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深夜時份,郊外行人渺渺,只有一輛驢車搖搖晃晃地在道上爬動著。車伕就算蒙著面巾,也能看到他打著呵欠的嘴型;手中的馬鞭隨意在空中揮舞著,似是要把心中的悶熱煩燥隨著蒼蠅一並趕走。車上裝了四個約有四尺高的大木桶,惡臭從車上漫延四週。
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裡,身著夜行衣的吳恨蹲在草叢裡,但嗅覺靈敏的他已快被這一陣陣的臭味薰得頭暈眼花。
“這也太臭了……如果這次也沒找到些甚麼,回去一定要賞明子一頓粗飽。”吳恨心裡滿是鬱悶。原來這便是趙明遠給出的烏香情報,幾天前吳恨已透過地圖前往過處理夜香的村子,但是在村外卻佈滿了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探哨和守衛。當吳恨看到這般陣仗,便知道這裡肯定是有古怪。終於摸清了糞車的行進規律和作好準備後,他便趁夜色準備潛進村裡。
當驢車駛過他藏身的樹林,車夫只覺車上忽地輕搖了一下,他回過頭瞧了幾眼,只有四桶夜香隨著驢車在輕輕搖晃。車伕想著大概是碾過了老鼠之類的東西,便繼續悠悠地駕著車前往村子。
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車伕前方出現了微微火光,原來已到村口:只是一條處理夜香的村子,門口卻有著兩名蒙面配刀的守衛,村裡燈火大盛,屋子豎得滿當,說是村子更像是客滿熱絡的青樓。
門前的守衛示意車伕停車,一名走前示意車伕脫下面巾,另一名則拿著火把走近糞車。他拿火把照向車上四週,沒有發現異常後向車伕前的守衛示意可以放行,看到同伴示意,他也向車後的守衛點頭,車伕終於獲得放行。
而吳恨此時則像隻壁虎般,手腳並用呈大字型身體穩穩地貼在車底,神色如常地隨車終於混進村裡。
進村後驢車再駛了兩炷香的時間,停在了一個大水池旁。聽著從驢車各處傳來的吆喝,而車板的壓力漸清,吳恨知道現在應該是把卸貨的時間。
他輕巧地先以背部著地,不發出一點聲響,然後微微探頭望出車底,發現驢車四週的人已淨空,他便從車底爬出。四處張望,他找了就近的一間房子,貼著牆輕輕從半掩的草窗外望進屋裡:只見兩名女子蒙著面巾,坐在桌前先以燭火輕烘手上的小木箱,再準備以小刀撬開一個個被火蠟密封的小木盒。木盒約摸有一張銀票的大小,而高則約兩吋,放滿了桌面,一眼望去約有十來個。
吳恨在窗邊掃視了屋內的擺設後,心中已有計劃,他看著驢車漸漸駛開,附近的人也不見蹤跡,知道該是動手的時機。
於是他從懷裡摸出幾粒石子,手指輕彈,石子激射進屋,其中一個更把燭火打滅,讓屋內陷入了短暫的黑暗。
屋內兩名女子只聽到”嗤嗤”幾聲,眼前便忽地一暗,其中一名女子不禁驚呼,聲音稚嫩似是少女,而另外身形較臃腫的女子則噓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從袖口裡摸出火折子,把蠟燭再點著。
火光再度燃起,屋內恢復光明。只是兩人都沒發現草窗何時已被關上,發出驚呼的少女輕扶還沒長成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調整呼吸。當她定睛一看時,發現對面的同伴身後站著一人,她瞪眼正欲呼叫,只見那名黑衣人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她對面同伴絲毫不覺。
身形臃腫的女子望向少女,正欲問道:”小瑤妳是怎……”看到小瑤的目光,她便知道身後有人,正欲大喊之際,肋間和後腦一疼就倒在桌上。
小瑤眼見來人輕敲兩下便把同伴打暈,杏眼眼框泛紅,但也不敢出聲。而黑衣人正是吳恨,他環顧屋內看看還有沒有沒關好的窗後,便把那名打暈的女子搬上床,然後坐回小瑤面前,整個過程沒有一點聲響。
面對捂著嘴的小瑤,吳恨雙手手心朝外,示意自己沒有惡意。而此時屋外有人走近,一把男聲提聲問道:”沒事吧小瑤,剛剛怎麼了?”而吳恨聽到後馬上矮著身潛進桌底。
來人打開屋門,吳恨從桌底望出,看到了一雙邊緣沾了濕泥和幾滴糞的靴子,靴子主人再度出聲:”怎麼剩你一個?三娘呢?”聲音隨意輕佻但中氣略有不足,聽來年紀頗輕,而且聽進吳恨耳裡還略有熟悉感。
“三娘她……剛剛說昨晚睡得不太好,想上床去睡會兒。”小瑤戰戰兢兢,聲音嬌柔,低頭望著桌底答道。
而小瑤面前的男子臉色略白,似是被酒色掏空,面容正正就是當時在城門刁難過吳恨,被稱為小杜的青年。
他望向蚊帳半掩的床,三娘背對著他似是睡得正香。他揉了揉下體,略帶失望:”今晚三娘又不開張,哎……”此時眼光正望向小瑤因呼吸緊張而略帶微顫的胸脯,下身一股邪火湧上。
他轉身望了門外一眼,走過把門帶上,轉頭邪笑對著小瑤道:“小瑤你也十四歲了吧?說來我家鄉那邊呀,好命點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有孩子了!”他把腰刀叩的一聲放在桌上,小瑤也隨著桌上的小木箱顫了一顫。
“既然今天三娘睡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和小瑤你快活快活!”小杜邊說邊走近小瑤,手上也不含糊,純熟地把自己的褲帶解開。
面對逐步走近的男人,小瑤的身子抖得更厲害:”大……大人不……不要……”她想起身時,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擺而滑坐在地;面對此情此景,小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此般行為更激發了眼前男人的獸性,只見小杜正欲扑上之際,耳邊卻聽到幽幽一聲嘆息,後腦一陣劇痛後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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