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佳人》 - 第六章　夜寂鶯歌徊林幽

　　趙清絃扭頭含住沐攸寧的垂珠，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側，與她耳邊忽至的冰涼觸感形成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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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不知何時染上了桂花的清甜，他一手撐在沐攸寧首側，另一手隔著訶子往裡探去，似是覺得不夠，便低頭吻向她頸脖，又沿下頷而上，點點落在臉頰、鼻尖、額前最後在唇邊止住，不自覺低喃：「沐姑娘，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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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得像一枚桂花糕，入口軟甜，誘人不已，卻不覺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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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環在他項頸的雙手慢慢鬆開，扶住肩膀往下摸索，趙清絃的衣領早已凌亂不堪，她只需稍為用力，錦袍便被她扯落，右邊的袖子跌至小臂，胸膛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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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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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身體一僵，按住她往腰帶伸去的手，以鼻尖抵住她臉龐，輕笑阻止，道：「乖，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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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不解地歪了歪頭，卻沒太在意，只由著他將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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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若秋水，此刻摻進了些欲念，熾熱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趙清絃，忽而又低笑出聲，問：「小道長應得這麼乾脆，就沒想過是誰人設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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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兩手正撐在她身側，聞言一頓，坐直身子，眼中混夾一絲迷離，道：「盤算著甕中捉鱉的人，興許也沒想過鱉能破甕而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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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見面的剎那就已被沐姑娘吸引了，明知是個局，貧道也不得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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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真甜。」沐攸寧笑罵一聲，心中卻是訝於他竟與自己一般想法，頗覺有趣，也坐了起來，跨坐在他身上，雙手環住趙清絃頸脖，在他鼻尖輕咬一口，順他的話往下說：「那麼，局中自也有我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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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親向趙清絃，這一吻來得毫無技巧，偏生兩人也不覺有異，放任地啃咬，誰也不願先行鬆開，喘息愈發深重，吻得肆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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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氣息交纏，不時發出幾聲低吟，動作生澀，卻猶同猛獸行事，隨心所欲，全然不知收斂，沐攸寧趁著換氣的時候抽出一隻手往他身下探去，同時傾身靠前，壓住趙清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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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順著她意，身子往後仰去，兩手撐在身旁，大有隨她折騰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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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滿足地鬆了口，換成輕柔的吻再次落在趙清絃唇上，慢慢的，力度漸弱，他對上那泛著水光的雙眸，笑意更深，在她唇角啄了下，喘著氣道：「對待童子……沐姑娘可要手把手地教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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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了點頭，剛剛親得暈乎，這時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腦袋才開始運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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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瑤宮地勢龐大，卻沒有書閣。她仍是下人時處處受制，不得在宮裡亂逛，後來成了親傳弟子不久，沐雲生便落下病根，一怒之下遣散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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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熱鬧轉至清冷不過是短短幾日的事，宮人走得倉猝，許多東西來不及整理收拾就被他們半偷半搶地帶走了，以致現今的沐瑤宮空空如也，連破舊書冊也找不出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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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本打算下山後到書坊買幾本秘戲圖好好學習，待遇上童子也不至於兩眼乾瞪，好取得個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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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她尚未來得及學習一二，就有現成的童子送到面前，眼下兩人赤裸相見卻一竅不通，更慘的是她已然應下要手把手教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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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不由愣住，正拼命回想過往看到的種種，思忖該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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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眉頭緊蹙，見她手剛覆在自己下體就凝滯不動，內心不禁湧出一絲不安。他身子雖不健壯，可那處是天生的，說不上巨碩，倒不至於讓人失望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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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瑤宮閱人無數……莫不是他落了末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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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試探道：「沐姑娘是怕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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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回過神來，可不就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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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行事失誤以致雙修中斷，別說要滿足內功增漲之意，童子定會先行五體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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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愈發後悔自己一股衝勁就應下，猶豫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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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心裡卻覺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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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聞中的沐瑤宮，平日修練到底是有多猖狂，竟令眼前這位碧玉年華的少女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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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時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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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不敢細想，輕喚她一聲：「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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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想著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點了點頭示意繼續，雙手伸進他的褲內握住那根滾燙之物，模仿著記憶中的畫面上下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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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呼吸愈發沉重，這一凝神，血液便聚成一團往下衝去，莖身又漲了些許，嚇得沐攸寧低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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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沾滿他流出的透明液體，她穩住情緒，再無顧慮，扶住槍身悶頭就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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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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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同時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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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她毫無徵兆就將自己迎進體內，有點乾澀，趙清絃先是痛了幾分，待她坐住後便是被軟肉包裹的熱燙，暖意流遍全身，五指挖進泥土，不禁低哼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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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比之下，沐攸寧卻是痛得半點都不能挪，雙手緊緊攥住他衣領，額頭抵在他左肩，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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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只有一點點痛呢？說好的男女歡好乃是極上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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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姨娘當時還未覺悟，希望她用身體征服男人，丫鬟們亦以此為傲，不曾告知初夜的真相，師父總不會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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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住嘴唇，額角冒出汗珠，突被粗壯之物頂入，下方傳來撕裂般疼痛，好不容易捱過那股勁，才試著往上挺了挺身子，又緩緩坐落，如此來回數遍，動作極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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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感未完全消去，比起最初卻是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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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憋得辛苦，既已應下對方便沒理由反客為主，只咬牙放任沐攸寧自己慢悠悠地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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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蹲坐之姿騎在趙清絃身上，腰身前後輕晃，雙腿不禁夾緊了幾分，痛麻交纏，額頭汗水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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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甚至動過放棄的念頭，卻又覺不甘心，一口咬在趙清絃的鎖骨，毫不留情地啃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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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頭喘息之間，舌尖傳來的血腥氣終於使她清醒過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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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怔愣一瞬，鬆了口，在牙印上親了一下，腰身的動作卻突然加快，也管不上技巧是否生澀，沉淪在色欲帶來的快意，曖昧的聲響隨即在林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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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是最直接感受到她的轉變，只覺舒暢至極，他有意壓下喘息之聲，然將她佔有的喜悅卻是洶湧澎湃，無法遏止，通通化作零碎的呻吟在喉間溢出，向來冰冷的皮膚也彷彿回了溫，滿身是汗，忍不住將手覆在她腰側，跟隨她的節奏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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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未曾抬首，憑著記憶的畫面本能地扭動腰肢，傳出斷斷續續的嬌喘之聲，聽得趙清絃心跳加劇起伏，在她耳畔呢喃哼吟：「嗯沐、沐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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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竅門後，沐攸寧的動作愈發熟練，且在半途就感到下方傳來一陣熱流，匯聚於丹田，酥麻之感徐徐遊走全身，她試圖給他回應，卻只能抖著嗓子吐出幾個字：「小道長我……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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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經脈被衝破獨有的感覺，趙清絃的內力正源源不絕地送進她體內，與真氣猛烈撞擊，繼而相互交融，饒是平日有在鍛練身體，內外互耗之下，她也漸感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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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眼神不曾相交，初達雲雨之嶺的歡愉遠遠抵過身體的痛感，趙清絃喉頭滾動，緊閉著眼，垂首埋在她的頸間，纏在青絲的陣陣桂花香沁入心肺，他咬牙忍耐，開口吐出的話竟成了氣音，夾在呻吟聲中被擠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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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根本無暇辨聽他的話，身體微微顫抖著，虛弱地喊道：「小、小道長……真的、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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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唇色漸褪，感到身上的人逐漸脫力，垂眸瞥看，也顧不上被血汗染得濕漉漉的腰帶，乾脆屈膝往上頂去，摟住她的腰往自己方向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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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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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喘息愈發狂亂，清晰地感到身體的法力往外流逝，心窩的傷口被壓得刺痛，卻又沉醉在這痛感之中，浸淫在失控的慾海，如同烈火焚身，儘管皮膚灼得焦黑也停不下來，不願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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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被晃得暈眩，不知自己是何時放軟了身子，只知道他的頸肩又紅又紫，都是她最初忍不住啃咬留下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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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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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身子微僵，驀地一陣抖擻，按在她腰間的手將人往下壓了壓，纏綿的聲音戛然而止，只留下春風拂過，吹動梢頭的枝葉瑟瑟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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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沐攸寧不再抖動，趙清絃才緩緩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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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他低頭看到本該白濁的液體被搗弄至粉色，雙瞳彷彿顫動了一下，忘記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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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從沒想過這會是她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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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遇見沐攸寧之前，他都未想過要和世上任何一人行此親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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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顧禮法，順心而行，這不代表他會強行要珍重之人與其共負餘生的重擔，尤在這視人命如草芥的混帳地方，擔著這副弱不禁風的身體與一個姑娘共結連理，無疑於將對方推進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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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去禍害那輪麗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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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鍾情是很荒謬，因此初見之時的悸動，他只視作盛陽折下的剎那光暈，耀眼至極，應當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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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自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將那朵熠熠生輝的艷陽扯落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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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這深山之中，兩人竟能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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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眼眸清亮，坦蕩磊落地道——她是沐瑤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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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味著他可以是少女前行的無數個腳墊之一，大家各取所需，如何行事皆是遵循本心，不必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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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浮躁的心思頃刻僅餘空殼，一點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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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絃眸色漸沉，這突如其來的現實帶給他的震撼太大，念及沐攸寧最初的反應，更覺得自己是個將初落叢林的幼獸誘騙至跟前，連骨吞食下腹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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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這事本就有跡可尋，生澀的技巧，夾在喘息裡的啜泣之聲，只他那時被欲念沖昏頭腦，通通都忽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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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攸寧被突如湧至的內力燙得發懵，全身紅通通的，眼皮低垂，手腳無力地伏在他身上，未覺這番氣氛有何不妥，以致兩人相擁許久都未再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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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寂鶯歌徊林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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