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是這樣,熟悉了一切的轉變後,他們總能找到互相妥協互相包容的平衡點,穆麟也必須承認,自己談過的感情中還沒有哪位對象能跟莫誩一樣這麼合得來,真是個致命的毒餌,咬上之後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這帖毒藥深植於他的內心,無論對方距離自己多遠都能誘發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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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過去,他們歲月靜好的生活日復一日持續著,莫誩也逐漸習慣獨自上學和打工,雖然心裡難熬但他把下班後和穆麟一同返家以及共進晚餐、相擁入眠當作是這段逐夢之旅途中的獎勵,就像隻小螞蟻循著沿路撒下的餅乾屑朝著目標前進,這樣的日子他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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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穆麟,自從知道自己不該隨意犯錯,他就決定狠下心不再留戀莫誩的好,這隻聲音優美外觀清秀的雛鳥不該被關在籠子裡,將來是要飛上天的,就不該繼續困在地面上,就算對方太笨太傻對他死心塌地深信不疑,他也還是不能仗著這點把對方佔為己有,他相信對方說過的愛嗎?信,但原本就不該信,信了就是掉入萬丈深淵,可他有得選嗎?沒有,要不是他演得好騙過了自己騙過了對方,對方的情慾數值怎麼會出現?他只能信、只能騙,只能葬送這段弄假成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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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特別適合整理思緒,是他們相遇的那天,
穆麟算了算天數,煩悶地嘆著氣,再過一陣子莫誩就要畢業,一畢業對方就打算去報考宇航員證照,購買飛船的費用也湊得差不多,怎麼看都是順風順水的好時節,離道別的日子不遠了,他曾認為定情信物這種東西愚蠢可笑,現在卻還在懊悔先前沒買下在第三分城看到的對戒,就算這段戀情只有告吹的份,留個紀念也好,之前是送不出去,現在則是不敢送出去,他忍不住嘲笑起自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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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誩看著正在傻笑的穆麟,不曉得對方是否記得今天是他們相遇的那天,
他起了個早替對方準備豐盛的早餐再和對方一起出門閒逛,恰逢例假日,
又聽說附近展場在舉辦書展,他便邀請對方來場小約會。
他們隨意在一處設有投影板的桌子前停留,翻閱幾本特價中的書籍,
他也趁這時買了一些關於宇航員及飛船的書,見對方沈靜在思考中沒聽見他說的話,於是在對方面前揮揮手,對方這才回神問道:「你剛說了什麼?」
他笑了出來,重複自己說的話:「我說,旅行的期間能不能每天傳訊息給你。」
對方尷尬得抿起嘴思考,露出微笑後回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可能會漏看,信件每天都很多。」
「沒關係!不用回我也沒關係,我只是想寫。」
他慌張地擺擺手,要是回了信反而會勾起思念,對方聳聳肩笑著問:「那我可以寫給你嗎?」
「這樣不就是回信?」他跟著笑道,對方又回道:「別計較這種事啦,話說回來你打算離開多久?」
獲得證照後隨時能出發,到不同星球時向當地出示證件和說明來訪目的就能進行普通觀光,想去哪裡待多久都不是問題,他還沒計劃要花多久完成這趟旅行,宇宙浩瀚無垠,吃遍全宇宙的甜點顯然不可能,他想了想答道:
「領到證照再來規劃探訪路線好了,好緊張喔,考試的時間快到了。」
對方拍拍他的背鼓舞他:
「沒問題的,這可是你最擅長的事,想想那些甜點,喔對,你可以去奧比倫,
說不定能在那裡學到更多甜點製作技巧。」
「對喔!之後就去那邊看看吧!」
自從他了解到逛遍一顆星球有多困難,他就不奢望吃遍全宇宙的甜點,實際一點,吃遍奧比倫星上的甜點就足夠了,重新設定好目標後他感覺自己距離夢想只有一 步之遙,一股雀躍的心情在胸口奔馳,他牽起對方的手問道:「穆麟先生,之後放長假要和我去廠房那裡試飛嗎?」
「呃⋯⋯」穆麟的肢體忽然變得僵硬,他下意識地抽回自己的手,這聽起來是個危險的主意。
莫誩從穆麟的眼中看出恐懼,好奇地問:「穆麟先生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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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顯然弄錯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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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麟尷尬地笑著點頭,就當是這樣吧,不然多傷人。
莫誩摸著下頷湊上前更仔細地觀察,接著懷疑地說道:「該不會是不信任我的駕駛技術。」
「不、不是⋯⋯」
話都說不好了,穆麟深知自己的謊言穿幫,向後退了幾步拉開和莫誩的距離,
對方嘟起嘴追上去,接著他們就在展場內進行了一番追逐,
直到被維護展場秩序的警衛機器人制止,他們才一邊嘻笑打鬧離開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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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書展他們就像之前的每一次約會,在附近找一家咖啡廳坐下來休息。
莫誩邊吃著達克瓦茲陪著紅茶,煉乳的酸甜在舌面上擴散的同時濃郁的萊姆酒及咖啡香氣衝出,和撒著糖粉的酥脆杏仁餅相融,多層次的滋味不輸馬卡龍的外酥內軟。
穆麟則喝著咖啡,從莫誩的盤中拿了一塊達克瓦茲,又從自己的盤中拿一塊總匯三明治作為交換,他想起這件糟糕的事,咬了一口達克瓦茲後對莫誩說道:
「不能因為奧比倫是甜點王國就不吃正常食物,聽到沒?」
莫誩大口咬著總匯三明治,聽到穆麟的話他露出困擾的表情,吞下嘴裡的食物後回道:
「會吃啦,我也可以自己做飯呀!」
穆麟搖搖頭,繼續吃著這過甜的食物,配上幾口咖啡,他能肯定的是,
莫誩到了外面絕對就會發瘋似的到處吃甜點,完全不懂節制,
對方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很明確,那就是容易成癮的貪心小鬼。
「看起來就不信!我都有好好聽穆麟先生的話啊?為什麼都不相信我啦~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這樣回來之後才能繼續照顧穆麟先生。」
他看著胸有成竹的對方,毫不客氣地反駁:
「確定是你照顧我?說不定等你回來一看,哇啊~變成一顆小肉球了。」
「欸、很壞欸!我會把跑步機帶去,穆麟先生才是,別工作過度精盡人亡。」
對方不滿地說完繼續吃著三明治,這或許也是其中一項改變,他聽到後反倒覺得好笑,對方現在會開這種類型的玩笑,他還是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他覺得有趣極了,帶著微笑繼續享用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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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廳休息過後他們又來到熟悉的港邊踏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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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日光球尚未遠去他們眺望著遠方的海平面,或許此刻所想的事情是相同的,
他們都在回想著在這說過那些話,莫誩牽著穆麟的手語調平靜地問:
「我的情慾數值一直沒出現,還好嗎?穆麟先生不是要提交進度報告,好像有一陣子沒看到你回報。」
穆麟仍望著那片逐漸暗下的汪洋,冷淡地回道:「沒什麼,別擔心,在你畢業前就會出現。」
莫誩困惑地轉頭望著穆麟,為什麼對方的語氣聽來這麼肯定?
難道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他繼續追問:「那、萬一還是沒有怎麼辦?」
對方斬釘截鐵地答道:「不會有那種事,你現在不是很享受情慾嗎?」
被這樣直白地指出讓他有些害羞,別開視線看向大海,手指玩弄起自己耳邊的髮絲,遲疑了一下後轉移話題:「那個,穆麟先生的上司會不會很兇呀?」
「怎麼又開始好奇我的工作,還是說⋯⋯」
穆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凝視著莫誩,對方泛紅的臉頰即使在微弱的光線仍一覽無遺,他摸上那張粉嫩的臉蛋讓對方直視自己,在日光球逐漸墜入海平面彼端時吻上對方的唇,寂靜的沙灘上傳出細碎的吸吮水聲,隨著巨型風扇吹拂的風飄散。
這風似乎不小,莫誩感覺自己有些站不穩,分不清是因為這陣風還是自己的頭在發昏,擔心自己沒站穩摔倒,趕緊抓住穆麟的衣襬,因對方的舌在口腔內輕巧擾動挑逗到敏感點位輕扯對方的衣襬發出高亢呻吟,對方鬆口後緊抱著他,靠在他肩上說道:「你興奮時的小動作真多。」
他吃了一驚,有這種事?從來沒有注意過,對此感到好奇,開口詢問:「像是什麼?」
對方就喜歡他這樣無知上當的反應,總是在這之後創造出許多樂趣,對方的手掌從衣襬處鑽入撫上他的背,感到背脊發癢他挺起胸膛緊貼著對方,並無自覺,只是緊張地抬起頭,雙唇緊抿等著對方解釋。
對方一邊用手指指腹繞圓撫摸他細緻的背部,一邊如他所願向他解釋:
「像是,會用一副央求的眼神看著我,為了隱忍慾望夾緊雙腿,還有像現在這樣,用胸部蹭我。」
「嗚嗯⋯⋯沒、沒有吧~咿、嗯~會癢、穆麟先生~」
這怎麼能怪他,對方的指腹往下帶再瞬間往上滑至中央就會讓他癢得往對方身上貼近,這種令他羞恥的反應憑意志也制止不了。
然而這反應在對方眼中只是在歡迎更惡意的玩弄,繼續愛撫的手指開始以指甲輕輕刮搔,製造出比指腹搔癢更強烈的癢意,他緊閉雙眼抱著對方,在對方耳畔微微張口喘息,隨著指甲每次掠過肌膚顫抖呻吟,對方被他的反應逗得心癢發笑,輕聲說道:「是想在這裡做起來嗎?」
他一聽,嚇得邊顫抖邊拒絕:「不、不可以啦⋯⋯穆、穆麟先生是、哪來的變態⋯⋯」
對方笑得更開心,繼續著手邊的動作調侃他:「是變態的話就能在這做嗎?」
他緊張到眼角冒淚大喊:「就算是變態也不可以!」
也太有趣,對方在心裡吶喊,接著繼續玩弄他:「那、在車裡還是沙灘上比較變態?」
這什麼蠢問題?他的內心像是引爆了一顆核彈,無法理解對方現在這麼問是想表達什麼,應該說,這麼瘋狂的事怎麼能發生?這對他才剛走沒幾步的情慾探索之路來說太過顛簸,他試著恢復冷靜認真思考起來,不、兩者都很變態根本不用選,於是他冒著冷汗問道:
「穆、穆麟先生⋯⋯比較喜歡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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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能怎麼辦?無論如何都會發生的話,問問對方的喜好,
這樣至少能得知對方的情報,還能藉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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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再次笑出聲,這到底是什麼奇葩臨場反應,竟然反問回來,
揉了揉他那頭被吹亂的捲髮停止這場惡作劇,拉著他走向停車場,
他仍處於困惑忙問道:「所以,穆麟先生比較喜歡在車上?」
對方又沒忍住笑意,噗哧一聲後轉頭回道:「我喜歡在有你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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