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十五里外的一間小旅館,簡陋的裝潢,招牌毛筆字不見了一半,上二樓的階梯每階都會發出聲響,甚至在中間還破了一個洞,要是不注意就會跌到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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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便宜的邊間房,即便闔上窗戶還是有微風吹進房裡,點上的燭火搖曳著忽明忽滅,周琬伶坐在案桌前處理前臂上的刀傷,為了讓人相信她是在梨花院被強行帶走,她不惜劃傷自己將血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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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計劃中的第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只要向南邊走,找到那隻兩年前來周府的凰澄雜技團就好,既然約好的兩年後對方沒有出現,那就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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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忽然,窗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一聲馬嘯停在旅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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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變得吵雜,周琬伶將包紮好的傷口藏在袖子底下,她身上這套顏色灰濁色麻布製成的衣褲是從周府丫鬟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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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隔音極差的房內能清楚聽見房外人的對話,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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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沒多久房門被重擊兩下,門外的人大喊:「開門,奉命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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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咽了口口水,壓抑不安的心打開房門,「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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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共三人皆穿著官服,最前頭的男人個子高過周琬伶一顆半頭,兩條眉毛茂密的像蟲子,他上下打量著周琬伶,又探頭往房裡看了一眼,「房裡就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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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琬伶眼裡的心虛一閃即逝,她趕緊低下頭,幸好對方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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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宵小多,小心點。」說完話,男子領著下屬往下一間房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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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若無其事地關上門,看對方的穿著,應是從宮裡來的武官,看來她失蹤的事情已經傳到親王府去了,這之後行動要更加注意,不能被看出馬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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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她逃出周府到現在,都過了五個多時辰才有人出來找她,周府離這裡走路只要三個時辰不到,不管是周府或是親王,說有多重視她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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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坐回桌前,她拿出衣服下的項鍊,上頭的墜飾是一朵不到小指指甲大的梨花,雕工精細花瓣看起來柔軟恍如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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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真正在乎她的就只有哥哥了,離上次見到他已經是半年前的事,要是他知道自己不想嫁給潁親王,肯定會替她想辦法解決,她也不必演這麼大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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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了,哥哥⋯⋯」周琬伶喃喃自語,想到周豪會有多難過,她心裡就被滿滿的愧疚感給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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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吹熄了燭火躺到床上,手裡捏著項鍊上的小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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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阿水之後,就到北方去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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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決心後,便闔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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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兩年就過去了,周琬伶身處金城國南邊小村子——三口井村的鳳嬌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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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街市中的旅館修的簡樸,雖不比大城市的華麗,不過反而有種溫馨的感覺,店內的小二、老闆娘也總是熱情接待旅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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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坐在大廳的一張桌前,身上衣服布料粗糙毫無設計可言,但依然遮不住她過人的氣質,低垂的長睫毛下一雙明澈的眼眸專注在紙上,如蔥白的指頭拿著筆桿輕柔地書寫,幾個男人躲在旅館的門板後,為的是一窺她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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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周琬伶只覺得比普通女子要美一些,但再看就忘不了那張臉,只看一眼都能為撫慰整日的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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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張叔。」周琬伶放下筆,將紙拿起遞給桌前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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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手上腳上都沾了泥土,整身衣服也不例外,年已到中年的他身體看來非常健朗,他看著未乾的毛筆字欣賞著周琬伶替他寫下的書信,「王姑娘,你的字真漂亮,就和你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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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您說得那麼好。」周琬伶靦腆笑著,被人誇感覺很彆扭,她趕緊轉移話題道:「張叔要是和我一樣從小練到大,肯定寫的比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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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的事。」旅館老闆娘正好經過,身前一件黑色圍裙有幾處補丁,她聽到兩人的對話便插進來一起聊,「你看看外頭那些蒼蠅,哎唷——趕也趕不走,整天擋在店門口也不進門買個茶喝,煩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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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不屑地睨了一眼門外的男人們,聽老闆娘如此說了他們還是沒人要進來消費,小農村的人都快窮的被鬼抓走,過得生活能省則省,怎麼可能花錢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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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再開口道:「宛兒,那些吝嗇的男人可一個都不能挑知道嗎?以你的條件進宮當妃子都還綽綽有餘。最近好像有在選秀,你可以去試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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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笑得有些尷尬,「我真的沒老闆娘說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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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沒有?」老闆娘坐到桌邊,她一旦開了口就很難停下來,「去年我到首都去,偶然能有機會近距離見到前年剛嫁進宮裡的親王妃,跟她比起來,你為人有禮、有氣質,臉蛋又不靠胭脂水粉,條件好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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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雪明的事周琬伶的表情變的僵硬,她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寶,假裝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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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越說越起勁,她向周琬伶和張叔靠攏,低聲地說道:「我聽說親王妃還手段狠毒,為了嫁給潁親王,把自己的親妹妹都給害死,到現在連屍體都沒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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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能當親王妃,那潁親王是瞎了眼嗎?這種女人也娶。」張叔一臉不可思議,要是他早就離那女人遠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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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潁親王以為自己娶的是妹妹,等到洞房、掀蓋頭才知道娶錯人,生米都煮成飯了,潁親王就算想也沒正當理由休妻,雖然親王妃出身比不過他,但也是將軍女兒,怎麼樣都得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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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的女人,來這招狸貓換太子,潁親王想跑也跑不掉。」張叔設想要是自己是潁親王,得和那種女人睡同張床就不禁打了一身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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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妹妹失蹤真和親王妃沒有關係,老闆娘這樣說對她就有失公平了。」周琬伶聽著自己家人的壞話,儘管對於周雪明她沒什麼好在意的,但耳朵還是有些發刺,況且周雪明會被傳成這樣也是她害的,忍不住就替她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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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宛兒你太善良了。」老闆娘對著周琬伶叮囑道:「老闆娘跟你說,這世上壞人很多,最好對每個人都保持戒心才不會吃虧,連自己親姊姊都會害你,這得要多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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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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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就記得老闆娘說的不會錯。」老闆娘不讓周琬伶繼續說下去,她站起身子道:「不聊了我還得忙,張叔你自己隨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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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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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心裡覺得對周雪明很是愧疚,姐姐雖然喜歡李滄,但也是為了周府和潁親王的面子才勉強替她上了花轎,用別人的名義嫁給心愛的人就已經夠委屈了,還因為她的失蹤被外人傳得如此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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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只顧著自己,周琬伶絲毫沒考慮到後續問題,不僅差點害兩家失了面子,連周雪明也得背上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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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明從小雖然恃寵而驕,但比周琬伶還要八面玲瓏,想事情也夠周到,她早就明白為什麼周清南如此偏心,要換做是她,或許也會多疼周雪明那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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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姑娘,張叔也要回去忙活田裡的工作,等有回信了再來麻煩你。」張叔打斷周琬伶的思緒,將寫好的信放進上衣裡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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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嗯。」周琬伶點了點頭,「啊,不過最近幾天我就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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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張叔睜大了眼睛,隨後露出不捨的表情,「你才沒來幾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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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半個月了,我還得往西邊去。」周琬伶見張叔的表情也跟不捨起來,三口井村的人都很和善,對外地來的她就像自己人一樣熱情,旅館的老闆娘更是把她當成女兒一樣,要離開她也是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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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你要是能留在這裡就好了。」張叔心想要是有兒子還沒娶,一定把周琬伶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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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和村裡人都對我那麼好,我之後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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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叔等你回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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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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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向周琬伶道別後便離開了旅館,他前腳剛走,後面就來了個男子,他年約三十歲,身材長得高大壯碩,每走一步都發出沈甸甸的腳步聲,身上的麻製衣裳很乾淨,一張臉長得有些憨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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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站在桌前表情很不好意思地向周琬伶道:「王姑娘你好,我是種田的一個字也不認識,聽人說您有在替人寫信,想請您替我娘親寫一封信給嫁到首都的女兒,不過她行動不便,得請您到我家去一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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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多瞅了他幾眼,她沒印象見過這人,不過她才來這半個月,有沒見過的人很正常便也沒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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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文具裝進一旁的布包裡站起身子,「我待會沒事,現在就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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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我娘一定很開心。」男子傻笑得燦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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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這去。」他領著周琬伶走出旅館向村尾方向走去,「我家比較遠,要麻煩您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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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還沒請問大哥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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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男子臉上閃過一瞬不知所措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道:「叫我大力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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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只覺得大力哥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但她也沒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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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井村雖然不是大村,但從村頭到村尾也快十里,兩人走在田埂邊,半晌過去天色變得有些昏暗,四周連塊田都沒見到,兩邊只有小腿高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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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心裡有了疑慮,大力哥要真住在這種地方,那每天不是要走好幾里才能到最近的田邊?於是她開口問:「大力哥,你家還沒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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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就快到了!」大力哥回答地慌張,幾乎是用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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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力哥的笑聲中有些許緊張,他緊接著開口道:「真抱歉讓你走那麼一大段路程。我妹妹嫁到首都去,五年沒見過一次,所以我娘特別想念她,您能來替她寫信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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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琬伶想起老闆娘方才叮囑的「要對所有人保持戒心」,大力哥的身材是她的兩倍,要是他心懷不軌,周琬伶就是俎上魚肉跑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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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大力哥只看著前面,根本沒在注意她,現下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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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轉身,向前跨出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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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面前的三個男子擋住她的去路,最前頭的眼睛下有一條疤,皮膚的顏色像土一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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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老大!」大力哥在周琬伶身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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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對著周琬伶冷笑一聲:「早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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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琬伶的口鼻被人從後面用布摀住,連呼救都來不及,刺鼻的藥劑味讓她一下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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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哥抱起全身癱軟的周琬伶,像搬米袋一樣扛在肩膀上,「大哥,要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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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搬到裡面,明天一早送到集合地點。」帶疤的男子道,他走到大力哥旁彎下身子瞧了瞧周琬伶的臉,「嘖嘖嘖,可惜他們只要在室的,不然我還挺喜歡你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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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哥我也是,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的,但不知怎的越看越好看,想一看再看。」大力哥扛著周婉玲另一隻手不安分地摩娑著她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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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大力哥的手背紅腫起來,黑虎瞪著他,兩顆眼珠都快掉出眼眶,食指指著大力哥咬著牙道:「你要做了什麼多餘的事,害老子損失一毛一角,我就把你的手腳砍下來餵野狗,再把你丟到豬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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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哥雖長得比黑虎魁武,但膽子小得跟老鼠一樣,被這樣一罵雙腳都快軟了,他顫著聲音回答:「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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