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威弗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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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與約瑟芬提早出來,他馬上見到亨利一身正式服裝和勞倫斯包得跟雪人一樣的外套,一高一小特別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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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什麼來?」「也許是想將功贖罪,也好,我有很多東西,請他們幫忙搬吧!」約瑟芬打趣地打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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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她轉頭看見愛德華臉色轉為嚴肅,一點都不像剛剛嬉鬧的他,她無奈道:「誒你不要一臉馬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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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走近時,才發現兄弟倆的臉色都很凝重,勞倫斯甚至雙眼紅腫,看起來像被欺負過的小鹿。「現在誰更像馬臉?有一個還哭過。」「你真是一個好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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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搖搖頭,但是他瞪了亨利一眼,約瑟芬猜測可能是兄弟吵架,便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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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幫你買禮物,你猜是什麼?」「火車模型嗎?」「嗯⋯⋯我不知道,你得自己拆囉!」「耶!肯定是火車模型。」勞倫斯開心地接過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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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禮貌跑去哪了?還有,你知道你闖了什麼大禍嗎?威弗爾。」一聽到此話,勞倫斯的臉瞬間又回到剛剛無辜委屈的表情看向約瑟芬,希望她幫忙說幾句話,此時,她也知道不是幫他講話的時候,便眨眨眼暗示他趕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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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回家再說。今天為什麼是你們來?卡洛斯呢?」「嗯⋯⋯我想說⋯⋯嗯⋯⋯」亨利不可能跟他說真正的原因,但當他想說「因為他想接爺爺」,也說不出令他覺得不自在的理由,此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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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奧黛麗開心地邊揮手邊向他們快步走來,她以為這次她會像往常一樣直接到第四門口,沒想到亨利他們直接在大廳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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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來了?我告訴她不用來的。」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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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一見奧黛麗,將臉埋得低低的,愛德華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加上他信裡有提到奧黛麗,他又莫名其妙穿戴正式地來接機,心中猜到十之八九。「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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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臉頰親吻後,奧黛麗向其餘三位點頭致意,約瑟芬知道他們見過面,但再次正式介紹一次,當她提到奧黛麗是她養女時,亨利心中開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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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我想說你喜歡畫畫,所以我在法國當地買了這個,對你應該會很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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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諾瓦葉女士。」亨利仔細地接過禮物,他並不在意禮物的價值,而是一種被掛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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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在車上諷刺勞倫斯別異想天開,但他內心也認為約瑟芬是不錯的女人,甚至覺得黑卡忒偏心,讓爺爺撿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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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們把東西放進車裡吧!」亨利為避免自己說出傻話,趕緊轉移注意力,出力總比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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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這才仔細看見奧黛麗開的車,疑惑和驚嘆在心中晃過,接下來則是無限懊惱。「那台車價值不斐,奧黛麗肯定不缺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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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年輕女孩而言,亨利可能是最受歡迎的那種男孩,有才華、帥氣和大方,他送女孩禮物,大部分的時候不為別的,只是喜歡女孩收到禮物的瞬間,她們驚喜害羞的模樣,有的時候他根本不記得他送給誰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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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同學仔細地摘一朵玫瑰,親自放在女孩桌上時,他可以請人寄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玫瑰到她們的置物櫃;當男同學在門口等候許久,他準時開車到門口就可以載走女孩,甚至也會有女孩在門口有意無意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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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特別有錢的學生在同儕中看起來突兀,甚至有被排擠的可能,但有錢或是有魅力的學生團體,在同儕間看起來則是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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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的應對進退像極了愛德華,擅長與人交際,男生女生都喜歡他,他結交一群不同領域的朋友,看起來就是人生的勝利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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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在意金錢的流出,那是他一出生就不缺的東西,他缺的是關注,他八歲後就沒有的關注,一種不需要條件,但金錢卻換不到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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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快被這種無力感淹沒,他看見奧黛麗見他就像看到小男孩一樣,那是慈悲卻令他自卑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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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金錢攻勢或許有用,但優勢已成曇花——約瑟芬對外人如此大方,更別說是唯一的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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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認為他已經小她六歲,一般年輕的女人是不會愛上比她們年齡小的男人,何況六歲,她可以結婚時,他還有保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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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則不同,爺爺和約瑟芬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兩人無論是財富、地位或是智力都相當,但她卻小他十三歲,此時的亨利越想越茫然,這些疑問他不知該問誰,肯定不是後面嚴肅的爺爺,他會罵他不務正業,更不是旁邊對玩具蠢蠢欲動的弟弟,他只會笑他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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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母親在世的話,她就會回答他,父親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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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再老個十歲,身上再多幾個榮譽獎牌,或許奧黛麗就會對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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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肅靜氛圍快把他逼瘋,他隨意開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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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到諾瓦葉女士,都覺得她光彩照人,不過這次她逛很久的街吧!」他根據他提進奧黛麗後車廂的提袋數量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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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蠻會逛的,我每次看她穿高跟鞋站那麼久,覺得很像有人用腳舉起啞鈴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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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雖然對勞倫斯闖的禍感到非常不滿,但當亨利提到約瑟芬時,仍舊成功轉移他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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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正喜歡她揮霍的個性,他可以盡情為她購置任何她想要的東西,那剛好是他最擅長的寵愛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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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過1920年代,美國最繁華的時代,他總是對「錢買不到快樂」的話嗤之以鼻,他認為那些人只是不夠有錢,所以才講這樣的話,但是他不知道他兩個孫子很多時候都不快樂,甚至感到空虛無助,而且他跟約瑟芬也不過是熱戀期,不缺錢,身體又健康,做什麼當然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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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女人不同,約瑟芬的腦袋和性格永遠都能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就像是為他打開從來沒到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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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看她熱情的狂舞,鮮紅波浪裙擺下掀起的白腿,使他目不轉睛;他喜歡看她專心地研究股市,很少女人跟她一樣,不聽信華爾街那些巧言如簧的證券員,也不像有些男人,只想短期獲利,卻患得患失,她一動一靜,從容而穩健,果斷而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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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尋找無盡的青春和放肆的慾望,那些女人也得到她們想要的——無論是機會或是金錢;約瑟芬卻給了他想愛人的渴望,卻意外讓他有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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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淨資產不比他少,名下也有養女,又處於如狼似虎的年紀,儘管他維持健身的習慣,嚴格控制飲食,但體力如何能和三十歲的男人比?他清楚除了外表,年紀也是種象徵,年輕才有的開放和衝動,贏過了上世紀就出生的他。3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rNGBPmMd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