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這名字意思為『守護者』。」雷蒙德的腦海一直重複這句話。
從小知道自己名字的意思,也自覺要成為大家的守護者。要守護的人越來越多,先是父母、然後是流浪兒奧斯蒙、大自己兩歲的侍童基斯等兄弟摯友。
年少不經事的時期過後,還有愛人艾莉譜、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現在則是成千上萬的鐵霜城居民。
雷蒙德在困惑——他真的有做好守護者的工作嗎?父親的離世、兄弟的離開、當前面臨的入侵威脅。
在此,第一件事,自己本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也無能為力。
第二件事,或許當初說話留有餘地,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就不會造成。
第三件事,沒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放上心,沒有通報甚麼的,現在先岸被突襲,自己也應負上一大責任,儘管沒人知道。
雖然自問有立即補救,加強了鐵霜城的防禦,調動後備軍隊準備作戰。不過來得及嗎?事關現在只是先岸發出求援信號的第二天,就不見先岸的戰鬥煙霧和聲音,估計已經失守了。
自己當然不希望先岸失守,畢竟這是鐵霜城的姊妹城,脣亡齒寒,一方淪陷,另一方也難以避免。唯有不斷祈禱,派人偵查,期望收到好消息。
「丈夫,你怎了?」艾莉譜的一句話把雷蒙德拉回現實。
原來現在是深夜時分,二人身處睡房,在牀上躺着,房內的燈火亦早已熄滅。
「你不是睡了嗎?」原是背對妻子的雷蒙德轉身,面向妻子。
「我感覺到你似乎心事重重,是爲近日先岸的事情犯愁嗎?」艾莉譜一臉憂心,擔心着雷蒙德。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雷蒙德的眼神堅定,雖然房間的漆黑使艾莉譜未能看見丈夫的眼睛,但還是感受到對方的心意。
「對了,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最親的朋友背叛了你,你會怎辦?」雷蒙德突然提問,其實是擔心奧斯蒙有份參與這次戰事——作爲敵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會不知所措,怎麼這麼問呢?是有人背叛了你嗎?」艾莉譜反問,她不理解丈夫會問一個和戰爭毫不相關的問題。
「沒甚麼......我就問問而已。」雷蒙德說完,就後抱艾莉譜,示意睡覺。
一早,雷蒙德和家臣坐於會議室商討:「我決定好了,我們要通知雪林那邊。基斯,按先前一樣,繼續派人偵查和潛入先岸,並且同時加強鐵霜城的防禦。布萊茲,你負責撰寫通知雪林的信件,挑選人選派送及彙報過去。」
「沒問題,不過剛收到探子傳回的消息,先岸現時似乎多了蒼白皮膚的人守在城牆上,看來真的是白惡魔。探子們只能於遠處觀察,先岸的城門也處於緊鎖狀態。」基斯彙報。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DJYyEPbE
他補充道:「我們派了人查看是否有密道,或任何空隙進入。我也命人挖地道,只是挖地道非常費勁,不是一時三刻能達成。」
「白惡魔......我想也應該是了,不然先岸也不會發出白惡魔來襲的信號。這樣,基斯你自己決定,看是否需要探子從地面上潛入,不然我認爲主力於挖地道是比較穩妥的辦法」雷蒙德立即回應,畢竟他一早知敵人是甚麼人。
「挖地道真的好嗎?先岸的情況應該很危急,我們來得及嗎?」紅髮的安德烈提出顧慮。
他原是倫納德家臣的部下,後被雷蒙德看中他的能力,而提拔了他,是經驗尚淺的年輕一代,比雷蒙德小一歲,但勝在敢言,辦事、思維能力同樣不錯,得到布萊茲的認同。
基斯對安德烈說:「放心吧,我們的士兵數量充裕,在未知敵人實際情報前,挖地道雖然費時,但安全穩妥,我們現在要以保全實力作爲戰略方針,因爲不知甚麼時候就會輪到鐵霜城遭受入侵。」
此番解釋也在無意中,掩飾雷蒙德的心虛。
雷蒙德故作鎮定,立即帶領家臣進入下個議程:「亞朗瑞伐說得對,我們接下還要討論鐵霜城的避難處理,還有緊急徵稅事宜。」
「先岸被入侵的消息,我們已經派人逐步通知居民,現在也實行有限度宵禁,除了醫生和教師,每個家庭在日落後,最多只能派一個人外出。同時,已經有士兵在各區站崗。至於宵禁成效還待觀察。」安德烈環視在場的每位,回應道。
「緊急徵稅現時成效不錯,有八成人口願意交稅,我們會繼續追討剩下的兩成,收來的稅項都花在儲備糧食、增添士兵及武器數量。」老臣艾布納對着雷蒙德說,他尚在效忠塔羅家族,未有退休的打算。
雷蒙德很滿意這些消息,爲了把握時間,便說: 「大家在此還有甚麼疑慮或提問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進入下個討論事宜......」
會議結束,各位家臣立即回到崗位工作。雷蒙德則是親身去視察鐵霜城的邊線、兵營、民區。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MdDpIKuwe
過後,他大致滿意現時的狀況——遺憾的是有少量居民知道先岸被入侵後,也馬上選擇搬離,害怕不知甚麼時候就輪到鐵霜城。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GEwulfHF
其餘選擇留下的居民,其原因都各有不同,有的因爲要和自己的家園共存亡,有的因爲根本不知可以去哪。
待雷蒙德回家時,已經是深夜時分,艾莉譜亦睡着了。雷蒙德沐浴更衣後,去到天台,打算抽煙舒緩疲乏的身軀。這裡也由於備戰原因,安排了侍衛站哨,看到侍衛在此,雷蒙德感到有點侷促,便吩咐他們暫時離開,好讓自己有點私人空間。
當雷蒙德拿起打火石,打算點燃菸斗時,他看見有一隻閃着藍光的東西向自己飛來,他停止點菸,細心觀賞這藍光。
起初遠看,以爲是不知明的光團,直到這東西在菸斗上停留,才發現是一隻蝴蝶,這蝴蝶散發着猶如藍寶石的光芒,十分迷人。
「很漂亮,簡直是魔法的造物。」雷蒙德慢慢地把蝴蝶轉移在自己的左手,用掌心捧着。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M0rj4gnX
不知爲何,這蝴蝶讓雷蒙德感到冰涼。
正當他想繼續細看蝴蝶的翅膀時,蝴蝶卻突然化作一灘水,雷蒙德對此感到奇怪,也緊張起來,不知這是不是白惡魔的傑作。
下一秒,水又變成一張紙,紙上寫着一些秀麗的字,讓雷蒙德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細閱內容,原來寫信人希望明天約見雷蒙德,約見地點位於近先岸的雪山那邊,最後看見署名寫着「希里賽亞」。
雷蒙德起初疑惑希里賽亞是誰,不過很快就想起這是何人。想到這,加上先岸被入侵的事,雷蒙德不禁迷惘起來——究竟奧斯蒙有沒有加入白惡魔的陣營?奧斯蒙這個時候找他是想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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