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婆娑的薩絲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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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絲琪雅看著她的手指在某個角度若隱若現,她想起曾經修過的靈媒學,她知道這代表的意涵——她在房間裡的肉軀肯定出現其他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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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米蘭達問她是否懷有身孕,所有症狀呈現眼前,心裡忽然明白一切,但是她不甘心,也絕對不會拋棄她的丈夫和女兒,她會撐到最後一刻,哪怕,她不能跟他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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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妮莎,你們什麼時候才要回來?」一切猝不及防,她既委屈又驚恐卻不能與人訴說,她靠著船緣往後仰,她望著星空,暗自祈禱這是場惡夢,只要她哭泣和顫抖,枕邊的丈夫就會搖醒她,再輕輕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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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凡妮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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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分心的剎那,孟菲斯用後腦勺狠狠地往亞歷山大的下巴撞去,再用旁邊的椅子打擊他的背部,椅子瞬間斷裂,他使勁地用椅腳打他,每一次都是往死裡打,孟菲斯的眼角餘光看見一旁的刀,他馬上改變主意,丟下手中的椅腳,往旁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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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見機趕緊起身,身體反應卻沒有腦袋快,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他雙腿無力,眼看孟菲斯已拿取銅刀,他只能在地面快速爬行,孟菲斯的腿已經被他打得半瘸,卻像瘋子般一拐一拐地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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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媽的!」他唾了一口,又哈哈大笑。「為什麼要跟狗一樣在地上爬呢?剛剛不是很厲害嗎?」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rMRYnm3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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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菲斯隨後又看向女人,用刀惡狠狠地指著她。「我他媽等會兒來收拾妳,妳這不要臉的臭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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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為了閃躲,滾了幾圈,看著刀最後落在的位置,他冒出一身冷汗——不偏不倚,在他的大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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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他很快地又把刀從木板裂縫中拔起,又戲劇化地拉高刀的位置,嘴角上揚地像小丑,在插進他的心窩前,孟菲斯得先享受受害者的驚恐表情——剎那間,他感到一股冰涼金屬貫穿他的屁眼——這才是真正的不偏不倚,隨之而來是熱辣的燒灼感,焚燒他的整個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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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醜八怪,不准欺負我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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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含淚憤恨地瞪著他,將匕首抽回,再插進,如果不是個子矮小,她會一刀擣進他的心窩,一股綠色黏稠液體流露出來,他呲牙咧嘴,瞳孔發紅又變回原形,她一時之間被他噁心的模樣嚇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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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小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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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凡妮莎的頭髮,甩了她一巴掌,害她跌落地面,再奪走她的匕首,打算在亞歷山大面前好好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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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從孟菲斯的背後用雙手戳進他的雙眼,他用力地掘,往死裡地掘,孟菲斯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亞歷山大憤恨自己沒有及時將他結束,竟然讓寶貝女兒受到傷害。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7tDdw0X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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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幫你灌腸,不用說聲謝謝嗎?我來幫你檢查視力,順便教你禮貌,你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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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光綠汁液濺在凡妮莎的臉上,她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爹地!爹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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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女兒的哭喊聲,他擔心有腐蝕性,先重重地踹孟菲斯,將他重摔到一旁,亞歷山大趕緊撕掉身上的衣服,幫她擦乾淨臉頰。幸虧只是味道臭酸而已,凡妮莎的眼睛和小臉蛋暫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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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亞歷山大回頭準備對付他時,又是一陣刺耳的慘叫聲,女人正一刀攪進他的心臟,血液濺滿她的臉,刀起刀落,又切又剮,身上的窟窿多得像蜂窩,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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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抱緊凡妮莎。「噢甜心,妳怎麼會在這?」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AoQ6fv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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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複雜的問題,她愣住一會兒,決定不回答他的問題,她指著船的方向。「媽咪在等我們,時間剩一咪咪了!」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Vnj3uUc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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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也在這?」亞歷山大聽到是妻子來了,心中踏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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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見女人發瘋的樣子,他不知道她會何去何從,他也有孩子,喪子之痛可以想像,加上想起她幾千年來受盡折磨,還是於心不忍,問她是否要一起走,女人卻殺紅了眼,絲毫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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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在等我們了,她很難過,而且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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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看著渾身是綠血,正在對屍體嗤笑又衣不蔽體的女人,她不安地拉著父親,嚇著她的不是血腥,而是她散發的悲慘氣息,她永遠忘不了眼前的一幕,那是復仇又慘絕人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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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亞歷山大以為女兒指得是眼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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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指媽咪生病了。」她感覺父親誤會她的意思,又補充了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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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妻子身體狀況,他便顧不得眼前的陌生女人。「妳媽咪怎麼了?」「她一直說她沒事,可是我覺得她很虛弱。」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fBQexvZ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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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抱起他的女兒,問道:「那個方向,對嗎?」他回頭又看了女人一眼,就奔向妻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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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她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們邁向光明,身後的世界卻正在坍塌,恩怨情仇瞬間比塵埃還虛無縹緲,記憶是滾滾落石重重地砸在她的肩膀,女人終於想起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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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指縫間的黏稠液體,喃喃地說:「我叫潔琳娜.阿黛爾,我乾淨的手中也曾抱著一個寶貝,我也曾是別人家的寶貝,我父親沒有賣掉我,他只是傻,以為我嫁給好人,爸爸呀,還有我的兒子,我終於自由了,你們恨過我嗎?你們可記得我嗎?我逼我自己忘記你們,才能不那麼痛苦⋯⋯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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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看見亞歷山大微笑地抱著女兒奔向她時,她的丈夫終於回來了,淚水模糊視線,她的眼皮好重,終於可以闔上疲倦無力的雙眼。「克勞斯,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你得⋯⋯你得帶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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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不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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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妳怎麼了?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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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孩子中,她對米蘭達更生出一股歉意,她再三承諾會平安回去,而且她知道這個陰影和自責會跟隨米蘭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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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我好愛妳,妳是第一個叫我媽媽的孩子,妳知道那一刻對我有多重要嗎?是妳賦予我人生中重大的意義,我從來就沒有那麼有成就感過,我終於可以對別人說:『這個剛長牙齒的可愛寶寶是我生的,她已經會叫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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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不要再說話了,妳得省一點力氣。」米蘭達眼眶泛淚,她聽得出話中含意,但母親不提,她也不主動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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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絲琪雅臨終前,回想起大女兒嬰兒時期穿著米白色的連身裙,頭上戴卡其色的髮帶,上頭有一個大蝴蝶結,米蘭達趴在她的胸前,用抬頭低頭的方式跟她玩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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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低頭時,她就會說:「我的女兒呢?」她就會迅速抬頭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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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妳在這!」一聽此話,她又會迅速趴下去,鑽進她的胸口,有的時候還會留下一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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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凡妮莎時,丈夫有時會加班到很晚,婆婆一如往常地討人厭,甚至每天都有變本加厲的感覺,當時她很少出門,幾乎沒有私人的社交,孤單、壓力、委屈、焦慮、睡眠不足、內臟脊椎受到胎兒擠壓和身材不停地變化,使她情緒很不穩定,常常無來由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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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不像凡妮莎會去找固定玩伴,或是找樂子——也可以說是惹麻煩,所以那段時間,她們陪伴彼此,一起午睡,一起彈琴,一起喝下午茶,她跟在母親身邊,常常想到就問——真的是想到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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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妳還好嗎?妹妹又踢妳了嗎?妳的背在痛嗎?我可以幫妳揉揉。妳不開心嗎?妳剛剛在哭嗎?奶奶又欺負妳了嗎?手帕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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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貼心乖巧,但遇到她心情煩悶時,就會獲得很不耐煩的回應,或是要求她安靜的指令,她也總是確認完,就乖乖地在一旁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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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垂下的睫毛,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怪委屈可憐的,回憶不斷如花瓣飛舞,雲朵舒展,直到凡妮莎出生後,畫面如細雨綿綿,斷斷續續——她們已鮮少獨處做這些事,更別說是盧卡斯幾年後又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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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記憶湧上心頭,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哭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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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要忽視妳,我做得不夠好,但我真的很愛妳,我為妳感到驕傲,謝謝妳,妳是一個好女兒,好姊姊,將來也會是一個好媽媽,我好希望人生可以重來,或是能再給我一點時間,看妳畢業,再看妳披上婚紗,妳是我的心肝寶貝,這是重來幾遍都不會改變——」她已經沒有力氣講完最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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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要!我不想聽⋯⋯妳要堅持,我拜託妳,就差那麼一步了,拜託⋯⋯」米蘭達聽見母親泣不成聲,最後一道心防也潰堤,她哭著求母親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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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要妳知道,就算我不能陪在妳身邊,妳還是要勇敢,還是要快樂,只有妳快樂,媽媽才能心安,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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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啦!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要再嚇我了!我要妳回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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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拉著克勞斯。「她只是在懲罰我剛剛的行為,對嗎?克勞斯,她等等會回來對嗎?」他抱住哭到不能自己的米蘭達。「你說話啊!為什麼你也不說話?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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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絲琪雅!」亞歷山大發現妻子不對勁後,大聲呼叫她的名字,卻只見船隨著河流順流而行,所有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快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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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是我用PS另外畫的(●°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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