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繼續向上,沿途林木漸增,此處相比主峰植被要來得多。四周草木莽莽,越往上行,道路越狹窄,周圍蔥蘢沉重得好似要壓過來般。
花瓊瑤走在最前頭,饒有興致地環視周遭。沿途雖未看到靈河根身影,但在林木交接處見著了許多曾經僅在書上或聽聞過的草藥。縱使任務纏身,無法近距觀賞,可光是見到便相當開心。
雖是無法道出心中喜悅,但比較如今神色動作,可比方才在顧子淵處要雀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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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服行於三人中間,步步端莊,目視前方而不隨意睃睇,衣袂隨風飄飄,愣是將一般衣袍穿得如上等道袍般。
陸白葵行於最後,則是行步如常,偶瞻前景、兩女,偶顧兩旁密林。
若真要論禮儀,花瓊瑤過躁、楚服過約,陸白葵如此才是較為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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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人隱約能見到山道盡頭時,卻聽一旁蒼老男聲,聲響同先前顧子淵般,似飄渺無實,也似近在身旁:「何人──膽敢踏上老朽這努興峰?」
來了。三人心中暗道,卻是不理那人,加緊地增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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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欲過此道,再前行五步後,左瞧右行,再右觀右行,最後左視前行!」這次換做年幼女聲。
那不便是回頭麼!花瓊瑤眉間一蹙,又欲發話。若非楚服急忙拉動自己衣袖,自己便要開口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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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難道你們不好奇我是誰?」今次是青壯男音。
不愧是師徒,就連交談手法都是那麼相像,且還加上不同聲色,若是無顧掌門提醒,怕是會著了此人之道。楚服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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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懂啦!你們肯定是先遇上我那不孝徒兒!不孝啊那小子!」聲音回歸蒼老男聲,自顧自地道:「你們來此,不發帖也不發言,想必非是只來眺那山頂風光,定是要來採摘峰頂草藥。」
陸白葵與花瓊瑤雖未道言,可頭首略為晃動,卻暴露了自己在乎此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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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得意地怪笑道:「喀喀,猜對了!猜對了!」
看既有人受到自己影響,即是可趁之機,變本加厲地繼續喊:「難道你們聽了我徒兒那麼多謊言,嘿嘿,就不怕他對取靈河根一事,也說上那麼一言半句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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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花瓊瑤內心暗驚、眉頭緊收。暗忖此人儼然是想挑撥自己一行與顧子淵關係。可已想到此處,自己卻也不需害怕。
接連輕拉楚服與陸白葵衣袖三回,搖搖頭細聲道:「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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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人糾纏得有些煩了,幾人快步連連,終是到了山峰。此地光禿一片,乍看下被簡單清出一塊空地來,遠眺過去群山連綿。與山腳不同,此地景色更有居高睥睨之感,身在峰頂,仿若自己已然超脫凡俗塵埃,傲然姿態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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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不知那顧掌門師傅是住在哪兒,連個床榻都見不著,還是他隱於樹林間,以溝壑為居?花瓊瑤環顧四周,心想這華陰派雖傳言看自己五毒一派不對頭,可若真是要打上幾回,自己倒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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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崖邊一植株,挺拔孤直,末端一花湛藍,形如鈴般垂下。花瓊瑤、陸白葵兩人同時相視,心中暗道觀那株形貌色澤,應是靈河根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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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服看兩人神色便知那株植物乃靈河根,便腳步輕點,屏息暗運輕功向前踏去,時刻注意地上有無暗洞陷阱等。
待自己到了靈河根處,長噓一氣。後看兩人點頭示意能夠過來了。
二人隨楚服方才所經路線同至山崖處,花瓊瑤正苦惱接續要如何將靈河根取走時,見陸白葵從懷中取出一小盒,盒中有柄小鏟,他便輕輕地將靈河根與下方泥土一同挖去,動作嫻熟,所用方式盡量以不傷及其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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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聽那老者聲音還在樹林處唉聲嘆氣:「就不知你等所覓之草,是否為真正的靈河根咯!找錯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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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敬你是他人師傅,又同為八派中人,且還需取這靈河根,否則琴音一出,定叫你閉嘴!花瓊瑤在心中怒道。聽那人語調,自己心中甚是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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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靈河根已取,便隨顧子淵之言匆忙下山。
可在臨走前,楚服卻是在山道中央停下步伐,鄭重向頂峰一拜:「多謝前輩未阻攔取草!」
說罷,便跟上兩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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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地,都是如此……」
不料卻是顧子淵自林中走出,在峰頂看著三人已然遠去,嘴角一勾,山風自底處吹起,拂亂自己衣袖。自言自語道:「殿下海涵,某可是已經盡力啦……阻也阻不了,擋也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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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是造化。」7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JDdQCIBr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