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熟睡中的莫誩抱到客廳沙發上,回想起剛才的景象,穆麟摀起差點笑出聲的嘴,從地上拎起毯子蓋到莫誩身上,安靜地坐在沙發扶手,注意到手環的新訊息,笑容逐漸消逝,輕嘆著氣,留下一則訊息給莫誩後再度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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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做得有點過頭他承認,濫用職權買個蘋果派還是買個宇航員證照對他來說都一樣,只是為了換來莫誩的笑容,他不曾因為這份工作感到驕傲,單憑興趣做的抉擇,但認識莫誩後他打心底慶幸自己有做這份工作,要不是這樣就不會遇見對方,也不會有能力替對方實現夢想,他開心地笑出來,切換檔位高速駛向情慾管理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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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報告後,他從高樓層搭著電梯回到普通的辦公樓層,
電梯門一開就看見自己不想巧遇的對象,再怎麼按關門鍵也阻止不了對方踏進來。
「前輩,你幹嘛啦,還沒氣消喔?肚量真小。」
陸庭戳戳穆麟的臉,不用多言,風聲走漏得很快,對方濫用職權干預宇航員考核的事他第一時間就有耳聞,而且也很清楚對方是為了莫誩,心裡又重新佩服起這位前輩,膽小的個性確實惱人,但為了展現愛意所做的激進行為令人讚賞。
穆麟沈默著,撥開陸庭的手冷冷地回道:「這件事不准和他說,否則宰了你。」
陸庭捧腹大笑,對的,這部分他也覺得很可愛,是叫為善不欲人知嗎?
明明總是對外宣揚自己是外勤組王牌,經營著一個浪漫放蕩的形象,真誠又溫暖的笨拙舉動卻死都不讓別人知道,他喘口氣,笑著拍拍對方的肩說道:「自從認識天使真的變可愛了欸,哈哈~再更柔軟一點如何?感覺會更受歡迎。」
穆麟瞥了陸庭一眼,盯著電梯的樓層燈號,一抵達停車場就頭也不回地步出電梯,對方似乎還有話要說,繼續纏著他問話:「所以怎麼樣?你是王牌,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在關門前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停職三個月,年終大概也飛了。」
對方聳聳肩笑著回道:「歡迎加入貧窮公務員互助會。」
他搖搖頭關上車門,將車窗拉下後探出頭說道:「只有你窮吧?可別讓我聽到你靠國群的薪水過活,可悲。」
陸庭退到一旁看著穆麟倒車離開,無奈地笑著看向手環,寫滿抱怨的訊息不停發來,他收起笑容驚慌地找起自己的車,都忘了自己也有感情事要顧,才沒閒工夫嘲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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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麟在回莫誩家前順道去超市買些晚餐要用的食材,他認為現在的自己挺需要吃點甜食恢復精神,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在莫誩面前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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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逛邊思考要買什麼,偶爾和認出他的其他人打招呼再尷尬地換到另一條走道,雖說他很重視名聲這件事,但在決定濫用職權時就已經把名聲、形象拋到腦後,當下只想讓莫誩重拾笑容,那份笑容是自己的能量來源。
「郭先生!」
他聽見熟悉的人聲呼喚,環顧四周看見朝自己走來的寧雅,他趕緊露出笑容向對方擺手打聲招呼:
「寧雅小姐下午好,真難得在午後採購,咖啡廳今天公休?」
「是啊,其實⋯⋯看著莫誩那孩子的成長,我也覺得該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那家咖啡廳是祖父的遺產,從以前到現在,我都只是專心想著如何經營好這家店,其他什麼都不考慮,最近想來趟旅行,替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些新鮮感。」
寧雅望著自己購物籃中的商品,除了日常用品、生鮮食材還有休閒零嘴,穆麟跟著看去並露出溫和的笑容,心想難得看到寧雅可愛的一面,向對方推薦了幾款口味不會太甜的零食,之後就和對方一同邊逛邊閒聊:
「寧雅小姐要是打算收掉咖啡廳莫誩會感到可惜的,他還打算在太空旅行回來後跟妳分享甜點食譜呢。」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莫誩時的情況,寧雅露出甜甜的微笑說道:
「之前就看過他幾次,我還覺得奇怪,每次都和不同人來,後來才知道他一直在換寄養家庭,唉~可憐的孩子,
不過上高中後讓那位先生照顧,笑容就開始增加了,也開始跟人說話,雖然有一搭沒一搭,但他第一次說我做的蛋糕很美味的時候,我真的高興到哭出來了呢。」
穆麟這才意識到自己為了隱瞞自己的事變得很少打探莫誩的事,既然快從對方生活中退場,不如趁現在多聽點對方的故事,他也很好奇寧雅知道多少事,於是說道:
「莫誩最近好像也在好奇自己養父的事,不過他們很少交流,對養父的認識不多。」
寧雅驚訝地回問:「很少交流?可是我看他們在店裡都會愉快得討論甜點⋯⋯」
穆麟想了想,除了甜點以外什麼都沒聊才對,這樣能一起生活到莫誩上大學也很不可思議,他也沒想過世上會有和對方一樣對甜點狂熱的人。
寧雅還在回想,邊自言自語著:「好像還有提到什麼計畫⋯⋯」
那好像不是和莫誩說的,是那位先生在和某人通話,不過這和莫誩沒關係,她搖搖頭,將這件事從腦中抹除,看了看時間發現他們也聊了快半小時,趕緊向穆麟道別先去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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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麟繼續逛著超市,想著自己被停職三個月的這段時間正好能陪莫誩過完最後的長假,在對方前往宇宙後也有足夠的時間調適分手後的心情,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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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他發現莫誩又做了咖啡口味的餅乾,一看到他進門就衝著他微笑熱情歡迎,他頓時再度意識到最有效的精神糧食不是甜食,而是對方的笑容,勝過千言萬語,他用力抱住對方一個勁地猛蹭,對方困惑地摸摸他的頭,對他說聲:「辛苦了!」
他放開對方,將食材放到流理臺上準備做菜,邊和對方聊起剛才遇到寧雅的事,對方惋惜地說道:
「嗚、要是旅行回來發現咖啡廳消失,真的會很難過⋯⋯那家咖啡廳我從小吃到大,而且寧雅姊人很好,都會多請我吃一塊。」
穆麟心想,那應該是寧雅小姐聽到讚美後開心過頭,結果不知不覺就養成了這種縱容莫誩白吃白喝的習慣,真是寵上天了。
他隨口提議:「反正你也很喜歡那家店,要是回來後不知道要做什麼,乾脆接管那間店怎麼樣?自己開甜點舖,很適合你吧?」
對方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笑容回道:「好棒喔!到時候一定要讓穆麟先生當第一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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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第一個客人而不是老闆,他在心裡暗笑,腦中想像著對方在廚房製作甜點,自己則負責掌櫃的畫面,多愜意,一起工作他肯定會想趁機偷吃幾口⋯⋯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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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是不希望咖啡廳消失,如果真的發生了,穆麟先生要立刻傳訊息告訴我喔!」
對方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他理會自己,他從想像中脫離,聽著對方的要求,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擔心自己的反應太過可疑,趕緊扯起嘴角回道:「當然,說好會傳訊息給彼此。」
對方愉快地點頭贊同,接著開始清洗晚餐食材,看對方沒有半點懷疑,他暗自鬆了口氣,到那時候自己跟對方已經沒半點關係,就連共有的回憶都沒資格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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