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戰魂 - 第七十一章：再度啟程

　　剛剛解決了一場危機的紀天行等人，決定留在林國權的工廈單位內舉行聚餐，雖然眾人送走了那群打手和天野桃子，卻獨留下昏睡中的林國權，把他當作今晚的餘興節目，五花大綁地紮在椅子上。

　　至於福來茶餐廳的外賣員，為了感謝紀天行等人讓他經歷了一場驚險刺激的冒險，亦拜託餐廳的大廚特別炮製了大量拿手菜色。眾人在等待外賣的時候，從洪震天口中得知，他受林漢生委託的事。原來一直暗中監察的洪震天，早就來到工廈附近，紀天行在學校練習時所收到的短訊，亦是由他發出。

　　天色漸黑，釋行道和水靜嫻亦終於來到。

　　眾人在林國權的工廈單位中，熱烈地聊天打鬧，歡笑之聲不絕於耳。

　　「那就是說，今天這件事都是因肥仔而起？」水靜嫻問道。

　　丁芷祺用力點頭，一臉不滿地回應：「這肥仔只懂得惹事生非，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黃智聰本人當然不同意，皺眉反駁道：「你們這是在指責受害者，現在惹事的明明是那淫蟲！」說著，已經伸手指向被緊緊綁在椅子上的林國權，接著再環視眾人，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日本妹子在算計我嗎？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是故意讓她以為我中計的，我怕你們幾個童貞男受不了誘惑而已！」

　　「你節省一點吧……」紀天行耍手搖頭道。

　　這時，被打得滿臉瘀傷和血跡的林國權亦漸漸醒來，此刻他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只能以微弱的聲量開口說話：「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會報仇的……女姦男殺！」

　　「阿彌陀佛……」行道雙手合十，搖頭輕嘆：「冤冤相報何時了？兄臺還是放下報仇執念，回頭是岸。」

　　劉子龍聞言一笑，附和道：「聽到了沒有？大師叫你不要報仇，不要逼大師出手。」

　　行道見狀隨即失笑，道：「我剛才的說話是不是很有得道高僧的味道？」

　　「白痴…」水靜嫻白了行道一眼。

　　回看林國權，明明已經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浮腫的嘴角還是勾起了淺笑，道：「你們儘管笑吧，我還有那『東西』在手，可以跟你們慢慢玩！」

　　此話一出，眾人大為震驚，只見洪震天走上前去，一手抓著他的頭髮，強逼他仰頭望著自己，皺眉道：「甚麼『東西』？」

　　「我不會說的，你們好好期待吧……」林國權的臉上，浮現出陰險笑容。

　　「給我剪刀！」洪震天伸手道。

　　林國權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驚恐道：「你…你想幹嗎？」

　　很快，紀天行已經把剛才用來切割繩子的剪刀送上，洪震天道謝了一聲後，便把剪刀的鋒口張開，架在林國權的尾指上，道：「一隻一隻手指來吧，你有十次機會。」

　　「我說我說！」林國權用盡吃奶的力氣大叫，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情緒後，便坦白道：「我們昨天在酒店，拍下了那肥仔的裸照……」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一直觀察著其神色的洪震天，不禁疑惑道：「認真嗎？」

　　眾人的反應出奇地冷淡，讓林國權感到錯愕：「啥？」

　　紀天行不禁提手掩蓋著失望的表情，道：「為甚麼你這麼白痴也可以當壞人？」

　　林國權聞言不禁眉頭大皺，道：「甚麼意思？」

　　只見紀天行攤開雙手，嘆息道：「你拍肥仔的裸照拿來幹嗎？打飛機嗎？」

　　林國權冷哼一聲，道：「你們敢反抗，我就把裸照放在網上公開！」

　　「白痴…」紀天行無奈道：「這麼噁心的東西，誰會想看，不小心看到也要洗腦吧？」

　　卻見黃智聰本人伸出一掌，五指朝天，不滿道：「等一下，改說洗眼會不會有禮貌一點？」

　　眾人卻沒有理會這肥仔，白偉雄更立即搭話道：「就是嘛，你公開那些照片，只會讓他本人更興奮而已……」

　　「喂！」黃智聰不禁大呼冤枉，道：「我可是受害者，別說得我像個變態一樣！」

　　紀、白二人齊聲道：「你就是個變態……」

　　擾攘了好一陣子過後，外賣已經全部送到，更免費加送兩打啤酒，餓透了的眾人當然急不及待地起筷，楊家嘉和藍鳳鳴亦陸續清醒，加上酒精助興，更讓現場的氣氛一度高漲。

　　「他媽的死肥仔！夠膽出賣我們？我一定會把你下面的醜鳥割掉，再拿去餵金魚！」醉酒後的藍鳳鳴繼續口出狂言。

　　臉泛微紅的楊家嘉，此刻亦受酒精影響而不斷傻笑，聽到身旁的藍鳳鳴發表復仇宣言後，亦只是輕輕拍了拍其肩膀，傻笑道：「我要餵金魚……」

　　之後，藍鳳鳴注意到釋行道手中的啤酒，已經幾乎喝光，便立即轉移攻擊目標，喝道：「出家人！喝甚麼酒？小心我爆你樽！」

　　「啥？」釋行道一臉痴呆。

　　「對了……」劉子龍轉頭望向釋行道，問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嗎？」

　　釋行道仍然維持著痴呆的表情，讓對方重複了數次問題，釋行道才理解過來，深呼吸了一下清醒腦袋，便舉手發言道：「我和靜嫻明天要離開了！」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大感錯愕。

　　紀天行帶著失望的神色，問道：「要回去了嗎？」

　　釋行道點了點頭，道：「靜嫻回去修煉，準備出戰武林大會。」

　　洪震天疑惑道：「你呢？不是也回去修煉嗎？」

　　水靜嫻淡淡一笑，道：「他說要繼續去遊歷，不回少林寺。」

　　在場眾人當中，最不捨得二人離開的，就是紀天行跟黃智聰，畢竟他們過去三個月也在寶蓮寺中特訓，與行道和靜嫻一起相處了這麼久，自然培養了深厚的友誼。

　　看到紀、黃二人此刻低頭不語，一臉失落的模樣，劉子龍不禁一笑，道：「喂，你們兩個幹嗎？又不是生離死別，三個月後就是武林大會了，到時大家不就可以再聚了嗎？」

　　「也對……」黃智聰忽然抬起頭來，轉頭望向紀天行道：「你他娘的幹嗎像個『基佬』一樣？」

　　紀天行聞言亦清醒過來：「好像是……我們也會去武林大會的……」

　　只見釋行道舉起手中啤酒，道：「那三個月後武林大會再見吧！」

　　眾人見狀，亦齊齊舉起自己的酒瓶，敲出清脆聲響。

　　「喂！我快餓死了！快給東西我吃！」

　　「別吵！再吵鎖你進廁所找東西吃！」　　

　　「我們高興完自然會放你走了！」

　　「一提起廁所，我的大腸好像有點狀況……」

　　「哈，廢渣，你有東西吃了！」

　　「幹！救命啊！你們都是他媽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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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下午。

　　在司馬空、德智大師和以無極為首的幾位小和尚送別下，行道跟水靜嫻便乘上了前往成都的航班，動身回到他們出發來港前的所在地——峨嵋山。

　　隨著飛機起飛，坐在近窗位置的釋行道，便一直注視著窗外逐漸縮小的景物，對於從小就被困在少林寺的他來說，外面世界的任何事物也能激發起他的興趣。

　　看著眼前這個都已經老大不小，卻整天像個小孩一樣的小和尚，水靜嫻也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這數個月來，她都在跟這有如小孩般熱情單純的行道朝夕相對，才會讓她那原本對周遭一切皆淡然冷漠的性格，亦在不知不覺間改變過來。

　　飛機平穩地在雲層之上飛行，釋行道便從口袋中拿出那張久違了的地圖，把那一層又一層的對摺打開，仔細研究自己的旅行路線。

　　「真受不了你……」水靜嫻無奈道：「都甚麼時代了，還在拿著這麼大張地圖，現在上年紀的阿伯都用智能手機了。」

　　釋行道隨即把地圖移近水靜嫻，一邊展示，一邊解釋道：「這張不一樣的，有方丈親手寫的標注。」

　　水靜嫻嘆氣道：「我知道，你可以把標注加在手機嘛。既然你這麼重視方丈的手寫作品，就應該珍而重之地收藏好，不要隨便拿出來走來走去，不然弄破了就麻煩。」

　　釋行道聞言，眼珠子隨即滾往上方，思索片刻後，又搖頭道：「還是不行，我不知道怎樣用手機標注。」

　　「笨蛋…」水靜嫻搖了搖頭，道：「我今晚替你弄吧。」

　　釋行道聞言大喜，旋即雙掌合十，連聲道謝。

　　水靜嫻深呼吸了一口氣，仰頭道：「對了，你打算在峨嵋山待多久？」

　　釋行道轉頭望向窗外一片蔚藍的天空，思索了片刻後，便道：「待一晚吧……如無意外應該明天出發去『天命館』。」

　　「只待一晚嗎……」水靜嫻凝視著他那光禿禿的頭殼，想起自己數個月前被逼陪他離開峨嵋山，從當初的不情不願，到現在經歷了多次危急關頭過後，竟然對他有了不捨的感覺，心中的確是百感交集。

　　水靜嫻又再深呼吸了一口氣，臉帶淺笑道：「對了，紀天行的外公好像是『天命館』的人。」

　　釋行道點了點頭，興奮道：「所以我很心急想去拜訪。」

　　水靜嫻見狀不禁一笑，道：「有必要這麼興奮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紀天行有甚麼特殊關係……」

　　「特殊關係？」行道挑眉思索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是指『搞基』吧？我聽肥仔說過！」

　　由於行道的聲音太大，吸引了附近的乘客注意，水靜嫻頓時尷尬得臉紅耳赤，立即扭著行道的耳朵，低聲罵道：「小聲一點吧，笨蛋！」

　　行道便雙手合十以示歉意。

　　水靜嫻嘆了一口氣後，便放軟身子靠在椅背，回到剛才的話題上，道：「不過紀天行好像沒有見過她的外公，還真是稀奇……」

　　「對呢…」行道轉頭望向水靜嫻，道：「不知道有沒有甚麼內情……」

　　水靜嫻在頭部沒有離開椅背的情況下，微微轉頭，斜眼望向釋行道，微笑道：「那就要靠你查出真相了，大偵探。」言罷，便回過頭去，提手輕掩小嘴，打了個呵欠後，便道：「有點睏，我小睡一下。」

　　「嗯，到了我叫你吧。」

　　經過一場短暫的飛行後，航班降落在成都的國際機場，二人落機取回行李後，便立即乘車出發回峨嵋山，第一次出行便離開了數月，現在再回來自己長大的地方，水靜嫻的內心亦是感觸良多。當二人回到靈巖寺時，天色已經入黑，收到靜嫻通知的峨嵋派掌門——曲秀秀，亦早已來到玉女殿的入口前迎接。

　　「曲掌門竟然親自出門迎接，小僧實在榮幸萬分。」釋行道合掌躬身道。

　　卻見水靜嫻反駁道：「不要自作多情吧，師傅是在迎接我而已。」

　　曲秀秀見狀不禁掩嘴一笑，隨又道：「好了，迎接誰也好吧，你們都快點進來，外面好冷。」

　　二人聞言點頭應是，旋即跟著曲秀秀通過入口機關，回到寺廟底下那片充滿時尚感的正殿。三人就坐後，一名頭上紮著雙馬尾，兩頰圓潤，看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師妹，便立即奉上熱茶予三人暖身。

　　「齋菜準備好了嗎？」曲秀秀問道。

　　小師妹雙掌合十，發出柔和悅耳的聲線，道：「差不多了，因為很久沒有煮過這麼多菜式，大家都有點手忙腳亂。」

　　說著，便朝水靜嫻望去，笑嘻嘻地道：「師姐回來真好，平時我們很少機會吃得這麼豐富！」

　　「整天顧著吃……」曲秀秀搖頭一笑，隨又道：「有沒有向行道哥哥打招呼？」

　　此話一出，行道比那小師妹還要緊張，急忙合掌低頭，道：「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小師妹卻是泛起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打趣道：「這些日子要照顧我們家師姐，辛苦哥哥了。」

　　行道微笑回應：「不辛苦。」

　　坐在他身旁的水靜嫻，隨即不滿道：「你回應甚麼？是我在照顧你而已！」

　　小師妹見狀大笑，曲秀秀便搖了搖頭，道：「快回去幫忙開飯吧。」

　　望著小師妹遠去後，曲秀秀才向行道介紹道：「她叫靈兒，是我們年紀最小的弟子，就愛捉弄她的師姐們，古靈精怪。」

　　水靜嫻亦淡淡一笑，道：「不要看她這樣，她的資質算是我們這群姐妹中最好，實力甚至已經超越了我們很多峨嵋弟子。」

　　行道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神色，連忙點頭讚嘆。

　　三人閒聊幾句後，便一起前往齋堂享用晚膳，因為明天就是除夕，既然行道在此留宿一宵，眾人亦把這一餐當作團年，氣氛相當熱鬧。期間，行道和靜嫻亦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在旅程中的經歷娓娓道來，當大家聽著靜嫻早前被囚禁於實驗室一事時，皆緊張得停下手中碗筷，驚呼連連。

　　晚飯過後，大家亦希望趁今晚交流一番，於是便一起移師至正殿後方的演武場，交流心得之餘，亦可以活動一下幫助消化。

　　當中年紀最小的靈兒，亦是演練得最落力的一個，步法輕盈，拳姿優美，發勁時卻又剛勁有力，可見水靜嫻之前對其評價非虛，這位小師妹的確資質奇高。當其演練完畢時，亦迎來了如雷貫耳的掌聲……

　　夜幕低垂，水靜嫻梳洗過後，便拿著行道的手提電話和地圖回到床上，細心地把紙製地圖中的手寫標注，輸入到手機的地圖中。或許是擔心行道不擅思考，還一直替他翻查了更多資料，逐一添加進去。

　　不知不覺，當她完成之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但不知為何，她又沒有睡覺的意欲。百無聊賴之下，她忍不住好奇，打開了行道電話裡的相簿，躺在床上慢慢欣賞。

　　話說從未接觸過科技產品的行道，本來連自己的電話有拍照功能也不知道，直到紀天行和肥仔來到寶蓮寺特訓時，才教會他如何使用，自此開始，行道便經常拿出電話周圍拍照。

　　打開相簿，入目的第一張照片，便是今天自己在飛機上睡著的模樣，水靜嫻不禁低聲罵了一句：「那白痴！」雖然嘴裡在罵，但心裡卻沒有怎麼生氣，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高興感覺。

　　纖細的玉指在螢幕上劃了一下，前一晚跟眾人在工廈醉酒後的合照便取而代之，映入眼簾，水靜嫻看著亦會心微笑。

　　繼續劃動螢幕，可以看到除了一些詭異的昆蟲和動物照片外，還有大量他們四人的合照和行道自己的模糊自拍，偶爾會有幾張德智大師、無極和司馬空等人出現的照片。看著這些過去的記錄，水靜嫻的心情亦悲亦喜。

　　看了好一陣子，她發現當中竟有大量自己的獨照，而且全都是在自己不知情時被拍下。

　　「都不跟我說一聲！」水靜嫻嘀咕了一下後便坐起身來，把自己和行道的照片都發送到自己的電話裡。

　　完成操作後，水靜嫻放下電話再次躺下，輕提纖手按著猛烈跳動的胸口，不禁低嘆了一口氣，心中暗罵自己到底在幹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靜嫻終於在迷迷糊糊中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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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陽高掛，穿透那層有如薄紗般的寒靄，照射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點點亮光，微小的雪花隨著陣陣冷風在空中飄舞。此刻，已經收拾好行裝，穿著一件雙層多功能外套的釋行道，正與水靜嫻和曲秀秀道別，準備啟程。

　　「按這個圖示打開地圖，然後你的手機會自動打開GPS。」水靜嫻在寺廟門前指導著行道智能電話的操作。

　　行道疑惑道：「豬屁眼？」

　　水靜嫻聞言幾乎吐血，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後，便道：「衛星導航。」

　　「甚麼意思？」行道的嘴角勾起一個生硬的笑容。

　　在一旁看著的曲秀秀忍不住笑了起來。

　　水靜嫻卻是十分無奈，用手按了按額角，解釋道：「是一個會教你怎樣走到目的地的系統，不怕迷路。」

　　行道始才恍然大悟，便笑道：「早說嘛，這看來挺方便！」言罷，便把電話收回口袋，俯身拿起大背包，道：「也差不多要下山了……」說話的同時，已經把背包揹上，雙手合十，與二人道別。

　　望著行道的背影漸漸遠去，水靜嫻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只看她低下頭來，用手緊緊按住胸口，下意識想壓下那種異樣的感覺。

　　「師傅……」水靜嫻輕聲道。

　　曲秀秀轉頭望向身旁的愛徒，疑惑道：「怎麼了？」

　　水靜嫻仍然低著頭，道：「為甚麼我的心臟……好像有種痠痛的感覺，呼吸也有點辛苦……」

　　頓了頓，接著問道：「是不是甚麼病症？」

　　曲秀秀望了望行道消失的方向，再回頭望了望水靜嫻，立時意會，便輕撫靜嫻的頭側，淺笑道：「對，病得不淺，不過也不是甚麼絕症。」

　　水靜嫻緩緩抬起頭來，一臉茫然地朝恩師望去。

　　曲秀秀雙手合十，柔聲道：「人非草木，有喜怒哀樂，屬有情眾生。人之所以被困於輪迴，就是因為一個『情』字，有情自然有愛。」說著，又望向行道消失的方向，道：「不過，才暫別三個月而已，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也未免太誇張了吧……」話音剛落，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水靜嫻生氣地用力跺了一腳，道：「神經病！不理你了！」言罷，便轉身回去。

　　曲秀秀旋即追上去，道：「別這樣吧，為師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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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溫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回升，花了一整個早上冒雪前行，釋行道總算回到山腳附近。此時日正當空，雖然天氣仍是寒冷，但山上的寒靄，來到山腳已經完全散去，視野亦變得清晰。

　　雲霧消散後的陽光，讓此處的風景更添美感，樹上的結晶閃閃生輝，在附近生活的獼猴亦活蹦亂跳，剛剛拍了幾張照片的釋行道，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順便打開相簿欣賞一番。

　　隨著手指在螢幕上劃動，相簿中的照片亦一張接一張地展示眼前，直至翻到水靜嫻在飛機上睡覺的照片時才停了下來。

　　行道凝視著這張照片，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淺笑。

　　「變態……」一把有如天籟般的悅耳聲線忽然傳進耳內，釋行道嚇得差點把電話摔在地上。

　　他抬頭一看，發現來者竟是水靜嫻，頓時目瞪口呆！

　　「不單只偷拍別人的照片，還要自己拿出來邊看邊笑，很噁心。」水靜嫻淡淡道，隨即背向行道，邁步往前方走去。

　　「你……幹嗎在這裡？」釋行道疑惑道。

　　「你這麼笨，沒有我在的話，我怕你連少林寺也回不了。」水靜嫻停下了腳步，嘆了一口氣便回頭道：「休息夠了吧，快走吧？」言罷，便繼續前進。

　　釋行道用力點了點頭，旋即露出一臉傻笑，踏著輕快的步伐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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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再度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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