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過後的半個月,莫誩為了考績下定決心多接幾個案子,而穆麟也不遑多讓,他知道莫誩是為了調查養父才這麼努力,原先他也想就這麼把機會拱手讓出,但轉念一想這樣做對替自己拉票的莫誩太不夠意思,於是跟著認真起來。
莫誩覺得輕鬆多了,穆麟要是一直不對客戶認真被干擾的就是他,他並不是真心嫌棄穆麟,當然了,他對自己太過喜歡就想獻身這點覺得既困擾又幸福,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沒達成目標就享受不到甜美的結果,不盡快完成任務就不能放心地和對方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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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想了很久,久到他忘了自己正在跟客戶聊天,對方充滿好奇的眼神正盯著他,咀嚼著吸管計算他還要多久才會回神,啊、回神了,大約放空了兩分鐘。
莫誩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女客戶意義不明的笑容,女客戶伸手撥掉莫誩嘴角邊的碎屑說道:「你看起來~戀愛了。」
太尷尬了吧,這段時間他應該是客戶的好閨蜜,怎麼沒專心聽對方分享心事自己還被觀察,莫誩擺擺手說道:「沒有啦,啊哈哈⋯⋯對不起,剛才想得太認真,妳繼續說。」
女客戶笑著回道:「不想說了,我想聽你說。」
莫誩坐立難安地扯起客氣的笑容說道:「可是我沒什麼好說的耶⋯⋯」
女客戶覺得莫誩的反應太不厚道,拉起他的手向他撒嬌:「拜託嘛~我們不算熟嗎?你的情慾數值那麼高,應該會有很多生活上的小麻煩吧?我想聽嘛~」
喔、太可愛了啦!他對別人撒嬌毫無抵抗力,這就是情慾數值高的其中一個困擾,嘲笑穆麟濫情的同時自己也感同身受,只是他比對方更有自制力,至少在對方面前能夠做做樣子。
莫誩無奈地嘆氣後說道:「太喜歡一個人算不上困擾,困擾的是⋯⋯想一直黏著對方吧。」
女客戶眼珠子轉了轉,思考了幾秒後再次看向莫誩問道:「你們平常都做些什麼維繫感情?」
莫誩搔了搔頭,最後還是坦白說道:「偶爾一起兜風跟⋯⋯做些色色的事?」
女客戶聽到莫誩的自我懷疑問句笑了一聲,為什麼會懷疑啦,敢做不敢當嗎?女客戶繼續說道:「所以,是因為很想一直做才覺得困擾?」
什麼?為什麼會是這種推論,我錯過了什麼?
莫誩慌張地擺手否認:「不是不是!就算情慾數值高也不代表這麼欲求不滿⋯⋯吧?」
這次女客戶直爽地笑出來,用手指彈去眼睫上的淚說道:「你真的好可愛喔~看你的反應心情都會變好。」
竟然被客戶取笑了,莫誩只能露出客套的笑容心裡一陣淒涼,女客戶笑完繼續說道:「我覺得,你把這件事想得太辛苦了,隨心所欲不好嗎?」
莫誩托著臉手持吸管喝起果汁,喝了幾口後才說道:「太頻繁了啦,真是的⋯⋯變得好麻煩。」
哎呀,開始說實話了。
女客戶伸手輕拍了幾下莫誩的頭說道:「可是很喜歡吧?」
莫誩鬆開嘴裡的吸管無奈地笑了一聲,抬頭望著外頭明亮的天空說道:「伊卡洛斯之翼⋯⋯」
女客戶歪著頭等著莫誩解釋,但莫誩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搖搖頭後笑著說道:
「謝謝妳聽我說~作為謝禮我請妳吃塊蛋糕吧!」
女客戶不滿他轉移話題,鼓起臉頰並說道:「剛才就在說呀,最近在減糖啦!」
莫誩傻笑了幾聲後說道:「可是很喜歡吧?」
女客戶『哼』了一聲後還是接受莫誩的好意選了一款蛋糕,莫誩一邊竊笑一邊和對方分享其他蛋糕的滋味,又隨意聊了幾個話題才道別,道別前女客戶還不忘調侃他一句:「喜歡就上啊~」
他又是一陣無奈的搖頭,看了下時間後決定搭車前往寧雅咖啡,才剛吃過蛋糕這麼做有夠縱慾,但他能說什麼?好吃一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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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寧雅咖啡後莫誩開心地向掌櫃的男子攀談:「好久不見,聽說你們最近有考慮要結婚,感覺很棒欸~到時候別忘了叫上我喔!我很樂意幫忙,啊、這個給你。」莫誩向男子遞出了一張自己甜點公司的名片,男子翻看著名片,真是別緻,單薄如紙的顯示面板上跑著公司名稱,畫面上還有幾張甜點的快照,每隔幾秒就會變換圖示。
莫誩看對方很感興趣就繼續介紹:「我們公司提供客製化服務,如果要準備大量的婚宴甜點歡迎聯繫我,既然是寧雅姊的婚禮我一定竭盡所能,讓大家有個甜蜜幸福的回憶。」
「哎呀,你這孩子,是來看我還是來談生意的。」寧雅這時從廚房走出來邊笑邊說道,莫誩一看到寧雅便露出燦爛的笑容揮揮手說道:「當然是來看你們,順便拉點生意囉!嗯~不過,我家的甜點再美味也比不上寧雅姊的手藝。」
寧雅笑得更開心了,拉著莫誩到座位上閒聊:「今天是怎麼啦?」
「突然很想念寧雅姊做的點心而已~」莫誩尷尬地搔了搔頭,寧雅一眼就看穿莫誩的心思,笑著拍拍莫誩的頭說道:「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
莫誩猶豫了一下後才如實講述自己的近況,包含穆麟的事和養父的事,寧雅聽了就不高興,那個郭先生真是太過份了,怎麼能這樣對待莫誩,好在還有點良心願意反省,莫誩趕緊替穆麟說話:「沒事啦~他有自己的苦衷,雖然分手了,不過現在這樣的關係也不錯。」
「你這孩子真的是⋯⋯該怎麼說你,怎麼還是這樣笨笨傻傻的,顧著別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讓給別人。」
寧雅煩惱地揉著額頭,幾年前她還這麼感激穆麟教會了莫誩感情事,現在她真恨不得把穆麟抓過來教訓一頓,還有莫誩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竟然就這樣祝福穆麟,真打算讓自己的幸福溜走?她可不會同意。
「我不會放棄啦,只是⋯⋯要是他喜歡的人還在世,我不會妨礙他追求,因為我知道追求一個人是多麼辛苦又開心的事,我希望他能保持下去。」莫誩端起桌上的蛋糕,眼裡充滿喜悅和期待,用湯匙舀了一口後張大的雙眼閃閃發亮,發出了代表愉悅心情的長音,接著繼續說道:「好好吃!熟悉的甜點最對味~對了寧雅姊,穆麟前輩說之前跟妳談起我養父的事,養父以前提到過什麼計畫⋯⋯那是什麼?」
寧雅認真地回想,好像有這麼回事,都這麼多年前的對話了她也不太記得,計畫?她忽然拍了一下手說道:「我想起來了,他是跟誰通話的時候提到了什麼計畫,但我沒聽清楚,好像很嚴肅的樣子,也不太關心你,那時候我看了很擔心呢。」
好可惜喔,還是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計畫。
莫誩沮喪地垂下頭,寧雅見莫誩這麼失落趕緊繼續努力回想,希望能想起什麼幫助到莫誩,接著她又『啊』了一聲並說道:「不知道有沒有幫助,但是那天你養父的穿著很特別耶,沒見過的布料,印象中泛著光澤。」
莫誩驚訝地追問:「那妳記不記得那件衣服上的裝飾圖案?」
寧雅又開始沈思,接著說道:「那是一件立領的七分袖白色襯衫,沒什麼裝飾,很樸素,但質料好像不錯,看起來挺像制服的⋯⋯」
好像跟記憶中自稱是家屬的那些人穿的是同款。
莫誩暗想著,他對養父的穿著完全沒印象,怎麼不記得養父有這種衣服?說不定是事故那天穿著所以不在家裡,他迅速地把蛋糕嗑光,起身向寧雅道別並說道:「決定好婚期記得通知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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