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都沒發現自己嘴上說著沒愛卻一直在愛嗎?
莫誩看著稀鬆平常載他去上班的郭穆麟,到底有什麼毛病,用這種態度堅持自己還愛著周明蔚,身為同樣在追求初戀的人有看沒有懂耶,他靜靜觀察著嘴角上揚毫無自覺的對方,不過這樣也好,便宜到他省去交通成本,他從紙袋裡掏出剛才在路邊咖啡廳買來的覆盆子費南雪,這個造型像磚塊的蛋糕口感鬆軟溼潤跟瑪德蓮有點像,飽滿的覆盆子果實在口中爆破後豐富了杏仁蛋糕的滋味,加上糕體內焦化奶油香氣,真是適合一早就來上一塊的舒心小點,吃了幾塊後他滿足地舔了舔手指,對方偷瞄著他,他也裝作不知情,看著指腹沾上的莓果汁液露出微笑,張口吸吮起指尖上的汁液並發出清亮的水聲,水聲充斥整個空間,他還嫌不足,開始發出些許聽來享受的細微呻吟。
「嗯~」
「你到底在做什麼?」穆麟將車停下,皺起眉頭望著莫誩,對方這才停止這意義不明的舉動回道:「舔掉覆盆子汁啊。」
「⋯⋯」太超過了吧,舔個覆盆子汁這麼色情,穆麟只能在心裡抱怨,要是說出口豈不是中了莫誩的計,他一陣無奈的嘆息後再次開車上路,才開沒多遠就又聽見陣陣水聲,心煩地問道:「你就不能正常點舔就好?」
莫誩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語調無辜地說:「我很正常舔啊,穆麟前輩是不是想到什麼?」
「你才是吧⋯⋯別舔了,很吵。」吵到我腦中都是奇怪的畫面,可惡的色小鬼,穆麟又在心裡抱怨,上班的路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漫長?他真希望這台車能直接飛到目的地,讓他不用忍受對方充滿惡意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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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拉票時間,沒案子接的時候他就會坐在座位上思考自己該如何贏得票選,雖說自己的資歷能保住部分票數,但是年輕職員的票數也不能割捨,要讓上級看重不能光靠資歷,還得展現對各年齡層關懷的熱忱,雖然他對莫誩那種太過活躍的個人網誌做法不認同,但他得承認那確實深受年輕職員喜愛,再怎麼不情願也還是決定向對方討教,當然他不會如此直白過去詢問,旁敲側擊就行。
「咳、莫誩,那個⋯⋯你之前說的商法,平常也會用在生意上?」
莫誩無語地望著穆麟,顯然對方是想向他詢問活動網的事,只有穆麟一人覺得這種問法很隱晦,就連周圍旁人聽了都知道這位極少與人交際、很少使用社交軟體的郭大王牌對如何使用活動網一竅不通,莫誩露出奸邪的笑容說道:「穆麟前輩~你不是對年輕人的經營模式沒興趣嗎?」
可惡又在拿翹,穆麟不甘心也只能忍下來,咬著牙硬擠出笑容回道:
「我的心還年輕嘛,既然你把活動網當成個人網誌,我也可以吧?」
年輕的心?連承認自己還愛著我都不敢,確定還年輕?我看不到你青春洋溢的一面啊!莫誩上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位郭大叔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不過他就喜歡對方這種自我評價與實際情況不符的反差,愛是盲目的,他覺得這樣的對方⋯⋯超、可、愛。
「咳,當然可以,不過要是弄巧成拙可別怪到我頭上唷~」反正他是不信對方能做得比他好,只擅長調情並不擅長正常的社交,莫誩算是了解到真正的郭穆麟,這收穫也挺大的,就當謝禮之後替對方惡補一下,他湊到對方身旁在對方耳邊小聲說道:「一時半刻說不完,今晚也來我家吧~我會好好教你。」
穆麟瞬間退到一旁露出懷疑的眼神盯著莫誩,莫誩見到穆麟反應這麼大嘆了口氣後不耐煩拍上對方的肩說道:
「郭穆麟前輩,我沒那麼渴,用不著這麼戒備,還是你有所期待?那樣的話⋯⋯」
「沒有、我沒有。」穆麟以極快語速否認,在莫誩眼中反倒是欲蓋彌彰越看越可疑,嘲笑般詼諧地說道:
「哎呀?太可惜了~和競爭對手做起來感覺很適合上傳炒作一番,標題就寫『真•技術交流』之類的。」
這種炒作太多餘了,競爭對手做起來要幹嘛?這又是什麼滿足粉絲的奇怪操作?
穆麟傻傻地將莫誩的玩笑當真思考起這其中的獲利可能性,莫誩看了又是一陣嘲笑,這位郭大叔竟然在這時認真,太糟糕了,他憋著笑意說道:「前輩,只是玩笑⋯⋯別露出這麼認真的表情啦~噗哧、真的好可愛。」
可愛?這樣很可愛嗎?穆麟皺起眉頭望著,莫誩也在此時發現自己又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口,尷尬地別開視線,清了清嗓後再次強調:「總之,晚點再教你,你、你先忙吧!」
好像很有趣,穆麟露出壞笑,莫誩瞄了一眼後發覺事態變得不對勁,趕緊後退找個藉口遠離對方:「我去泡咖啡!」
說完就離開辦公室溜到茶水間去,穆麟看著莫誩慌張的背影,心想對方說不定只是在裝從容,實際上和他獨處時都在想著那類事,會不會只要和對方做過一次,對方滿足了就不會再繼續追著他?這似乎是個有趣的實驗,昨晚對方那麼冷靜大概是因為相信他不敢輕易妄為,這樣一想就像被低估某種能力讓他莫名不爽,忽然決定將目標設定成讓對方主動開口求他,今晚又會是場盛大的攻防戰吧,他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傻笑,周圍的其他人都覺得他終於因為壓力太大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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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誩開始後悔做出這個提議,真的是自殺行為,穆麟看來心情異常得好,正載著莫誩在返家的路上,莫誩終於感受到穆麟的熱情,但這怎麼看都不是好事,在他的想像中追求到建立親密互動中間還有一段距離,但對穆麟來說那段距離短到只能用奈米當單位,莫誩焦慮地縮在車門邊,猜想對方到家後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局面失控的事,為了防止自己的想像成真,他抱著會被反唇相譏的覺悟說道:
「穆麟前輩,那真的只是個玩笑,沒有想跟你做喔。」
穆麟停下車,先是疑惑地望著莫誩,再一臉『你在自戀什麼』的嫌棄表情,莫誩也望著穆麟,臉蛋逐漸轉紅繼續說道:
「我知道聽起來很蠢,以防萬一說一聲,要是你真的在期待就抱歉了。」
「我也不打算對你做那種事。」太受傷了吧,穆麟感到莫名心痛,什麼都還沒做就被拒絕了,嘴上這麼說卻預想不少騷擾對方的方式,既然對方嚴正拒絕了他也不能做什麼,沮喪地望著前方繼續駕駛。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21mSdLUmU
莫誩此刻的心情極度複雜,他知道穆麟不是故意要擺出那種表情,但、但、但!看起來太失望了吧!什麼鬼!他的心聲是一陣哀嚎,例如:『郭穆麟!你的表情出賣你就算了,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面對?太壞了吧!我也不想狠心拒絕啊可惡,好想做點什麼讓他開心起來!』
他也有點自知之明,就算為自己身為寵夫魔人感到自豪,現在這情況怎麼看都寵不得,寵下去自己就要連本帶利拱手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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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穆麟先借用浴室淋浴,莫誩則趁這時思考對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對方高興又不會害到自己,麻煩死了,他才不介意自己多慘,如果是某種意義上的慘他是真的不介意,問題是他現在還得為了那該死的任務維持理智,他該冷靜,卻在這緊要關頭想起昨晚對方俯視自己那張充滿情慾的臉,痛苦地在沙發上打滾直到聽見對方的腳步聲才趕緊坐起身裝鎮定。
剛才那是什麼畫面?輪到莫誩去洗澡後穆麟心中一個大問號,好哀傷啊,對方已經強調自己不會想做,為什麼啊,昨晚才承認對他的肉體仍有興趣,今天就這麼果斷地拒絕,雖說他沒資格期待這種事,但他的心還是載浮載沉,有時飄向對方有時又遠離對方,像這樣三心二意只會讓對方厭煩,還是別往下想了,他打開票選活動網查看對方這幾天的更新,看對方如此熟悉,平時應該也有在經營社交軟體吧?他靈光一閃,搜尋對方的甜點公司——訂做幸福甜品
介紹頁面也充滿莫誩風格,活潑生動的照片排版和療癒人心的標語,他只能再次佩服,接著看向職務一覽表,不看還好,看了才知道對方的頭銜是營運副總裁,看起來超高級,他不懂這有多厲害總之看起來很厲害,那職位像是在發著金光讓他覺得自己真的需要來副墨鏡。
莫誩就在穆麟身後看著對方自言自語,這景象多有趣,對方看來很敬佩他的職位,不過實際上這只是一家有點股份的小公司,頭銜就交給他的合夥人隨便寫,他對此不曾有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炫耀的,不過現在看對方反應這麼大,他在思考是不是該建議自己的合夥人別這麼浮誇。
「咳、穆麟前輩是想打探什麼?」繼續被穆麟吹捧莫誩也會害羞,咳了一聲後故意調侃對方。
穆麟嚇得將簡介關掉,惱羞成怒地轉頭大罵:「你是人還是鬼啊?都沒腳步聲的。」
莫誩聳聳肩走過來坐到穆麟身旁毫不客氣地回道:「抱歉喔,忘了前輩現在年紀大了,容易受到驚嚇,沒害你弄溼褲子吧?」
「欠揍嗎死小鬼。」穆麟瞪著莫誩,腦中充斥著把對方抓起來揍的想像。
莫誩撥了撥自己潮濕的瀏海後說道:「欸前輩,看在我教你使用活動網的份上,幫我吹一下吧。」
穆麟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問道:「吹哪?」
莫誩意會過來後紅著臉回道:「頭髮啦,前輩你是今天沒接到男客戶,心裡有缺憾?」
穆麟笑著從莫誩手裡接過吹風機,他就不信對方真的不想做些什麼,作為試探他繼續惡意挑逗:
「有缺憾的是男客戶吧?我的技巧⋯⋯」摟起對方的肩後繼續說道:「讓人難忘,對吧?」
莫誩心裡憋得苦但他不能說,抱怨一下郭穆麟口是心非後伸手要搶對方手裡的吹風機,對方卻向後傾身閃避,對他露齒微笑,他氣得放聲大喊:「你不動手我就自己來!」
穆麟又忍不住笑起來,臉頰浮起溫潤的紅暈問道:「什麼東西自己來?」
莫誩不耐煩地撲上去,伸手去勾穆麟手中的吹風機,還沒勾著就被對方搔弄腰部產生的癢意惹得發出怪叫,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壓在對方身上,尷尬地撐起身遠離對方,然而對方的惡意還沒結束,一手摟住他纖細的腰部,讓他走不開。
「不要玩了啦前輩!我就說沒有要⋯⋯嗯~」抱怨到一半,對方忽然抬了下腰壓迫彼此身下緊貼在一起的部位,他敏感地發出呻吟,看見對方得逞後露出的微笑背脊開始發涼,對方輕聲問道:「你那也很容易受到驚嚇,沒弄溼你的褲子吧?」
領教到對方愛記仇的程度有多誇張,他輕嘆口氣後無奈地說道:
「跟你道歉就是了嘛,我不該拿你的命根開玩笑,可以放手了嗎?」
對方反倒囂張起來,扭腰磨蹭他身下的部位邊說著:「好沒誠意的道歉,至少像上次一樣邊哭邊說吧~」
他強忍著身下傳上來的酥麻感顫抖著回道:「不、不是說⋯⋯哼嗯、不打算做⋯⋯呼嗚、嗯~前輩、你⋯⋯再不放開、我就⋯⋯」
對方聽見後動得更賣力,他也因此沉靜在自己混亂的喘息中,感覺到自己的褲子逐漸變得濕黏,他只好羞恥得含淚求饒:「對不起啦~求你停下來、嗚嗯嗯~穆麟前輩~」
對方總算願意停下動作放開他,他慌張地爬起身跑進浴室,還能聽見對方在身後發出一陣竊笑並說道:「慢慢來,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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