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死定了。」在床墊上我把自己縮成一顆球,然後用棉被緊緊包住。「我還沒準備好啊!」
「這個嘛,畢竟不想要顯得好像在批判你,所以我不會說這是『因果報應』。」忠雄的語氣就算不是批判,肯定也有很多幸災樂禍的成分。而且他還故意鼓起了相對應的情緒波動!「不過你知道通常大家會怎麼說有這種行為的人嗎?」我抬起目光看了紅鹿一眼,只見他矯揉造作的用食指和拇指搓著下巴。「像是什麼『渣男』或是『花心大蘿蔔』……」
我無法控制的發出充滿挫敗感的低吼聲,忠雄好像更開心了。
「我們還沒有確認關係,所以沒有什麼忠誠的問題!」我指出重點,紅鹿聳肩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惱人。「我只是不想那麼早讓他們見到彼此而已!」
「你可以試著繼續那樣說服自己,看明天早上醒來你會不會就相信了。」忠雄哼了一聲說道。
我再次無助的低吼,把自己縮成更小的球。
「不過說認真的,如果和青梅竹馬確立關係了以後,你不會繼續和虎徹前輩有牽扯吧?」我能從忠雄小心翼翼的語氣中讀到些什麼隱藏在表面之下的東西,但現在沒有力氣深究。
「埃忒耳不算青梅竹馬……」我低聲呢喃,將頭從棉被中伸出來。「如果確立了關係,我……」我一時語塞,驚覺應該早點思考這個問題的,因為我現在才明白自己辦不到。「……沒辦法。」
「對嘛,天降系的幼馴染總是……」忠雄愣了一下。「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我好像沒辦法接受,失去和虎徹前輩的關係。」我碰碰自己的頸部說道。
「呃……好吧,那這樣的話,就表示你會為了虎徹前輩放棄和埃忒耳的關係嗎?」忠雄放下本來拿在手上隨意滑著的終端說道。
「不,反之亦然。」嘆了口氣,我換成仰躺的姿勢。「我也不想失去和埃忒耳的關係。」
「哇嗚,」我瞥了紅鹿一眼,他的面部表情看起來非常震驚。「沒想到你是這種爛人欸,只能說人無完人嗎?」
「才沒有!」我替自己辯護。「我只是很珍惜我能夠擁有的關係而已!」我將右手舉到吻端前方,彎曲手指輕觸著掌心。「一直以來,我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任何聯繫都會讓我非常……珍惜。」我將手放下,盯著天花板,在記憶中重溫那些非常偶爾能夠遇到的微小善意。「而現在,決定不要繼續被過去給束縛以後,我終於有了朋友、有了各種願意對我好的人。所以,我不想要失去任何人。」我淡淡的說道,將手覆上左胸。
「可是,事情不是這樣運作的。」忠雄再次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有聽過關於一匹太貪心的狐狸,抓了滿手的東西想要渡河,結果因為不願意放手所以溺死的寓言故事嗎?」
「聽起來是個挺幸福的死法……」我大概單純在賭氣,但或許有一部分的我是這麼想的。
「不是吧?」忠雄嘆了口氣。「這世界又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多重伴侶關係,如果你兩個都不想放棄,光是要……」
「對,就是這個!」我坐了起來,感覺到一種撥雲見日的開悟感。「多重伴侶關係!」
「我不是建議你這樣做啊,而且剛剛不是才很擔心讓他們見面嗎?」忠雄花了一點時間把下巴收回去。
「對,那樣才是問題!」我聽見自己尾巴和床單摩擦的聲響。「如果他們早點見面彼此熟識,就不會有隔閡了!」我握起拳頭,在大腿上敲了幾下,感覺到明確的計劃正在逐步成形。「他們就算處不來也沒關係,最差的情況就過各自的,以我為中心的多邊關係不需要大家都有交集!」
「那肯定不是最差的情況……」忠雄喃喃說道。「我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見證史上最渣異能者的誕生……」
「謝啦,和你聊過以後真的很有幫助!」我感覺到舒坦很多,挪了挪身子調整成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演練著,該怎麼介紹埃忒耳和虎徹相互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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