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特看見奧斯蒙,感到意外:「現在才11月23日,扣除船程,你在那邊才待不了兩三天,你的旅行是來搞笑的嗎?」
沒想過他會這麼早回來,比預計早了足足四天時間。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有人回來工作。除了公事上的工作,還有下個月——愛德華婚禮的籌備協助。
「那邊的日落真的很美,光是看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在這次旅行中我也收獲了不少。」奧斯蒙笑着回應,臉容沒先前陰沉。
「看來這次旅行對你有很大幫助。」雷蒙德爲兄弟的得着感到高興,不再深究他提早回來的原因。
「下個月月尾的貧民區派發免費食物活動,按往常一樣交給你籌備。沒問題嗎?」雷蒙德吩咐道。
「當然沒問題!」
深夜時分,希里賽亞使用了母親的龍心石,以探視過去——他看見母親和父親甜蜜的相處,也看見父親在研究關於雪精靈的歷史,和傑克在映沙落所說的一樣。
他在沉思——是要把雪精靈即將入侵冰地的消息告知嗎?基於兄弟的情理,他沒理由不把這重要的消息通報,好讓大家一早預備這場硬仗,免得家園遭受破壞。
還是要加入雪精靈?在這場未來的戰爭,預計冰地的勝率很低,反而加入他們,有助控制戰爭的損害程度,把傷亡降至最低,某程度也是爲冰地人好。
希里賽亞又在回想他的身份——是甘願當養子奧斯蒙?還是要做回自己?在剛剛旅行的時間,他在做回自己,不用掩飾自己身份。這種感覺實在太自由,太美好了。坦白說,現在看似加入雪精靈陣營,才有機會做回自己,冰地皇室應該容不他。
跟着忽然想起下個月的工作,幫忙製作愛德華的婚禮煙花,還有向平民派發免費食物的活動。
說起這福利活動,悲哀的感覺又跑出來,上次同樣的活動,明明是自己一手統籌,聯絡贊助商、安排活動地點、宣傳活動、視察平民需要等工作都是自己在背後默默處理,雷蒙德只需要露面,做最後一步派發工作,就受到大量平民擁護讚美。
反觀自己,被不知情的人謾罵是恐怖情人、小丑。坦白說,這樣的冰地人值得幫助嗎?還是要加入雪精靈去報復他們嗎?
不過怎也好,當前最重要的是預備愛德華的婚禮煙花,煙花已經一早預備好,但這次旅行的日落又讓他取得靈感——打算製作一款紅橙黃漸變的日落煙花。希望能在剩餘十多天時間內完成,送給好友。
在接下來的日子,希里賽亞一直專注研發新煙花,可是一直都是失敗,不是顏色不對,就是煙花圖案過早或過遲漸變,怎麼都復刻不了當初看日落的感覺。
「可惡!煩死了!」希里賽亞在煩惱煙花合成物的調配,即使他使用了一點魔法,還是不行。這天已經是12月6日,六天後就是兄弟婚禮。
待希里賽亞改良好後,已經是12月10日,他最終決定放棄採用該煙花的念頭,一來覺得仍不夠完美,二來他想起嘉利,他曾經答應過要讓嘉利見識他的煙花,他希望嘉利是第一位觀衆。
收拾好後,希里賽亞就馬上起行,前往愛德華的家——參加屬於愛德華的最後單身之夜。
「兄弟們!我即將結婚喇!」愛德華舉杯歡呼。
「乾杯!」其餘五位摯友高聲和應。
「你結婚以後有甚麼打算呢?」基斯提問,一臉熱心的要分享自己當丈夫的經驗。
愛德華答道:「實不相瞞,結婚以後,或許我要先和妻子離開鐵霜城幾年,你們都知我的家族是做衣服的。我要去跟一位裁縫大師學習,順便當是旅行吧,大約兩年半後回來。」
「你這小子想不到呀!都二十六歲了,還勇於學習,我欣賞你!」基斯爲兄弟的毅力感到驕傲。
「哇,你到時回來的時候都二十八、二十九歲了。」雷蒙德慨嘆,沒想過即將和兄弟告別。
「你們兩個又如何呀?甚麼時候找個人結婚過下半生呢?都二十六歲了。」愛德華開着玩笑,反問布萊茲和溫斯頓。
其實愛德華也想問奧斯蒙的,但不知他的情傷痊癒如何。
「大哥,你是找死嗎,明知我一直找不到女友。」布萊茲沒好氣地回應。
「結婚這些慢慢來吧,我不急呢。」溫斯頓調皮地回復,他雖有女友,但不着急結婚,還想繼續享受單身的好處。
溫斯頓突然轉頭望向鄰座的奧斯蒙,問:「奧斯蒙你怎樣,有心儀的對象嗎?還是你仍在想念那人?」
奧斯蒙被這問題打得措手不及,說:「我......我不知現在對她的感情是怎樣,我一直都想念她,但我不知這是出於不捨,還是愛,或是恨。真羨慕你們呢,有個可以長相廝守的伴侶。」
始終克洛伊在奧斯蒙心中佔有重要一席,以至他也不敢再去愛任何人。除了害怕受到同樣的傷害,最重要的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骯髒了,在愛情上就應該一心一意,即使自己是被傷害的一方。
「一切都會好的。」雷蒙德拍拍奧斯蒙的肩膊以示鼓勵,他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還是要靠奧斯蒙自己面對。
這晚的單身之夜和先前的基斯、雷蒙德的那時一樣,充滿慨嘆和不捨。
泰勒家族並非貴族,但既然處於社會上層,有些傳統禮節還是需要遵守的——例如是結婚前的獨處禁食禱告。愛德華同樣要做,就像雷蒙德先前那樣。不過有閒言說他開始前,私藏了點糧食在身。
至於事實的真相就不了了之。
在婚禮上,這次的場地是一所中型禮堂,來賓人數和規模雖然不及雷蒙德的那次,但還是匯集了不少鐵霜城的大家族和貴族。
又是純白的場地佈置、浪漫的等待音樂、溫馨的詩班獻唱、感動的新人分享,都是經典的婚禮情節。
希里賽亞既是爲兄弟高興,卻也感到難受——曾經他無數次幻想過有天會和克洛伊登上白色殿堂,然而當初的山盟海誓都是謊言。兄弟們的戀情都美滿了,爲何自己的卻是如此不坎,本來放鬆的心情,重新緊繃起來。
想到這,希里賽亞亦自責起來——怎可以這樣妒忌兄弟呢,覺得自己很無禮。
不知道可以怎樣做,唯有繼續強撐笑容,直至婚禮和婚宴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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