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希爾
凡妮莎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開敷成一片又一片,靜靜地綻放成最妖艷的罌粟花。
「啊!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奧黛麗.希爾,妳可以直接叫我奧黛麗。妳願意跟我說妳的名字嗎?小小聲地說就好了,不要被他聽到。」奧黛麗講自己名字時也特別小聲,她行事一向謹慎,所以她並不想讓旁邊的男子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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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弗格森。妳也可以直接叫我凡妮莎。」奧黛麗驚訝但依舊小聲道:「妳是祭司的女兒?」「對的。其實妳可以不用那麼小聲,這變態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只是他剛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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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那凡妮莎,那我先幫妳包紮傷口。妳不用擔心,我是⋯⋯」奧黛麗不確定凡妮莎對她的評價,小心翼翼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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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茱麗葉學院的老師,還有妳是助產士兼藥物學老師。」凡妮莎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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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妳怎麼知道?我們見過嗎?」奧黛麗嘴唇微微顫動,不可置信地端詳眼前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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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知道,而且,我好像在哪見過妳。」凡妮莎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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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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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種熟悉的感覺,宛如幾百隻振翅高飛的鳥兒,在凡妮莎的小腦袋瓜拍打不休,卻拍不出腦海中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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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是好人。」她仔細看她的眼睛,漂亮自是不用說,卻異常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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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見過妳,我想我一定記得妳,妳好聰明好可愛!」「可是我很臭。」奧黛麗笑道:「確實有點味道。不過呢,我倒是可以幫幫妳去除味道。」「那快點呀!」凡妮莎殷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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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幫妳把傷口包紮好吧!」奧黛麗忍不住笑意,她沒想到方才大哭的「小可憐」反應轉變得如此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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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看著五官精緻的大姊姊,回想起迷人有磁性的聲音,俐落又不失優雅的敷藥動作,纖纖玉指上並無定情之物,只有一枚碎鑽環繞的白金戒指,她初步判斷:她還沒結婚,但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她暫時猜不出她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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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緩緩垂下視線,看見繡工細緻的白色蕾絲領口,堅挺整齊,剪裁俐落,想必在燙衣服時也不馬虎。胸口的釦子應該是淡水珍珠,因為顆粒並不渾圓,顏色也不盡相同,並沒有塑膠感,不是工廠出來的廉價珍珠。裙擺也有抓縐設計,高跟鞋應該是小羊皮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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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觀察得入神之際,奧黛麗拿外敷的藥問道:「會痛嗎?」她驀地迎向她的眼光。「還好。」「妳真勇敢。」她用手指關節輕點小女孩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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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小剪刀,剪斷白色繃帶——凡妮莎突然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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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段時間後,她已經幫她的傷口清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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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她低頭看身上的傷口,心裡好是感動,決定要把此事跟勞倫斯炫耀。「還沒結束呢!」趁奧黛麗從車上拿出香料和藥粉——小女孩趁機拿走醫療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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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唸咒語,所有粉末混合、分散、均勻地貼合沒有傷口的皮膚。「接下來會燙燙的喔!」小女孩點了點頭,只要能將異味去除,她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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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別將我烤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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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咯咯地笑,雙手的手掌朝向天空,空氣中的微粒分子迅速上升,潮濕的空氣凝結在凡妮莎的表面,她使用熱能轉移將水滴加溫。過了一分鐘後,她的手掌感受加溫後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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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溫已達四十度。怎麼樣?妳還好嗎?」「蠻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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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心朝下,所有在小女孩身上的附著物以及空中的顆粒物,順勢掉落地面。「好了。妳身上的味道都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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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先聞手部脈搏,再嗅自己的頭髮,最後輕扯衣領到鼻子聞。「嗚——妳太厲害了!謝謝!謝謝!」她又跳又叫,拍手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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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傷口太多,一時無法痊癒。」奧黛麗瞥傑佛瑞一眼,凡妮莎則扭頭怒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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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佛瑞立即將眼神飄移至地面,暗忖:「這個女巫雖然看起來很厲害,但應該挺心軟的,看來是不會對我怎樣。反倒是那個小丫頭,真的是祭司的女兒嗎?不過也不知道是哪個宗教的,難道是黑卡忒?看她剛剛的反應,也不像是說謊,得趕緊脫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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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可以自己走路嗎?」「可以。」「那等我一下。」奧黛麗拿後車廂的圍巾披在凡妮莎的身上,畢竟清理車子的椅墊比清理一條圍巾的油漬成本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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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咕嚕——「好大聲喔!妳餓了嗎?」奧黛麗笑瞇瞇,原本細長的臥蠶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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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害羞地抿嘴點頭。「我還沒吃午餐。」「哎呀!都幾點了?好可憐,我帶妳去吃午餐好嗎?這個時間應該說下午茶了。」「好耶!走吧!走吧!」她主動牽奧黛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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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機敏不怕生,卻不是主動會與大人有肢體接觸的孩子,連她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訝異,但她覺得她似曾相識,一切似乎合情合理。至於奧黛麗本身就喜歡小孩子,所以覺得眼前小女孩的反應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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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嗚——」他發出呻吟聲,兩人同時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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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求情的表情,奧黛麗不理會哀號聲,幫凡妮莎打開副駕駛車門,自己則坐上駕駛位,準備發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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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凡妮莎開口道。「怎麼了?」「我有話要跟他說。」「好,我陪妳下去。」奧黛麗當凡妮莎要發洩委屈,認為她此時需要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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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可是——」「我需要隱私,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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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私」二字從兒童口中說出來讓奧黛麗有些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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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妳知道他不是好人,無論他怎麼裝無辜,妳都不要被他騙喔!等會兒我先去報警,絕不能讓這種人逍遙法外,放他在這裡被蚊子咬,這懲罰已經很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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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擔憂地望著凡妮莎,天真地以為她會心軟。「我知道啦!」凡妮莎一派輕鬆地說,在天使般的臉孔下,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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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確實太輕。如果沒有遇到奧黛麗,我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當她一看到急救箱的刀時,心中殺機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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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開敷成一片又一片,靜靜地綻放成最妖艷的罌粟花。她下車後,笑盈盈地靠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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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佛瑞馬上感應到危險想往後退,卻無奈定在原地。「不要緊張,我是來送你禮物的。你猜是什麼?」「送什麼東西?」「喔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她亮出鋒刃發出冷光的刀,邪魅般的笑容令他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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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她咬牙切齒地說,隨即蹲下捲起男子的褲襠,毫不猶豫劃斷他的腳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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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劃邊說——一如當初的他邊跑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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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狼,大野狼,抓不到小女孩,但是附近有一群小郊狼。」最後一句,她輕聲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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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要動手之際卻開始踟躕,不知該往哪裡劃——或是該不該劃?她的手掌心甚至開始冒汗,但當她隨意劃下第一刀時,看到傷口的一瞬間卻不再陌生,她開始專注在第一滴血,接下來她並不是一刀劃過,而是將刀插入肉裡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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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西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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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她聽到呻吟聲時,抬頭一看他痛得青筋爬滿漲紅的臉,與方才囂張可恨的樣子判若兩人,這使她開始遲疑,但耳邊卻傳來小男童的聲音:「不要心軟,他不值得,妳只是在幫忙,拜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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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佛瑞忽看見一排瞪著他的小孩,他們的魂魄青色透明,瞳孔又大又圓,黑得如墨汁,如深淵,彷彿那個黑洞隨時有爪子往他伸來,嚇得他緊閉雙眼,褲子多了幾滴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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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看向旁邊,卻只看見開心的孩子手牽手,她眨了眨眼,很快就明白祂們是誰,只是不能確定為什麼他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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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已經幫很多人忙了,喔不對,應該是鬼。」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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