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的盡頭之處 - Truth 08.

從育幼院離開前，語璃他們又向副院⻑詢問其他資助人的基本資訊，回到木屋，清查四位資助人的背景不放過任何線索。

語璃和修杰在地板上圍著筆電，查看四位資助人、院⻑的資料。

現今的GBN新聞局⻑，曾任職設新報總編，後來進到GBN擔任社會線記者一職，便一路高升到GBN新聞局⻑。

南星分局⻑，在十年前桐⻘育幼院的轄區分局，擔任偵查隊隊長。之後，躍升南星分局的分局⻑，是下一任南星市警察局局⻑的熱門人選。

衛福部⻑，當年是醫學大學外科醫生，他會到桐⻘育幼院替受重傷的孩童治療，十年後被推薦擔任衛福部⻑一職。

而唯一的一名，及肩中⻑髮的中年女子，是平灣市的市⻑。

當時在桐⻘育幼院的區域，曾擔任市議員，現為平灣市市⻑，還是下一任總統候選人之一。

語璃有找到一篇關於她任職市議員時的新聞。

桐⻘育幼院的副院⻑，有和幾名老師請求派出所員警幫忙，但派出所所⻑不認為桐⻘育幼院有虐殺兒童等事，副院⻑們求助無門後找上市議員。

當找上市議員時，原本幫忙發聲的她，最後改口，並聲稱育幼院不可能會有那些事發生，新聞中還誣陷桐⻘育幼院的副院⻑，將捐款中飽私囊。

而寫這篇新聞的是，曾任職設新報的GBN新聞局⻑。

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副院⻑曾到處尋求幫助……

語璃眼眶泛紅，凝視新聞中短髮的副院⻑，臉上佈滿疲憊倦容的照片。

「……是院長，蔡坤強做的。」

光主育幼院副院⻑的嚴肅的女中音迴盪著整個空間，使語璃停止手邊的動作。

修杰錄下了副院⻑說的話。和桐⻘育幼院相同，也是副院⻑開始起疑心。

從某個瞬間開始，一一消失的孩童，讓她覺得奇怪……後來無意間發現到孩童的畫冊，之後又聽到院長不知道和誰通話，她才明白孩童消失的原因。

當年桐⻘育幼院發生的事，也在光主育幼院發生，出口嬰幼童、走私兒童器官、讓戀童癖的那些人逞獸慾，對孩童為所欲為。

不過，副院⻑不知道接受性招待的是哪些人。

她也曾看過院⻑把懷疑他的職員毆打致死，還看過育幼院的其他職員，在院⻑的許可下，將要逃跑的孩子們毒打致死。

她感到恐懼，也曾向外界尋求幫助，但最後仍未能改變育幼院發生的事，還被蔡源忠威脅。她也耳聞桐⻘育幼院的事，她擔心育幼院剩下的孩子們，所以，她只能視而不見……

副院⻑坦承，若萱與佳如這兩位女孩，就是要逃跑被抓到才被毆打，最後，遭受那般殘酷迫害。

關於他們口中的新院⻑，蔡坤強，第十任桐⻘育幼院院⻑，現為光主育幼院⻑。

從輔導員、社會工作員、少年教養所⻑。一直從事與幫助兒童、⻘少年相關的工作，但私下居然做出殘忍對待兒童的事。

語璃依稀記得，蔡坤強過去的郵件中，有些來往的資金明細。

她把外接硬碟連接筆電，用四位資助人的名字，在右上搜尋的地方，搜尋他們名字，下一秒便跳出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明細，是出口兒童賺取的牟利。

他們透過基金會洗錢，除了當做平灣市市⻑的一直以來的競選經費外，還進到他們口袋，讓他們這十年過著富裕的生活。

平灣市市⻑給外界的形象，是時常到各個地方行善，沒想到背地裡也是做了不少不該做的事。

確認完資金明細的相關資料後，瞬間，下一段跳出的影片，語璃周邊宛如被黑洞吸入，心臟焦躁的跳動。

她的筆電螢幕上，顯示著成年男子將頭埋進少女私處，待少女濕潤後，⻑驅直入……

修杰深深嘆口氣，「……靠，局⻑……」

性招待的影片，語璃直到現在還是沒好好看過，光是看照片就讓她難過，所以她沒有勇氣再看影片……而現在，她必須好好看完……

她緊咬唇，點開一個又一個影片，眼眶泛紅的看著露出懼怕眼神的孩童們……不只局⻑……連其他資助人都在影片中，貪婪著三到十四歲孩童們的胴體……

影片證實四位資助人，皆以接受性招待為條件，在十年前掩蓋當時在桐⻘育幼院發生的事，踩著孩童們的屍體上位，沒有任何愧疚的心。

桐⻘育幼院還不夠，他們幾個居然持續在光主育幼院做出相同的事。

而就算看到那些證據，她仍無法置信……南星分局長……她的⻑官……局⻑是出了名的愛家，對家人來說是好丈夫、好爸爸。

對身為下屬的他們，也讓其他分局忌妒的要死。只要解決重大案件，就會好好慰勞他們，也常替他們爭取許多福利。

但沒想到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做出這種明知故犯的事情……

語璃在修杰難掩失望的神情，看到自己眼瞳中相同的痛苦和憤慨。

「對了，張澄宇，難怪你們總編說上面不讓他查。應該是GBN的新聞局⻑在施壓。他之前是設新報總編。」

她轉到後方，澄宇低頭看手機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

「張澄宇，你有聽到我說的嗎？」

語璃到他面前，跨坐到他身上，用撒嬌的口吻說：「你到底在看什麼？在想什麼？我剛說的你有聽到嗎？」

她瞥眼手機，隱約看到是澄宇用地圖不知道在查什麼地方。

澄宇抬頭露出寵溺的微笑，把手機放到一旁的圓形木桌，摟著宇璃腰，「想妳啊。妳剛說什麼？」

語璃瞇眼，抿著嘴，見女友生氣的模樣，澄宇在她頰留下他唇的溫度。

「你們還記得……旁邊有人嗎?」

修杰的語氣和康⺠、書澤每次看他們不顧旁人，進入兩人的小世界時，厭煩的語氣如出一轍。

語璃轉頭，只見修杰露出無奈的表情，做出掏耳朵的動作，「不過……我剛有聽錯嗎？那種撒嬌的聲音，是從妳嘴裡發出來的？」

「對，怎樣？」

然後，像是要讓修杰更生氣似的，再次用相同甜膩的聲音對澄宇說：「張澄宇，璃璃愛妳。快叫妳學弟好友回房間了啦。」

修杰在一旁乾嘔。澄宇望著女友舉動，不禁笑出好幾聲。

澄宇收起笑容，「趙修杰，回你房間。」

修杰離開前，威脅語璃要把她的舉動到分局好好宣傳，語璃要他想去就去。

在完全看不到修杰身影後，澄宇抱起語璃進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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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為了釐清更多真相，修杰去找幾名離職員工，搜集更多光主育幼院的惡行。

澄宇則是說有件事他想先確認再跟語璃說，便與他們分開行動。

語璃到育幼院，親眼看那些展覽館的受害孩童們，而不是只透過資本資料上的照片，要親眼看過才能更加明白自己身負重任。

她也順便向其他員工詢問，最後看到那兩名女童的時間、當時他們的行蹤等問題。

昨晚，光主育幼院副院⻑除了給他們孩童們的資料外，也給修杰員工的基本資料。語璃在記載著員工姓名的警用手冊中，將看起來支支吾吾的員工特別做記號。她判斷，這些人是光主育幼院副院⻑說的，曾將孩童們毆打致死的員工。

她在育幼院遊樂設施的⻑椅紀錄完後闔上手冊，翻閱昨晚從育幼院拿出來的畫冊。有張圖是語璃昨晚沒看過的，畫冊一半的紙張，以孩童的筆觸，畫著裸體的女孩，另一半畫著女孩被砍下四肢，她眼眶泛淚，闔上畫冊。

今天是周末時間，育幼院的孩子們在遊樂區玩的不亦樂乎。

每位孩童手臂上的刺⻘，就像是某種邪惡的烙印。

語璃再次滑著手機上裸體孩童的照片，確認完都是展覽館作品的孩童後，戴著紫色粗框眼鏡的副院⻑在她旁邊坐下。

「看孩子們的笑容，很難想像育幼院有那種事發生。」

「……在他們天真的笑容下對許多事知道的很多，甚至，比大人更清楚。」

語璃拿出昨天在若萱、佳如房間的畫冊。

「妳是透過孩子們的畫，才察覺到育幼院發生的事吧？」

副院⻑翻閱語璃給她的畫冊，孩子們天真的筆觸，她嘴角不自覺的溢滿笑容。但原本以蠟筆繪出的彩色風景，在接下來的圖畫中變的晦暗……

砍下頭顱的畫、全裸的成年男子和無助的少女、從育幼院逃走失敗被毆打……

副院⻑全身顫抖，壓抑哭聲。

就如語璃所說，她在某天發現到孩童們的畫作，孩童們的幻想世界隱藏在日常生活之中。畫作就如海綿般吸收他們的秘密，以及常見的許多情緒。

語璃看著副院⻑隱忍著情緒，她在心中暗自想，雖然殘忍對待孩子們的人不少，但像副院⻑這樣，真心愛護孩子們的人也是存在的。

「……我也……待過育幼院。桐⻘育幼院。」

副院⻑猛然抬頭，紫框眼鏡佈滿霧氣，淹滿淚水的眼眶，閃爍茫然不知所措。

「妳也聽過桐⻘育幼院的事吧？和其他妹妹們比起來，我算很好了……」

語璃想起當時的院⻑，看到她時總露出令她感到不舒服的眼神。

「在蔡坤強來到桐⻘育幼院時，那些和我要好的妹妹們，也像現在光主育幼院的孩子們一樣身處地獄。」

語璃再次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影片，以及她們眼眶溢滿的無助。

還有她方才確認過的，所有光主育幼院的受害兒童們。

光主育幼院的孩童們，嬉鬧的喧鬧聲霎時傳入她耳。她握緊拳頭，在心中想一定不能讓這些笑容消失。

「我的朋友們……當時目擊到他放火燒掉育幼院，還有……殺害起疑心的副院⻑。」

向副院⻑說這些，也是她今天再次來到光主育幼院的原因。

語璃凝眸注視戴著紫框眼鏡的副院⻑，當時桐⻘育幼院的副院⻑，到耳上的短髮，慈祥和藹的眼角露出魚尾紋的笑容，彷彿和光主育幼院的副院⻑重疊。

「謝謝妳昨天鼓起勇氣說出來，請妳一定要繼續假裝不知道，我們一定會將蔡坤強繩之以法。孩子們……需要像妳這樣的老師，好好地陪在他們身邊。」

副院⻑淚眼婆娑的點頭，有好幾名孩子看到她哭，紛紛圍在她身邊搶著要幫她擦眼淚。語璃把這幕刻在眼眶中往大門走去。

倏地，她外套口袋的手機響起警報器的通知——那是他們四人下載的，遇到危險時，會發出警報聲的App。

而現在，有危險的人是澄宇……

周圍的空氣凝固，使語璃呼吸困難，心臟跳得宛如敲打鐵釘般的強烈。她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回小木屋。途中，也和康⺠、書澤通話，他們要語璃小心，然後，一定要找到澄宇。他們兩個也會儘快和他們會合。

回到房間，剛好遇到修杰。

她翻出行李箱底部的手電筒，拿出配戴在槍套上的槍。

「怎麼了？我去找的那些離職員工都說——」

語璃擤鼻，隱忍著即將落下的淚水。

「我等等再聽你說，現在來不急解釋，等等有人會打給你。我有留你電話給他們。」

修杰在後方不知道說什麼，語璃無法聽清楚，只顧著確認手機螢幕上澄宇的定位，奔向需要檢視身分證的展覽館，腦中湧進許多這十年間和澄宇的回憶。

雖然也有爭吵，但更多的是他們在彼此面前笑的耀眼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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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璃汗流滿面，抵達展出犯罪現場作品的湖中小屋。

她破門而入，一片漆黑的展覽館，她手持槍，打開手電筒，將拿手電筒的手放在持槍的手下方。

藝術館的光線來自她手中的手電筒。她慌亂不安的繞著展覽館，明明澄宇定位就是顯示這邊的位置，可是，卻找不到澄宇的身影。

語璃慌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手電筒閃爍一下，逐漸暗下的燈光，使她更加焦慮。

倏地，她看到展覽館角落，靠牆的兩個藝術品中間有道不太自然的痕跡。

語璃敲打牆，牆發出的聲響不是實心，是空洞的聲音。

下一秒，她不知道動到什麼機關，一陣巨大聲響木雕作品往後移，她眼前出現沒有盡頭的階梯。

語璃往前走，以砂岩、石灰石、花崗石設計而成的天然石洞，看起來像是在石穴中，但是地下室。

無法分辨黑夜白晝的地下室，石牆上掛著燭台，排列許多蠟燭，稍有風動，微弱的火焰也會隨之搖曳起舞，為這個狹窄的空間增添許多淡紅。

越往下走，⻑期累積的霉味越重，但不只霉味……還有屍臭的氣味，全部混雜在一起。

語璃舉起槍，搖曳的蠟燭指引她，全神貫注的觀察四面八方的動靜，走到最後一層階梯，看到不遠處距離幾百公尺的木門倒映黑影。

她加快腳步到最後一個階梯，映入眼簾的是被五花大綁，太陽穴的鮮血滴落到地上的澄宇。

語璃扯開喉嚨大喊：「張澄宇！」

她衝上前幫澄宇解開身上的麻繩。

澄宇張開疲憊的雙眸，認出是語璃，他嘴角溢出笑容，聲音沙啞的說：「就知道……妳一定找得到我。」

「……你還笑得出來？為什麼要來這？」

她放下槍，解開他身上的麻繩，但打結的地方纏得太緊，導致她無法迅速解開。

「昨天……我在育幼院看到一張圖，畫出兩層樓高的房子，有一層是畫木雕作品的展區，另一層樓是畫這個地下室死很多人。圖畫的主人是約十歲的男生，他睡不著偷跑下來，看到我在看他的畫，告訴我這個地方。」

澄宇氣憤的說：「這裡，就是虐殺孩童的現場。蔡源忠……我剛在森林裡看到他把良心不安，雕刻那個犯罪現場展覽館的員工打死。

他說他不想再做下去。聽他們對話……也是他讓女童屍體被發現的。我有拍下來……還有，門後面有推成山的兒童殘肢……璃璃，小心後面！」

語璃連忙轉身，以手臂擋下要刺向她的刀，她手臂流出的鮮血從手指滴落到地上。

燭光將偷襲者的身影照的火紅，語璃不顧手臂的刺痛，打掉偷襲者的刀，接著使出一記刺拳深深打進偷襲者的腹部，偷襲者撞向後方石牆，地下室塵土飛揚發出巨大的回音。

語璃迅速撿起地上的槍對準偷襲者，偷襲者的身影越來越靠近她的瞬間——她認出偷襲的人。

在桐⻘育幼院，總掛著不懷好意的雙瞳注視著她，他們口中的新院⻑。

「……蔡坤強。」

年屆六十的他，看不出臉上該有的皺紋。

他冷然的笑，「當初你們分局⻑說是妳，我還在懷疑……直到現在，看到他那雙無法忘記的挑釁眼神。」

蔡坤強下顎點一旁的澄宇。

「妳不知道吧，當時在育幼院，看到妳時可是想將妳佔為已有，我們的資助人們也想好好愛惜妳。

觀察妳被他發現，他的眼神實在太讓人想滅滅他氣焰。所以，偶爾抓他來當沙包，和他約定好不對妳做任何事。」

蔡坤強是什麼意思？

語璃想起在育幼院時身上總是有傷的澄宇，當時問他怎麼受傷，他總是不正面回應。

所以……是因為這樣嗎？因為她……

「不過，就算他不來哀求，我們也不想對妳出手，要是妳在小個一兩歲就好，可惜。」

蔡坤強趁語璃恍神時，打掉她的槍，手緊緊掐住她脖子。

語璃腦中一片空白，呼吸正一點一點被奪去……

澄宇焦急的想解開身上的繩子，但無法順利解開，他趁著蔡坤強不注意時，緩緩的爬到他腳邊，撿起地上的刀，想盡辦法讓自己脫困。

如溺水般快失去意識的語璃，眼前閃過育幼院的弟弟妹妹們的笑容，康民、書澤的調侃，還有一直以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總是陪在她身邊的澄宇……

語璃指甲嵌入蔡源忠手臂，用力使出一記肘擊，蔡坤強鬆開掐著她脖頸的手，語璃抓住他頭，膝蓋用力往上一撞的聲音在地下室迴盪。

她迅速撿起地上的槍對準蔡坤強，朝蔡坤強腹部用力補上一腳，蔡坤強踉蹌倒地。語璃扣上板機，往他大腿開一槍。

蔡坤強痛苦的大喊，狼狽地往出口爬奮力起身逃跑，語璃再往他另一邊大腿開一槍。

他哭著跪求饒他一命，透過他眼瞳，語璃彷彿再次看到……那些和她要好的育幼院妹妹們的笑顏。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該情緒激動，但此刻她顧不了那麼多。

「那些孩子們有求你饒過他們吧？那時候……你有嗎？」

年紀較小的妹妹們，在她生日時送她卡片，還有她們畫的她和澄宇的圖……

而年紀較大一些的妹妹們，想聽她分享她和澄宇的戀愛故事……

她眼眸閃爍烈焰抓住蔡坤強頭猛撞地板，蔡坤強五官不斷受到重擊，地下室的震動使粉塵瀰漫整個空間，她無視蔡坤強的苦苦哀求，直到他失去意識……

直到澄宇喚回她的理智才停手……

語璃呆愣的望著滿臉是血昏過去的蔡坤強……

好不容易用蔡坤強的刀掙脫麻繩的澄宇，不發一語的到語璃身邊抱住她。語璃像是被操控的木偶般緩緩的轉向澄宇，接著，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從遠方傳來的好幾個腳步聲，在地下室響起回音……

康⺠、書澤還有修杰，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在澄宇懷裡痛哭的語璃、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蔡坤強。

他們同時邁開步伐到蔡坤強旁，康⺠雙腳無力地跪在地上，沒幾秒和書澤同時啜泣起來。他們想起……當時在如地獄般的桐⻘育幼院裡，遭遇毒打的回憶，同時也想起……

那些要好的朋友還有弟弟妹妹們……與他們互相依靠彼此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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