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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他沒想過自己會把剛認識的朋友請進家門並延伸出許多複雜的人際問題。

簡而言之莫誩覺得與人相處是很麻煩的事，如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那他希望這個圈子裡只有自己還有穆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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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不會打擾？如果會的話我們下次約在咖啡廳也沒關係。」

凡祥好奇得打量起莫誩的家，看起來非常整潔應該很常清掃，不過格局非常開放，從玄關進來後直通廣闊的客廳，除了浴室沒有其他隔間。

「喔嗯，沒關係，這樣比較方便對吧？下週就要考試了，要一起複習只有這幾天的時間，而且我也想趁機多跟新朋友聊聊天，這裡很寬敞⋯⋯你隨意就好，要不要喝點什麼？」

莫誩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隨意請剛認識不久的同學進家門，或許是過度緊張大腦胡亂做出的決定，可是既然答應了加上複習進度落後，最後他還是拉不下臉趕對方走。

「都行，莫同學太客氣了，明明是我任性邀請你一起唸書還這麼顧慮我⋯⋯

不用招待我了，我們趕快開始吧。」

凡祥注意到莫誩神色緊張不自覺跟著緊張起來，這可是自己偶像的家，緊張是肯定的，只是現在這份緊張伴隨著曖昧，他很清楚對方並沒有那種想法，可他的腦就是不聽使喚，他趕緊裝作冷靜拉著對方到沙發上坐下拿出投影板點開教科書。

「你⋯⋯真的不渴？」

莫誩一臉擔憂望著凡祥，他感受得到對方也在顧慮他，

而且看來也沒有惡意更加認定對方是個值得認識的人。

「不、不渴，沒事啦，不要這麼客氣，我會有點⋯⋯」

「有點？」

「沒什麼，問你喔～母樹是幾年前開始觀測人類生命軌跡？」

「哈哈，這麼認真？好少遇到比我還認真的人。」

他感到些許有趣，對方現在看來非常緊張又和自己保持著距離，和穆麟相處讓他無意間了解到這些事，擁有情慾的人們在和喜歡的對象獨處時大腦總會變得亂七八糟，從現況來看他肯定對方一定對自己動了情，應該要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麼事可他卻不怎麼害怕，只有跟穆麟獨處時他才會出現那種反應。

「莫誩～還好嗎？怎麼在發呆？」

「喔⋯⋯我只是在想，人們是怎麼這麼快愛上一個人的。」

「呃，我們不是應該⋯⋯複習母樹編年史嗎？還是你要換個科目複習？」

凡祥抿著自己感覺乾燥的嘴唇，舔了舔嘴唇後對莫誩露出微笑，臉頰逐漸泛紅變得炙熱。

「咳，母樹是三十年前開始觀測人類，不過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原因，你覺得她為什麼要觀測？」

越是去意識就越覺得難以脫身，莫誩趕緊轉移話題讓氣氛不那麼詭異，

不過他很感謝凡祥讓他體會到被陌生人對自己投來熱情的感受，

也不會因此排斥對方反倒希望這份友情能持續下去。

「不知道欸，我覺得⋯⋯她可能想成為人。」

「欸？為什麼這麼說？」

他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母樹只是一台幾萬年前祖先創造出來的超級電腦，

難道三十年前她開始有像人一樣獨立思考的能力？這未免太過瘋狂。

「因為當人的話就能自由自在的體驗各種事物，而且也不用一年才能休息一次，很棒吧？」

「這樣說也是，我也曾想過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辛苦，做那麼多事一年只能休息一天。」

「真的？我們想過同樣的事喔！這麼巧！」

「對啊，我沒想到有人會跟我想的一樣，啊哈哈⋯⋯我還很怕自己這樣說會被誤以為不尊重母樹然後被討厭。」

「我也是！原來莫同學也這樣認為，好高興⋯⋯有人跟自己想著相同的事。」

凡祥興奮得抱上來，莫誩也因為難得遇到和自己想法這麼相近的人而有些感動，雖然有些詭異不過他還是回抱住對方。

「呃嗯～我們繼續複習吧。」

相擁幾秒後莫誩覺得和朋友的肢體接觸過頭了於是慢慢推開凡祥，對方見他介意自己的觸碰忍不住往心裡去，咬了咬嘴唇後將莫誩撲倒在沙發上。

「莫同學⋯⋯我⋯⋯」

「呃，孫同學？」

「哈啊⋯⋯我喜歡莫同學，真的、真的很喜歡，從大一就看著你到現在，

一開始以為你是個難以接近的人，但我覺得⋯⋯你好可愛，跟我有一樣的想法，還很溫柔體貼⋯⋯」

「呃、欸？這、欸⋯⋯」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唯一的想法就是感到厭煩，對於這種無法處理的事感到厭煩，不過他很確定如果是穆麟這麼做他一點也不反感，反而還有些高興，因為他知道這是有情慾的人類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莫同學⋯⋯我可以⋯⋯把你抓在我身邊嗎？」

「什麼、等等⋯⋯嗚嗯～」

莫誩看著壓在身上的對方逐漸向自己迫近的臉，他害怕得閉上眼睛迴避對方的碰觸，對方的手在他的腰間游移像平常一樣發癢，但他仍只感覺到厭煩用雙手推著對方的肩，對方無視他的反抗在他的耳邊輕喘著氣，用鼻尖沿著他的耳廓磨蹭，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討厭自己身體的自主反應，不停顫抖只會讓對方更加亢奮，摸在腰上的手鑽進衣襬一路向上來到胸膛，他嚇得比剛才更用力推動對方，卻也對自己的反應感到陌生，他還以為自己單純討厭被碰觸，卻發覺討厭的是別人的碰觸，而穆麟的碰觸不包含在內，自己是否同樣渴求對方的碰觸他尚且不知，但他能肯定自己無論身心都只屬於對方。

「你哪位啊？一聲不吭闖進來還打算硬上我男友，找死啊。」

他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接著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睜開眼就看見沉著臉的穆麟揪著害怕到發抖的凡祥。

「穆、穆麟先生，那個⋯⋯」

「閉嘴，等下再問你，先讓我跟這隻不曉得打哪來的小貓好好聊一下。」

穆麟帶著微笑打算將凡祥拖到門外，莫誩心頭一驚覺得按照穆麟的個性肯定會像之前一樣，於是趕緊起身擋下對方。

「等、等等！聽我解釋，這件事是我不好，他⋯⋯他是被我邀來的，真的不是穆麟先生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呃、我⋯⋯他只是一時興起，原本不是那樣的，我們只是一起準備考試。」

「我管他是不是一時興起，共處一室就按耐不住，這種傢伙不需要替他說話。」

「可是⋯⋯穆麟先生，給我個機會讓我跟他談。」

他認為這件事還是交由自己來處理比較好，如果交給穆麟處理凡祥估計會輟學。

「莫誩⋯⋯」

「穆麟先生，請相信我。」

「唉⋯⋯好好好，給你十分鐘。」

穆麟感到煩躁將手裡揪著的凡祥推到莫誩面前，自己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冰鎮啤酒，開罐後猛灌幾口就站在那瞪著他們。

「孫同學，抱歉⋯⋯我沒處理過這種事，是我的錯，我好像做了什麼會勾起你情慾的事，

我呃⋯⋯對這些不了解，讓你誤會了。」

「不、不是！我早就知道莫同學不懂這些⋯⋯我發誓自己真的很努力抑制，可是⋯⋯剛才實在太高興才沒忍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拜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只是想跟你當朋友！」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感謝你，因為你這麼做讓我更加確信自己只能接受穆麟先生的碰觸。」

莫誩望了一眼穆麟，並用清楚明確的口吻對凡祥說道。

「嗯⋯⋯我知道了，原本以為你不渴求郭先生或許我有機會成為讓你了解情慾的那個人，

但看你這麼堅決，我覺得⋯⋯你可能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察覺，其實你不排斥他的同時也代表你在期待他，我不指望你原諒我，就把我的話當作賠禮，希望對你有幫助⋯⋯再見。」

凡祥怯弱得瞄了一眼穆麟接著急忙跑到玄關慌亂得穿了鞋奪門而出。

「嗚嗯⋯⋯真的嗎⋯⋯我在期待穆麟先生碰觸我嗎？」

莫誩難以置信得眨了眨眼站在原地反芻著凡祥的忠告，想了想後尷尬得望著穆麟，對方還在氣頭上瞪著他猛灌啤酒，他張望了一會兒周遭後踩著輕巧的腳步來到對方身旁。

「穆麟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你被侵犯後的三分鐘。」

「我們去沙發上坐著談好不好？」

「現在去沙發那我會想對你做一樣的事。」

「為什麼啦⋯⋯走啦～不要一直站著，感覺很緊張。」

「會嗎？我站在這喝啤酒很愜意啊。」

「哎唷～過來⋯⋯求你～過來嘛，來啦～」

莫誩費了一番力氣才終於將鬧脾氣的穆麟拉到沙發上坐下，他摀著臉在腦中組織著安撫對方的言論，但無論他想到什麼都覺得不足以安撫對方，他抬起頭看著安靜喝著酒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對方，又是一陣嘆息。

「我知道自己不該隨便把人帶回家，也知道沒有事先告知不太尊重你⋯⋯

對不起，我沒考慮清楚，我只是沒想到凡祥會這麼快就⋯⋯」

「就對你出手？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會讓你有心理準備？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有那種耐性？」

「也、沒有⋯⋯不如說穆麟先生太有耐性⋯⋯」

莫誩咬著牙自言自語，發生這種事時他總能深刻體會到穆麟的耐性有多不一般。

「嗯？」

「沒有啦，雖然很可怕，但我發現只有被穆麟先生碰觸會感到安心和舒適，還算有收穫吧？」

莫誩尷尬得笑著搔搔頭，隨後緩慢湊近穆麟的臉用自己的唇輕觸。

「唉～我真的會被你嚇死，可不可以不要我一離開就自己去招惹麻煩？」

「好嘛⋯⋯這次是我惹的我承認，想說他是新朋友，相處起來感覺不像壞人，

而且他是情慾社團的成員，他說要是我有任何問題可以問他⋯⋯

別這樣嘛～我也是為了盡快搞懂情慾才決定把握機會和他交流啊。」

「你不是說現在期末考最重要，怎麼又開始操煩自己的情慾數值？」

「不是啊⋯⋯我又沒自信可以在一年內又忙課業又談戀愛同時還準備宇航員考照，哪邊有斬獲當然哪邊優先處理。」

莫誩拿起桌上的投影板繼續閱讀，被穆麟提醒他才想起自己還有書要看。

「說要唸書結果想了不少事哼嗯？」

「被穆麟先生傳染過動，坐不住才會去書店沾惹上大麻煩～」

「現在是在怪我離開？」

「才不是，嗯⋯⋯謝謝你，每次都在危急時刻出現，這樣一想不是很誇張嗎？你怎麼都知道我有麻煩？」

「湊巧的。」

「確定？那你上次找到頂樓說用了些方式追蹤我⋯⋯」

「你居然記得。」

「你說的話我都記得，不過也好耶，被你這樣監控還挺安心的。」

「又在誘惑我。」

「嗯嗯？穆、穆麟先生？等一下⋯⋯冷靜點、嗯哼～不可以摸啦～」

莫誩被穆麟抱到腿上，對方一邊蹭著他的頸部一邊用手輕撫著他的胸膛。

「這裡沒被那傢伙碰到吧？」

「哪裡啦～」

「這⋯⋯」

「啊哈啊～沒有⋯⋯怎麼回事啦～為什麼會、嗯嗯～穆麟先生～不要捏那、嗚嗯嗯～啊～」

「你的身體真的太棒了，不准讓我以外的人摸，聽見沒？」

「哈啊⋯⋯我想這個概率還是很低的，不會一直遇到這種事⋯⋯」

「還想再被捏是嗎？」

「沒有啦！我哪有說！穆麟先生，對不起啦～我不會再隨便帶別人回家了，

帶了也會跟你說一聲，可以原諒我嗎？」莫誩轉身來跨坐在穆麟腿上，雙手捧起對方的臉凝望著對方。

「唉⋯⋯好啦～原諒你，不然還能說什麼⋯⋯沒想到你能比我還糟糕。」穆麟小聲得咕噥著。

「放鬆下來肚子好餓，我可以點餐嗎？想吃蛋包飯和海鮮濃湯，飯後甜點⋯⋯」

莫誩左思右想後難為情得從穆麟腿上下來再度拿起投影板。

「嗯？」

「暫時想不到。」

「你可是我的小吃貨，怎麼可能想不到。」

穆麟對莫誩的反常感到好奇，瞇起眼睛打量著對方的側臉，

對方瞄了一眼後繼續故作鎮定看著投影板，實際上半個字都讀不進腦海。

「就、想不到⋯⋯穆麟先生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有啊，你靠近一點我幫你弄掉。」

「穆麟先生把我當笨蛋嗎？」

「唉呀，把你當寶貝都來不及了。」

「好啦⋯⋯我要繼續複習了。」

「嗯～不然鬆餅怎麼樣？」

「好耶！我要蜂蜜和奶油喔！」

「果然超可疑的，算啦～反正啊，不會是想說飯後甜點想要我這種話。」

「欸！你怎麼知道⋯⋯喔⋯⋯穆麟先生每次都這樣拐騙我，真的不理你了啦。」

莫誩將投影板舉到面前遮掩自己的臉，他還是搞不懂對方為何這麼喜歡明知故問，就只是因為欺負人很有趣？他完全無法理解哪裡有趣。

「所以怎麼樣？鬆餅還是我？」穆麟笑著戳了戳擋在面前的投影板。

「都要⋯⋯可以嗎？」莫誩還是擔心自己的任性帶給穆麟困擾，將投影板放下後對對方投以期盼的目光。

「當然可以～真好奇你能貪心到什麼程度。」穆麟高興得撥弄莫誩的頭髮隨後走回廚房開始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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