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著虎徹頸部濃密的毛髮,一邊嗅了嗅那特殊的麝香味。
察覺到阿爾泰馬鹿有些動作,但激情過後的慵懶放鬆感,讓我暫時不想特別回應,只是繼續享受這份溫存。
我將吻端湊到雄鹿的臉頰旁邊,一邊打量著那巨大鹿角上的細緻紋路,一邊用鼻子碰碰他的耳朵尖端。想不到虎徹的反應是立刻像觸電一樣彈起來,半坐臥的睜大眼睛瞪著我,一邊張口微微喘氣。
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所以只是愣在床上和他對看。
「抱歉。」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虎徹有點尷尬的說道,慢慢放鬆躺回來,將右臂放在眉骨上蓋住眼睛。「我夢到新訓時的場景。」
「喔,」我謹慎的靠近,確定他沒有不想被碰觸。「我以為你之前只是在開玩笑。」
「說笑話的精隨,就像料理一樣,需要佐以真實調味。」虎徹低聲說道。「通常,是鹹的。」
試著抱住虎徹厚實的胸膛,我希望自己能提供一點支持。阿爾泰馬鹿實在太大隻了,所以我只能躺上他的胸口才辦得到。聽著那狂躁的心跳聲漸漸平歇,於呼吸起伏的韻律間,我才注意到一股隱約的違和感。
「我完全沒感覺到你的情緒波動。」我近乎自言自語的說道,有點訝異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你連睡覺的時候都會屏蔽嗎?」
「算我的習慣了,漢普比較敏感,不想吵到他。」虎徹維持遮住眼睛的姿勢說道。「大部分的草食動物都會這樣做。」
「很體貼欸。」我回憶著忠雄是不是有做過一樣的事情,但似乎沒什麼印象。「所以你怎麼在睡眠的無意識狀態下架起……」
虎徹敏捷的翻身,單手扣住我兩隻手腕,同時跨坐在我的胸口上。頸部附近發出兩位元的電子音效時,我才注意到阿爾泰馬鹿在那一瞬間便替我繫上項圈。
「現在可不是上這種課的時候,」他好像沒有打算因為我發出無法呼吸的咽嗚聲而收手,只是繼續收緊項圈。「今天的量有點少喔,看起來有人很不乖偷偷自己來呢!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發現啊?」我能感覺到虎徹另一手往我下身探去,麻癢的觸感讓我寒毛直豎。「看來是放縱你太久了,沒有給予恰當的處罰是我的錯。」被捏擰的疼痛感逐漸累加,讓我本能的想要弓起身體,但是虎徹壓得很緊。「但關於究責,我更傾向……怎麼說呢,」其他時候,這種程度的劇痛我早就叫出來了,可是脖子上勒緊的項圈讓我沒辦法發聲。「追溯源頭。」
他的模樣害我慾火中燒,非常想要就這麼讓虎徹對我為所欲為。但所剩不多的那一丁點理智,用力拉住我的耳朵大吼,要我清醒過來。
「強者的傲慢!」我最後終成功拒絕想要沉淪的慾望,硬是從喉嚨中擠出了安全詞來。
虎徹馬上鬆手,並解開項圈。
「太緊了嗎?」他碰碰我的頸動脈問道。可能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用我們的安全詞,所以他好像有些緊張。
「還好。」我稍微喘了一下調整呼吸。「我本來就想談這件事,要不是你突然把我的嘴巴給束起來的話。」
「你是想要『坦白從寬』嗎?」虎徹輕笑了一聲,顯然覺得很有趣。
「不是,而且我不是自己來的。」用了十二萬分的努力,我才沒有因為羞恥感轉開視線。
「喔,」虎徹嘴角上揚的幅度不斷增加,肯定是被逗樂了。「小狼崽有豔遇啊……」他突然停下動作,大概想通了什麼。「那匹尼克斯。」
「對,」在預想中,虎徹應該要對這個狀況更自在一點,不過我還是需要講清楚。「然後我希望你能叫他埃忒耳。」
阿爾泰馬鹿沒有馬上給出回應,表情也不太看得出什麼變化,我只好繼續說下去。
「基本上,我們確認關係了。」我以平常心的語氣說道,仔細在虎徹臉上找尋任何變化。但就和先前一樣,沒有足以觀察到的差異之外,也沒有可供辨識的情緒波動從他穩固的屏障之下傳出來。「但我還沒有和埃忒耳談我們的事情……」我很確定剛剛他的眉頭皺縮了一下。即使馬上就鬆開,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還是使我不由自主的加快語速。「……我想先確定,你不會介意。」
「介意什麼?」虎徹微微往側面歪了下頭。
「多重伴侶關係。」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自信,但還是無法控制的壓低音量。恐怕無論在腦袋裡想像時有多順利,真的向當事人說起時都不會比較簡單。
阿爾泰馬鹿看起來並沒有準備聽到這個答案,有些愣住的樣子。他緩緩將頭歪向另一側,和我對上視線。
「我以為你比較希望我們是那種……不拘束的關係。」阿爾泰馬鹿棕色的眼睛直直盯著我,我努力不撇開頭。
「我沒有希望變成封閉排他式的那種,但我希望我們能夠是……」在說出那個詞之前我還是猶豫了,但只有一瞬間。「……戀人。」
虎徹和先前一樣,沒有透露出我能夠判讀肢體語言或波動。雖然從我把話說完以後開始算,大概才過了幾秒鐘而已,但非常害怕講錯什麼導致情勢急轉直下的壓力,讓我立刻焦慮到需要隨便胡扯什麼都好來打破沉默。
「我知道我們對這關係的詮釋可能未必相同,我也沒有任何施壓的意思,如果不過是我單方面的自作多情或誤解,你完全可以……」我差點咬到舌頭,就在虎徹用力握住我的吻端時。
「請容我打斷你的十分鐘自我懷疑演說,這真的是我看過最糟的告白了──而我有半輩子都在海軍學院裡生活。」阿爾泰馬鹿嘆口氣,無奈的語調使我耳朵發燙。但我注意到,他嘴角上揚的幅度正漸漸變大。「可是,對於這麼蠢的問題,我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大概是因為,我允許你對我造成的影響,已經比我以為的大太多了。」虎徹自顧自的笑出聲,好像想起有趣的往事那般。「所以,我恐怕只好接受你的提議。」
先是聽到唰唰的聲響,我才發現自己的尾巴末梢正迅速擺動,來回摩擦過我們身下的床單。
我興奮到想要給虎徹一個擁抱表達我的心情,但是他的反應是更用力握住吻端將我壓回去,令我本能的發出求饒的咽嗚聲。
「不過,正事還是要辦。」阿爾泰馬鹿替我戴上項圈,在臉頰輕輕拍了兩下,然後以拇指自我的嘴角插進口中,逼我大張嘴巴。「你最好咬緊牙關,我的小狼。」和他的建議相悖,那劃過每一顆尖牙的壓力不斷往我喉頭深處推去,我在喘息中努力控制住顫抖和嘔吐反射。「這絕對會很痛。」虎徹露出牙齒,笑得比剛剛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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