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機構,莫誩和往常一樣先去開會,穆麟則決定待在辦公室待命,當薪水小偷?
不、他正在執行守護第五蓋亞的任務,偷點人民的稅金沒關係吧?他是這樣降低心中的罪惡感。
昨天的的事件讓他也不太放心莫誩,他知道對方這次會更小心,但是那些老傢伙們會做出什麼事還很難說,也不曉得莫誩準備用什麼方式獲取董事們的信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留下來比較好,而且他也差不多該著手進行潛入資料庫的工作,這件事最好和進入實驗室分頭進行,他認為實驗室裡或許藏有其他關於資料庫的線索。
「前輩,你怎麼啦?一臉陰沈,會嚇到其他人。」陸庭從辦公室外走進來,就被座位上低頭碎唸著什麼的穆麟嚇了一跳。
穆麟抬起頭望向周遭,其他同事都縮在角落不敢走過他身旁,他感到有趣故意拍了一下桌,立刻有人嚇得顫抖,他忍不住露出微笑,好舒壓的把戲。
「到底怎麼啦?你跟天使最近很忙的樣子。」陸庭坐到座位上好奇地問,穆麟故作疑惑地說道:
「看起來很忙嗎?喔、或許是因為我們打算復合、」
「什麼!你們要復合了!」
「欸欸欸!大新聞!郭大終於迎來他的春天!」
「讚啦!我就知道,記得把錢匯過來。」
幾位同事開始在辦公室裡喧鬧,穆麟煩惱地摀起臉,為什麼大家要這麼關心他和莫誩的戀情,就這麼喜歡八卦?
誰還開了賭盤,太過分了,不過現在這麼緊張的時機復合也不怎麼浪漫,大概會等事情結束再提,就當是預演吧,他看著辦公室裡的歡鬧氣氛心想著。
「欸欸、前輩,說實話,你們早就復合了吧?」陸庭湊過來小聲問道,穆麟打了個呵欠,不感興趣隨意回道:「算是吧,沒特別說什麼或做什麼。」當然這只是片面之詞,關於命運還是計畫,太複雜了,他不打算告訴陸庭。
陸庭拍拍穆麟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樣也好,唉~之前你甩掉天使的時候我就在想,天使也太慘了吧,好像注定愛上你又被你甩掉,你說、這像不像是被命運戲弄?」
真有慧根,還是說這件事其實旁人看得一清二楚?穆麟苦笑了一下,帶著淺笑說道:「也許吧,不管命運指向何方,我都只想向著他,嗯⋯⋯你覺得我該找個時機,正式一點嗎?」
「欸、郭大哥,這麼問就不像你了,什麼浮誇的求愛告白和佈景道具,不是你最拿手騙女人、我是說,追求別人的伎倆嗎?」陸庭冒著冷汗挪開穆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穆麟托著臉慵懶地說道:「我已經將畢生心血都花在那小鬼身上,還有什麼沒做的⋯⋯啊、床上倒是還有很多⋯⋯」
「前輩,容我說一句,能不能抓緊點理智,天使他這麼害羞⋯⋯」
「呵、我覺得⋯⋯一點也不。」穆麟忍不住竊笑起來,陸庭開始揣測這兩人私下相處的情況,算了吧,也許不是他能懂的,他和國群可沒那麼瘋狂,偶爾特別一點或許都還不及這兩人的萬分之一,他羞澀地抿了抿嘴唇,壓低音量地問道:「你們⋯⋯都怎麼做?」
穆麟望著陸庭,笑瞇著眼反問道:「跟國群不順利嗎?」
「不、不是啦!在說什麼,怎麼可能⋯⋯也、不完全⋯⋯」陸庭語無倫次後消沈地趴到桌上,「這樣也沒不好吧,要求太多好像自己很麻煩、不懂體諒對方,而且我很常惹他生氣,還是知足就好。」他沮喪地將頭埋進臂彎裡。
哇,天要下甜點了,穆麟第一次看到這麼柔弱的陸庭,他抿嘴憋笑,輕拍陸庭的背說道:「學學莫誩,他也經常太替別人設想,不然試著跟國群說說看,反正很常惹他生氣,也不差這次。」
「唉、前輩,你們的膽子都好大,好像根本不擔心有天會厭倦彼此。」
嗯,這倒是。
穆麟摸了摸下頷,他和莫誩分隔兩地的這六年來,即使中間充滿誤解和謎團,他們也不曾對此厭煩,
「可能是因為很享受追逐的遊戲吧。」想起過去的時光,他露出幸福的微笑,這遊戲實在太有趣了,他不曾想過要停下。
「還是有點羨慕,算了啦,人各有志,我看我還是像平常一樣噓寒問暖就好。」陸庭反被這道幸福的光芒擊退,變得畏縮起來,穆麟搖搖頭,重拍一下陸庭的背:「就試試看嘛!又不會怎樣,他要是厭煩你根本不會理你的噓寒問暖。」
「哈哈⋯⋯也是。」陸庭打起精神,正想感謝穆麟的安慰,穆麟在這時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不過打扮得性感一點躺在床上誘惑他,說不定效果十足。」
「⋯⋯」陸庭的眼神充滿空洞,心想著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理智,天使該不會真的陪著這人胡鬧?好可怕的相處模式,果然像他這樣的普通人無法理解,不過話說回來,他也開始好奇這麼做會有什麼效果,念念有詞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嗯、說不定真的有效⋯⋯」
穆麟坐在座位上竊笑,今天真是個拐人誤入歧途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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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誩開完會後準備離開會議室,這時他被董事們留住,他走上前小聲地向董事長們說道:「那個⋯⋯柯斯莫斯教團⋯⋯」
董事長拍拍莫誩的肩說道:「那件事就拜託你了,我們討論過了,各方面來說你都是我們的夥伴,要是不把資料庫的事交代清楚,你應該也放心不下吧?」
什麼!天要下甜點了!這些笨蛋竟然打算告訴他資料庫的事,他差點就要爽快地答應,隨後一想,這群狡猾的狐狸肯定在試探他,他嘆了口氣露出疑惑的神情說道:「我為什麼會放心不下?資料庫的事說了是誤會,我根本沒聽懂黃一杰在說什麼,也不想知道周明蔚挖到了什麼秘密,各位想隱瞞的事勢必對機構有利,既然如此我只管替各位做事,不需要了解得這麼詳細。」
「哎呀,莫副總,你就別客套了,人對秘密都會好奇,我們也知道,既然被你問起資料庫的事,繼續閃躲無法獲取你的信任,不如跟你老實交代,你也、」董事長笑著抓緊莫誩的肩,壓低嗓音說道:「方便更了解我們。」
了解個頭,是想試探我會不會闖進資料庫吧!現在把秘密告訴我,要是資料庫被闖肯定抓我來問,這群賤人。
莫誩笑著點頭答謝,「既然各位這麼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麻煩各位替我解說了。」不管怎樣都是死路一條,乾脆聽一聽,之後再和穆麟商討對策,一步錯步步錯是真的,嘖、真想掐死昨天的自己,他在心裡痛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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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命人端來茶水,莫誩再次見到昨天那位保鑣,故作愉快地向對方揮揮手,對方想當然不予理會,不過他仔細端詳發覺對方遞茶水的手微微顫抖,逗得他暗自竊笑,故意裝作沒注意,伸手摸上對方遞來茶杯的手,對方怔了一下,手停在原處等著莫誩自己鬆手。
「莫副總,別欺負他了,他是跟了我十幾年的保鑣,生性害羞不過口風很緊。」董事長若有似無地暗示著,莫誩緩緩收手,過程中用指腹輕滑過保鑣的手背,笑著說道:「看他身材不錯,忍不住想戲弄一下,不好意思呀。」
保鑣倒完茶水便站到董事長身後,看來相當畏懼莫誩,莫誩也不再玩鬧,嚴肅地問道:「各位當真要告訴我資料庫的事?我潛入柯斯莫斯教團後進了他們的圖書館,那裡的藏書豐富,我好像還看到母樹當年的設計圖。」他隨口編了故事,證明自己真的有進入柯斯莫斯教團。
董事們交換了眼神,董事長滿意地點頭並說道:「莫副總辦事果然有效率,把資料庫的秘密告訴你,多一個人守密反而安全。」
「啊哈哈,感謝各位的賞識。」莫誩客氣地微笑,董事長喝了口茶潤喉,接著就開始說起他們是如何控制資料庫,為了控制住第一分城的行政權,當時就委託了周明蔚進入資料庫替他們竄改系統,沒想到周明蔚後來會背叛他們。
「難怪你們這麼擔心被人知道資料庫的事,還很害怕柯斯莫斯族掌握你們的把柄,是擔心周明蔚保留當時受你們指使竄改系統的證據對吧?」莫誩猜想要是有證據也是留在實驗室,不可能傻傻帶在身上。
董事長苦悶地點頭,沉痛地說道:「真是相信錯人了,但又沒辦法,他什麼都很擅長,特別是程式設計這塊,當初說自己來自奧比倫也是謊話,沒想到竟然是柯斯莫斯族的臥底。」
「嗯?你們怎麼知道他是柯斯莫斯族臥底的?」
「他自己說的,大概是發現自己瞞不住乾脆招了。」
應該是準備就緒按照計畫故意犧牲的吧,莫誩繼續猜想,這下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能竄改系統,根本不是他們做的,或許這些人連怎麼修改的都不知道,難怪周明蔚要自我了斷,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別人知道怎麼竄改系統,不過肯定有留下恢復原狀的方法,他相信解決辦法就在實驗室。
莫誩又細想了一下,董事們會這麼放心把資料庫的事告訴他肯定表示他們做了萬全準備,不怕別人闖進去,他瞥了一眼保鑣,這人跟在董事長身旁這麼多年總會進入母樹一兩次,要是能從對方口中套出一點資料庫周邊的情報,對日後闖入會有幫助,現況怎麼看都只能這麼做。
「唉,誤信小人⋯⋯對了,各位會去參加第四分城的聚會嗎?好像是科研單位主辦,希望透過聚會吸引企業投資,我曾受過第四分城不少照顧,打算回去看看。」他忽然想起有這麼回事,真是個大好機會,要是到其他城市,貪生怕死的董事們一定會帶上保鑣,到時多的是時間和這位保鑣大哥培養感情,不過這事還得先和穆麟商量。
「第四分城啊~我記得那裡幾乎都是研究機構,沒什麼有趣的。」董事長捋著鬍鬚說道,莫誩笑著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遊說:「第四分城除了研究機構還有外星移民署,各位不常離開第一分城,應該很久沒見到長相不同的其他人族,要是各位不嫌棄我還能帶各位參觀。」
「這倒是稀奇,各位覺得如何?」董事長望向其他人,其他董事紛紛點頭,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莫誩露出微笑說道:「太好了,各位幫助那些研究機構就等同是幫助我,先謝過各位。」
大夥熱切討論了一番後,莫誩才藉故離開會議室,成功說服了董事們,但穆麟那邊就難說了,做好負荊請罪的覺悟回到辦公室,一回來就有幾個同事湊上來追問他跟穆麟復合的事,他一頭霧水望向穆麟,穆麟選擇裝作不知情整理起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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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兩人都接到案子要離開辦公室,莫誩抓著穆麟進入電梯詢問復合是怎麼回事,穆麟尷尬地搔了搔頭,紅著臉說道:「只是陸庭在亂說,現在這麼危急,沒空想那種事吧。」
莫誩鬆了口氣說道:「就是啊,而且你也不可能在同事面前說這種事。」
穆麟默默點了點頭,這事還是等之後再自首,他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早上還好吧?你看起來很苦惱。」
「啊⋯⋯關於這個⋯⋯」莫誩也漲紅了臉娓娓道來稍早的進展,穆麟默默望著莫誩,電梯正巧抵達一樓,莫誩緊張地跨出電梯,穆麟跟著跨出電梯一把抓住莫誩的後領,「自從知道自己的身分某人就特別頑皮,看來真的很欲求不滿。」穆麟邊說邊拖著莫誩轉進一旁走廊,莫誩錯愕不已又不敢太張揚,小聲地說道:
「不、不是啦,任務需求,我不會真的做、要去哪啦⋯⋯案子⋯⋯」
他們進到盥洗室隔間,一關上門穆麟立刻說道:「我也要去。」
「欸?第四分城?這個⋯⋯」莫誩面露為難,要是讓穆麟跟去他怎麼敢像之前那樣調戲保鑣大哥,也太尷尬。
穆麟顯然不打算退讓,乾脆趁這時坦白:「復合的事是我提的,你應該清楚這代表什麼。」
竟然用這種事當作威脅,認真豁出去了?
莫誩糾結地搓揉瀏海髮尾,苦思起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計畫,「你跟來會很困擾⋯⋯」他小聲地說道。
穆麟笑著貼近莫誩,在莫誩耳邊說道:「我只是認為你需要帶個保鑣,萬一對方事後告密,害你被那群人抓了誰去救你?」
「才怪,你有這麼寬容?」莫誩輕推穆麟邊說道,穆麟仍用身體壓迫著莫誩,輕鬆地說著:「我也挺好奇你想做什麼,讓我就近觀賞一下啊。」
「什麼也不會做啦,就這麼不相信我?」
「沒有,既然這樣讓我擔任保鑣也沒關係吧?」
「嗚嗯⋯⋯」莫誩又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穆麟,穆麟輕笑一聲,「作為保鑣,我會寸步不離的,不用擔心。」
他勾起莫誩的下頷,讓對方注視自己,繼續說道:「儘管做你喜歡的事。」
「哈、哈⋯⋯你會幫我對吧?」莫誩移開視線問道。
穆麟露出困擾的表情反問道:「要嗎?你好像不需要。」
「不⋯⋯我需要,請務必在我製造獨處環境後幫我弄昏他,別為了報復我在一旁看戲,求你了。」
莫誩窘迫地抓著穆麟的襯衫,低聲下氣地說道。
「嗯~既然莫副總這樣拜託,只好答應了。」穆麟笑著說完,湊上去吻了一下莫誩的唇,又在莫誩臉旁低語:
「擔任保鑣的酬勞,就等事成後再說。」
莫誩感受到一陣惡寒,這麼做絕對是找死,但是不想辦法套出資料庫周邊的情報也很麻煩,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發著抖看著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穆麟,對方打開隔間的門伸手示意他先行,他乾笑著,往前走了幾步接著一溜煙逃出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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