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典禮完成後,雷蒙德和他的家臣回到塔羅莊園的城堡用膳。三位破冰白騎則快馬加鞭,趕回雪林,要把確認新城主的文件交給國王。
喪父不久的雷蒙德還在掛念父親。在用膳時,他吃了幾口就離開。離開前,把剩下要交托家臣的事,交由基斯和布萊茲宣佈──雷蒙德已經拔升這兩位好友,他們獲得更大的權力和義務。
而現孤身一人的雷蒙德在不知哪個房間內,打開倫納德寫給他的遺信。
「雷蒙德:
吾兒雷蒙德,或許在你閱讀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抱歉爲父的先行離去。我一直擔心有天會突然逝去,因此會定時寫信,好讓你們能瞭解我的心意。
還記得當初得悉你母親懷上你時的喜悅,和你剛剛知悉自己要做人父時差不多。那時的我還是和你差不多年紀呢,既是驚喜,也是擔心自己是否能擔起父親的責任。
到你來到世上的第一天,看見你哇哇大哭的模樣,我甚是感恩,感謝上天賜予這麼美好的禮物。雷蒙德——這名字的意思是「守護者」,我盼望有天,你這個小不點終會獨立成熟,從我手上接棒,成爲城主,保護城土、朋友、家人。
開初你稚嫩的孩童模樣真的很可愛,也惹了不少麻煩,氣到你母親和我。到後來的你,越發長大,進入反叛期,那時我們的關係可謂和外面的冰雪差不多,兩父子的話變得不多。不過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也經歷過這些階段,所以我明白那刻的你最需要時間和空間罷。
再到你談戀愛、結婚,我的心一直是懸掛着的,擔心你能否擔起男人應有的責任,直到看見你結婚的自信模樣。我終是鬆一口氣,相信你能做到。尤其你接下來要當父親了,本來想待孩子出生後,和你分享當人父的經驗呢,可惜人生不是事事如意。
對了,我不在,也意味是時候該輪到你要當鐵霜城城主。管治城市和管理家庭是兩回事,當你管治城市時,你要面對成千上萬人的期盼,還有,不是每個人都會體會你的壓力。很多時,他們期盼的是索取。願你能永遠保持初心。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風格,我也對此欣慰,雖然你對管治的看法和我不同,我還是對你有自己主見感到自豪,爲此我也只想提醒你凡事三思而後行,並且要知人善用。最重要還是你自己要有信心。
祝願你能好好兼顧家庭和工作,多點關心家人朋友。別老像我一投入工作,就忘記和家人溝通。也請你替我照顧好母親。最後祝願孫子也能平安無恙。
父親
倫納德」
或許這在別人眼中不過是一封普通的信。但唯有經歷其中的人,才能理解當中的不捨和悲哀。
雷蒙德反思自己長大以後,好像和父親聊天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可以說根本再沒聊天。當人不在了,自己才來後悔。不是討厭父親,只是感覺長大了,和雙親的代溝逐漸增多,也難爲情於表達自己感受和想法。
在面臨城主職責,自己也是乏力,在預備交接時,才發現原來城主平時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家臣的薪酬、軍隊的開支、居民的訴訟、城市的規劃、上流人的交流等。
雖然以前也聽過父親分享這些事,自己近年也插手處理部分事,但當親身接觸,才發現原來城主需要做的事比想象中更複雜、龐大、忙碌,預計要比以往花多幾倍的精力才能完成所有事情。
當然,其中不少事情其實也可以分配給家臣全權負責,然而自己也十分緊張。雖然家臣是自己找的,但還是希望一切按照理想進行,建設心中的鐵霜城,實現自己的宏願。
1月12日的早上,愛德華和他妻子在鐵霜城碼頭,正接受親友的祝福。這日是愛德華離開鐵霜城,要去外地進修的日子。
「一路順風!」雷蒙德擁抱愛德華說。
擁抱時,愛德華拍一拍雷蒙德的後背,笑言:「在心中!」
布萊茲搖搖頭,半開玩笑的說:「還是不見奧斯蒙呢。」
距離奧斯蒙失蹤已經過了二十天,除了雷蒙德和艾維,其他人都不知奧斯蒙消失的原因,都好奇他究竟去了哪裏。
「這臭小子究竟是去了哪裡?你們知道嗎?」愛德華提問雷蒙德和基斯,畢竟他們是和奧斯蒙最親近的人,甚至雷蒙德和奧斯蒙是住在同一城堡。
「我也不知,他甚麼都沒說就消失了。」雷蒙德撒謊,始終奧斯蒙離開的原因牽涉重大的祕密,不宜讓人得知。
雷蒙德又言:「或許他是嫌棄上次旅行玩得不夠,所以再去多一次吧。說不定他明天就會回來。」
愛德華的親友衆多,這日迎送他離開的不只那四位兄弟,還有一堆富家公子、讀書時的同學、生意合作的夥伴。
不過他始終遺憾沒有奧斯蒙,六位好兄弟,欠缺了一人在場。
帆船最終起航,看着逐漸縮小的船影,雷蒙德感嘆又沒了一位好兄弟,願大家都能平安歸來,包括奧斯蒙。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znpUbIGqZ
第二天,雷蒙德在城堡的會議室,正和手下商議政事。
「鐵霜城的海面結冰問題,由建國到現在,一直困擾着我們很久,每次貿易商船都要花大量時間破冰才能來到這。這樣讓我們的競爭力落後於鄰城先岸呢。」雷蒙德雙手握着說,語氣帶點抱怨不滿。
「這屬於自然地理問題,我們也難以改變呀。」布萊茲嘆息,他也希望改善這問題,促進鐵霜城的經濟。
「要是使用魔法呢?」有人提出這大膽的方法。
「魔法不是想象中容易,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我們能在哪裡找出優秀的術士呢,我都不奢求巫師了,只要術士就好,但能找到嗎?」布萊茲沒好氣的回應,覺得使用魔法解決這方法,實在太異常天開了。
布萊茲繼續解釋這方法難以實行的原因:「的確有文獻記載巫師製造魔法裝置,防止山水結冰,可是這些人才真的沒那麼容易找到。就算有,國王都樂意冊封他們一大片領地,讓他們成爲領主。當領主比較吸引,還是當家臣比較吸引?你我都清楚。」
「除非我們能向雪林那裡請求一名巫師過來。又或改善教育,邀請巫師術士過來教授魔法,當然這又是另一回事。」布萊茲提出個人見解,算是對使用魔法這方法的漏洞補充,也為給提出使用魔法的人有台階好下。
他當然相信用魔法能改善,只是認爲在現實難行罷。
「碰!」會議室的門被猛然推開。
「不好了!隔壁先岸陷入戰爭狀態了!目前似乎是已經失守。」只見基斯氣喘喘的扶着門柄,說出震憾消息。
「安馬利家族發出求援信號,是白惡魔!」
雷蒙德聽到這,立刻讓聯想起奧斯蒙的分享,只是最近忙於政事,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自己也沒把事件通報給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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