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金城厚重的紅色宮門轟隆隆地敞開,兩列官兵在左右列隊為北征的李滄送行,李滄最後向若華貴妃及李澄道別,等他上了馬車後,馬車便浩浩蕩蕩向北方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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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李澄房裡,周琬伶向宮女要了刺繡的工具,她不想隨手做的錦囊竟然被李滄寶貝著,便想在他回來之前做一個新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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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做什麼圖案周琬伶還沒有想法,她拿著筆思索不出個草稿,她想要個符合李滄氣質的圖,但腦中遲遲沒有想像出錦囊做好的模樣,底色該是什麼、配件該要是什麼都沒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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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她便想到了別處,昨天大殿的事還歷歷在目,不曉得李滄今後打的算盤是什麼,今天早上問他,他只對她打馬虎眼,也不知道是真沒想好還是不想告訴她,最後也只要她等他的消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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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怎麼把消息給她,她的書信受到監控,恐怕李澄和若華貴妃的也是,沒準為了防她和李滄,宮裡所有書信都是,她早上送封信要寄給周豪跟周府就被收信的人拆開讀過才準寄,這樣把關之下,難道李滄要寫密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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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時間過去,周琬伶還在想其他事,錦囊一點進展也沒有李澄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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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走了嗎?」或許是潛意識希望李滄因為某種原因被李隼留下,周琬伶問了個明顯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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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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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在房門前見到門口的青綿,她的衣裳和李滄身邊的護衛們是同一款的,顏色黑得神秘剪裁俐落,長髮束成馬尾,腰際上繫著一把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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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綿?是青綿吧?你穿這樣好英俊。」李澄轉頭向周琬伶道:「我皇兄真的不開玩笑,找了重兵保護琬兒啊,現在有我又有青綿猶如銅牆鐵壁,就看那個變態還敢打琬兒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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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綿的實力如何周琬伶很清楚,李澄也從小丁那聽說過,有她保護著的確讓人安心,至少不必擔心李洋或司徒蓉會以武力逼周琬伶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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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真可惜,要是皇兄沒發現就好了,不然等你肚子一有動靜,看我不在父皇面前替你大鬧一場。」李澄坐到了周琬伶對面一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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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周琬伶說得有些心虛,昨晚的事她在早上回到李澄房裡後,去掉他們抱在一起睡的部分一五一十地說了,李澄聽了表現地不太意外,李滄在她心目中精得跟狐狸一樣被發現算理所當然,只是可惜了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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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次我們得換個方式才行……」李澄認真的思考起來,她是說什麼也要讓周琬伶當皇嫂,別的女人她看不上眼了,就是要她和李滄才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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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兒覺得⋯⋯我們應該換個方法,直接讓皇上改變心意之類的。」周琬伶試探性地想慢慢說服李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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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不懂我父皇了,你以為我和皇兄固執是為什麼?就是遺傳他的,況且還有母后在一旁慫恿,要讓父皇同意你和皇兄的婚事就得來硬的。」李澄也是經過思量才提出昨晚的計畫,李滄也是知道這點所以才先順著李隼往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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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們先想想如何讓皇上同意殿下回來,剩下的等皇上點頭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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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簡單,父皇知道我和皇兄感情好,只要我稍微說幾句想他,煩一下父皇就沒問題了。」李澄說得很有把握,說完就繼續想她的鬼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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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宮女帶人送了張架子床過來擺在李澄房裡,尺寸不是很大但是夠周琬伶一個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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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擺進去了之後空間看來很擠,周琬伶有些不好意思,但李澄可一點也不介意,她很想有個姐妹可以一起過夜,偏偏李隼盡生兒子,周琬伶正好一了她多年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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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晚些時候,周府的人來了,一接到周琬伶在皇宮中出現的消息,周清南立刻帶著兩個夫人進宮,林鏡玉雖然不屑但在李澄面前還是演了一場戲,而周清南怎麼說也是自己女兒多少也是開心,陳娘則是又哭又笑得陪周琬伶待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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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周琬伶在李澄這過著算安穩的日子,別說是李洋,連司徒蓉都沒見過一面。但有件事讓她擔心——李滄自從出了宮門後一直都沒有寫信回來,不說是給周琬伶的就算是若華貴妃的也沒一封,有的只有給李隼的戰況報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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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李澄說的這不太尋常,李滄以往會三不五時寄信回來,就算沒什麼好說的也會寫上幾句寒暄的話,目的就是要報平安,但這次卻什麼也沒有。更讓周琬伶不安的是,連周豪也沒寫信給她,就算她寄得再多也沒收到一封,在以前都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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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戰事緊張一般書信往來受到限制,或許是兩人忙沒空寫,在宮中的周琬伶也只能用這種理由安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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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祥的預感在幾日的堆積下,最後還是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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