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圍捕奪命鎖的邪惡能量,更不能讓它飛出去,他將鹽巴圍繞在原本薩絲琪雅鋪得白水晶的外圍,形成兩道圓圈,而奪命鎖就位於兩個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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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看了奪命鎖,銅的部分開始生鏽,某種程度上,象徵它的力量正在減弱。「他們有人打破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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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他們沒有按照他的規則,它會透過層層幻境,吸收人的負面能量,但要嘛是他或她在裡頭越來越堅強,或是兩位都這樣,才會導致那一層鏽蝕,這讓我們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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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野史沒有寫錯,這個能量是當年一個巫師遭妻子背叛後,他失心瘋殺了妻子和一歲兒子,但又希望他們復活,於是求助當地的黑暗之神,與他們太陽神——「拉」[1]為敵的阿波菲斯,將靈魂獻給祂,他雖然獲得永生,但被他自己困在他所設計的其中一個鎖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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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是弗格森先生將鑰匙鑲進去,當然,他有用特殊的方式,只是沒有記載下來。」
是古埃及神話中的太陽神,被視為正午的太陽,也是赫里奧波里斯-九柱神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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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的父親?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那把鑰匙是鎖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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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複雜,請讓我等會兒再跟妳說明,現在比較冒險的是我現在要用的方式是野史所記載的——也就是沒有確切的人名,只記載實驗過的方式——最糟糕的是我目前也找不到其他方法,當年弗格森先生沒有跟我說他是如何將鑰匙鑲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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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猶豫,他不是很希望讓女人冒險,尤其是像薩絲琪雅養尊處優的女人,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對待薇若妮卡真的如同家人一般,對此,他對她也心存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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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沒有更適當的人選,他也不會說出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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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做指引。」「指引?那就我吧,但我得怎麼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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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得處在幻境與現實之間的河道,也就是當儀式開始後,妳睜開眼會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河道之間,如果一切順利,河道該是平靜的,如果不順利——妳將會被沖到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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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危險了!媽媽,妳不可以去。」米蘭達搖頭,拉著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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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有更好的人選嗎?」克勞斯問。「我們可以找一個願意冒險的人,任憑他開條件,一定有人會為了錢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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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沒錯,問題是要在這個時間點怎麼找人?而且這個指引人,最好是幻境中的人信任的。」克勞斯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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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這是我造成的,這個人得是我。」米蘭達堅決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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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不可以,妳真的覺得自己有錯的話,下次就三思而行。」她放下女兒的手。「媽,那妳更不可以去⋯⋯」薩絲琪雅不等她說完,轉頭看向克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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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成功的機率是多少?」「很抱歉,這不好說。」他垂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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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不可以去,盧卡斯還小,妳捨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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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米蘭達不願意拿弟弟當藉口,她很清楚那會使她母親更傷心,但是他確實是一張很好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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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建議讓孩子當指引人,雖然有些孩子的行為不像小孩子。」米蘭達專注地看著母親,彷彿在場的只有兩人,她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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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妳真的不可以去,盧卡斯需要妳,萬一妳跟父親都發生什麼事,那他怎麼辦?他需要妳呀!請妳相信我,我可以擔任指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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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視的感覺很差,被弗格森大小姐忽視的感覺更差,所以他又補了一句。「我不會舉行以孩子為指引人的儀式,所以目前只有一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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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跟我母親說話,請你晚點再發表你的想法。」她用非常快的語速,像是她真的無暇理會他,希望他可以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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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乃父之風,但這裡不是妳說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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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兒子的名字時,薩絲琪雅的心,像是一朵鮮艷的玫瑰,正一片片地枯萎,盧卡斯是她的心肝寶貝,是她最沒有壓力的羈絆,是她對凡妮莎的愧疚轉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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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女兒見不到自己,就撕心裂肺地哭著,她頓時產生所有自責的想法,一定是她懷孕時,犯了不知名的禁忌,才會懲罰到女兒身上,又或是她有隱性的基因缺陷,遺傳給凡妮莎,使她身體容易產生病痛,才會不斷哭嚎,更極端的時候——她還會認為是姊姊自殺後,她的鬼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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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將所有的錯歸咎於己身,這個想法不分日夜地耗損她的精神,將她逼上傷害女兒的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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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發生意外過世沒多久,她又懷上盧卡斯,所以中斷藥物治療,加上因為病灶已離世,她確實只需要物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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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而來的是卻另一個心理障礙,她不確定她該如何面對凡妮莎,停止藥物治療,使她很沒安全感,尤其她是個需求很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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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一直黏著母親,見不到母親,她先是不肯喝奶,久了就會抓狂尖叫,抓傷自己,直到哭到喘不過氣,每每看到孩子因呼吸急促而吐出舌頭,而且佈滿淚痕的小臉蛋,她很擔心她身體不舒服,經過檢查卻沒問題,但很多嬰兒死亡的理由也常常無解,「孩子夭折的恐懼」遂成了她每晚夢魘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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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薩絲琪雅憂鬱症的原因之一,她不願意讓別人帶凡妮莎,但身體又受不了高需求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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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久,凡妮莎已經習慣母親的味道,所以剛開始將她們暫時分開時,只會幾個單字的她,每天都抓著母親的衣服,對保姆和父親、姊姊哭喊著「媽媽」,有時候比較長的話會是對著空氣喊「我要媽媽⋯⋯」「媽媽,我的嘴巴好痛⋯⋯」長出臼齒的痛苦,使她更需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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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都讓薩絲琪雅的心破碎,她有時隔著簾幕聽,有時直接中途離開現場,她得強迫自己不能每次都去哄她,因為在那個時代,凡妮莎所有高需求的表現,都被保姆或是亞歷山大解讀成「這是寵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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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為,只要時間一久,孩子就會習慣,果然,經過長時間的折磨,滿兩歲的凡妮莎終於習慣沒見到母親,也能自然地吃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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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晚上的時候,她還是會不顧亞歷山大的勸阻,每晚在凡妮莎的房間哄她睡覺,當然,米蘭達也在旁邊,因為連她都不信任自己可以與二女兒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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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妳都不愛妮莎。」「我討厭妳。」凡妮莎在兩歲時,已經展現語言的天賦,她會在睡前窩在她的懷裡噘嘴抱怨,有時候還會委屈地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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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妳,可是妳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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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絲琪雅聽見這些話,每一句都像是針插進耳中,在沒有星星的夜裡,她眼眶中含的淚,那是來自世界上最悲傷的星光,也意外傷害到一旁的米蘭達,但內斂的她將這份情緒埋得很隱密,隱沒到她自己都忘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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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凡妮莎開始討厭母親肚子裡的孩子,因為她實在想不透,為何母親不像之前那樣愛她,她只能將所有過錯,怪在搶走母親的弟弟,她甚至會有技巧地,偷偷捏哭鬧的弟弟,比如他的大腿,這個行為在她做惡夢,夢見弟弟病逝後,她才嚇到不敢再偷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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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討厭盧卡斯,但她知道他是她的弟弟,跟她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她也依稀記得母親很辛苦地才生下他,她還是不希望不幸降臨到親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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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只要家教問她有幾個兄弟姊妹,她永遠只回答:「一個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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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況讓薩絲琪雅開始注意到女兒的不對勁,但丈夫總是安慰她:「孩子都是這樣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長大就會和睦相處。」,所以她又開始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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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第三個孩子的喜悅使她暫時拋掉罪惡感,懷孕後期的不適,使她更無力照顧凡妮莎的感受。想到兒子又會再想到女兒,因為愧疚感,她總是試著避開她的眼神,現在又一幕幕浮現在她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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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凡妮莎深呼吸後,突然想到立定跳遠運動,蹲低,一二三,跳——她跳過傑佛瑞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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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她伸出雙手伸懶腰。「什麼?」她把手掌攤開,放在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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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兒童跳遠之世界金氏紀錄?謝謝!謝謝!」她深深地鞠躬致意,她應該不適合當跳遠選手,小小演員倒是可以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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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大可以繞過屍體,但當她將視線移到面目全非的壞人,產生出一種廢物利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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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車門,她不祈禱自己可以在前方手套箱找到槍,因為即使有槍,她也不知道怎麼上膛,但她仍期待得到巧克力棒可以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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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啦!」她如願以償地看見救命糧食,即便她根本沒她想得那麼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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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到後車座,將身子降到最低,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雙眼,一邊咬著巧克力棒,一邊觀察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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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卡忒,巧克力棒萬歲!」她津津有味地吃著手中的甜食,嘴角的肌肉沒有歇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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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她是這個家中,僅次於盧卡斯,最怡然自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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