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執照下發後,莫誩看著自己手環裡的執照帶著滿臉的笑容,
穆麟坐在一旁看著窗外,第一分城變得越來越小,難得和莫誩一起乘坐飛機,對方卻『坐這機望那機』
他拍拍對方的肩問:「這不是你的第一次?」
對方這才放下手回道:「是第一次啊?喔⋯⋯但是飛機的速度很慢耶,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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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了就可以這麼囂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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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大翻白眼,雖然飛機沒有飛船速度快,但他還是希望對方能享受和他一起搭乘飛機的短暫時光,從第一分城到第二分城只需半小時,上次去第三分城旅遊因為提早回來只好搭船,他才想到這次旅遊可以改搭飛機,對方卻只掛念著自己的寶貝飛船,不過他也不討厭對方這種反差,考前一條蟲考後一條龍。
莫誩看出穆麟的失望,趕緊改口:
「但是,和穆麟先生一起搭飛機很新奇,大概就像是坐過山車與雲霄飛車之間的區別啦⋯⋯」
搭飛機只是過山車的程度,穆麟又在心中一陣嘆息,花了錢買機票沒想到會被小看成這樣,就算囂張也該有個限度,為什麼還反被對方安慰,自己一個人在那瞎嗨有夠蠢,不過會這麼難過也是因為只有自己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一起出遠門,不該把問題怪到對方頭上。
轉換心情,他恢復往常笑容摸摸對方的頭問道:「話說回來,後來挑了怎麼樣的飛船?」
講到飛船的話題,對方立刻興奮地向他解說:
「外觀有防輻射的銀面金屬,還有鍍一些金色金屬當裝飾,推進設備挑了市面上第二高級的那款,
船內功能挺多的,可以收聽無線電廣播也可以簡單調理食物,感覺就像漂流在宇宙中的露營車,很有趣吧?」
這樣一說確實很像露營車,他也覺得有趣,又好奇問道:「你要替它取名字嗎?」
對方思考起來,顯然從一開始就沒考慮到這件事,現在才想急中生智,幾秒後對方回道:「讓穆麟先生取吧!」
他忍不住笑出聲,這絕對是自己想不到才叫別人想吧?可惜他不怎麼擅長幫東西取名,接著他想起周明蔚之前說過自己從奧比倫來到第五蓋亞時乘坐的飛船名字,隨口提議:「布列塔尼怎麼樣?」
「聽起來好好吃喔,不錯耶!」
對方竟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可憐的飛船,遇上一個甜點控主人,不管外觀再怎麼帥氣都難逃用甜點命名的命運,他替那艘飛船默哀,接著望向窗外,看來再過不久就要抵達第二分城,已經能看見那些密集的工廠和商場,看來挺繁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這次的旅行是真的毫無準備,連他都有些期待接下來的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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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分城的氣氛就像這座城市的市容一樣冰涼,雖說第五蓋亞是個充滿人性的星球,不過生活在第二分城的人長期和機械打交道,個性也相對比較一板一眼,光是他們下飛機通過安檢時就能感受到周圍的機器人偏多,幾乎沒什麼人類,就算有人也都只是按照規章程序的辦公人員或是機械師及各類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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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開地圖,這裡還是有些娛樂場所,畢竟人類都是需要放鬆的,
他們也很好奇第二分城的人都有哪些消遣娛樂,因為人生地不熟,
他們在機場找了導覽機器人陪同帶領他們前往飯店,這座城市的機能分佈成同心圓,外圍都是大型工廠,中央則是商業區、住宅區及零星的商店街,他們住的飯店在一座附有遊樂設施的購物中心內,規模大到會在內部迷路,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認為需要一個導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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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客房,他們能夠從窗戶眺望市景,整齊街道和分區,莫誩光是這麼看著就感到療癒,多麼讓人心曠神怡的環境,撇除空氣品質不佳,他覺得倒沒什麼不好,
購物中心內的遊樂設施看起來也很有趣,他們剛提到雲霄飛車,這座購物中心正巧有這項設施,他興奮地轉身望向享受柔軟床鋪的穆麟,跳到床上拉著對方手臂說道:「快點!我們去玩!有很多設施耶!」
穆麟的內心在掙扎,是要投向柔軟被褥的懷抱還是香嫩美人的懷抱?何不都要呢?
他將對方攬進自己懷裡,強行往對方身上加蓋柔軟蓬鬆的大棉被。
「穆麟先生!噗嗚、吃到棉被了⋯⋯穆麟先生快起來!一起去玩啦!」
對方怎麼呼喊都沒用,他闔上雙眼,滿足地微笑說道:「我現在、擁有了全世界⋯⋯」
接著意識迅速中斷,他隱約聽見對方的抱怨,不過一切都等他睡醒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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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傍晚,他們這才走出飯店在充滿照明的購物中心裡閒逛,
這裡對某些人來說或許不是個親切的旅遊景點,商店內販賣著各種氣味的空氣,
他們還試聞了那款寫著『第四蓋亞的懸浮微粒』的空氣,沒什麼味道,但聞完之後他們都很想咳嗽。
商品古怪,價格也不親民,所以整個購物中心的商品架都是滿的,基於上次沒有買到紀念品,他們決定買下一款奇特生物的小型骨骼標本,據說是叫作鷸鴕的古生物,仿真骨骼標本依循光線改變會從有血肉的活體模樣變化到僅剩骨骼,不曉得為什麼會賣這種東西,不過莫誩覺得太空旅行途中有個標本供自己欣賞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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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購物中心,就到了莫誩最期待的遊樂設施遊玩時間,他強拉著穆麟坐上無軌道的透明雲霄飛車,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空中,就算穆麟不會懼高,他還是覺得有這種大膽構思的人肯定不是瘋了就是勇氣可嘉。
「耶~穆麟先生,快、把雙手舉起來!」
莫誩就屬於勇氣多到滿出來的那種人,穆麟望著空無一物的前方,無法預測接下來是上升或下降,他不打算照著莫誩的話,反而抓緊對方的手,對方露出微笑,握緊那隻手並說道:
「別怕,我會好好保護穆、哇啊啊~」
話說到這,透明車廂忽然急轉直下,俯衝到貼近地面時又來個高速回升,
甚至在空中翻轉一圈,左拐右彎後速度才趨緩慢慢回到起始點,穆麟的腦中一片空白,頭髮被狂風強襲過後三七分的金色瀏海塌下來扎著眼,讓他看不清前方。
莫誩替穆麟撥了撥瀏海,倒是不在乎自己原本就很凌亂的中長捲髮,將綁在後腦勺的髮圈取下,甩了甩那頭蓬亂的捲髮,面帶微笑問道:「接下來要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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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玩你嗎?
穆麟閉上眼睛,摸著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臟暗自想著,
他認真覺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暗示他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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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穆麟先生沒事吧?臉色看來不太好,是剛從雲霄飛車下來還在暈?
莫誩眨了眨眼,擔心起摸著胸的穆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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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和平一點的。」穆麟按著自己的眉心,要是這時有什麼幫助人冷靜的咒語或是經文,他願意默念個幾百遍。
「過山車?」莫誩用試探的語氣問道。
「是在嘲笑我?」穆麟抓住莫誩的肩使勁地掐著,莫誩痛得掙扎,甩開穆麟的手後揉著肩問:
「還是穆麟先生想坐摩天輪?夠和平了吧?」
有被羞辱到的感覺,穆麟拉起莫誩的手往前走,對方看向前方,那不是摩天輪的方向,是一個室內,停滿了矮小的車,他好奇地張望著那些開著車互撞的人們,他不懂,這哪裡和平?
「那個、說好的和平⋯⋯」
他坐在車上,意義不明的玩法,對方開著通話和他坐在不同車上,從沒開過碰碰車的他完全不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怎麼看都不和平。
「隨便轉轉就行,來比賽看誰撞到對方最多次,你不是對自己動態視覺很有自信嗎?」
對方嘲諷地說道,顯然是想報復他,他慌張地回道:「等、等等!我真的沒有惡意,別這樣,一點都不和平啊!」
對方猖狂地大笑,在這局遊戲開始前說道:「那就專心得逃吧。」
「欸欸?不、我連要逃去哪都不知道啊!」
遊戲鈴聲作響,四周變得一片混亂簡直是群魔亂舞,他嚇得僵在原地東張西望,
人類平時累積多少壓力需要這麼暴力發洩?正當他手足無措時對方又說道:
「踩著腳邊的踏板就會自動前進,用方向盤控制方向,嗚啊、試試看吧。」
他冒著冷汗試著按照對方說的去做,腳踩下踏板的瞬間車子暴衝出去撞上了前方車輛,他下意識地抬起頭道歉:「啊、對不起⋯⋯欸?穆麟先生?」
對方不知何時繞到他面前對他說道:「別忘了控制方向喔,好啦,讓你撞了一次,該我了吧?」
「不、不是⋯⋯不要過來啦!」
他慌張地將車頭轉向一旁開始逃逸,這算是在滿足人類心中想要逃避責任的慾望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隨意在場內打轉,偶爾和幾臺車撞成一團,他總覺得這比雲霄飛車可怕多了,躲過幾次對方的撞擊繞到對方後方追擊,對方又會迅速地繞到別人後方,趁他來不及迴避時從側邊撞上來,來回個幾次,遊戲時間一下就到了,下車後他們討論起剛才的瘋狂景象。
「穆麟先生好可怕啊,是因為很擅長玩這個,所以開車的時候都會差點撞上電線桿嗎?」
莫誩調侃道,穆麟摟著他的肩說道:「你也很擅長嘛,不過是捨不得撞到人。」
他繼續笑著說道:「撞上來還是會有點暈啊,要撞還是撞穆麟先生就好。」
對方也笑著捏住他的鼻頭回道:「熟練之後就這麼囂張,論次數還是我撞得多,所以是我贏了。」
他都忘了這是場比賽,揉著鼻子思考,接著拉住對方停下來笑著問道:「那、穆麟先生想要什麼獎勵?」
對方就像他預想的一樣愣住,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笑容又問:「買些食物回飯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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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妥的邀約,對方從呆愣轉為羞怯,默默地點頭,他立刻牽起對方走向購物中心,腦中浮現淋上優格的草莓千層蛋糕,期待在美食街的甜點專櫃與它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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