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想開一些和消化道有關的玩笑，但拜託不要。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7trxh1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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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種狗的站姿凸顯了他的侷促不安──縮在兩腿間的尾巴，和不時無意識似抓搔著某個部位，再再表明這焦慮程度有多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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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他以後會不會收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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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沉默的站在後方，擺明是來確保我不會再次失控的。那姿勢以及儀態和基本教練手冊上的示範沒有一分一毫差異，但對我而言就只是莫名煩躁感的來源。雖然說德國牧羊犬應該僅僅出於多年規訓的習慣，所以自然如此表現而已，沒有太過複雜的心思或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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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的沉默氣氛終於達到我也無法忍受的地步，所以就在雜種狗又偷偷瞥了我一眼之後，我決定結束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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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按下開關。」試圖用和緩的語氣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一些，但當我開口時，雜種狗還是像被鞭子抽到那樣差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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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他有些困惑的問道，但我今天實在沒有耐心重複自己說過的話了，因此只是微微折下耳尖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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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種狗可能有理解我的肢體語言，清清喉嚨以後便走到氣閘的控制面板旁操作著。就在他要按下那個大大的紅色按鈕前，雜種狗停下動作朝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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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說些什麼嗎？」他的語氣充滿猶豫和不確定的問道。「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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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說的已經說過了。」我淡淡的回答，決定晚一點再允許自己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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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呃……好吧。」雜種狗抓了抓耳朵，然後按下氣閘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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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聲，小小的棕色紙袋被吸進太空，甚至在我來得及眨眼前，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如同……不曾存在過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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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我很抱歉……」雜種狗又開始製造噪音了，我甚至發現視野正覆上一抹淡淡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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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不過至少有讓低吼不明顯一些。雜種狗身上的毛髮在我出聲以後全部豎了起來，他甚至做出微微拱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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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二等兵路瑟的全心關注，」亞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雜種狗身邊，一手搭在後者的肩膀上說道。「比如說清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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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種狗張口欲言，但飄忽的視線迅速在我和亞瑟身上來回游移了幾次以後，他最終決定閉上嘴巴，低垂耳朵和吻端，以溫順的服從姿態離開。亞瑟也跟上，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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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牧羊犬是因為想要給我一點空間，還是有別的考量，但總之我現在沒有心力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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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氣閘外部的艙門闔上，艙房開始重新加壓的過程，我內心那種抽離的空洞感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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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繼續盯著無垠深空的同時，我感受到了那匹郊狼的意識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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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晚了。」我使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一邊努力回憶他的名字和軍階，一邊透過觀景窗上的反射，看著郊狼對自己後腦勺胡亂的抓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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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氣氛太怪了，不長眼的白癡才會進來瞎攪和。」對於郊狼很有道理的陳述，我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所以只能聳聳肩表示接受。「感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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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普通的。」向內探詢，我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之後做出結論。「沒有我想像中那種『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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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顯然會因人而異。」郊狼說道，走到我身邊對著觀景窗探頭探腦。「不過說到底……」他抓了抓下巴，看起來有些疑惑的側頭瞥向我。「這個咖啡豆到底有什麼特別的，能讓你發那麼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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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貓在第一次草肉大戰就已經滅絕了。那包咖啡豆，是全宇宙剩下的最後一包麝香貓咖啡。」我試著用上最平緩的語調說道，同時輕輕握住灰雪的劍柄，感受著熟悉的溫暖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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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狼沒有立刻回應，只是靜靜用他的黃色眼睛看過來，好像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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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很珍貴的咖啡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郊狼可能確認我不打算開口了，於是替我們的對談做出結論，同時也將視線轉向觀景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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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我幾乎聽不見自己的呢喃，但口中的苦澀是如此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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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喝過嗎，那個麝香貓咖啡豆？」郊狼提出的這個問題，讓我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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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直到剛剛，我才對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起過使用那豆子的念頭而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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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好像有點可惜。」郊狼說道，語氣中的抽離感似乎是在評價某件離我們很遙遠又不相關的事情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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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點可惜。」我看著自己在觀景窗上的倒影，那雙如晴朗無雲天空的藍眼望了回來。「不過事到如今，說再多都已經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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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暢所欲言，長官。」郊狼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和平常他搬出這類請求時的態度非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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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許。」我給出回覆，同時好奇這郊狼的腦袋裡又冒出什麼樣的奇葩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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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肯定，什麼都不說才是於事無補。」郊狼說道。「因此口無遮攔的醉鬼才是最睿智的，他們總能把自己的問題變成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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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發人深省呢。」我終於想起來他的名字了。「上等兵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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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職責，長官。」郊狼應道，我沒有漏掉他嘴角微微揚起的那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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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時間，我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氣閘，還有在那更之外的無盡虛空──直到郊狼表示自己有義務去驅動水循環系統運作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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