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走歧路 - 間　章：雪澤

間　章：雪澤

May 2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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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徐徐地飄落著。

　　我孤身一人立於這冰天雪地之中，環首四顧，映入眼簾的卻也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潔白無瑕卻又冰冷無情的雪花，緩緩地飄落，溫柔地覆蓋一切，將這個世界化成單調的純白。

　　這裡是哪裡？

　　我在這裡做什麼？

　　我佇立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邁開步伐，踩著積雪向前走去。

　　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發現到與週遭景致不同的地方，在這白茫茫的世界中心有著一座湖泊。湖泊的表面積著一層薄薄的雪，雖然雪花甫一接觸到水面就化掉，但落個不停的雪卻是緩慢地、確實地將湖面冰封。

　　積雪之澤。

　　驀然，吹起了一陣風。

　　捲起雪花、清新而冰冷的風之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鐵銹味，以及微不可聞的一陣歌聲。彷彿從相當遙遠的地方所傳來，悠揚的歌聲有種說不出的韻味，令人不禁沉迷。

　　是誰，在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裡歌唱？

　　我走近湖泊，在湖邊蹲下。伸手拂去湖面上的積雪，刺骨的冷冽沿著我的手指襲上，滲入了我的骨髓。我像是觸電般收回手，兩眼凝視著積雪之下的結冰湖面。

　　冰面之下，湖中的水，是紅的？

　　潔白無瑕的雪與暗紅污穢的血形成強烈的對比。如同血液沉澱般的深沉之紅，要多少的血才能澆溉如此龐大的湖泊呢？

　　要死多少人才能流這麼多血呢？

　　血澤嗎？

　　雪澤之下是血澤。

　　我凝視著滿溢污血的心之湖，直至飄落的雪花再度將它徹底覆蓋，留下潔白無瑕的一汪雪澤。

　　歌聲響起，越見清晰。我歪著頭，感覺在哪裡聽過這聲音似的，然而一時半會卻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誰呢？

　　縈繞在耳畔的微弱歌聲，宛如新雪般冰涼的咒歌，歌唱的又是何人？

　　是誰？

　　為何我想不起來？

　　我抬頭仰望，一輪皎潔的圓月低垂，佔據了大半個天空，彷彿正由上而下俯視著我。

　　天空仍不停地飄落雪花，我不由得伸出手接住落雪，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拿到眼前仔細觀看才注意到。

　　這不是雪，是鹽。

　　我的耳邊又響起那宛若新雪般清澈悠揚的歌聲。

　　突然之間，我想起了歌聲的主人是誰。

　　──鹽月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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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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