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蒹葭的閨房又再次熱鬧起來,四人坐在桌前,品嘗著由盧蒹葭和小瑤聯手製作的糕點。卓德福只是捏起一塊細意品嘗著,而吳恨則是狼吞虎嚥,毫無風度地把眼前的糕點全部消滅。
“安平哥你這是餓了幾天?這吃相也太豪邁了吧。”卓德福忍不住說道,邊把桌上從吳恨嘴邊掉下來的細碎掃回碟子上。
小瑤見桌上的食物被吃得差不多,便趕緊走去廚房把更多的糕點食物都端在吳恨面前。直到把第五盤的包子都吃光,吳恨用力灌下幾口水,長舒了胸中悶氣:”得救了,這些天顧著趕路根本沒能吃上甚麼。”
此時的吳恨已恢復往日的模樣,只是身材瘦了一圈,但那雙眼更為有神;他剔著牙,帶著滿足的神情對眾人說道:”沒想到這次晚了這麼多,讓大家擔心了。”
盧蒹葭為吳恨再倒滿了一杯茶,柔聲說道:”但你還是趕了回來,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
吳恨向盧蒹葭投以感激的眼神,接著他環視了眾人一圈,站起身鄭重地朝他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這麼相信著我,也謝謝你們肯幫我一起實行這個計畫。”
在吳恨身旁的卓德福拉著吳恨坐回位子:”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就別如此客氣,行動的事項和後路我們都已經預備好了。只是安平哥,你真的確定要由你混進宮內嗎?”
“除我之外別無他人,我必須和聖上會面才能知道南宮玉到底有甚麼信息留下。”吳恨認真道:”而且論身手,我想我要逃也應該沒人能阻止我,我花在山裡的時間沒有白費呢。”
話音一落,三人只覺身旁的吳恨氣勢大變,小瑤有經歷過之前的陣仗,還勉強能抵受吳恨的殺氣與氣勢;另外兩人只覺身旁坐著的是一頭猛虎,在輕嗅著他們身上的恐懼。
感覺一瞬即逝,此時小瑤驚喜說道:”公子你練成了?”吳恨點點頭,帶著苦笑說道:”沒錯,但也不是完全是成功了。如果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肯定不會選擇用山螺這個鬼方法。”
卓德福沒好氣道:”就說你別想得那麼簡單,一個人躲進大山里修練哪會是甚麼易事,更別說那座是長白山,猛獸毒物到處都是,還得在裡面體悟天地,真是嫌命長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別想個老婆婆一樣嘮叨,到時二美嫌你煩可不關我的事。”吳恨翹起二郎腿說道。
“別扯上二美!”卓德福臉紅耳赤,盧蒹葭伸手拉著兩人:”都多大了,還在這裡拌嘴,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整件事還有沒有疵漏更好。”
卓德福冷靜下來,向吳恨開始說起計畫的要點,一講便用了足足兩個時辰,聽得吳恨兩眼發直。在卓德福說完後,吳恨閉起眼,在腦內細想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沒想到德福你竟然擅長做這種事,真是小瞧你了。”
面對稱讚,卓德福並沒有開心起來,他擔憂的說道:”但這個計劃必須一環扣一環,中間只要一步出錯,首當其衝的一定是安平哥你的性命。”
吳恨笑了笑:”你們都肯拼命幫我,我這條命就是你們的了,走吧小瑤,得先去會一會南宮玉的人了。”說完便提起放在門邊被布包著的長刀,牽著小瑤便離開了琴館。
剩下兩人相視而笑,吳恨回來就像是讓這件事再次有了主心骨,使得兩人都放下心頭大石。
小瑤和吳恨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她好奇地向吳恨問道:”公子,你在山裡經歷了些甚麼呀?”
“沒甚麼,就是打了一頭虎,砍了幾個山賊……還有見著我爹娘了。”吳恨隨意答道,就像在說些事不關己的故事,但小瑤卻聽出這短短幾句背後的凶險。她摸著吳恨佈滿刀痕的手掌,略帶憐惜地說道:”只要公子沒事就好,這陣子可把小瑤折煞了。”
吳恨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正待說些甚麼之際,驀然他看向街道的盡頭,在那裏站著一個雙手抱胸的赤髮男子,刀氣從遠處襲來,刮得吳恨臉上生痛。
他輕輕把小瑤拉到身後,低聲說道:”現在就給你看一下我在山裡得到了些甚麼。”小瑤懵懵懂懂地站在吳恨身後,楞楞看著吳恨的背影。
赤髮男子從遠處疾步走向吳恨,邊走邊把背上的兵器抽出,那是一柄比他還要高的長劍,在月光之下閃著寒光:”今天就讓我赤髮鬼劉純贏領教領教你的刀有多快!”
吳恨沒有回話,他只是站在原地,把背上長刀的布條輕輕解開,露出那黯淡無光的灰色刀身,在刀茎上依舊有著除惡務盡四字。
面對一動不動的敵手,劉純贏使出他得意的殺人劍法,那是脫胎自一門古槍法,再由他自身融會貫通而成,招招狠辣,借著過人的長劍劍身使得無數好手敗在他手上 。
就在長劍快要刺往吳恨身上之時,吳恨只以刀脊朝劍尖一靠,劉純贏只覺手上的長劍脆響一聲,便已是輕了幾分。他定睛一看,精鋼劍尖竟然像脆餅碎成幾片。劉純贏咬牙回劍再上,劍身微晃,讓旁觀的小瑤眼花繚亂不知道該注視哪裡,而面對劍招襲來,吳恨卻是輕笑了一聲:"真弱。"聲音不大但足以傳進劉純贏的耳裡,這讓他更為憤怒。
他怒吼一聲,雙手猛抖更是再進一步刺往吳恨心窩,力度速度皆是比他過去任何一次的對敵要快要强。正當他為自己的突破沾沾自喜,卻發現自己的劍不知何時已被帶離軌跡,刺在了吳恨身旁的土地,而吳恨一步也沒有離開站著的位子。
劉純贏額前冷汗微滲,還沒來得及抽劍,肚子已是吃了吳恨一腳,連人帶劍飛向遠處。
"黑榜第六就這種貨色?你該把這位子還給柳六,至少他給我的壓力强多了。"吳恨不屑地朝劉純贏說道。
劉純贏沒有作聲,提劍站起,赤髮飄揚,眼中神色澟然,他用力深吸但不見吐氣,臉色發紺,看來竟是要和吳恨拼命了。
吳恨笑容更甚,他朝劉純贏身後暗處大喊:"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後招嗎?給我看好了!"
手上長刀輕鳴,原本灰蒙蒙的刀身發出了晶瑩的白光。在小瑤的眼中,只覺自家公子一瞬間在眼前消失,伴隨而來的是面前的雷霆巨響與怒吼聲:"極式·萬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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