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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前往學校的路上他們討論起昨天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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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男人叫陳陸庭，曾經是我的下屬，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2yzjB2S5

不過個性⋯⋯你看到了就是那樣。」

「還蠻兇的，嗯⋯⋯」現在回想起來莫誩還會後怕。

「情慾管理機構裡有各式各樣的人，還挺有趣的⋯⋯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t7olKPWI

噗哈哈～你居然揍了那傢伙，真不錯，我很欣賞你這點，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qGkbElLp

明明害怕跟人社交，作風有時又很大膽。」

穆麟認為經常能從細節看見連莫誩都不認得的自己，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O6Q4Ezgp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受到對方吸引，

做的跟想的有時不一致讓他覺得新鮮，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KfEOG7lW

也越來越期待對方展現情慾的那一天。

「誤會啦⋯⋯我、我只是當下太激動⋯⋯」

平常不會有這股衝動，但只要穆麟在，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KZVYORiU

他就會很自然得展現情感豐富的自我，莫誩想著，

這應該是個好兆頭，意味著他越來越趨近於那些有情慾的人類，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GQCIaPLi

或許再過不久自己也會很理所當然得展現情慾。

「我老早就想揍他，礙於工作上的形象和評價只能容忍，謝啦哈哈～」

「穆麟先生笑起來⋯⋯很好看。」

「真是突然的稱讚不過我認同，外勤組紅人可不是花拳繡腿，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34N7wIwT

對了，你下午沒課，要去哪邊逛逛嗎？」

「嗯～晚點再想吧！現在只想吃甜甜圈～」

「好～那我們就去買。」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YoHBmvn1

穆麟帶著微笑開啟搜尋功能尋找附近的甜甜圈專賣店。

「那個⋯⋯穆麟先生，人們是怎麼發現自己有情慾的？」

「難說，享受情慾和了解情慾沒什麼直接相關，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0Qp2ful2

你可能很難想像，不過我認為，

像你這樣認真的思考這件事的人在這顆星球上幾乎不存在，

至少我所知的人們都是憑著感覺行動，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64etNg7L

沒有誰會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有這種東西。」

「好難想像，難道不會好奇嗎？」

「好奇的前提，或許是置身事外才有辦法做到，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gTbM5nkp

因為不是當事者能從旁觀者的角度觀察事物的樣貌，

身為當事者⋯⋯只需要好好感受，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2YkIOfRq

在感覺出現的時候判斷要不要跟隨就行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Gsr3yl5V

這對你來說還早，不過我很期待你的反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BK63VWbX

穆麟一邊望著前方專心駕駛一邊侃侃而談，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AMaN59lZ

莫誩總是很佩服能像這樣一心二用的對方。

「我也能在感覺出現的時候準確判斷嗎？」

「沒有什麼準不準確，如果你認真想擁抱自己的情慾那得先認清這件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vW6WMVSev

感覺不會一直都有完美的理由，

它的出現一直都是謎，有時你能夠猜測它有時候不能，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HLNrYfRL

要是太過執意區分它那它就會溜走。」

「穆麟先生對感覺好像也考慮過很多？」

「只是一點心得，畢竟我也不太尋常吧。」

「什麼意思？」

「嗯～怎麼說呢，這件事有點複雜，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k1OsTCbw

不過簡單提要就是每個人對情慾的態度會有些許不同，

而我之所以喜歡這件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pGjjKQFT

是因為我能藉由接觸不同的人了解他們對情慾的感受，

從他們的一言一行精進自己的情感，讓自己的感情世界更豐富。」

「穆麟先生⋯⋯真的是個無論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人呢！」

「沒什麼，其實我覺得你也有這個能力，只是還沒覺醒而已。」

「穆麟先生對我的期望太高了！我沒那麼強的自信⋯⋯」

「慢慢來吧，這也很需要時間累積，不過我還是老話一句，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kPNDRe8L

我相信你的學習力還有洞察力。」

「嗯！我會繼續加油的！」

聽完穆麟的話後莫誩總感覺充滿幹勁，他在想，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myMvm0Tb

如果搞懂情慾後也能像對方這麼從容大方親切待人就好了。

－

為了達到期待，莫誩在課堂上再次觀察起同學們，

即使那些視線還是讓他難以放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JVCfH1qc

但一想到穆麟會陪著自己他就稍微能鼓起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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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麟先生，跟人搭話有什麼訣竅？」

「今天這麼上進？」

「因為我想⋯⋯讓穆麟先生開心。」

「你啊⋯⋯真的很棘手。」

穆麟按著眉心，他確實挺高興莫誩這麼積極努力，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cl8UUIqF

但這對他個人來說太過耀眼，

一邊期待對方的成長一邊深受對方的魅力吸引，真是後生可畏。

「穆麟先生好像都能很自然得跟任何人相處。」

「自信是最重要的，即使沒自信，堅守這樣的自己也是一種自信。」

穆麟笑著摸了摸莫誩的頭，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gjxiTgpQ

對方那張滿是疑惑的臉仍讓他不自覺想湊近看個仔細，

索性用一個輕盈的吻淺嚐對方散發出的香甜氣息。

「嗚嗯⋯⋯不太懂，沒自信就是沒自信啊⋯⋯」

「呵呵～確實概念上很矛盾，有時候矛盾的事物並不是因為它們對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UHkdcO0c

而是沒發現它們的立足點相同。」

「更不懂了⋯⋯」

「沒關係，最後一件事，有些事情是聽過之後放著讓時間發酵的，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HQaViOaQ

不是用來分析的。」

「那話題呢？要怎麼決定跟別人聊天的話題？」

「那種事無所謂吧，你很擅長觀察人，應該也明白他們追尋的是什麼，

你只要記得他們是為了什麼聚在一起，滿足他們的需求就行了。」

「呃，可是他們不是都在討論⋯⋯」

「拿出自信裝出配合他們的模樣。」

「咦，我不擅長演戲⋯⋯」

「用你的魅力搶走話語權就能討論自己想聊的話題喔。」

穆麟笑著拉起莫誩，對方還在思考他的話就被拉到一組人面前。

「嗨，看你們聊天氣氛好好忍不住想參與，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D7NKqNCm

好像聽到你們在聊要去哪裡討論報告，

莫誩知道很多氣氛好東西不錯吃的咖啡廳。」

要是一般人的話肯定理都不理，穆麟在心裡暗想，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N6ziQ8Dt

瞥了一眼獨自坐在另一角落的某位同學，

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校園風雲人物，誰都不可能漠視他們。

「真的嗎？莫同學快告訴我們！」女同學興奮得拉住莫誩的手臂。

「欸、呃⋯⋯那個⋯⋯」莫誩慌張得對穆麟投以求助的眼神。

「私房甜點捨不得透露太多，不過難得的機會就不藏私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dDCwXpd5

我把上次去的那家地址傳給你們吧。」

穆麟湊到女同學身旁跟對方交換了通訊方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ClXvxO4G

將咖啡廳的地址傳給對方，

對方立刻高興得跑去向朋友炫耀自己得到了他的聯絡方式。

「穆、穆麟先生⋯⋯」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pTKz4KqK

莫誩望著這一連串的發展有太多疑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As5oNpci

對方聽見他的呼喚後將他拉回座位上。

「聽好，每個人都有他的保質期，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sSf8uudW

像我們這類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cz764Ye7

在保質期內迅速擴展人脈，將來才有資源永續利用。」

「是、是這樣嗎⋯⋯可是我，不太喜歡這種作法。」

「你要是不多學學，永遠無法找出自己的方式面對那些來勢洶洶的銳利目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znWuWf2h

這樣下去我們永遠無法實現夢想，我也不想勉強你，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NV70RrVa

穆麟露出感到為難困厄的臉色，莫誩看了不捨只好默默點頭。

「我知道了，但是我想自己選擇搭話對象，雖然不同意穆麟先生的觀點，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7QucX814

不過我會再試一次。」

莫誩從座位上起身後走向單獨坐在角落的同學，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YHeBpYrH

慌亂之中和對方說了些話接著就坐到對方身旁。

「有心就能做到嘛，只不過挑選獵物的眼光真的很差就是，唉～」

穆麟看著遠處逐漸聊開的兩人，想著莫誩終究是跟自己不同世界的人，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rVo4LRVL

不過他不討厭對方這種追求階級平等的態度，

即使在他眼中那只是在浪費力氣，反正不影響他的計劃，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3L76GAe4

放任對方做想做的事也沒關係。

「穆麟先生～一起來聊嘛！」莫誩對著穆麟呼喊道，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gOfJlOO0

首次主動和同學搭話讓他異常亢奮，穆麟又偷瞄著周圍投來的目光，

果然還是得撤回前言，不把規則和莫誩說清楚，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k2mVLFLx

影響到的不只是他們更有可能影響到這位無辜的同學。

「誩，過來一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AH46bfGp

穆麟將莫誩拉到教室外，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1GlcC6lK

揉著額頭思考著該如何向對方解釋這件事。

「穆麟先生？」

「唉⋯⋯你得認清自己在學校裡是什麽樣的身分地位，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3crsksIu

雖然不是很想教會你這種事，不過現在不告訴你，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EwS6pLcA

以後還會繼續不自覺成為加害者，吶，你自己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yEp4hxzk

這樣的事情肯定會發生，你也很清楚，

只是在做的當下不會察覺。」

穆麟手指向教室，莫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剛才他主動搭話的同學被另外幾個同學圍著似乎在說些什麼，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IPwCcgu1

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呃、我⋯⋯」

「你能明白吧？就是因為討厭這種事才一直迴避人群，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XUK0eh3l

但漠視他人只會讓自己的心變得更封閉，

無法對他人心動也感受不了情慾。」

「那我該做什麼？」

「當然是假裝只是一時興起和那位同學搭話，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FMjXuZWa

之後別再跟他說話害他處境更困難。」

「我不懂⋯⋯只是想交朋友⋯⋯」

「原本以為你對他人漠不關心的態度正好能夠派上用場，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Hs91WHKN

讓你跟誰都能做朋友，想不到你對交友還挺有原則。」

「我也沒想到⋯⋯穆麟先生是這麼殘忍的人。」

「隨你怎麼評論我，對我來說殘忍的是這個世界不是我，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lUvfB3t2

我不過是世界的一份子。」

「不這樣做就無法理解情慾嗎？」

「也不是，不過你的社交障礙會嚴重干擾到你對情慾的感受力，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ajuNxZ2r

所以我才狠下心讓你面對現實，要討厭我也可以，

我只是不希望你笨到做出傷害他人的事，即使沒有你的介入，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UWxOopGA

那個人也一樣會受到孤立，

但是有你的介入他會變得更慘，自己想想吧。」

穆麟走回教室裝出不知情的模樣向剛才為難他人的同學搭話時不時訕笑。

「穆麟先生⋯⋯為什麼⋯⋯變得那麼遙遠。」

莫誩依靠著牆坐下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haVmV6Hm

這些他從沒有過的觀念和想法像一波波浪潮拍在他的腦海，

不曾有過的痛苦和悲傷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除了原先的好惡，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d8b9eRcP

他並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在環境裡的價值或地位，

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被捧得那麼高就注定無法隨意向人搭話，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6IsPURdY

不該是這樣，他回想起穆麟剛才說過的話，

深呼吸後走進教室，沒回到座位上而是走到講台前將麥克風打開。

「嗯？莫同學？」

同學們困惑好奇的打量眼神都轉到莫誩身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EBlJj5hK

莫誩雖然嚇了一跳但不打算放棄自己準備要做的事，

遲了幾秒做好心理準備才一邊顫抖一邊開口。

「啊呃⋯⋯我、我覺得啊⋯⋯唉～像你們這種只會用情慾數值審視他人的人，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A43ACnRO

讓人不感恭維耶，我這個情慾未知數在你們眼中或許也是個笑話，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5tmLgDtD

既然這樣不妨來嘲笑我，別去找那些數值低的人麻煩，

他們至少還有數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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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誩說完後將麥克風關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UATVMmJ6

教室內一片寂靜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怎麼反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pM18QeYX

不敢和任何人對上眼安靜得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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