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風龜得到王爺公許可，隔日現身余清芳面前，表明想和他訂下契約的意願。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04MEjpkB
起初余清芳還是半信半疑，後來被制風龜的誠意打動，體認到祂確實是來幫忙自己，方才相信非人之物的說詞。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DqPkmh0U
防止隔牆有耳，余清芳一大清早來到西來庵，點香問候神明便在廟裡的長板凳就座，跟板凳底下的制風龜交談。
「無論是什麼願望，都可以幫我實現嗎？」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9lG7QrjU
『原則上是這樣，不過每隻鬼怪的力量不同，超過能力範圍效果會變差，反之願望許得太過卑微，對彼此都是沒有幫助的。』
如果余清芳跟當年的漁夫一樣，希望臺南從今以後都能風調雨順，那麼制風龜頂多在天災發生之前，盡可能減少颱風或暴雨造成的危害，並沒有辦法真的讓自然現象消失。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BtoQcGG9
至於不需要非人之物介入，輕而易舉便能達成的願望，難以透過因果業力提升制風龜的道行，待到揭竿起義也無法在實戰上發揮效果。
「也就是說，許願的野心不能太大，規模也不可以太小，這樣沒錯吧？」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p3yE5Kxz
『抱歉，我的功力不到家，讓你為此費心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jYbLMjgF
「沒事沒事，我就是提前了解一下，想到願望就馬上告訴祢。」
余清芳坦然一笑，轉眼便從長板凳一躍而下，朝板凳底部的制風龜招手。
「離上工還有點時間，咱們不如出去逛逛吧。」
余清芳所謂的逛逛，實際上從臺南市區一路來到郊區，跟制風龜並肩站著，凝視不遠處的甘蔗田。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FYM92h81
微風掠過他們的身邊，余清芳語重心長地開口。
「『第一憨，種甘蔗給會社磅』，意思是說笨蛋才會種甘蔗，拿去給日本人的公司秤重賣錢。」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ZjDUUaaY
『秤重賣錢怎麼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pKW0tnMC
「因為在資本家眼中，臺灣不過是海外的殖民地，想要怎麼壓榨都可以。」
日本從一八九五年開始統治臺灣，連年處於入不敷出的透支狀態，在此背景下致力發展農業，試圖讓這片殖民地可以轉虧為盈。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e0PYkCwA
配合總督府政策，臺灣農民不只種植稻米等糧食作物，還要大量栽種甘蔗提供給名為「製糖會社」的糖廠，以秤斤論兩的方式計算甘蔗售價。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PDWvCgtF
無奈的是，繳交甘蔗的農民無從得知秤重過程，有些不肖業者便趁機動手腳，刻意壓低甘蔗價格，遇上天災非但不會給予補償，反而要求農民自行吸收損失。
「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從加入體制開始，過去我試著成為一名警察，才發現事情沒那麼容易，想做好份內的事都很困難……」
余清芳說到這裡，默默盯著甘蔗田好一會兒，才緩緩接續話語。
「外人永遠是外人，我們再怎麼努力都是臺灣人，住在殖民地上的土著，不被那些日本人放在眼裡，一輩子休想被承認。」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CkiItKsX
『余清芳想被日本人承認？』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pVWWlK8k
「想要他們承認的話，就不會做現在的工作了。」
余清芳低頭看向制風龜，用格外真摯的語調說道。
「我很感謝祢，制風龜。」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uPOOuZlI
『？……我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好感謝？』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dl11nr3w
「制風龜是來到身邊，表明支持我的夥伴啊！光是願意現身，告訴我有關契約的事情，就必須要感謝祢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Glqts4BC
『即使我不是人類，更不是廟裡的神明？』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SwglVPmj
「當然，無論祢是什麼，我們現在都是朋友了。」
透過考試成為警察，余清芳由於血統出身，想當然總是被疏遠，甚至是貶低的一方。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gQcr1EYX
憤憤不平的他離開體制，接觸到長年反抗日本的地下組織，得知種種臺灣人遭遇的不公待遇，決心利用宗教的力量召集更多同伴，帶頭反抗日本總督府的統治。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F2wR6zrf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日本人剝削在前，不把臺灣人當成自己人，起身反抗不過剛好而已。
「──有了，我想到可以許什麼願望了。」
余清芳拍了下手，彎身湊近制風龜，輕聲詢問祂的看法。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NqF1iO5s
聆聽願望內容，制風龜點點頭，回答眼前的瘦削青年。
『我再確認一次，是真的要許願嗎？』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fg4AJGvr
「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SI6KOmhK
『好，那麼──如你所願，余清芳。』
彷彿呼應他們的契約，一陣狂風朝甘蔗田邊席捲而來，將他們的話語帶往遠方，直上天際。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3chlWp2cJ
無論制風龜或是余清芳，在這時全都深信不疑，反抗政府是為了百姓著想，給所有人帶來更好的生活與未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1JkzruLQ
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預謀起事的消息走漏，導致前往中國購買槍砲彈藥的夥伴被捕，余清芳等人不得不提前展開行動，在尚未準備好的情況下揭竿起義。
一九一五年，八月的臺南。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zb2jSVjC
余清芳帶領信徒一路征戰，攻打警局取得為數不多的槍炮，最終抵達臺南的噍吧哖地區，對決誓要殲滅亂源的日本軍警。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7oA7dofU
余清芳表面上保持冷靜，直到四下無人的時刻，這才低聲向制風龜求助。
「制風龜，我需要祢的幫助。」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bLoEqYCl
『說吧！只要是余清芳的願望，我會想辦法完成它。』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hT1vn4LR
「即使是我這樣的騙子？」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CwiuUL7t
『我們都知道是不得已的，不是嗎？』
從警時代受過訓練，余清芳自然明白槍砲彈藥的威力，對比信徒綁在長木棍上的菜刀、平日務農使用的鋤頭等農具，根本無法對抗日本人持有的新式武器。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txO6sMcM
己方毫無勝算，無奈起義行動跟與事者名單外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用騙的也要鼓舞廣大信徒，力求戰勝坐擁強大火力的日本軍警。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YQAMxsRD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就算必須對所有人說謊，形同推夥伴們上戰場送死，余清芳已經沒有其他退路。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QOzG91Wf
旁觀表情凝重的友人，制風龜思考片刻，主動向對方貢獻一計。
『余清芳，只要謊言變成現實，你就不是騙子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ytMhmlOQ
「祢的意思是？」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SVLrDyL8
『戰鬥還沒開始，趁現在向我許願，保佑信徒刀槍不入。』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4WgyT407
「就知道祢一定會幫我的，制風龜！」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FqCnrJhV
『別高興得太早，光是保住你的性命就有難度，更別說守護每一個信徒，稍微降低傷亡已經很好了，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M4mgKecK
「當然，我會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帶領大家東山再起。」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KqTZiKwj
『好，我明白了。』
余清芳許下願望，制風龜便以他平常發放的靈符為媒介，在上面施加法術，對抗日本軍警擊發的子彈跟炮火。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RT3faA9L
余清芳指使信徒赤裸上身、腰間配帶靈符，編成一組擔任尖兵的刀槍隊，利用地形掩護進攻日本軍警的堡壘。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X2youI5X
日軍主力部隊尚未抵達，加上制風龜的法術奏效，儘管沒有取得顯著戰功，至少保全大多數信徒性命，以虎頭山為據點站穩陣腳。
好景不常，日軍主力部隊在隔天抵達噍吧哖地區，不僅當地軍警的火力獲得大幅度提升，用來對付余清芳麾下的刀槍隊，隨軍前來戰場的還有一位年輕的日本神官。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pKbYbSXx
年輕神官注意到替刀槍隊助陣，隱身幕後施法的制風龜，低聲喃念一串咒語進行反制，硬生生解除制風龜的法術。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qpMbxLHS
刀槍隊失去靈符庇護，面對槍砲彈藥毫無反抗能力，躲過一劫的人更是逃之夭夭，頭也不回地遠離戰場。
「為什麼符咒擋不了子彈？祢告訴我啊，制風龜！」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sffRjhzQ
『對不起……日本人請來的那位祭司，破解了我的法術……』
己方火力本就嚴重不足，加上制風龜的法術被破，同行夥伴死傷慘重，余清芳只好帶著剩下的信徒逃進深山，躲避日本軍警追緝。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Si8aVD1Y
彈藥與糧食相繼告缺，制風龜明白大勢已去，主動向余清芳提出建議，試圖勸說朋友逃出生天。
『余清芳，剩下最後一個願望，你可以許願逃到安全的地方，改頭換面過完剩下的人生。』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RShGVmso
「我能逃到哪裡？改頭換面又要改變什麼？為什麼是臺灣人必須離開，不是日本人滾出我們的家園？」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1ZsJvY94K
『你冷靜一點，總之先保住性命，其他什麼都好說──』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sLjE4iDK
「給我力量，制風龜！我要為所有人，為失去生命的大家報仇……！」
制風龜再怎麼好言勸說，終究無法改變余清芳的決定，目睹許願復仇的他潛入敵營，試圖暗殺那位年輕神官，想當然落得狼狽逃亡的下場。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sgI5LP8W
另一方面，日本軍警為了抓捕余清芳，在臺南山區進行清鄉工作，對協助起義的一般民眾進行清算，殺害所有可能參與行動的成年男性。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qbnTjuJe
當中有人深怕自己被牽連，主動招攬逃亡中的余清芳，在他接受款待時施以暗算，將這個罪魁禍首扭送警局，並且由年輕神官親自看守，防止途中有鬼怪的力量介入劫囚。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tzmRu50z
無力拯救余清芳，制風龜倉皇逃回臺南市區，趕往西來庵跟神明求救。
（王爺公！請您救救我們，拜託了！）
制風龜趕到西來庵，赫然發現神像被集中在廟前廣場，由政府派人放火焚燒。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9TlN2vxf
愛護自己的神明早已不知去向，開展在眼前的只有熊熊烈火，吞噬木頭神像發出劈啪聲響，倏忽間將其變作漆黑焦炭。
『師……父……？』
制風龜腳步虛浮，匍匐來到曾是宣靈公的神像前，無奈神明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狀似不耐煩地看向這位叛逆的徒弟。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BLI4GISY
沉默之中，唯有夏日薰風吹過身邊，帶走滑落臉龐的淚水，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行……不能在這裡放棄，一定還有什麼辦法。）
靈機一動，制風龜在匆忙中趕到風神廟，大聲叫喚棲息地底的鬼怪。
『黑龜精，求祢出來救人啊！黑龜精──！』
平時的黑龜精總是應聲現形，從來沒有一次忽視制風龜，偏偏這次怎麼也沒有回音，連同風神廟的其他神明保持沉默，無人回應廣場上撕心裂肺的哭喊。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iREcHJ9w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依無靠的制風龜再次見到余清芳，已是他跟信徒們被迫遊街示眾，在眾多警力護送下前往刑場處決的路上。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Yz3CiF0F
時刻正值白天，制風龜藏身圍觀群眾當中，不料余清芳瞥見祂的身影，情急之下向鬼怪大喊呼救。
「救救我！制風龜，我們不是朋友嗎？快救救我啊……！」
撇除仁義道德跟大道理，就只為了拯救命在旦夕的朋友，制風龜明瞭這是自己的私心。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2cNyuKIx
即使沒有神明幫助，祂可以靠一己之力能突破封鎖，救下余清芳一個人，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我動不了？）
制風龜越是想要施展法術，越是使不出力量，試圖朝遊街隊伍邁開腳步，四隻腳卻像生根似地一動也不動，完全使不出前進的力氣。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TckiccvJ
好比風神廟的黑龜精被鐵鎖束縛，無形桎梏限制了制風龜的行動，讓祂不得不停在遠處，目睹余清芳走向刑場，無法及時對朋友伸出援手。
（快點動起來啊！不然的話──）
軍警強迫被捕的信徒遊街示眾，接著將他們送往臺南監獄處以絞刑，無情終結所有罪人的生命。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9xLmNax6
余清芳默默看向制風龜，明瞭命運的他早已心灰意冷，眼神充滿絕望而空洞，深深烙印在制風龜的靈魂，成為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dBWrdfGy
諷刺的是，在瘦削青年斷氣的瞬間，制風龜冷不防得知一個事實。
（怎麼會……在這種時候……）
──制風龜嘉羅，正式通過天理的考驗，羽化成神。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H1MHpSGr
無形之中，制風龜彷彿聽見地底傳來嗤笑聲，恣意嘲弄祂的遲鈍與愚蠢。
『所以老身不是說過嗎？即使祢願意獻出生命，不代表上天會欣然收下，這是兩碼子事。』
不論先前的聲音是幻聽，抑或黑龜精當真向祂喊話，救不了想要拯救的人，存活於世有什麼意義？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BtRoNTGQ
空有神明身分，對前途跟未來感到茫然的制風龜，搖搖晃晃回到人去樓空的西來庵，蜷縮在一處陰暗的角落。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
如果不要離開西來庵，在宣靈公底下當個乖巧的徒弟，這一切是否就不會發生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OQF6PkrE
如果不要協助余清芳起義，就算無法改變他們遭到處刑的命運，是否就不必承受罪惡感，體會失去朋友跟夥伴的痛苦？
（……都是我的錯……）
如果自己甘於平凡，不要有所奢求，悲劇根本不會降臨──
「找到了，祢果然在這裡。」
無人逗留廟宇，理應萬籟俱寂的子夜，陌生的聲音陡然響起。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eFlHnBk3
制風龜微抬腦袋，只見身穿異族衣袍的年輕神官，不知何時蹲在自己面前，對祂輕輕點頭致意。
「祢就是制風龜吧！橫豎沒地方可以去，要不要乾脆加入我的行列？」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RnFDk4WX
『加入你能夠做什麼？幫助殘殺臺南鄉親父老，燒毀神像的那些日本人？』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2jG94c7v
「將功贖罪聽過沒？接下來我必須討伐其他鬼怪，假如祢願意出手相助，本人可以幫忙美言幾句，說服高層釋放還沒處決的信徒。」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uwoLVANi
『……』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F7Zp57AG
「信不信由祢，但是機會僅只一次，錯過之後咱們變成敵人了，哪天戰場相見休怪我無情。」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0lErctfn
『我……老身加入之前，你何不報上名來，人類。』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pSuCCm7j
「這有什麼問題？我的名字是三峯南斗。」
年輕神官抿唇一笑，充滿自信地反問制風龜。
「作為條件交換，容我幫祢取個名字，還是祢要自報姓名？」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4iPALHKs
『自報姓名不在加入條件，何況老身就算有名字，沒理由必須告訴你。』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tlwywmY9
「說得也是，本名是很重要的，不能隨便讓外人知道。」
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年輕神官微揚嘴角，展露深不可測的笑容。
「但願未來合作愉快，制風龜。」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VvfWTG5q
『老身也希望如此，神官小弟。』
擁有壓倒性實力，不可一世的日本神官，這是三峯南斗的對外形象，如此方能管理眾多桀傲不遜的鬼怪。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vP0UFCcF
既然選擇與三峯南斗合作，制風龜自此開始武裝自己，不再用原本的態度示人，表現出作為神明該有的態度。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TENjxT2V
制風龜固然協助討伐各地鬼怪，私底下鮮少與三峯南斗往來，更不願意和對方以夥伴相稱，只求彌補祂成神之前犯下的罪過，保佑臺南不再蒙受戰亂所苦。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1mbrz6zH
直到某天，被三峯南斗轉化成御先靈，閒居神社擔任守衛的制風龜，偶然想起昔日跟宣靈公的對話。
『師父，嘉羅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給我取這個名字？』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Ou94gfNM
『嘉世修羅，意思是為了創造太平治世，不得不動用殘忍手段，並且貫徹到底的執行者。』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pvvL2enb
『動用殘忍的手段，怎麼帶來太平治世？』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TMDbC2WO
『祢現在不懂沒關係，總有一天必定會明白。』
記憶裡的宣靈公看向遠方，眼神中帶著看透一切，無法與外人言明的無奈。
（我好像明白您在說什麼了，師父。）
失去師長，失去朋友，失去賴以為動力的目標。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kN3jRz37
無論什麼都改觀，不同於昔日的今天，午後陽光依舊晴朗，照入寂靜的臺南神社。
〈嘉世修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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