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莫誩帶著穆麟前往奧比倫,第一次遠離第五蓋亞,穆麟緊張興奮的心情停不下來,他終於有機會去莫誩待了五年的星球,光是回憶起莫誩以前傳給他的照片,他就開始期待在奧比倫吸到空氣中的甜味,即使現在的他對甜點還是不算熱衷,至少現在他願意嘗試稍微甜一點的東西。
「哇啊⋯⋯你都帶了什麼?為什麼行李那麼大,我要去工作,沒辦法帶你參觀。」莫誩看著穆麟的行李露出吃驚的表情,穆麟晃了晃手指說道:「用來裝紀念品的,難得去其他星球當然要購物,你就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到處逛。」
他打開奧比倫的觀光導覽地圖,上面已經標註了一些景點。
「喂!好過分!趁我被罵得灰頭土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開心觀光,我也想跟你一起逛!」莫誩表示不滿地拉住穆麟的手,兩人指節上戴著的戒指互相敲擊發出金屬聲響,莫誩抬起手看著那枚戒指,穆麟則疑惑地望著,再嘲笑似的問道:「都幾天了,怎麼還看著戒指傻笑?」
「也不想想我期待多久,當然要經常拿起來欣賞一下。」莫誩看著手指上的戒指說道,那是前幾天莫誩去穆麟家借住時穆麟拿給莫誩的,穆麟原本也很擔心莫誩會不會對這件事反感,畢竟這本來是穆麟要送給明蔚的,沒想到莫誩不但不反感還覺得這麼做就像是自己把穆麟的愛搶過來,一股迷樣的優越感湧上心頭,莫誩欣然地接受,在那之後便一直戴著,還強迫穆麟也把對戒戴上。
穆麟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想著也對,以前好像拒絕過莫誩,莫誩對這種信物似乎特別執著,大概是母樹取樣了情侶行為,灌輸在莫誩的潛意識中也不一定。
「欸、你看起來在想很失禮的事,我只是覺得像穆麟這種漂浮不定的人,要是有個信物就能強調所有權。」
「你不相信我?」穆麟笑著問道,莫誩聳聳肩,啟動飛船能源將布列塔尼號開上天,熟練地挪動幾個推桿,再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鈕,布列塔尼號無聲地垂直向上,衝出雲層繞過日光球飛進一片廣大的黑暗。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想讓別人看出我們的關係。」莫誩抓著控制方向的握把,臉頰通紅地說道。
穆麟竊笑了幾聲,摸著莫誩的頭,「開玩笑的,我知道啦,發生這麼多事我早就認了,我會當你最忠誠的信徒,你就放心吧,再不然我也會用時間證明我的心。」他打開觀光地圖繼續思考晚點要先去蹓躂,莫誩看著一臉期待的穆麟,覺得對方太過可愛,迅速地吻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嗯⋯⋯不過比起用時間證明,我想、用體能證明好像比較合適。」
「呃不,到了奧比倫給我收斂點,我不想連自家招牌都砸了。」莫誩挪開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提醒穆麟,奧比倫可不像第五蓋亞能夠理解輕浮的人,要是穆麟在街上觀光隨意搭訕女孩子就糟了,他拿出『奧比倫導覽手冊』塞給穆麟。
「嗯?這什麼?」穆麟看著那份厚重的資料,翻了幾頁便打起呵欠。
「說明,希望不會下班後去警局保你。」
「太誇張了,我向來素行良好,怎麼會進警局?」
「等你到了奧比倫就知道,勸你把這些說明背起來,保證受用。」莫誩隨意想起了幾條規則,他認為穆麟絕對會用上,像是惡意糾纏搭訕或是酗酒鬧事,這真是考驗信任度的一回,莫誩邊想著邊加速朝奧比倫的座標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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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麟還真沒想過,自己有天會無法靠外表殺價,或是在莫誩把自己介紹給合作夥伴時被合作夥伴瞪。
「奇怪,這顆星球這麼不歡迎我?」穆麟提著在路上買的甜點來到莫誩傳給他的住家地址,他本來以為會很普通,結果一到門口就發現建築物雄偉氣派,門口還有警衛,他搔了搔後頸,走過去告訴警衛他的拜訪目的,警衛放行後他走在前院裡,漫長又遙遠的路,他看著前方的主宅,風格是他沒見過的宮廷式設計,終於抵達後他跨過前廊的拱門走進屋內,內部也是驚為天人,挑高的天花板和走廊兩側典雅的裝飾,都讓他覺得自己置身於異世界,果然是不同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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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家中人員的指示,穆麟來到莫誩的房間,這實在太讚了,他一進去就忍不住發出驚嘆,室內寬敞舒適,家具齊備,就是個正常人的房間,但這就是他驚訝的原因,那個莫誩竟然會乖乖睡在床上,該不會在奧比倫每晚都要摔下床?就這樣摔了五年?如果是的話,他由衷佩服。
「喂,嗯、我到了,你竟然有床,而且這是皇宮吧,莫副總。」他才在想著,莫誩就打電話過來,他一接起就興奮地說道,那一頭的莫誩沈默了一下後說道:「只是普通的住宅,我這裡快結束了,你再打發一下時間,我很快就回去⋯⋯啊、不可以去調戲我的管家喔,要是離職我會很困擾。」
「管家?喔、剛才告訴我方向的那位啊,沒事啦,我才不會對奧比倫上的人有任何想法,他們看起來都很冷靜,不像是能擦出火花,而且連殺價都不給,我可是帥哥欸。」穆麟趁機抱怨自己稍早在商店街發生的事,莫誩又是一陣沈默,接著說道:「你要是好好用說的或許還行,只是因為長得帥就想殺價,在這裡行不通⋯⋯哎呀~但是我曾被店家老闆稱讚長相,對方還請我吃東西。」
「竟然隨便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你皮在癢了是吧?」穆麟笑著問道,莫誩發覺自己說錯話,趕緊解釋:「不是!只是想說,這種事還是得看運氣,這裡的人不會動不動就獻殷勤啦。」
「等你回來我再聽你好好解釋。」
「欸、別生氣嘛~對了,你覺得波利斯·艾維怎麼樣?」莫誩為難地笑著切換話題,「誰?」穆麟疑惑地反問,「我的合夥人啊,不是才剛見面?」莫誩皺起眉頭說道,「喔、我對他沒興趣,轉頭就忘了。」穆麟不屑地回道,那種第一次見面就對別人指指點點的傢伙,沒必要記住。
莫誩嘆了口氣後說道:「波利斯很照顧我,嗯⋯⋯他是唯一一個在店裡看到我,對我說『要是不開心可以不用笑』的人,和他工作的那段時間我們無話不談,可能是因為這樣他對你比較⋯⋯」
「意思是他喜歡你囉?」穆麟的醋桶一下就被推倒,「不是啦!他只是覺得要是自己的合夥人被騙感情就不好了,我已經向他解釋過,他想請我們一起吃頓飯,當作對你的致歉。」莫誩冒著冷汗,他其實也不清楚波利斯對自己的感情到什麼程度,不過既然說開了對方也會放下,奧比倫的人們很少會為感情事上演浮誇戲碼,事業或是其他方面就難說了。
「好吧,偶爾寬大為懷也不錯,正好能從他那裡打聽到你在奧比倫的生活情況。」
「欸?不、不好啦⋯⋯沒什麼好打聽的。」
情況從糟糕變得難以解釋,莫誩有預感自己等下回去面對的是一整罈子的醋和有點危險的拷問,他慌張地繼續說道:「我再去忙一下,你要是餓了就去廚房問問看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哎呀,某人看來很心虛。」穆麟看著倉促被掛斷的通話結束視窗,笑著將行李放在沙發上,躺到床上小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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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麟睡醒就看到一旁躺著的莫誩,他伸手戳戳莫誩,莫誩細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睜開眼睛,一看到穆麟就露出微笑,「嗚嗯⋯⋯你睡得很舒適,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他揉了揉迷濛的雙眼,爬起來準備換上適合聚會穿的衣服,穆麟也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接著在莫誩經過自己身旁時將對方攬過來擱在自己腿上,莫誩全身赤裸一臉疑惑地回頭望著穆麟,穆麟將下頷靠到莫誩肩上,「你在奧比倫,真的有好好吃飯、睡覺?」
環在莫誩腰上的手扣得很緊,莫誩只好放棄掙扎,思考了一下後說道:「就說了,我很努力在工作,也很努力靠工作忘掉煩惱啊,某人的分手信很爛,但我還是會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那段時間有波利斯陪著,不過我跟他沒什麼,這裡的人都很認真,不會去想多餘的事。」
「竟然說多餘,哎呀,那就可惜啦,誩的身體那麼美又那麼性感,沒興趣的人應該是有什麼問題。」
穆麟邊說邊親吻莫誩的肩膀和後頸,「嗯~好癢、別鬧啦,我們該準備出門了,我和波利斯約好在景觀餐廳門口會合,快點啦,我肚子好餓。」莫誩扭動被弄癢的肩膀催促穆麟,穆麟笑著鬆開手,讓莫誩慌亂地換衣服,自己也沒什麼正式的衣服,就和平常一樣穿著西裝襯衫打著領帶,等莫誩梳妝打扮好兩人就坐上車。
穆麟望著莫誩,莫誩也不解地回望著,「你、呃⋯⋯在奧比倫都過得這麼滋潤,還有司機⋯⋯」
穆麟小聲地說著,莫誩笑了出來,拍拍穆麟的肩說道:「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不過我不討厭,做個排場塑造外在形象,實際上沒什麼啦,司機也是有需要才叫,平常都是自己開飛船去上班。」
「好可怕啊,這裡真的比第五蓋亞還大,我只逛了地圖上的一小塊。」穆麟打開地圖,他的足跡佔不到千萬分之一,「之後要是還有機會,我可以開著布列塔尼號帶你參觀。」莫誩抓到討好穆麟的機會笑著蹭過去,穆麟捏了幾下莫誩的臉,這個小可愛在奧比倫過得那麼好,竟然就為了那種事甘願回第五蓋亞,他嘆了口氣後說道:「我想⋯⋯我得感謝他。」
「唉、」莫誩托著穆麟的臉,往穆麟的唇吻去,「你不需要自責,我也不是想刁難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好好活著,為了能回到你身邊。」莫誩用拇指摩挲著穆麟的臉,緩慢退開後紅著臉小聲說道:「因為是在奧比倫,感覺⋯⋯連親一下都好彆扭,晚點可別在波利斯面前做出什麼誇張的舉動。」
「可惡,你這麼可愛,我要怎麼在這顆星球上存活,根本找我來鍛鍊意志力。」穆麟伸手摟住莫誩的腰,莫誩則害臊地摀起臉,希望司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然他私下的形象也要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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