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去露營的前一個月,莫誩和穆麟以慰勞外勤組為由向上級提出申請,不過想也知道會被否決,要是一整個外勤組都不在那些客戶又該怎麼辦,他們也很清楚人類的感情不會放假,正當所有人都認為沒必要繼續討論時,莫誩即時開口說出自己的意見:「這麼做或許會造成客戶的困擾,但是⋯⋯這裡是第五蓋亞,每個人都有豐沛的感情,就算是外勤組也是人,也有負面情緒需要發洩,看在大家為情慾管理機構長久以來的貢獻上,請諒解我們也需要休息!」
穆麟輕嘆了一口氣後附和莫誩:「我同意,外勤組的大家都憑著熱忱在與人交心互動,日以繼夜收集數據回傳給母樹藉此幫助母樹提升性能,為第五蓋亞帶來繁榮,沒有功勞至少也有苦勞,希望各位能夠體諒,客戶的損失我們一定會在之後做出補償。」
莫誩有些意外穆麟會這麼果斷替他說話,他知道對方對露營不感興趣,暗自猜想對方果然還是忍不住寵他,胸口又被暖流充滿。
上級討論後終於還是決定接受莫誩他們的提議,莫誩高興地抱住穆麟,穆麟一邊將莫誩支開一邊向上級們點頭示意再拉著莫誩離開。
回辦公室的路上,莫誩難掩自己興奮的心情,不停傻笑,穆麟實在看不下去,冷冷地說道:「放假回來要比平常更努力工作,這件事就由你負責跟其他人說,我要去接案順便跟客戶提一下放假的事。」
莫誩詫異地將穆麟從電梯拉出來問道:「你不親自跟其他人說?這可是賣人情的好機會耶!」
穆麟不悅地皺眉,用手指戳了戳莫誩的額頭說道:「我不需要靠這種方式搏取別人的正面評價,再說,去露營是你們的主意,跟我沒關係。」
「欸、怎麼這樣,穆麟前輩也要一起來啊!」莫誩繼續拉扯穆麟,逼迫對方跟他回辦公室,穆麟使勁將莫誩的手揮開怒吼:「別傻了好不好!難道你打算讓整個外勤組放假?你們要放假就去,我只想去接案。」
莫誩也受不了穆麟的孤僻,再次拉住對方,紅著臉大喊:「我就想跟你一起露營嘛!」
穆麟呆愣著,眨了眨眼後尷尬地埋怨道:「沒必要這麼大聲吧⋯⋯」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拒絕,我不管,你就是要跟我們一起去!」莫誩開始死纏爛打,穆麟苦惱地捏著眉心,嘆了氣後說道:「我只是想⋯⋯減輕壓力,讓你們可以放心去玩。」
莫誩聽完後默默按下手環,手環重複播放了一次穆麟剛才說的話,穆麟心中的警鈴大作,深知自己被這個小鬼坑了,摀起臉問:「你到底希望我怎樣?」
「當然是答應和我們一起去露營⋯⋯而且~要跟我睡同一頂帳篷。」
「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沒什麼選擇吧?」說句實話,穆麟真的沒得選擇,是指帳篷的事,他想不出有誰會願意跟他一起睡,其他人都怕他怕得要死,只有莫誩會這麼囂張。
「太棒了~我們這就去跟大家報告吧!」莫誩趁機牽起穆麟的手,笑嘻嘻地往辦公室,穆麟看著自己被莫誩牽著的手忍不住脫口一句:「還真順手。」
莫誩聽到後紅著耳根回道:「這是當然的啊~」
穆麟就這麼放任莫誩牽著直到來到辦公室門口才將手抽回,莫誩雖然心裡有些沮喪,還是帶著笑容向其他人宣布這個好消息,整間辦公室瞬間湧起歡呼和掌聲,穆麟感受著周圍歡欣鼓舞的氣氛,露出欣慰的笑容後轉身準備走出辦公室,但是時刻注視著他的莫誩可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勾住他手臂的同時向大家誇張地描述起剛才在會議室裡說服上級的情況,穆麟心想:『你要是以後不賣甜點了還能改當詐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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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完莫誩天花亂墜的描述後再次對穆麟刮目相看,不停讚美和感謝他們為大家爭取權益,這讓大家打心底認為他們任何一人來當組長都很不錯,穆麟是嚴格了點但其實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莫誩是內心和外在都能療癒人的小天使,兩人互動總能帶給大家歡笑,還有人玩笑說最近看他們關係這麼好該不會在交往,穆麟也只能順應著玩笑,發覺莫誩一點也不介意,還明顯表現出高興的樣子,他又心想:『該不會⋯⋯逃避的那方在這種時候最吃虧?』
閒談一會兒後莫誩跟著穆麟一起走出機構,穆麟既困惑又困擾,拉住莫誩說道:「你今天也太黏人了吧?」
莫誩『噗哧』一聲後回道:「前輩少自戀了,我只是剛好接到案子,約在庫姆緹亞。」
穆麟驚訝地說道:「我也是。」
咦?這意思是他們會在庫姆緹亞看到彼此和客戶交談時的情況?等一下,為什麼試想起來會這麼害羞?
尤其是穆麟,逃避者吃虧的地方還有這裡啊,他實在不希望讓莫誩聽見他和客戶交談的內容,一般兩個外勤組職員會避免在同一個地點和客戶見面,但如果是客戶的要求就只能接受,畢竟讓客戶的心情好轉或是滿足情慾是外勤組的工作目標。
莫誩倒是露出微笑說道:「穆麟前輩看起來很緊張,怎麼了嗎?哇啊~真是榮幸,今天能一睹前輩工作時的颯爽英姿。」
一早被莫誩強迫社交,穆麟已經心累到懶得在對方面前擺架子,滄桑地說道:
「是是⋯⋯你就儘管取笑吧,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前輩不用害羞,我可是很有肚量的,真好奇前輩平常都對客戶說些什麼,類似以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嗎?」
莫誩跟在穆麟身旁調侃道,對方聽完後只是小聲說道:「要是那樣就能勾起你的情慾,我也不用那麼辛苦。」
沒想到會在這時被清算,莫誩冒著冷汗笑著回道:「那個⋯⋯雖然數值高得誇張,但我很高興自己終於有了數值,就算前輩故意不告訴我,我也不介意。」
穆麟聽見後震驚地停下腳步,莫誩跟著停下,接著就聽見穆麟低沈地說道:「不介意⋯⋯為什麼?」
莫誩搓揉起自己的髮鬢邊回答:「有什麼好介意?那段時間受到你各方面的照顧,你就只是為了能一直跟我做才不告訴我,怎麼看都吃力不討好,爽到的還是我,竟然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前輩你⋯⋯是笨蛋吧。」
「你說誰笨啊,難道那時候的你不相信我真的愛你嗎?」穆麟不服氣地提高音量,莫誩見穆麟變得那麼激動,只感受到滿滿的愛意,笑了一聲後說道:「信啊,我對前輩的愛不曾懷疑過,比起這個我更疑惑的是,前輩你為什麼沒升等?不是說接完我的案子就能達到目標?」
這麼一提,穆麟緊張地低下頭繼續往前走不再回應,莫誩也掌握了穆麟的習慣,
既然對方避而不談那他之後再找陸庭問話便是,不打算逼問,他轉換話題:
「對啦,前輩要是遇到想跟你做的男客戶怎麼辦?」
話題都不挑時機的欸死小鬼,穆麟暗想,一陣冗長的嘆息後說道:「以前倒是來者不拒,現在就看心情。」
「以前?多久以前?為什麼現在就看心情?」莫誩好奇地追問,下一秒就被穆麟擰了一把臉頰,對方繼續說道:「問題很多欸,我就爽看心情,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呼嗚⋯⋯那前輩、有遇過想從後面來的客戶⋯⋯嗚嗚!好痛~前輩!太用力了!會有痕跡啦!」
莫誩痛得掙扎,穆麟鬆手後說道:「遇過啊,隨意打發掉了。」
莫誩驚訝地不死心追問:「怎麼打發的?該不會真的有做?嗚嗯⋯⋯心理上覺得難以接受。」
穆麟揚起嘴角後搭上莫誩的肩湊近對方耳邊反問:「你真想知道?」
莫誩立刻點頭如搗蒜,這是當然的,他沒想過穆麟在別人身下的樣子,要是真有這回事,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以後也能嘗試一下,穆麟看莫誩這麼感興趣,清了清嗓說道:「聽好囉⋯⋯」
說到一半穆麟便輕咬一口莫誩的耳垂,莫誩嚇得發出驚嘆將穆麟推開,穆麟繼續說道:「不告訴你。」
莫誩羞紅著臉氣得大喊:「穆麟前輩什麼都大,就只有肚量超小!」
穆麟充滿興趣地摸了摸下頷問道:「那有什麼是大的?」
莫誩聳聳肩回道:「脾氣大、架子大⋯⋯沒了。」
穆麟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輕鬆地說道:「就當是這樣吧。」
是想拐我說什麼自我滿足的話,想得美,莫誩跟在穆麟身側心想著,不過他沒想否認對方自信之處,在他的印象中那確實挺大的,想想就覺得不妙,他紅著雙頰揮散在腦中浮現的肉色畫面,不能連這種時候都過度寵溺,但他真的很想說:
『有沒有能刪除記憶的高科技產品,讓他可以偷吃一口再把對方的記憶刪掉?雖然可恥卻很實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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