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璽書：前傳&學院篇 - 學院篇第十章深夜潛行

深夜時分，玄墨站在一扇雪白色的門前，頭頂上有微弱的燈光照射著，門上寫著「202號」的房號，在門後的正是皓雪和萊恩的房間。

玄墨抬手輕輕敲了兩下。

數秒後，萊恩打開門，「來了？進來吧。」看到來者是玄墨，她毫不意外的將他邀進有些混亂的房間內。

「輕聲點，別吵醒她。」透過由窗戶照射到房間的月光，萊恩躡手躡腳地帶玄墨到皓雪的床邊，她小心翼翼地跨過自己亂放在地上的一些雜物。

唉，果然我今天下午該好好整理一下的⋯⋯

她後悔地在心中流著淚說。

對於經常執行暗殺任務的玄墨，這種程度的潛行當然不成問題。他輕鬆繞過那些雜物，並順手將幾個地上的紙團拋進門口處的垃圾桶，幾條美麗的弧線在空中劃過，無聲地精準命中目標。

「怎麼證明？」萊恩盡量壓低聲線的問。

看著眼前熟睡的皓雪，玄墨陷入了思考。

⋯⋯

「也是，畢竟你已獲得了友軍一枚呢～」天夜鴦帶著笑意的紫色眼睛正注視著在玄墨身旁的萊恩。

意識到對方的意思的萊恩，立刻反駁道：「等一下！我可沒說過我同意成為你們的同伴啊！」她用雙手比了一個大大的交叉，甚至誇張地迅速退後幾步，以示自己堅決的拒絕和不滿。

然後她突然想起甚麼似的指著他們說：「還有，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萊森的妹妹，那憑甚麼覺得我會幫助你們？」

聞言，玄墨覺得萊恩說得言之有理。不過天夜鴦認為萊恩是他們的友軍，那想必是發現到甚麼，因為他發現天夜鴦那帶著笑意的紫色眼睛流露出幾分認真，不像是無中生有的。而且他還發現萊恩有幾個矛盾之處。

「因為根據我的暗中觀察，妳早前不是已經和妳哥哥關係決裂了嗎？俗語有謂『敵人的敵人是我的朋友』。」仍在懸浮着的天夜鴦自信一笑，瞬移到萊恩的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說嘛，我們早已自動歸為一隊了～」

萊恩一手甩開天夜鴦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嫌棄地拍了拍被觸碰到的肩膀，「那妳想多了，就算我和萊森不和，我也沒想過要對抗他。我只想安穩地完成我的學業，平凡地度過這一生。」

然後她將一個厭惡的眼神拋向他們，「所以，別打擾我。你們也請回吧！」

說罷，她不等他們的反應就轉身離開，但不料下一秒卻被玄墨一句一針見血的話拉住了自己的步伐。

「妳在說謊。」

聞言，萊恩的深綠色瞳孔一縮，她錯愕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露出銳利的眼神的玄墨，「甚麼？」

玄墨看著萊恩此刻略有慌張的神情逐步迫近她，「如果妳真的是想安穩度日，又怎會照看皓雪，而不遠離她？」

聞言，天夜鴦的神情頓時有些微妙的變化。

哦？看來，他已經發現了現在的皓雪即是之前的白帝了。

「妳如此敵視游，莫非不是怕他假裝失憶實質是想對皓雪不利嗎？」玄墨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萊恩每次在面對游時都會有意或無意的將皓雪護在身後，「證據就是妳那些不太明顯的保護皓雪的行為。」

對於玄墨的觀察敏銳，此刻的萊恩已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並心想：甚麼⋯⋯我那些細微的舉動，他都注意到了？

「另外，我並不相信這世界有這麼多的巧合。」最終走到萊恩面前的玄墨，帶著銳利的眼神回望身後的天夜鴦。

意識到玄墨的話中有話後，天夜鴦臉上笑容的弧度加大了。

哼⋯⋯真不愧聰明如你呢，玄墨。

數秒後，萊恩認命般再次洩氣失笑一聲，抬頭望向在透明玻璃頂外的湛藍色天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真的是服了你們，一個偷窺別人，另一個觀察入微。」

然後她伸了一個懶腰，雙手撐腰歪頭看著他們苦笑道：「該說你們甚麼好呢？」

⋯⋯

「好吧，只要玄墨能確保他恢復記憶前後都不會對皓雪動手就行了，我就不會反對。」

萊恩頓了頓，露出悲傷的神情繼續說：「我的確是想保護皓雪。因為我對萊森的做法及思想都不能苟同，雖然我不想他一錯再錯下去，但是我沒有足夠的能力阻止他，所以我只好盡我能力所及去彌補他的過錯。」

「萊恩，錯的並不是妳，不必太過自責。」玄墨竟然少有的會出言安慰別人。

「我知道，可是他始終是我的哥哥。」

這時，天夜鴦笑著拍了拍手掌，頓時拍散了萊恩的愁雲慘霧，「好了，萊恩妳別太過憂愁，現在仍有機會去挽救。不過在此之前⋯⋯」

她再次瞬移到他們的旁邊，這次的她不再懸浮在半空中且少有的露出了認真無比的神情，「我們還是要［確定一下］。」

「確定甚麼？」萊恩問。

「確定現在［重生了］的皓雪還能否操控光明之力。只要她能引起那枚封印了光明之力的靈戒共鳴，那就能夠足以證明光明之力仍然選擇了她。否則恐怕⋯⋯」

⋯⋯

回到現在，玄墨拿出那枚銀白色的靈戒，若有所思地看著它輕聲道：「引起共鳴⋯⋯」

「要不就直接放在她的身上看看有沒有反應吧？」萊恩突然一手搶過玄墨手中的靈戒，直接把它放到皓雪的額頭上。

玄墨一驚，「等等⋯⋯」他伸手想阻止萊恩，但已經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剛放到額頭上的靈戒就隨即亮起了微弱的白光，一閃一閃的。

靈戒微暖的白光總共閃爍了三次，之後便沒有任何反應。

「這、這樣算是甚麼？」萊恩頓時感到茫然，呆呆地看著那枚靈戒，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玄墨，只見他仍然若有所思地凝視它。

這時，玄墨注意到正躺睡覺的皓雪有翻身的趨勢，於是他在靈戒滑落下去的前一秒將其拿回。

也許，天夜鴦他們會知道些甚麼⋯⋯

不過很顯然，就算證實她仍能操控光明之力，她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的。

因為⋯⋯［心病還需心藥醫］。

「我先回去了。妳也早點休息吧。」說罷，他便轉身離開，留下了一臉茫然的萊恩。

「啊？那⋯⋯」萊恩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玄墨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床上的皓雪，最終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明天再說吧。畢竟明天要早起上課程呢。

⋯⋯

與此同時，在這三更半夜行動的還有被亞蘭安排駐守醫院保護王界守護者的韌，他此刻正坐在病房門前的長椅上警惕地環視有些昏暗的四周。

突然，他的右手中亮起了一團光芒並化成一把冰藍色輕身長劍，他猛然把劍尖插進自己地面上的影子，極冷的寒意透過長劍逐漸滲透進影子之中。

韌自信一笑，「哼！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呢？你這個⋯⋯啻。」在說「啻」這個名字時，他故意的加重了語氣。

「正想說。」啻冷淡的聲音從韌的影子中傳出。

韌冷哼一聲，輕彈了一下仍插在影子上的長劍，劍身隨即亮起光芒化為光點消散了，「真是事後諸葛啊。」

「傷者情況如何？」啻直入正題的說。

「今天下午就已經醒來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有甚麼異樣嗎？例如可疑人物。」

聞言，韌調皮一笑，身子向後傾，雙手支著後腦勺的調侃道：「有啊，你。啻你老是這麼鬼鬼祟祟，不就是了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怎麼？難道你是想收集甚麼有用的情報，可你那個所謂的［影子軍團］卻不中用嗎？」

然後他攤了攤手，閉上一隻眼睛說：「也是，畢竟控制它們的人也不太行呢。」

然而，啻卻直接無視了韌的刁難，讀出話中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撤了。」他假裝要離開，但實際上是以退為進，以此引出韌所知道的情報。就算對方不上當讓他直接離開，他也沒有太大的壞處，畢竟他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

「等等。」韌突然認真起來，「要我告訴你也行，只要你⋯⋯」

這時，走廊的燈光突然閃爍，在不穩定的燈光下韌的臉色也忽明忽暗，直到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燈光再次正常。

聞言，潛行在韌的影子的啻，在黑狐面具下的臉色掠過了一絲錯愕，「成。」他此刻的語氣卻顯得毫無感情。

韌豁然一笑，「那就希望你不是甚麼金魚腦了～」

⋯⋯

根據這一星期收集到的線索和剛才韌所提供的可疑之處，啻此刻來到一座位於王界最北面的昏暗的樹林。

一到達，他便立刻感受到有一股不明且濃烈的黑色氣息籠罩了眼前整座樹林。

這是⋯⋯

在黑狐面具下的他，神色驟變凝重，眼神亦變得銳利起來。

在進去之前，啻回想起之前在王界守護者的影子中所看到的那個情景。

在那時候，常年被迷霧纏繞的迷霧山谷竟然少有的會煙消雲散，現出一片晴空。

受重傷的兩個王界守護者被黑影擊落在山壁邊，兩人意識朦朧，眼皮越來越沉，就快要陷入昏迷狀態。

黑影冷哼一聲，帶著既陰沉又恐怖的氣息逐步迫近無力反抗的他們，「既可笑又愚蠢的人們，你們終歸要為［那傢伙］所立下的制度付出代價！」身形隱於一團漆黑之中的她抬手準備攻擊。

正當黑影想給予他們最後的致命一擊時，一顆渾濁的黑色流星突然從上空一掠而過。

而這個「流星」所散發出來的似曾相識的氣息頓時引起了黑影的注意，「這個氣息是⋯⋯！」心頭一震的她猛然回首，望向那顆流星隕落的方向。

不出一秒，黑影就已決定立刻拋下眼前那兩個不省人事的王界守護者，去追上那顆神秘的黑色流星。

回到現在，啻仍然深感疑惑和奇怪，但並非對於黑影所說的「［那傢伙］所立下的制度」，而是⋯⋯

［當時只是在影子中窺視這個過去的他，身體中的影之力竟然會對那個黑色流星產生了共鳴。］

按道理說，窺影這技能就好像觀看影片一樣，只會將影子所記錄到的畫面以第三人稱的方式清晰呈現出來，並非會像實物般帶給他逼真的感覺。

但是，這次卻對僅是記錄上的物件產生了反應，這種強烈的共鳴令他猶如置身於其中，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更對黑色流星的真身感到好奇，它為何會有這種影響。

經過啻和玄墨的合力調查和對目擊者的詢問，最終得出黑色流星隕落的大概位置，正是眼前籠罩著不祥氣息的樹林。

啻看了一眼在水平線上的日出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去此刻危機四伏的樹林。他相信，會在危機中找到最準確的答案。

［這就正如，會在絕望中找到最明亮的希望之光。］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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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篇 第十章 深夜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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