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喝!不要停!」雷蒙德醉着回家,被奧斯蒙攙扶上樓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GBZnc3gT
此時正值半夜時段,愛德華的婚宴已經結束。
雷蒙德發起牢騷,向奧斯蒙抱怨:「喝呀!你不是這麼不賞面吧!」
「你乖點,都醉了。還要當人父呢,不懂節制。」奧斯蒙無奈地說雷蒙德。
雷蒙德的妻子艾莉譜也有出席宴會,只是因懷孕的緣故而提早離開,回家休息。看見丈夫醉酒的模樣,她沒好氣的抱怨兩句,然後感謝奧斯蒙送他回來。
奧斯蒙整頓好一切後,就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睡覺,畢竟明天還有工作。經過走廊時,他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就在他的睡房門前,走廊只有微弱的燈光,整體環境昏暗無比,奧斯蒙看不清究竟是誰。
這讓他好奇猜想這到底是甚麼人,同時提高戒心,恐防是有盜賊進屋。
奧斯蒙加快腳步走前,要看看究竟是誰。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V2jUQj99c
看清楚來人的面目後,他鬆一口氣,說:「艾維大人,你怎麼這麼早回來?又爲何站在我的房門前呢?剛剛我不知是誰,嚇死我了。」
奧斯蒙語氣輕鬆,相反,艾維臉色凝重地説:「倫納德出事了。」
在塔羅城堡的會議室內,艾維和奧斯蒙商討着倫納德的事宜,艾維也把知悉對方真實身份的事情托出。
「這......」奧斯蒙先前在映沙落的時候,傑克一早把這事告知,他卻沒有相信,原來這是真的,瞬間後悔自己先前的判定。
「倫納德有封信交給我,囑咐我回到鐵霜城打開。」艾維說罷,就拿起信件,跟着打開。
信封入面有兩張摺起來的紙,分別寫着給艾維、雷蒙德。不知爲何,艾維有股不詳的預感,她馬上攤開信紙,查看內容。
「艾維:
很抱歉,艾維,我最愛的人,我一直向妳隱瞞祕密,請原諒我的做法,我不過是希望一切都美好而已。和你做了幾十年夫妻,我們一直坦誠相處,可是很抱歉,我撒了謊,根本我沒想到甚麼解決辦法。
回想起當初和妳的相遇,妳是如此動人,就算現在也一樣。妳的笑容成爲我煩惱的解藥,都幾十歲人了,可我的心還是一如既往。由相識到戀愛,由戀愛到結婚,由結婚到生子,每一個經歷都是如此深刻。
和妳成爲夫妻,我很幸運。這幾十年內,我們有支持、有鼓勵、有爭吵、有誤解。很多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我不覺得。是的,的確有不開心的時候,但我仍慶幸有你在我身旁。幸福也好,悲傷也罷,只要是你,一切就好。我不善言辭,妳依然願意主動聆聽我,理解我,口說嫌棄,但背後仍默默支持我,爲我作出讓步改變,很感激有妳在我身旁。
妳不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我是多麼的煎熬,就如貓兒看着冰湖底下的魚兒。我祈禱着,希望一切安好。可惜事與願違,發覺怎樣都需要有人犧牲,那我寧可成爲那隻代罪羔羊。不要怪罪任何人,這都是我的決定。
我愛妳,就如漆黑的夜空需要繁星。我愛妳,就如嚴峻的冬天需要白雪。我愛你,就如孤獨的飛蟲需要甘露。人生漫漫,抱歉我作弊,先一步抵達終點。願我化作暖風,支持妳前行。請好好活着,爲我見識世界的風景。好讓妳日後在我的墓碑訴述。
假如有下世,我有個卑微的請求,願我們再續前緣。 就像當初扣實妳的無名指。
可以嗎?
我愛妳,永遠愛着妳。
永遠的摯愛
倫納德」
讀完信件,艾維震驚了,她已經猜到倫納德要幹嘛,她的雙眼通紅,不斷在哭泣,還差點昏厥。希里賽亞也是嚇呆,他沒想過養父爲了保守祕密,竟甘願付出性命。
「你這個壞人!怎麼捨得扔下我們!」艾維撕心裂肺的跪在地上咆哮,差點讓全城堡的人都聽見。
奧斯蒙連忙扶着她,同時不斷埋怨自己:「都怪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艾維和奧斯蒙稍爲冷靜一會,商討好,決定裝作沒事,待倫納德的遺體送回鐵霜城才再作打算,給雷蒙德的信也先別給他。
這夜,奧斯蒙輾轉反側,又是失眠的一夜。他想不明白,冰地皇室究竟是有多怕和憎恨他一家,先是父親霍伯特,然後是養父倫納德。
難道就是怕自身的龍血會威脅到對冰地的統治嗎?是懼怕龍的力量?還是怕龍血影響封印雪精靈的法術?
真可笑,自己從沒想過要去害他們。雖然曾經也幻想過加入雪精靈陣營,去報復他們,這終究不過是平衡自己心理的幻想罷。爲何這班高高在上的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家人和自己。
分離的感覺勾起種種痛苦回憶——和親生父母分別、親生父母逝世、愛情上的被背叛、被旁人指罵。
對了,這都是冰地人的錯!都是那心胸狹窄、自私自利的冰地人造成的。
此刻,奧斯蒙真的很想加入雪精靈陣營,狠狠復仇一番。
他的內心馬上有股聲音制止這個可怕的想法——「你不可以這樣做,想想你的兄弟,還有倫納德應該也不希望你這樣做。你要堅持自己的善良。」
又有一句「待安葬好倫納德,再打算吧。又或許他根本沒有死?」,奧斯蒙爲此放下報復的念頭,重新燃起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奧斯蒙一直祈禱着,希望倫納德平安無恙,不過現實是殘酷的,發生了的,就註定無法回頭。
正如他當初和克洛伊的感情出現問題時,他就已經懷疑她出軌。奧斯蒙還癡心相信這是基於疑心的幻想。待目擊她挽着第三者時,終於發現這些不安感的確是事實。
在倫納德的遺體被送回鐵霜城的那天早上,這點最後的假希望都終被打破。
「在皇宮辦公的這段時間,倫納德公爵突然心臟絞痛,最後去世。很抱歉,我們的醫生已經盡力了。」護送遺體的破冰白騎對艾維、雷蒙德、一班倫納德的部下「說明」倫納德的死亡原因。
衆人看着倫納德的遺體都哭不成聲,倫納德被保存得很好,身體沒有任何一絲腐爛的地方,也毫無臭味,猶如睡着般。
「你起來呀!別睡了!別睡了!」艾維儘管一早知道倫納德的計劃,但還是忍不着悲傷,伏在遺體上嚎哭。
「有心了,知道你們盡力了,遺體保存得很好,還特意派破冰白騎來護送家父上來。」雷蒙德的心是酸的,但還是強忍痛苦,冷靜下來致謝破冰白騎。
破冰白騎是國王身邊最高級別的護衛,他們是白馬騎士,沒有領地,沒有手下,有的只是高超的武藝和忠心。一般情況而言,他們只服務國王一人,就算是皇室成員的護行也不會輕易出動他們。這次有三位白騎協助倫納德的部下送遺體回來。
衆人在哭,唯獨一人沒有流淚——奧斯蒙,他呆滯地看着倫納德的屍體。
沒了,倫納德會安然無恙的幻想破滅了。破冰白騎?不過是國王在假情假意,還說不定這些人是被派來監視塔羅家族的異樣。
看見倫納德的遺體,奧斯蒙緩慢開口:「爸。」
這是他第一次稱呼倫納德爲「爸」。
整個塔羅莊園都陷入悲傷之中,大部分人都沒精打采,就連負責打掃的傭人也爲倫納德的逝世感到不值,畢竟倫納德爲人和善,人緣頗好。
「我覺得公爵大人的死事有蹺蹊。」杜魯向艾維和雷蒙德提出個人見解。他是倫納德的老臣子,四十多歲的黑髮男子,身型瘦削,同樣有份跟從倫納德前往雪林。
「艾維大人,你都知當時只容許倫納德一人隻身進宮。」
艾維當然知道背後真相,但她不能說出,恐防連累任何人。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做好他的葬禮,其他遲點再算吧。」艾維強撐着開口,亦是在保護自己的家人、倫納德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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