊。我還未用他的魔法,複製或偷盜又好,我還未試過。魔法會在牆壁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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