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璽書：前傳&學院篇 - 前傳第二章兒戲

前傳第二章兒戲

Jan 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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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森林的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真快。」冷殤淡然道，似乎早就預料到那些人的到來。

玄墨躲在樹幹後觀察外面的情況，隱約可見來者共有十幾個人，並統一的身披顯眼的湛藍色披風，他第一眼便認出那是［天凌霄］的人，「是［天凌霄］的人。」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冷殤問。

「置之不理。」玄墨說著提起腳步，走進森林深處繼續尋找重要的原材料，「藥效的持續時間沒那麼多。」

看著玄墨逐漸隱沒於霧中的背影，冷殤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這恐怕只是個［藉口］吧？」

做事一直都小心謹慎的你會準備不足，只準備了一顆抵抗毒素的藥，我可不相信。

然後冷殤另有意思般望向在旁的幻影，卻只見它搖了搖頭後便消失離開了。

「既然他不方便出面應付，那就讓我好好的⋯⋯」冷殤冷笑著回頭望向森林的出口，獸骨面具上的紅色眼睛正散發著可怕的氣息，亮起危險的紅光。

［品嚐一下吧。］

⋯⋯

過了一段時間後，玄墨終於都在這白霧茫茫的森林中找齊了所需的材料。

正當他想從［白霧森林］的另一頭出去時，一把冷淡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身後響起，「玄墨，你現在可以原路返回了。」

玄墨愕然回首，這才發現冷殤不知何時已倚在樹幹、雙手抱胸的看著自己。與此同時，他感覺到眼前之人此刻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這種違和感，更似是源自於對方身上的一種不祥的味道，一種⋯⋯［暗殺者］最熟悉不過的味道。

「你⋯⋯」他平靜的臉上頓時神色複雜。

還是，無可避免的嗎⋯⋯

這時，幻影再次憑空出現在玄墨的身旁，「都解決了？」其實不用問，它都知道單憑冷殤的真正實力，解決那些無名小卒易如反掌。

「一個都不留。」冷殤自信地笑道，然後走到玄墨的面前湊到他的耳畔小聲道：「難道⋯⋯你這是在［憐憫］他們嗎？」

很顯然，他看出在玄墨神色複雜的背後所蘊藏的情感。

彷彿是被擊中了甚麼致命弱點般，玄墨少有的金黃色瞳孔驚訝一縮。

見狀，接收到自己最滿意的答覆後的冷殤，只是輕笑一聲，「走吧。」說罷，他不等玄墨的反應便提著輕鬆的腳步原路返回。

但卻不料⋯⋯

「且慢！」玄墨提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冷殤的跟前，抬手將其攔下來。

⋯⋯

冷殤眉毛一皺，不解地看著玄墨。在旁的幻影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玄墨。

玄墨驀然臉色一沉，他此刻的目光變得異常的冰冷，「大人、冷殤，在你們的眼中，奪去生命就只是一場［兒戲］而已？」

「兒戲？」在冷殤獸骨面具下冷淡的目光，掠過了一絲不屑，「玄墨，你真是矛盾，先把殺人當成兒戲的人不正是你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不，正確來說是『你們』［暗殺者］才對。」

聞言，玄墨金黃色瞳孔再次微微一縮。

見藥效的持續時間就快到，在旁的幻影便提醒道：「玄墨，時間⋯⋯」同時，也不想讓兩人繼續爭論下去。

然而它還沒說完，就被玄墨打斷了。

「既然這只是一場［兒戲］⋯⋯！」玄墨在說「兒戲」這一詞時，還故意的加重了語氣，「那就讓我⋯⋯」與此同時，他的心已涼了半截。

他突然話鋒一轉，「放心吧，我不會令你違背那個［承諾］的。」

從［那時候］開始，奪去他人寶貴的性命就已成了玄墨的心結。多年解不開的心結，在他的心中越積越多，變成了一種無形的束縛和負擔。

從［那時候］開始，小時候開朗活潑的玄墨變得沉默寡言，言行舉止亦變得小心謹慎，生怕走錯一步便會再次犯下那種連自己都無法原諒的過錯。

從［那時候］開始，玄墨待人接物的態度非常冷淡，經常拒人於千里之外，全身都散發出一種低氣壓的氣場。

「甚⋯⋯麼？」彷彿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冷殤的反應有點遲疑，並發現眼前之人此時有些不妥。

「本來，我早就該死的，難道不是嗎？」玄墨別過臉說，一臉毫不在乎自己生死的樣子，「如此一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重蹈覆轍］了⋯⋯」

然後他輕聲道：「反正，藥效快過了⋯⋯」

意識到玄墨此刻真正的想法後，冷殤立即二話不說的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的耳畔壓低聲線說：「喂，你這是瘋了嗎？」

「瘋了？並沒有。至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甚麼。」玄墨的眼神異常堅定。

玄墨話音未落，冷殤就發動力量和幻影將玄墨一起轉移到森林外面。

⋯⋯

到達安全的地方後，冷殤就忍不住要訓斥玄墨，並氣得將他狠狠地摔在地上。「玄墨，你就這麼的想死嗎？難道你要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從它決定要改寫玄墨的命運的那一刻開始，我也無法不配合了吧？

「那你認為，他們也想死嗎？」玄墨反問道，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冷殤沒好氣地笑了一聲，「真是愚昧，虧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我以為你是能理解［這些］的，誰知並不是。」

沒想到，我這次救的人類竟然是最愚蠢的一個！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種事可是每分每秒都在世界的某一處上演。

「我雖理解，但不苟同。」

不過，沒想到曾經因失控而害死許多人的我，到了現在，還在活著⋯⋯

甚至就連它也覺得如災禍般的我還有存活的價值，還不能死去。

反而那些善良的人，卻就這般無聲無息地死了。

想到這裏，玄墨不禁失笑一聲，抬頭望向有些陰沉的天空說：「抱歉，只是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這個世界，說不定就是個可笑的存在。

「玄墨你⋯⋯」冷殤似乎欲言又止。

玄墨轉身背對著冷殤說：「放心，我並不是這麼脆弱的人。不論是覺悟，還是那兩者的靈魂重量，我亦能承受得起。」

［不是，亦不能是。］

為了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兇手，也為了贖罪，我必須⋯⋯！

「多謝你把我安全的送出來。那麼，先走了。」說罷，玄墨不等冷殤的反應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冷殤，玄墨他⋯⋯有一瞬間打算就此結束性命。」幻影看著玄墨孤寂的背影忽然說。

玄墨啊，那並非汝的錯。

聞言後，冷殤只是沉默地看著玄墨離開時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

確定玄墨已經離開，冷殤這才要「處理」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的人。「趕緊出來吧，別浪費時間了。」他望向那個人的藏身之處說。

見行蹤已經暴露，霧昕只好現身面對冷殤，她從旁邊的樹叢中走出來。

「沒想到這次［天凌霄］來的支援竟然是助理的專屬秘書，可惜妳來遲了，他們全都已經⋯⋯」冷殤看著眼前身披深紫色披風的銀髮少女淡然道。

「被你這個惡魔給『吃』了吧？」霧昕淡然接著說。

其實剛趕到這裏的她並沒有目睹冷殤殺人的那一幕，只是聽到有動靜後便躲起來觀察，不料剛好看到玄墨和冷殤的爭吵。

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霧昕，冷殤忽然覺得似曾相識，「惡魔？是剛才那些人臨死之前發送給妳的遺言嗎？形容得挺不錯嘛。」

說話的同時，他暗中用「窺影」窺探眼前之人的過去。他能透過影子知道任何東西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不論是生物還是死物。

「你為何要幫助那個落泊之人？」縱然兩人的距離有十幾步，但是霧昕仍然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若隱若現的氣場及微妙的壓迫感。

「落泊之人？」冷殤輕笑一聲，「在其他人看來，也許如此，但在我的角度來看，這只是他人生上一個的轉折點，與過往截然不同的新的開始罷了。」

「那麼，你現在也要把我給『吃』了嗎？」

「本來是的，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冷殤說著用力量以影子作為媒介控制霧昕的身體，令其動彈不得。

驟然驚覺自己跌入了對方的陷阱般，霧昕平靜的神色掠過了一絲慌張。「你，到底想怎樣？」

「別怕，我現在只是想跟妳好好的［聊一聊］而已。」冷殤逐漸逼近霧昕，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籠罩了弱小的影子。

因為⋯⋯［結果］已經出來了。

在巨大的陰影下，霧昕的神情依然如故，此刻在她深藍色的瞳孔中更增添一些堅強。

接著冷殤在她的耳畔輕聲地說了一個名字。

［玄霧昕］。

那是霧昕鮮為人知的全名。

聞言，霧昕的深藍色瞳孔惶恐一縮，「你⋯⋯到底是甚麼人？」

「只是個多管閒事的人罷了。」

沒想到，［他］所保護的人類居然是個那麼愚蠢的生物。明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結局⋯⋯卻還是妄想試著去改變。

［生命的寶貴，此刻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顯得微不足道。］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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