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緩緩走向米蘭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噢——」她皺著眉,推開妹妹的手。「妳下次再這樣打我,我一定會打回去。」3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s3kwEfe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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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和好了嗎?」凡妮莎撐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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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問題比如和好、牽手和交往是不用被回答的,沒有否認就是默認。「不知道媽媽去找克勞斯結果如何?」米蘭達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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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沒事啦!爸爸也可以自己處理的,剛剛只是被妳嚇醒,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已。」聽到妹妹此話,她心中將大石緩緩放下一英尺,但還是吊掛在空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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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不是被我嚇醒。」「不然為什麼他們要尖叫?」「不知道。」米蘭達和亨利不一樣,她認為小孩子沒必要知道的事就不用多說,儘管以年齡區分,她也是孩子。他們一聽到關鍵字,就會很不正經,還會自以為幽默——這就是她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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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們在生孩子?」「什麼——」面對突如其來的發言,她聲音突然變得高分貝。「我跟妳說,這是勞倫斯說的,他說兩個人光溜溜就代表他們在生孩子。」她眼睛閃爍發光,彷彿她知道姊姊不知道的知識,是一件很榮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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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離他遠一點,正常九歲的孩子不會提到這個的,而且兩人光溜溜也未必在生孩子。」後來米蘭達轉念一想:「一定是他哥跟他說的,兩個威弗爾白癡。」她可不想妹妹加入這種話題,她擔心她會在這種話題上被佔便宜。「妳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還有以後他再跟妳說這些,妳就說妳也要問爸媽還有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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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因為一定可以把他嚇得屁滾尿流。」「好耶!但為什麼?」「妳試成功,我再告訴妳,但是千萬不要真的去問爸媽跟威弗爾老先生。」「好,但為什麼?」「不要那麼多『為什麼』,照做就對了。對了,妳為什麼要一直拿著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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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不是在那邊『為什麼?』」「不說拉倒。」「好啦!我覺得媽咪枕頭的味道很好聞。」「我聞聞。」凡妮莎搖頭,將枕頭放在身後。「我只有一個,不能給妳。」「我只是要聞聞。」「味道會被妳吸光的。」「噢放心好嗎?小公主,味道不會被吸光的。」米蘭達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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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知道?」「我也看得到媽媽,她有不見嗎?」凡妮莎想想也有道理,才讓姊姊將頭湊過去,她聞完後哼了一聲。「算妳幸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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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走到一個櫃子前,把一瓶香水拿給她。「這個就是枕頭上的味道,應該是她睡前噴的。」凡妮莎興奮地將蓋子打開聞,她將臉擠成一團,吐了吐舌頭。「好嗆!才不是這個味道。」「傻瓜,香水不能直接聞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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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桌上隨意拿一張白紙,離它二十公分的地方均勻噴灑,然後將它移到妹妹鼻尖前,讓她再聞一次。「很像,但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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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是憑著直覺說話,但她不是專業調香師,自然說不出來邏輯。每個人身上都有獨一無二的氣息,這些細微的分子,隨著體溫和年紀,隱微地影響氣味,極少人能真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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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不信,她又再聞一次。「明明就一模一樣。」「就不一樣。」「妳⋯⋯算了隨便,那我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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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總比沒有好,凡妮莎伸手去拿,這一幕恰巧被打開門的薩絲琪雅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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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做什麼?」「是她先拿的。」凡妮莎再也不想被單獨責備,她一慌,趕緊將姊姊供出來,米蘭達撐大眼睛。「妳這個不知感恩的抓耙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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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就不能安分一點嗎?」薩絲琪雅無奈地將銅盒放下,不斷想著克勞斯的話,她信任她的丈夫,但她不會坐著等待,她要向他們的女神黑卡忒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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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起窗簾,讓月光灑進屋內,接著將白水晶碎石撒成一個圓圈,中間點燃一個以肉桂和檀木精油提煉的蠟燭,將蒔蘿、月桂葉、秘魯胡椒木拿給米蘭達,要其搗碎它,這些藥材都是經過一個月的月光照拂,隨著潮汐運動,調節裡頭的能量,有驅逐邪惡能量及保護的功效,她再將藥粉均勻地灑在水晶碎石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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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幫忙。」凡妮莎小聲地說。「妳乖乖站在原地,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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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下,虔心地看著月亮。「我敬畏的黑卡忒女神,我丈夫亞歷山大.喬瑟夫.弗格森現在被困在奪命鎖的幻境中,請祢解除籠罩在他身上的邪術,讓他平安地回來這個家,我們必定會更虔誠地感恩祢的恩德、讚頌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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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命鎖?」米蘭達第一次聽到這種名字的鎖,她瞬間起雞皮疙瘩,她看向被氤氳包圍的新月,她雖然從小信仰黑卡忒——保護他們的黑月女神,可是她不確定是否有其必要,因為她最絕望時,也未曾感受到女神的關心,如今,她也不知道女神是否會救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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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救她父親是未知數,但能肯定的是——奪命鎖又嗅到另一個小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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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停地震動,薩絲琪雅睜開雙眼,趕緊將兩個女兒拉近魔法保護圈裡。齒輪的魔爪伸不進魔法圈裡,破壞性氣流也一樣被擋在外頭,但尖銳的聲音還是讓凡妮莎嚇得不輕,將頭面向母親。她一邊抱著二女兒,一邊向黑卡忒祈禱,儘管米蘭達對信仰質疑,但她別無他法,跟著母親向黑卡忒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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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煙霧又開始從盒子裡,緩緩飄散魔法圈。「不!」薩絲琪雅轉身護著孩子,但氣體透過隙縫,纏住二女兒,有一股拉力拉著她,米蘭達見狀,也趕緊拉著妹妹。兩人協力拉著她,確實成功拖延時間,加上魔法圈的阻力,綠霧並沒辦法起到完全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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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妮莎開始出現幻覺,她從哭泣轉變為呆滯,薩絲琪雅感受到懷中女兒情緒的變化,心裡萬分驚恐,但她不敢哭出來。「凡妮莎,妳要堅持住,媽咪在這裡,我不會讓妳也被吸進去,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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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賽馬嗎?」「喜歡,我小時候有兩隻小馬,牠們現在都很老了。」「太好了!」「我也有養小馬,等等帶你去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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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端著剛出爐的司康和回甘的冰紅茶,小男孩等她走後,興奮地拿出他的秘密屋,裡頭雖然不能說是栩栩如生的人物,但做工精緻,氣勢宏偉,小男孩一彈手指,所有的胡桃鉗人物都會動,傳出一陣輕快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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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這是我腦中想像的家。」「這是你的父母親嗎?」小男孩做出噁心的表情。「才不是,我不想跟他們住在一起,這是我跟我的妻子,她會很多樂器,這樣我就可以每天聽音樂。」「你為什麼不自己學?」小男孩搖搖頭。「我學不會,希望我的孩子不要遺傳到這個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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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看向一個小搖籃裡有一個小嬰兒。「這是你的孩子嗎?」他露出微笑,害羞地點點頭。「我會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他大笑出來,小男孩不甘心地反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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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孩子的性別不是父母可以決定的,而且也不是你想生,你的妻子就會想生。」「為什麼?我會娶一個喜歡小孩的女人。」「孩子啊!生寶寶雖然很神聖,但對女人是很辛苦,而且可能丟掉性命的事呀!」「為什麼?」「等你長大,你就知道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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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小男孩完全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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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妻子懷孕時,很常頭暈目眩,前三個月,吃什麼都很想吐,但後期,她又總是腰痛得無法入睡,儘管你睡前幫她按摩,她還是常會痠痛得輾轉難眠,你會因為看到她這樣而感到心疼還有自責,因為你也幫不了什麼忙,尤其生第一個女兒時,她生了二十七個小時,她哭著跟我她想放棄,她不想生了,我看見好幾灘的血還有她的哭聲,當下真的是嚇得說不出話,不誇張,連一個安慰的字都擠不出來,但卻要她擠出一個孩子,她當下一定很無助,中間兩度體力不支昏過去,後來她產後失血過多而差點——」想起畫面,他仍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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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對他陪產的事也頗有微詞,她沒有過的,憑什麼媳婦可以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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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點離去,她有好幾年都不敢想生孩子的事,我那幾年也嚇得不敢再想生第二個孩子。」說完立刻發現他自己好像對一個孩子說得太細了,尤其是最關鍵的時刻,竟然膽小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對他而言,愧疚和丟臉得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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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說你有三個孩子。」「是啊。」他尷尬地回。「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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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母親逼她要生一個繼承人,不過也是因為我啦⋯⋯」最後一句特別小聲。「什麼意思?」「因為我也想要有很多孩子在身邊,隔了幾年後,那個念頭就一直浮現在我腦海,我知道很糟糕,可是我真的很想要再一個孩子,於是就硬著頭皮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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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罪惡感忽然湧上心頭,他雖然沒有逼他的妻子,但米蘭達出生三年後,他有意無意提及再生一個孩子的事,而他的妻子也因為總總壓力,所以一直無法順利受孕,婚後第五年才又懷了凡妮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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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絲琪雅孕期第三個月時,醫生已經用魔法測出性別,當他母親得知她又懷了女嬰時,暴跳如雷,認為她的媳婦很沒用,害得她每天早上吃早餐時都得戰戰兢兢,也不敢回娘家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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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母親在其他親戚和米蘭達面前,出言羞辱已懷孕七個月的妻子,還說要為他再找第二個女人生男孩,當時自己不在場,她委屈地當場掉淚,看著所有人同情的表情還有婆婆惡劣的嘴臉,更加無法控制淚水,也因情緒激動,加上長期的壓力,子宮收縮太用力,當場痛到腰都彎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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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只冷冷地說:「不要再裝了,騙誰沒懷孕過?」是親戚看不下去,將她送往弗格森家族的附屬醫院,才沒有憾事發生,但她還是因此臥床將近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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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解析:
前面就是姐妹的日常,鬥嘴和講八卦,可能凡妮莎比較欺負姊姊吧?反正各位就先不要指望長期和平了( ・ㅂ・)و ̑̑米蘭達對信仰——或是一切質疑,但出於緊急,她還是選擇相信他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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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雖然是亞歷山大童年的影子,但他要逼出他內心深處的愧疚和懦弱,還有對自己親生母親的恨意,他要讓他赤裸裸地回想他不願意回想的事,他要耗盡他所有求生意志,永遠待在這裡懊悔。亞歷山大的母親就是一個不曾得到愛的女人,所以她也不允許媳婦得到,特別是憑什麼是她的兒子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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