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在收到你信的第二天,就馬上趕過來。不得不說,精靈的船真是很快。」嘉利舉起右手,拍一拍希里賽亞的頭頂。
「多謝你,我真沒想過妳會來的。」希里賽亞同樣笑得燦爛,看見嘉利到來,彷彿忘記先前痛苦。
二人並排坐下,要分享大家的近況。
嘉利微微擰頭,望向左邊的希里賽亞,說:「你近來如何呀?有發生甚麼特別事嗎?」
「還好吧。感覺很差,很抑鬱,都是虛無。」希里賽亞原先的笑容黯淡下來,轉換成呆滯的臉容。
在七天的預備中,已經有鄰近地區的領主響應求援,正在派發軍隊前往,甚至有術士在其中。亦有較遠地區的巫師,在收到飛鳥運送的信件後,承諾將會支援。
在雷蒙德寫下拒絕信的第二天,他正在和家臣開會:「相信雪林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最壞的情況,就是雪林的巫師未趕來前,我們就已經淪陷。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死守,直到援兵來到。」
一名士兵前來,打斷會議:「彙報城主大人!奔雪山的軍隊已經抵達,他們的城主安格斯‧漫雪落伯爵也同行前來。軍隊人數爲二百人。」
雷蒙德的眼睛放大,嘴巴微張,驚喜地回覆:「那太好了!請安格斯大人先到客廳等候,我馬上來迎接他。」
在雷蒙德和家臣步向客廳的時候,又有一名士兵來彙報:「城主大人,望日港的軍隊已經抵達,軍隊人數爲五百人。他們的騎士霍爾‧強森隨行其中,軍隊當中有五名術士。」
陸續收到援軍到來的消息,令人爲之一振,雷蒙德加快腳步,不敢怠慢,並吩咐要是還有援軍抵達,就直接安排他們的司令到客廳集合。
「很久不見!雷蒙德大人!記得上次和你見面,還是在你的婚禮那天。沒想到現在已經是這麼有氣勢的城主呀。」安格斯‧漫雪落對着雷蒙德微笑。
安格斯‧漫雪落——奔雪山的領主,是位身材瘦削的三十多歲男子,他長着一頭啡髮,一副弱不禁風的樣貌,但意外地熱情。
「客氣了,安格斯大人、霍爾大人,感謝你們的支援呀。你們這份恩情,鐵霜城永世記着!」
安格斯拍着自己的胸膛,自信滿滿地回應:「不是我想誇耀——我們奔雪山雖然人少,但自小在山林長大,每位都可是精英!希望今次能助你們一臂之力,把那些白惡魔踢回老巢!」
「按望日港城主吩咐,我們這次也帶了七枝魔鋼巨箭和一座巨弩,希望在對抗飛龍時有用。術士們也預備了魔藥瓶。」說話的是霍爾‧強森,望日港的騎士,二十七歲的黑髮人。
談話期間,雷蒙德的士兵把一張地圖搬來,放在長桌上。
「是時候說重點了,先跟大家分享現時的情報——先岸已經淪陷,我們鐵霜城目前正規軍隊爲一萬人。還有強制役的士兵在後支援……」雷蒙德變回嚴肅的表情,和兩位地區代表展開戰略會議。
嘉利和希里賽亞閒聊後,一同離開房間,下到大堂的會議室,去找索蘭歌及其他雪精靈開會。
「逆轉咒語的進度如何?」希里賽亞提問,這是他加入雪精靈的關鍵,把自己的半龍血獻上,令封印雪精靈的咒語反過來成爲保護咒。
索蘭歌皺眉,抱頭回答:「還沒好,大致上都差不多了,可是我們欠缺那件法器,需要取得那件法器才行。」
「那待把鐵霜城拿下後,再作商議吧,法器被偷過一次,現在的保衛一定比之前森嚴。」希里賽亞一邊回答,一邊盤算着——或許自己化成龍,直接飛過去搶是個好方法。
他也想起嘉利,畢竟她有經驗。然而自己答應過不會讓她處於危險,所以就作罷。
希里賽亞環視每位會議成員,提出自己的參與條件:「關於這次進攻鐵霜城,我有個要求,必須讓我充當前鋒,先和他們談判,你們其後跟上。我不想太多熟悉的人死去。」
「噢,當然沒問題。只是我不能保證屆時的傷亡人數。」哥利自信地回答。這位短髮,且體型高大健碩的雪精靈,正是是次的攻城將軍。
「我們的軍隊已經整備好,可以隨時攻城。」
「我們也評估好了,守着這裡需要三成兵力。」守城將軍利安望向索蘭歌,這位守城將軍和哥利是雙胞胎,不同於哥利的短髮,利安留着及肩長髮。
「你們有其他看法嗎?我們兩成士兵守在安梅,三成士兵守在先岸,即是剩下的五成士兵負責攻打鐵霜城,這有點冒險。」索蘭歌問道,在這場戰役中,他負責擔任軍師。
再思考一會,即使擔憂,他還是相信同伴:「那希里賽亞,你作爲先鋒的作用尤其重要,我們能否輕鬆取下就看你了,但最重要的是別死,我們還指望你的龍血。」
「接下來,要討論攻打鐵霜城的方式、注意事項......」
2141年1月26日的晚上,鐵霜城的三位士兵在站崗,他們的位置是城牆的哨塔之一。
「那該死的惡魔究竟甚麼時候會來。」站在左邊的士兵嘆氣。
「我只希望沒人犧牲。」
站在右邊的士兵看一看遠方,說:「話說這場暴雪要下多久呀,要是敵人趁機偷襲就不妙。」
在1月24日的凌晨,鐵霜城一帶就連日下雪,沒有停過。除了氣溫比平時低很多,滿天飛雪也降低能見度,影響站崗觀察,增加士兵的心理壓力。
「閉上你他媽的烏——」站在中間的士兵話語未完,附近就傳出好幾聲巨響。
「轟」
「轟」
「轟」
所有士兵馬上意識到甚麼事,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望日港的援軍亦把保護巨弩的帆布揭開,預備隨時屠龍。
「該死的!竟然趁這種情況來偷襲!」基斯罵罵咧咧,快步趕上一座哨塔,觀察起戰場情況。
只見一堆魔藥瓶正在轟炸城牆,藥瓶炸裂產生的光芒讓他隱約看見敵人數量——大約二百人左右,這麼少的數量,加上他們分散的站位,難怪沒人發現他們的來臨。
敵人都在投擲魔藥瓶,沒有任何人衝擊城牆,而自己的副官井然有序地指揮放箭反擊;援軍的術士亦在使用各種道具及法術。
可是敵人反應迅速,不斷遊走和舉盾抵擋,而且他們的武器精良,能夠化解大部分攻擊,飛箭只能在盾上留痕而不入。己方見人數如此之少,不敢貿然使用大規模箭雨,防止過早消耗。
突然一枝又一枝的巨箭飛向城牆,在撞擊城牆的一剎那,化成灰燼,接着城牆上的符文亮了一下藍光。原來白惡魔推出巨弩戰車,使用魔法製成的巨箭來攻擊。
「幸好有城牆的魔法。」同在前線的雷蒙德鬆一口氣,但知道這撐不了多久——根據資料記載,符文發光代表魔力流失,萬一魔力耗完,城牆的防禦力則大打折扣。
註解:
1. 安格斯‧漫雪落 Angus Mountsnow
2. 霍爾‧強森 Hall Johnson
3. 哥利 Gotly,精靈語的意思爲「爭勝」
4. 利安Lyon,精靈語的意思爲「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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