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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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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想起奧黛麗可能還在後花園遊玩,她稱傘去找她,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她。
「奧黛麗!妳在哪?下雨了,趕快進屋吧!」
「雨越下越大了,不要玩了。」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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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趕緊進屋問道:「小姐去哪了?」眾人紛紛搖頭,只有一位侍男說他去搬東西時,看見她穿著雨衣在後花園,蹲下來似乎在看土裡的東西,約瑟芬跟兩位侍男侍女又出去找尋奧黛麗的下落,她心急如焚,她擔心奧黛麗像上次在浴室絆倒,撞到頭昏過去所以才沒有回應,一想到此,她心臟狂跳,傘也沒撐好,終於有一位侍女根據花園裡的女神雕像指引,見到蹲下來瑟瑟發抖的奧黛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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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找到小姐了!」侍女趕緊帶奧黛麗去找另一區的約瑟芬,約瑟芬的頭髮早已淋濕,原本捲翹的眼睫毛垂下眼睛,腳踩著一雙被浸濕的真皮高跟靴,看見女士這樣狼狽,侍女緊張地說明:「小姐是蹲在木階梯後面,沒有受傷或是身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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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把濕成一片的瀏海撥到腦後,她緊張地眼淚都快迸出來,而後她越想越氣,她們先到離她們最近的玻璃花亭,那裡有屋簷可以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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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幫小姐放熱水澡。」她忍住脾氣讓其他人下去後,隨後馬上質問低頭不語的奧黛麗:「我剛剛叫妳名字,為什麼不回應?」奧黛麗將頭低得更低。「我再問妳一次,為什麼不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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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有聽到我叫妳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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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奧黛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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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冷空氣彷彿凍結住時間,下一刻她勃然大怒,抓著奧黛麗,狠狠地打了她的手臂。「妳搞什麼東西啊!我叫那麼多聲,妳他媽的不會回應嗎?妳要嚇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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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送走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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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奧黛麗聳肩抬頭,哭得不能自己。「不要⋯⋯求求妳,我不想再被送來送去了⋯⋯我求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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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不懂奧黛麗為何要這麼說,但眼淚也跟著她的話落下來。「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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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要把我送給今天來的那一對夫妻?」奧黛麗悲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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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有啊!妳到底在說什麼?妳做惡夢喔?」約瑟芬腦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生氣繼續罵人,還是要哄奧黛麗。「我媽媽之前也是這樣⋯⋯雨天⋯⋯她不要我⋯⋯她看見我⋯⋯但假裝沒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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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語無倫次,不停顫抖,約瑟芬只得把她抱在懷裡,不停來回地摸她的背。「沒關係,沒事了,噓⋯⋯」「她說我沒有做錯事,可是她還是⋯⋯還是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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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我今天不是故意要惹妳生氣的,我只是怕妳下地獄⋯⋯所以我才想幫妳吃掉的,因為她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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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噗哧一笑:「妳要怎麼幫我避免下地獄?我從小已經『浪費』很多食物了,我拿大番茄砸過政府官員,我母親總是逼我喝雞湯,我還把湯倒進馬桶,把雞腿丟去車外給路上的野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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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撐大眼睛:「為什麼要丟官員?狗狗好幸運⋯⋯」奧黛麗自從父親去世到進約瑟芬家之前,吃雞腿的次數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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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的姊姊叫我們砸,我們就砸!開心也砸!不開心也砸!年輕嘛⋯⋯但不代表妳可以砸我喔!」她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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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不會被抓嗎?」「不會啊!當時局面很亂,我們砸完就跑走了,而且當時我有靠山,才沒在怕。」「妳的靠山是誰?」「我母親。」聽聞此話,奧黛麗羨慕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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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知道妳的靠山是誰嗎?」奧黛麗抬頭看約瑟芬,她很溫柔地看著自己,而且還握住自己的雙手,使她不禁想回答:「是妳?」但她不敢說,她知道自己與她沒有血緣關係,最後只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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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啊!傻瓜。」聽聞此話,奧黛麗終於露出可愛的微笑,眼神透出孺慕之情,她脫口而出:「那妳是我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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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霎時愣住,趕緊搖頭:「不是,妳只能叫我約瑟芬。」奧黛麗又失落地點頭,約瑟芬不忍心,但是她有她的難處,還有她的疙瘩,任何事都有妥協的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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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不會送走我嗎?」「不會,我發誓,而且就算我真的要送走妳,妳躲起來有什麼用?」她順勢把她抱在胸前,奧黛麗長年營養不良,身型還是跟十歲孩子一樣,她的下巴趴在她肩膀小聲地說:「我躲起來,妳就找不到我,那一對夫妻就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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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下次再來呢?」「那我就繼續躲!」奧黛麗咂嘴後鼓起臉頰,原本舒展的手掌握起拳頭,抓著約瑟芬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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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甩不掉妳這個笨蛋,妳渾身都是泥土跟雨水味,黑卡忒,臭死我了。」約瑟芬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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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寄居過兩次不同的家庭,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笨蛋」也可以是寵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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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淘氣的表情回道:「妳也不香。」聽聞此話,約瑟芬立即笑出爽朗的笑聲。「臭小孩,會頂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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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點燃兩團小火,小火隨著她們移動而使她們暖和,奧黛麗看著火焰的眼睛炯炯有神,火影又在她眼中反射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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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都髒了。」奧黛麗看見她米白色的芭蕾舞平底鞋佈滿泥土。「妳還敢說。」「對不起⋯⋯」「不要再說對不起,從現在開始妳再亂說『對不起』,我就要處罰妳不能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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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說『對不起』?」「嘖,妳又說了,妳今天不能吃點心了。」「不要!我要吃點心!」奧黛麗賴皮地抱緊約瑟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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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奧黛麗的身材纖細,但她仍有四十公斤重,不過約瑟芬卻捨不得讓小女孩下來,她緊緊地擁抱著孩子,並運用魔法讓傘飄浮而起,穿過鬱結的薄霧,進入她們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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