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盡頭是一扇門,兩旁沒有其他路只能進去,明契很高興至少走到了路的盡頭,聒噪的明蔚快把他的腦袋轟爛。
跨過那扇門之後明契回頭才發覺他們剛才一直在走上坡,大概是那條路設有改變重力的機關,讓他們完全察覺不到地勢的變化,總之他認得這裡,這裡是母樹內部的某一層,接著他的手環響了,是菲妮打來的,他立刻接通詢問對方的位置。
「嗯⋯⋯這是哪啊?好像是母樹的某一層,我看看,樓梯口這裡好像還殘留著蝸蝸的黏液,看起來還很濕⋯⋯應該才剛離開。」菲妮四處打探,確認蝸蝸沒有在這附近她開始往向下的階梯走,不管她在哪,朝著資料庫的樓層走就能夠再和明契他們會合。
「小心點啊,說不定他往樓下去了,我們的話⋯⋯好像也在他的活動範圍內,應該是比妳所在更高的樓層,等下第五層見。」
明契和菲妮通話結束看了看四周,這條走廊好像是母樹內部環形走道岔出來的一條密道,他轉頭望向明蔚,明蔚露出微笑說道:「母樹第十八層以下有很多這樣的聯通道,用來快速穿梭各樓層。」
明契無奈地嘆口氣後回道:「你很清楚嘛,那還不快點帶路。」
明蔚傻笑起來,「路不熟。」他搔了搔頭後看向左邊又看向右邊,接著隨便選了一邊邁開步伐。
「反正已經回到母樹內,隨便走總會找到資料庫。」明契跟在明蔚身後隨時注意後方的動靜,明蔚忽然在轉角處停下腳步,明契一回頭直接撞上明蔚,今天也太容易撞到東西,他揉著鼻子問道:「怎麼了啊?」
「找到蝸蝸了~」
「喂、」明契來不及阻止,明蔚走上前和出現在轉角的奇怪生物打招呼,那隻生物停在原地,用觸手碰觸了幾下明蔚,接著張開潮濕的嘴。
「哇啊啊!」明契嚇得衝過去拉著明蔚的手往另一邊跑,「咦、奇怪,蝸蝸不認得我。」明蔚邊跑邊說道,「廢話!你多久沒管他了,呆子!」明契放聲咒罵後尋找能暫時躲避的空間,這條捷徑上沒有其他空間,穿過捷徑他們回到母樹的環狀走道,隨意選了一扇門進去,室內一片漆黑,但這樣也好,明契猜想蝸蝸有趨光性,所以在實驗室的時候才會把他引來。
「呼嗚⋯⋯暫時躲一下,我們已經回到母樹的主要走道,接下來只要往下、喂!」
明契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隻手在身下遊走,他氣得拍掉那隻手,明蔚偷笑了幾下後說道:「抱歉,黑漆漆的,有點心癢。」
「要不是為了修復資料庫,真想看著你被那傢伙吃掉。」明契靠著牆坐下來稍作休息,剛才走了很久,他猜想外面也快天亮,不加緊腳步會被機構的人發現,他按了下耳麥的通話鍵清了清嗓,「萊斯特⋯⋯萊斯特!給我醒來!搞什麼東西啊!睡太久了吧!」萊斯特被耳邊傳來的大嗓門驚醒,「蛤?啊⋯⋯抱歉,我睡著了!」萊斯特擦了擦嘴邊流下的唾液說道,明契沈默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定位一下我的所在位置。」
「喔喔、嗯⋯⋯母樹第十層。」萊斯特揉了揉眼睛看著追蹤面板顯示的位置說道。
「收到,你最好別再睡了,如果我們在天亮前沒回到頂樓,你就先撤,晚點再回來。」
「好的⋯⋯真的很抱歉。」明契中斷通訊將耳麥收起來,「啊哈、你好認真,真可愛。」明蔚笑著伸手撫摸明契的臉,明契撥開那隻手,深呼吸後說道:「我想結束這一切,已經厭倦了,你為什麼不乾脆點死掉?我都已經把那些東西丟掉,也決定忘掉你。」
「欸~竟然打算忘掉,有點難過⋯⋯騙你的,我知道你很在意娜芙莉還有族人的感受,好可愛!最喜歡這樣的你。」
明蔚笑嘻嘻地挨到明契身邊,纏著明契的手臂,明契起身抽回自己的手,「就當你真的死了吧,別一直貼上來,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靠近門邊伸手觸動感應裝置,在自動門打開時迅速地瞄了一眼,確定外面安全便走到門外,明蔚跟上去,再次纏上明契的手臂說道:「可是我還是我,我還是喜歡你,你就不能稍微諒解嗎?為了跟你在一起我那麼努力耶!」
「我又沒拜託你,安靜點,等下被那東西聽見。」
「每次都這樣⋯⋯不理你了。」
「非常好,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欸!那我不走了,資料庫你自己想辦法。」明蔚停下腳步死賴著不走,明契被他抓著也拖不動明蔚,明契又一次嘆息,轉身對明蔚說道:「你到底想怎樣?要求這麼多,任性得要命,憑什麼我要像個傻瓜一再相信你?還有,你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費才這麼堅持,不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為什麼不信?意識轉移這麼難的事都做到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克服的?你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我會保護你。」
「你真的很煩欸,就說了,我死都不會接受那種人情,為什麼這麼堅持?完全不懂,你回部落想做什麼都行,別這麼不知足好不好。」
「⋯⋯你才煩,都說只要你了,每次都故意逃避,就算這一切對你來說只有痛苦,我也不會放棄,死拖活拖都要把你帶回去。」
明蔚氣憤地抓著明契的手往前走,無論明契怎麼掙扎都不放手,也不再多話,踩著急促的腳步走下階梯。
「喂。」明契一路上都在扭動手腕掙扎,抵達第五層後明蔚鬆開了抓著的手走進資料庫,「喂!」明契拉住明蔚,明蔚掙脫後坐到控制台前叫出指令視窗,「理我啊混蛋!」明契再次拉住明蔚,明蔚這才開口:「你不是說我是英雄,想怎麼做都行,把你當成獎品帶回去也可以吧?」
「你、真是瘋了,放過我行嗎?我欠你什麼?」
「你沒欠我,是我想把你留在身邊。」
「又來了,為什麼要這樣說話,有夠肉麻⋯⋯好想死⋯⋯算了你繼續,快點弄好我想早點離開。」明契捏了捏眉心,走到一旁打電話給菲妮確認對方的狀態,菲妮一接起電話就是一陣喧嘩:「哇啊啊!我在哪啦~蝸蝸在追我!」
「妳等一下。」明契帶上耳麥呼叫萊斯特請對方確認菲妮的位置,再接起通話說道:「別一直打轉,往樓下走。」
「我、我盡力了,一直被追著頭都昏了啦!」
「唉⋯⋯我去找妳,再撐一下吧。」明契走出資料庫,從萊斯特傳給他的地圖來看菲妮一直在第六層繞圈,怎麼每一個都那麼麻煩,他小心地往樓上走,盡量放輕腳步,一來到第六層的樓梯口就看到菲妮還在繞圈,他靠在轉角處等著菲妮經過順手拉了一把,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蝸蝸很快就循著氣味跟著往樓下移動,要是現在就進資料庫會被一網打盡,明契拉著菲妮隨意進入一扇門,「呼嗚、真的是好人做到底了,能不能把那東西弄死啊,我們還得回頂樓,一直被追不是辦法。」明契喘口氣後打開手環看看有什麼派上用場的工具,但很遺憾,身上只有一些連接線和讀取機,再不然就是解鎖用工具。
「應該是蝸牛吧,嗯~在部落裡如果蔬菜被蝸牛啃食我們會撒些玉米麩,讓他脫水就行了。」菲妮思考著,可惜沒人會隨身攜帶粉末,「什麼啊,那用滅火器就行啦。」明契又向萊斯特要了消防設備的分佈圖,恰好每五層樓就設有一支滅火器,確定蝸蝸不在附近他們溜出門去找滅火器。
「你們在幹嘛?」明蔚看到回到資料庫的明契和菲妮手裡拿著滅火器困惑地問。
「呃,照顧者大人,我們決定殺了蝸蝸。」菲妮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明蔚一聽立刻顯露悲傷,他一個人在這裡沒有朋友和家人陪伴,只能跟蝸蝸說話,那段時間是蝸蝸幫助他維持理智,他還是很捨不得。
「有病是不是,他只是一隻變異蝸牛,不要對他產生感情。」明契冷淡地說道,明蔚生氣地朝他大吼:「你根本不懂!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沒血沒淚,至少蝸蝸會聽我說話!」
「真的很有事,你不會出去之後再養一隻嗎?那種東西森林裡很多吧?」
「我就說你不懂嘛!他是陪著我好幾年的蝸牛,唯一特別的蝸牛,不是隨便一隻森林裡的蝸牛!」
「懶得跟你扯這件事,資料庫弄好沒,我們該離開了。」
「看吧,你又在逃避!」
「⋯⋯你到底在講蝸牛還是我?」
「你聽不出兩者都是嗎?」
「你們冷靜點啦,別吵了,也不是一定要殺掉蝸蝸嘛,只是以防萬一,要是我們被蝸蝸吃掉吵這些也沒意義,都先冷靜點啦⋯⋯」菲妮冒著冷汗拉著明契到一旁,「莫名其妙,就是想找我吵架。」明契瞥了一眼明蔚不甘願地碎唸,「哎唷,等出去之後再說嘛,既然他不想傷害蝸蝸,那我們就盡量避免,萬不得已也只好動手。」菲妮拍拍明契的背安撫他,「我真的不懂他在想什麼,那只是他馬的一隻蝸牛。」明契苦惱地揉著額頭,「他大概只是⋯⋯很戀舊?」
菲妮試探性的詢問,「鬼才知道。」明契翻了個白眼,坐下來等著明蔚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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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妮湊到明蔚身旁,明蔚氣得拍了下桌驚嚇到菲妮,菲妮拍拍明蔚的背說道:
「照顧者大人別氣啦,明契大人只是無法理解你跟蝸蝸之間的羈絆。」
「他不懂的可不只這件事。」明蔚托著臉說道,菲妮只好替明契說話:
「你太著急了,別一直強迫他接受你的觀念,不然⋯⋯你也來一下欲擒故縱?嗯?」
菲妮拍拍明蔚的肩露出賊笑,明蔚摸了摸下頷問道:「怎麼做?」
「簡單啊,對他不理不睬就行,跟你說,不用擔心,我們在庫姆緹亞聊天的時候,他跟我們說了不少你們的事,我可以肯定他只是拉不下臉,不是真的討厭你。」
明蔚還是很擔心,拉住菲妮問道:「可是,萬一他相信我真的不理他怎麼辦?」
「那就是目的啊,這樣他才會自己過來找你。」菲妮又笑了笑,明蔚搖搖頭,「我覺得這方法行不通,他不是會吃這套的人,既不受別人情緒影響,又悶騷⋯⋯嗯~妳覺得讓他喝醉再趁機跟他睡怎麼樣?」他的的眼神變得雪亮,菲妮看了一陣惡寒,一定要這麼激進嗎?她心想,等回去後得讓莫誩好好教育一下,這種行為絕對會遭人唾棄。
「不行,照顧者大人,那是犯罪。」
「咦、可是我們是這樣好上的。」
「今非昔比,奉勸你不要再來一次比較好⋯⋯明契大人說不定會氣到真的不理你。」
「好、吧⋯⋯完成了!我們可以走了。」明蔚確認資料庫的數據恢復原狀後拍了下手朝著門口走,菲妮和明契跟在後頭拿著滅火器進入警備狀態。
「對了,蝸蝸他好像受傷了,缺一隻手。」明蔚突然想起剛才近距離和蝸蝸接觸時發覺的異狀,明契搔了搔後頸小聲地說道:「我⋯⋯弄的。」
明蔚疑惑地轉頭看著明契,明契咳了一聲繼續小聲地說道:「在實驗室裡被他襲擊時弄傷的。」
明蔚陷入一陣沈默,正當菲妮擔心兩人又吵起來準備勸和時,明蔚平靜地開口說道:「你沒事就好。」
之後就沒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踩著階梯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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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確認蝸蝸不在這,他們在第十層的樓梯口停下來休息,只要過了第十八層就不需要擔心會遇到,菲妮和明契都鬆了口氣,明蔚則保持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來非常陰鬱,菲妮用手肘頂明契再用眼神示意,明契看向明蔚,接著又轉頭看向菲妮,表示無所謂地聳聳肩,菲妮苦惱地抹了抹臉,決定暫時放任這兩人,自己愛莫能助。
正當他們準備動身繼續往上走,就聽見那陣像是夢魘般濕漉漉的摩擦聲,他們放輕腳步隨時停下來注意後方,「哇啊!嘶⋯⋯」明契的腳底忽然打滑,他跌在階梯上,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微擦傷,他看了看腳下,是透明的黏液,應該是蝸蝸留下的。
「明契大人!沒事吧⋯⋯哇啊!他來了!」菲妮轉身扶起明契,這一摔輕微的震動引起了蝸蝸的注意,蝸蝸很快出現在階梯下方,嚇得明契趕緊爬起來推著菲妮往上走,一邊閃避蝸蝸迅速伸來的觸手。
就在他們抵達第十七層時,殿後的明契被伸來的觸手纏住腳,怎樣都甩不開,想伸手把腳上的觸手撥開又太濕滑,反而還被另一隻觸手抓住手用力往下拖,「嗚啊啊!」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攀住階梯,看了看階梯上方,菲妮和明蔚似乎沒注意到已經走遠,他的手也快抓不住,腦中開始在想:『這樣也好啦,不用處理那些麻煩事,現在死掉自己的功過就會蓋棺論定,好像幾乎是負面形象,不管花多少力氣強調也改變不了事實,果然很麻煩,不想了,啊、最後好像⋯⋯有點寂寞呢。』
他慢慢鬆開扳著階梯的手指,忽然間手臂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抓住,他驚訝地抬頭,就看到明蔚一手拉著他,菲妮從後方冒出頭露出擔憂的表情說道:「真的可以嗎⋯⋯」
明蔚肯定地點點頭,明契還來不及說上什麼,菲妮就朝蝸蝸噴灑滅火器,纏在明契手腳上的觸手因痛苦而鬆開,接著又憤怒地朝菲妮伸出,菲妮避開後繼續朝蝸蝸噴灑粉末,蝸蝸胡亂扭動閃躲,直到蝸蝸整身佈滿粉末菲妮才鬆開握柄。
明契回頭看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蝸蝸,再看向明蔚,明蔚先是凝視著蝸蝸接著注意到明契的目光,朝明契露出微笑伸手扶著明契問道:「沒事吧?」
明契尷尬地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粉末,遲了一會兒後說道:「你的寵物⋯⋯」
「死啦,死了也好。」明蔚冷漠地說完轉身繼續往上走,明契納悶地望著菲妮,菲妮驚慌地搖搖頭,明契糾結了一番後跟著上樓,「喂⋯⋯」他拉住明蔚的手彆扭地叫喚,「嗯?」明蔚則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明契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做了一次深呼吸才繼續說:「如、如果你很難過,可以表現出來沒關係。」
明蔚的眼神出現動搖,抿了抿嘴唇露出微笑說道:「還好,畢竟他傷過你⋯⋯應該、死得好。」
明契嘆了口氣將明蔚攬進懷裡,故意調侃地說道:「變成半個機器人,連哭都做不到了嗎?」
明蔚吸了吸鼻子,用力抱緊明契,蹭了蹭明契的臉頰後哽咽著說道:
「我真希望死的是我,對不起⋯⋯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方式,如果⋯⋯你真的這麼痛苦,其實我可以、」
他還來不及說完,明契就捧著他的臉用力吻上他的唇,雖然觸感跟記憶中有些落差,但明契還是堅定地吻著,直到感覺自己傳達的心意足夠才緩緩退開,抓了抓自己紅著的臉說道:「我呃、喔天⋯⋯好久沒這麼做,感覺好像第一次,嘖、唉⋯⋯聽著,我呃嗯⋯⋯該怎麼說⋯⋯」
「你願意跟我回第五分城嗎?」明蔚認真地問。
「呃、這個⋯⋯」也對,說再多都很多餘,他們講得夠多了,也很清楚彼此的心意,明契為難地低下頭,明蔚牽起明契的手再次說道:「跟我回第五分城。」
「可是、」
「還是你⋯⋯不原諒我?直說沒關係。」明蔚緩緩鬆手,明契立刻緊握住並小聲地說道:「也沒什麼原不原諒,老實說,我只是感覺很不真實,你還活著⋯⋯我、我覺得很好啦,但是不行吧,這不是本來的計畫,你們的預言沒提到這件事,不能一錯再錯⋯⋯」
「沒有什麼事是錯的,你改變了我的命運,我希望你知道,或許這件事在別人眼中是錯的,但對我來說無可挑剔、無可取代,是最好的。」明蔚摸著明契的臉,勾起明契的下頷輕啄一下明契的唇,寵溺地笑著繼續說道:「別怕,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煩欸,每次都這樣,硬拉著我陪你上演這種噁心肉麻的戲碼⋯⋯跟你回去也不是不行啦,不過事先聲明,我不負責解釋,也別指望我幫你說話,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解決。」
「你明明很喜歡,放心吧,我會漂亮收尾,哪一次不在預料之內呢。」明蔚輕巧地眨了下眼,菲妮悄悄探頭確認兩人談話完畢才高興地走上樓。
「兩位和好啦?恭喜恭喜~」她拍了拍手,明契還是覺得這氣氛難以應付,慌張地繼續往上走。
「哈、真可愛,既然你答應我了,那我也能放心說實話。」明蔚在明契身後說道。
「⋯⋯」明契忽然有股不祥的預感,他停下腳步瞪著跟上來的明蔚,明蔚笑著捏捏明契的臉,繼續往上走邊說道:「蝸蝸一開始是我的寵物沒錯,不過他太兇殘了,動不動就想咬我,後來我把他扔到樓上,沒想到變得那麼大隻,光憑我一人不可能處理掉他,他一直在那我也不方便行動,只好躲到地下實驗室,快把我悶死了。」
「周、明、蔚!」明契衝上來揪住明蔚的領口,這舉動反而逗得明蔚哈哈大笑,「別生氣嘛,誰叫你不肯老實點跟我復合,我只好動一下腦筋,利用蝸蝸囉~你果然是最關心我感受的人,聽到我這麼在乎蝸蝸,又被我問起蝸蝸受傷的事⋯⋯心裡湧起罪惡感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壓下明契的雙手,明契的雙手被明蔚抓著怎樣都掙脫不了,氣得咬牙切齒,眼眶周圍也泛著紅暈,「你可以再欠揍一點。」他渾身顫抖地說道,「喔、真的可以嗎~」
明蔚身子向前傾將明契壓在樓梯轉角的牆面上,從容不迫地吻上明契,就算明契把臉別開,明蔚也會用一隻手掐住明契的雙手,另一手抓著明契的頭讓明契不敢亂動,品嚐夠明契的嘴唇後才放開明契繼續往上走,「啊哈、好期待婚禮喔!」明蔚的回音從階梯中央的天井傳下來,明契站在原地不斷做著深呼吸,菲妮則看傻了眼,哇噻、這招真是絕了,好像瞬間掌握了許多情報,她回過神來上前安慰明契:「請、請節哀⋯⋯」
明契大嘆了一口氣後勉強擠出笑容,「我絕對要找出關掉他的方法。」他咬了咬嘴唇,氣沖沖地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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