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凡祥約好了下週在同一間咖啡廳見面後莫誩折回機構,找個人聊天後他心中的烏雲都散了,踩著輕鬆愉快的步伐走進機構,又是這機率極低卻還是會發生的情況,他看著在和女同事調情的穆麟,搔了搔後腦勺安靜地從一旁繞過,他認為自己應該從現在開始避免太過糾纏穆麟,這樣對彼此都好,反正他們正在同居,有什麼想說、想做的也不急於一時。
他故作鎮定走進電梯,接著就發現穆麟結束了和女同事的談話朝這走來,他心裡有些慌張,擔心自己的意志受到動搖,於是裝作沒發現對方將電梯門關上。
嗯?怪了,沒注意到嗎?穆麟腦中浮現疑問,不可能吧,平常看到他在和女同事聊天肯定會故意破壞,還在生剛才的氣?他也不知所措地搔了搔後腦勺,剛才從女同事那聽說了一家還不錯的甜點舖,正想邀請莫誩下班後一起去。
等電梯抵達穆麟立刻進去回到外勤組辦公室,看到莫誩本想上前搭話,莫誩卻眼神閃躲,見某位同事剛好經過便向對方攀談討論露營的行前事項,又向其他人確認起各自負責的項目,一聊就是兩個小時,等聊完大家也說好今天早點下班回去準備,莫誩開心地向同事們道別,自己坐回座位前將今天蒐集到的數據歸檔,凡祥的數據一直都很穩定,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莫誩邊這麼想著邊從一旁抽屜拿出一盒土耳其軟糖吃起來,真是有趣的口感,外層裹著粉吃起來Q彈,細細品嚐的同時將數據製作成分析圖,等工作告一段落他回頭看向穆麟的座位,發現對方趴在桌上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哀嚎,他困惑地拿了一塊軟糖晃到對方身旁搖了搖對方的肩呼喚對方,對方轉頭看著他,哀怨地說道:「終於肯理我了?」
莫誩正要開口詢問穆麟要不要來塊軟糖,聽到對方這麼說困惑地微張著嘴,思考這話是何用意,穆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繼續趴著發出怪聲,莫誩想來想去還是不懂自己做錯什麼,戰戰兢兢地問道:「要來塊糖嗎?」手指一直捏著軟糖會讓風味變差,他急著把那塊軟糖交出去。
穆麟沈默了一下張開嘴示意莫誩,莫誩尷尬地笑了笑,心想這人也太懶,吃塊糖都要別人餵,但他還是順從地將軟糖放進穆麟嘴中,穆麟含住軟糖的同時抓住莫誩的手,將對方的指尖一併含進嘴裡。
莫誩嚇得想收手卻掙脫不了,放棄掙扎後他看著穆麟吸吮著自己的手指,直到莫誩手指沾到的粉都被吃掉穆麟才放手,咀嚼這塊像果凍的軟糖。
莫誩抽起紙巾擦拭被舔得又濕又黏的手指,轉頭問道:「你怎麼啦?」
穆麟皺了皺眉,吞下軟糖後埋怨道:「接案回來就不理我,我才該問吧?」
看起來是那樣嗎?莫誩暗自震驚,想想還是決定向對方解釋:「因為你好像不喜歡我在機構裡和你太親近,想了一下確實不該勉強你,所以我決定工作期間不糾纏你了。」
穆麟聽完並沒有釋懷,戳了戳莫誩的額頭,莫誩痛得躲開一臉委屈,不懂自己做錯什麼,穆麟托著臉發起牢騷:「嘖,我還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夠明確,明明很常把你帶去各種地方偷偷來啊。」
莫誩回想了一下,先是驚覺到這件事接著才明白穆麟的意思,抓了抓脖子後問道:「那是⋯⋯沒人就可以的意思?」
穆麟依舊托著臉看著前方繼續牢騷:「搞什麼,難道只有我會想一直碰觸,只是不想讓其他人說三道四,聽了就煩,啊~好麻煩,要是從一開始就喜歡你該有多好。」
聽起來還是被拒絕復合了,莫誩乾笑了幾聲,看來穆麟不介意他的追求,只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就好,重新意識到這點的莫誩退到一旁站起身,對著穆麟張開手說道:「那現在,能借我抱一下嗎?」
穆麟不情願地瞥了一眼後說道:「不會只有一下喔。」接著起身走到莫誩面前摟住莫誩的腰,莫誩則用雙手環抱穆麟並說道:「沒說這一下有時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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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將近一小時他們才願意分開,在開車回家的路上聊起了明天的露營活動,他們負責下廚,至於食材其他同事也會帶一些,不過要他們即興發揮還是有點勉強所以他們決定也準備一些,避免有人太天才帶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調理的食材,搞到最後大家只能去露營區的服務站購買比市面昂貴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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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誩打算帶上義大利麵,在戶外只要有水和火怎麼調理都好吃,真是親切好上手的食材,再加點起司和番茄糊拌在一起就成了美味的番茄焗烤義大利麵,接著他又想到可以煮一鍋蔬菜味增湯平衡一下大家瘋狂烤肉來吃的飲食不均衡。
穆麟靜靜聽著莫誩提的一堆建議,他忽然覺得自己不必動手了,光是這樣聽著就感到安心,應該只要等吃就好了吧?
而且他原本就只想大口吃肉,除了肉類料理也沒其他點子,不過這真是新奇,
在莫誩離開第五蓋亞前還只是個知道吃的小朋友,現在看來成長了不少,他露出微笑說道:「你在奧比倫有好好吃飯吧?」
莫誩停止報菜名,害臊地搓揉瀏海髮尾邊說道:「其實⋯⋯沒特別注意,實在太忙了⋯⋯」
他說到一半心虛地瞄向穆麟,發現對方如他所想的瞪著,他又難為情地大喊:「不要瞪我,注意路況啦!」
穆麟持續瞪著幾秒才又看向前方說道:「真搞不懂你怎麼長大的。」
坦白說莫誩也很常捫心自問,一直不吃正餐也沒出事,寄養家庭雖然不至於虐待但就是沒特別照料,
他一個人也慣了,沒特別習慣跟人互動,想到這件事他就很感謝養父,雖然只聊甜點但很有耐心。
他望向窗外沈澱心情,什麼都還沒找到,要是養父其實是被人害死的,會是什麼原因?
怎麼想都不覺得一個熱愛甜點的人會惹上什麼大麻煩。
穆麟把車開到賣場的停車場,莫誩還記得這間賣場以前鬧脾氣時穆麟帶他來過一次,於是他開玩笑說道:「我們可以去採購一些零食舉辦睡衣派對。」
穆麟也感到懷念笑起來,隨意撥弄幾下莫誩的頭髮,催促對方跟上,他們得趕在賣場關門前把食材買齊。
莫誩打開手環裡的記事本查看購物清單,畫面彈出後他卻驚慌地趕緊關掉,穆麟好奇地望著他過於詭異的舉動,瞇起眼睛露出壞笑說道:「藏了什麼啊,讓我看看~」
莫誩驚恐地搖搖頭,這東西給當事人看太害羞了,他背過身去再次打開記事本打算把畫面上的文字刪除,就在他即將成功時穆麟拉起他的手,將他的手環上的文字讀出來:「穆麟先生過得還好嗎?奧比倫的天氣不像第五蓋亞那麼穩定,有時還會出現大型流星雨,真希望能跟你一起看,這樣就有許不完的願望,但是我的願望只有一個,就是能像以前一樣一直跟你在一起。」
穆麟讀完後愣了一下,轉頭望向一旁的莫誩,莫誩用手捂著臉,陷入把自己活埋的想像中,這對他來說比在同事們面前和穆麟親熱還要羞恥,有一種做了什麼蠢事被抓包的羞愧感。
穆麟並不打算嘲笑莫誩,只是尷尬地把手鬆開,抿了抿唇,嚥下唾液浸潤自己感覺乾渴的喉嚨問道:「你每天都會寫嗎?」
莫誩依舊摀著臉,難堪地點點頭,他現在還比較希望穆麟無情嘲笑他,這樣他也有理由一笑置之,但他只聽見穆麟相當認真地繼續說道:「我想看,可以嗎?」
不行啦,怎麼想都不行!
莫誩的臉頰逐漸泛紅發熱,比剛才態度更堅決地搖頭,穆麟不願放棄,強行把莫誩摟進懷中在莫誩耳邊請求:「拜託,我想看,我想知道你六年都想了什麼。」
莫誩快被逼瘋了,他再次搖頭並說道:「就是一些無聊的事,沒什麼好看的啦。」
穆麟相信自己就快成功說服莫誩,勾起莫誩的下頷讓他直視著自己,露出祈求的無辜眼神問道:「真的不可以嗎⋯⋯我想看看,自己錯過了怎樣的你。」
莫誩一聲嘆氣後還能怎樣,他舉雙手投降總可以了吧,快被這個正中自己好球帶的男人搞瘋,他滿臉通紅艱難地把記事本裡所有的日記備份寄件到穆麟的信箱,穆麟收到後露出雀躍的表情,牽起莫誩的手說道:「等回去再來詳閱,先去採買吧。」
真的不用詳閱!莫誩在心中崩潰吶喊,一想到回家後就要看著穆麟在自己面前閱讀那些羞死人的日記就頭疼,而現在被心情異常亢奮的對方拖進賣場,他只覺得對方的快樂真的都建築在自己的痛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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