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的手掌瞬間產生無形的力量,抵擋憑空騰起的銅盒進一步攻擊,一人一物力道相當,片刻分不出高下,但他若稍有分神,就會被捲進齒輪中攪成碎片,顯然地,銅盒裡的詛咒不打算放過眼前新鮮的祭品。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HEmETqWCh
米蘭達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她認知中的嗜血鎖,更不可能拿來關薇若妮卡,她不知道這是受何種詛咒的鬼東西,她懊悔莫及地望向父親,只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9LllMX44
凡妮莎轉頭看向母親:「爹地不會有事吧?」她一邊手臂抱著小女孩,一邊用手來回撫摸她的背以降低她的焦慮感,薩絲琪雅堅定地回應她:「妳要相信妳爹地,不會有事的,不要怕。」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KNluTf1uc
她本能地親吻女兒,抱著六歲的凡妮莎就像抱著幼嬰時期的她。當她擔心地看向米蘭達,那張向來乖巧的臉,不知為何地,也許是作為母親的直覺,突然變得好陌生——但是現實不允許她有太多的時間思考。「米蘭達,注意安全,過來這裡。」她摟著大女兒的腰,安撫她顫抖不安的身體。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DcSgB8AqO
吱——銅盒的最上端向天花板噴出好幾束綠色光芒,再匯聚成一道氣流,將上面鑽出大窟窿,水晶吊燈上的擺飾因搖晃互相敲擊,灰塵和碎屑籠罩在整間臥室中。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n5UScHjGg
凡妮莎嚇得放聲尖叫,薩絲琪雅將兩個女兒摟得更緊。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u0qmYWgdA
他想確認妻女平安無事「琪琪[1],妳們沒——」語音未落,誰料那道氣流忽然轉彎,朝亞歷山大攻擊,彷彿前面僅是下馬威,他不打算強行擋住,他避開後,回頭一看,床頭櫃被鑿出一個螺旋狀的窟窿。「媽的!那什麼鬼東西?」伴隨木碎的飄揚,銅盒又分成兩批氣流朝他攻擊。「你他媽是有完沒完?」不論他是擋下或是避開,總會有無盡的分流追殺他,彷彿是要耗盡他的體力,再將他像鋸木頭般地大卸八塊。
[1]薩絲琪雅Saskia,亞歷山大給妻子的暱稱琪琪Kiki。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Ya48wx0s0
他察覺所有攻擊都是來自於銅盒,他認為只要摧毀它,這些狗屎分流勢必也要煙消雲散,可問題是銅盒的熔點很高,用火燒也不是,用手掰開更行不通,那銅盒的齒輪機關跟滿嘴尖牙的野獸差不多,他才不要平白獻祭自己的手指頭。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2USfabeiU
薩絲琪雅想起身幫助丈夫,但她擔心兩個女兒可能會遭受波及,凡妮莎的血還在裡頭,她是首先刺激銅盒詛咒的媒介,而米蘭達也在旁邊,要她們離開現場也不行,因為另一股分流的位置離門口太近,她不放心讓她們倆冒任何風險。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KUfbB5a2i
果不其然,另外一個較小的分流似乎嗅到微弱氣息,邪惡地發出發出小女鬼般高分貝笑聲。「嘻嘻——」化成綠色磷火朝凡妮莎衝去,小女孩眼睛緊閉,將頭陷進母親的懷中,那股滲人聲音雖然也令薩絲琪雅疙瘩掉滿地,但她感覺得出雷聲大雨聲小,那股力量不似攻擊亞歷山大的如此凌厲,她用身體緊護著凡妮莎,嘴裡念念有詞,強行擋下分流,最後剩不到一步的距離,綠色磷火才化為一縷煙煙消雲散。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65i2Ie0gd
丈夫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他的左肩被划破一道傷口,鮮血濺上褐色地毯和米黃色蠶絲床褥。「他媽的!」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jqMalEpMn
他好不容易抓到空隙,右手掌凝聚全身力量,打算一舉爆開這個纏人索命的鬼東西,他根本不想管裡頭有什麼破鑰匙——當下保命要緊。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JZccAdi7K
銅盒忽然發出綠色氣體,煙霧繚繞中將舉起手掌的亞歷山大強行吸入銅盒裡。「亞歷克斯![2]」「爸爸!」「爹地!」
[2]亞歷山大Alexander,薩絲琪雅給丈夫的暱稱亞歷克斯Alex。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TEg84Chy
銅盒瞬間安靜得令人窒息,起初薩絲琪雅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猶抱著凡妮莎,愣愣地待在原地。血跡斑斑的畫面嚇傻她,應該是那不知名的東西消失才對,她厲害的丈夫,偉大的祭司如何會被吸入盒子裡?直到懷中的孩子激動地搖晃她,她才如夢中初醒般回神過來,她趕緊放下二女兒。「媽咪⋯⋯媽咪!媽咪!爹地呢?我的爹地呢?」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GoAZXdoYV
她轉身蹲下,將早已淚流滿面的米蘭達拉過來。她指向銅盒:「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妳為什麼會從克勞斯那裡偷東西?妳怎麼認識他的?」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InnpoDof
如果連父親都解決不了的詛咒,那弗格森家是不是要因她而亡了?而且凡妮莎的血液也還在裡頭,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嚇得不敢回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米蘭達哭哭啼啼又說不出話的樣子,更加劇薩絲琪雅的恐懼。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1RUbm5kIY
她激動地搖晃大女兒的肩膀。「說話啊!妳不說話,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敢直視母親悲憤的雙眼,垂下視線卻見到妹妹哭著欲撿起一旁的盒子。「凡妮莎!」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7jDyUDwp6
「不——不要——」原是蹲下的薩絲琪雅順著米蘭達的視線,還來不及起身,跪著爬行至二女兒身旁,撥開鑰匙盒,整個畫面狼狽至極,但幸虧無任何憾事發生。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3wXu5QmVb
「妳的血也在裡頭,妳不知道嗎?」她將凡妮莎粗魯地拉過來,那一瞬間,她腦子是一片黑暗的潮水,伴隨而來的浪花下只有深不見底的恐懼,她很害怕二女兒也被吸進去。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Io5Bw1Gl
「我知道⋯⋯」「知道妳還去碰!妳是嫌情況不夠糟嗎?」她接近咆哮地怒斥她。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h23luiIng
「可是我想救爹地⋯⋯」她一邊揉眼睛,一邊伸出手要母親抱她,她顧不得那麼多,時間尤其珍貴,她馬上推開二女兒。「不行!我得去找克勞斯,也許他有辦法。」她趕緊換上衣服,準備去找克勞斯。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a52ndz2Df
米蘭達擔心父親的傷勢,她心裡頭很害怕,但見到凡妮莎抽抽噎噎,她還是先去安慰妹妹,她牽起妹妹的手,卻被她狠狠推開。「都是妳!都是妳硬要打開那個天殺的鬼東西,都是妳害的!妳還給我爸爸!妳還給我爸爸啦⋯⋯」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MzKkANLj
她哭著開始捶打姊姊,雖然是六歲的兒童,但卯起勁打人,每一下也是足以讓十二歲的孩子受傷。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2q9giMOOC
「凡妮莎,夠了!不准打妳的姊姊!」薩絲琪雅一邊換衣服,另一邊還得管控二女兒的情緒及行為。「我要我爸爸回來⋯⋯媽咪⋯⋯」她停止捶打,無奈地坐在地上啜泣。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SgNaj3h9v
「我很抱歉⋯⋯我希望受懲罰的是我。」米蘭達難過地陪妹妹蹲下,凡妮莎氣憤地將頭撇開。「妳走開,我不想看見妳。」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tgDmRifB
薩絲琪雅換好衣服,深呼吸後抱起盒子,確定所有門窗鎖緊。「妳們兩個給我待在這裡,不准離開,妳們不要連這件事都做不到,這樣我會非常——非常失望。還有妳,凡妮莎,不准再打妳姊姊了,妳難道不用負責任嗎?真的是把妳寵得不像話,這兩天妳讓我非常失望!」她哽咽地說完,最後看了床上血跡一眼,快速關上大門。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Z0H9Gp67N
凡妮莎覺得父親剛剛是為了保護她才會遭遇危險,而母親一定認為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到時候她會討厭自己,也許還會趕她出去,再也不想見到她,所以原本緊緊抱著她的母親,剛剛才會用力地拉她、對她咆哮還有推開她,她身上再也沒有母親橙花的香味,那是證明她愛自己的線索,現在被姊姊給毀了,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她感覺自己又被母親拋棄,父親生死未卜,又恨又悲痛——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KzBvcM5qS
她從頭到尾都不想淌這個渾水,她是擔心姊姊有危險,才勉強跟蹤克勞斯,後來又是因為害怕她會受傷,血才在扭打間染到銅盒,說來說去都是姊姊,可是她剛剛竟然沒有解釋——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7HcYFfFG
「又是我!又是我!我一直都不想管這件事,明明就是妳硬要跟蹤還裝病,在樓上不是還理直氣壯地罵我是叛徒嗎?為什麼剛剛變啞巴?早知道我就不要管妳,妳愛解開什麼白癡鎖就讓妳解開好了,妳這個雙面鬼、臭癟三!」她怒瞪著米蘭達,她覺得母親就是偏愛她——痛苦和嫉妒心總是能逼著人,對最親的人說出最惡毒的話。
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K440uSnd
「我⋯⋯晚點會跟爸媽解釋。」說完她鼻頭一酸,一是妹妹說的話很傷人,而且她不是不解釋,只是母親語畢,很快就關上門,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說話,二是就算她要跟父母親認錯,父親到底能不能回來都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