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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的話加上槍口向著大殿之下黑得發亮的火槍，李隼倒抽一口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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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聽懂李滄的暗示，若華貴妃就怕自己兒子步上她父親後塵，她從李澄手裡掙脫站在殿下對李滄道：「滄兒你別做傻事，快向你父皇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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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知道若華貴妃最不想李隼因為歐陽家的緣故將他視為外人又或者是不忠誠之人，現如今他卻直接對李隼刀劍相向，他看向若華貴妃很是抱歉：「母妃，對不起。但滄兒不想再過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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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道：「自滄兒替父皇分擔國事以來已經遇到好幾次死劫，這次也是如此。滄兒不得已才決定詐死將所有事一次解決，圖個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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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眼眸意有所指地瞟向柱子後的司徒蓉，她藏在後頭避開了視線接觸，他對著她輕輕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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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貴妃聽聞這番話吃驚又心疼，「好幾次死劫？你怎麼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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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想讓您擔心。」李澄上前拉著若華貴妃，她冷冷瞟了李隼一眼，「況且父皇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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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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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看著若華貴妃眉頭微蹙很是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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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道：「除此之外，原本滄兒想只要平定北方，等分封之後就能過太平日子，只是對國事還有這深宮了解越多，滄兒便越是放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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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這些話聽在李隼耳裡只覺得是藉口，他拉長著臉提高音量：「說得好聽，你這就是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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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兒知道。」李滄只唇角微勾，他看向周琬伶：「其實要不是父皇堅持把琬伶關在宮裡，滄兒也不打算做得如此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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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瞪著李滄咬牙語氣氣憤：「少用女人當藉口，你不過就是想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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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對李隼的話嗤之以鼻，睨著精雕細琢的龍椅：「這椅子滄兒一點也不想坐。說來也有些好笑——不知道父皇是否記得您第一眼見到琬伶時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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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冷眼瞪向周琬伶心裡一股怒火，道：「朕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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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牽起周琬伶的手，瞅向她時眸光溫柔眼帶笑意地問：「琬伶，你想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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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房裡獨處李滄也問了一樣的問題，周琬伶微蹙眉頭看向李隼，她第一次見到李隼是在選秀時，當時周雪明說要替親王妃院子找負責的宮女，於是李隼替她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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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微睜：「⋯⋯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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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朝她莞爾，替她回答自己的問題：「——傾城傾國。」他輕笑一聲回過頭看李隼繼續道：「父皇還真的親手逼滄兒為琬伶傾城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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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李隼喝斥一聲，「朕什麼時候逼你了？不要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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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緊握著李滄的手對李隼反駁：「皇上被蒙蔽眼睛就是在逼殿下。琬伶在宮中沒有多少日子，然而就連琬伶都看出來了，皇上卻始終看不出孰善孰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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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橫眉豎目，區區一個女子竟對他如此無禮，他指著周琬伶：「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對朕說話如此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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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顫了一下，但她更抓緊了李滄的手又回：「琬伶想，這就是所謂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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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道：「還不只如此，皇上只一味相信讒言，卻因為殿下的祖父曾密謀叛國而頻頻不信他的忠言，就琬伶來看您已經稱得上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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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隼兩隻眼睛簡直要冒出火光，周琬伶不只對他無禮還對他指指點點了，盛怒之下他忘了殿內的情況，他大喊：「來人啊！把這對男女給朕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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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安靜，還有李滄的一聲輕笑：「父皇就算是想喊外頭的人來也沒有用，觀禮的人之中不少人都是滄兒的同夥，大殿外已經被滄兒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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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聞言又是眉頭一豎：「你竟然還與人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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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知道願意和李滄合作的人都是在花苑裡失蹤女子的親屬，開口之前瞅向太子眼眸很是嫌惡：「要不是太子，殿下也沒辦法找到那麼多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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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伶說得沒錯。」李滄嘴角微勾，冷冽眸光投到李洋身上：「這都要多虧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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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猛地回頭看李洋，他不知道該為李洋和李滄這兩個不合的兄弟合作感到吃驚，還是該為他們造反而氣憤，「連你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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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一愣，連忙澄清：「洋兒沒有，父皇別聽李滄和周琬伶汙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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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誤會了。」周琬伶不屑地看著李洋，「殿下不可能跟這種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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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李滄淺笑著，「況且不論品德，太子愚蠢至極，滄兒真要造反也不會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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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李洋對李滄大罵：「你才愚蠢！當不上太子用這種方式搶，你人就在金城宮中，本太子看你怎麼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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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太子擔憂。」李滄說話諷刺，笑著道：「李滄既然敢做就不會逃，況且整座皇宮都在李滄的控制底下，就連宮外也有不少人，李滄何來逃不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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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宮外也有？」李隼瞪著眼睛，不敢相信李滄還帶兵包圍皇宮，他說話語氣失望：「早知道朕不該重用你，讓你今日有機會擁兵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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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只哼笑一下，「父皇誤會了，那些人並不是滄兒在北方的兵，都是一些父皇的老臣老將，甚至是皇室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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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沒想到和李滄一起的竟然都是平時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不由得一陣心寒：「沒想到你還籠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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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搖了搖頭：「滄兒沒有，如今走到如此地步都是父皇一手造成。」他冷笑著瞅了太子一眼，道：「父皇還記得青峰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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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話鋒一轉便說起了別的事讓李隼疑惑地皺起眉頭，而他後頭的李洋眼睛一睜十分驚恐，始終躲在柱子後頭的司徒蓉則露出一隻眼睛惡狠狠瞪著李滄，似乎是想用眼神威脅但對李滄而言沒有絲毫震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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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鄙視著李洋和司徒蓉一邊和李隼說：「在這皇宮之內不少人都知道青峰塔並不是用來藏書的地方——父皇難道都不覺得奇怪，為何花苑裡失蹤的全是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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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眉頭緊皺，青峰塔是他為李洋所蓋，李滄的話讓他心裡一陣不祥，他瞟向李洋：「你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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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不敢承認，面對李隼投來的視線他不自覺向後退去：「父、父皇⋯⋯洋兒、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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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敢做不敢當的態度讓周琬伶十分不齒，她前幾天的遭遇就如此可怕，實在難以想像青峰塔的女子有多恐懼，她道：「太子身為下位君主如此殘暴，而皇上是一國之君本應保衛人民，卻連太子在青峰塔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還要讓他繼位，琬伶就想問，您這樣不算昏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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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又罵李隼是昏君，他氣得漲紅了臉對她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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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伶就是實話是說。」周琬伶說得氣勢洶洶，緊握著李滄的手還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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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看向周雪明——推她進虎口的姐姐，繼續和李隼道：「您知道為何明兒娘娘敢和太子暗通款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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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躲在柱子後面的周雪明被點名後一愣，接著死瞪著周琬伶，區區下人種竟然在眾人面前給她難看，簡直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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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不想怕她也已經不怕她，接續道：「因為青峰塔很少人懷上太子孩子，就算有，也沒人懷超過五個月，太子自以為不孕所以兩人才如此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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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明惡狠狠地死睨著周琬伶，接近淒厲的聲音從兩排咬得緊緊的牙齒擠出：「周琬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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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身為嫡女卻罔顧周府名聲，伶兒沒必要再顧慮姐姐名譽。」周琬伶堅定地直瞅著周雪明，她不會再為周雪明設想，也不會再活在周雪明的陰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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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賤女人——！」周雪明一氣之下忘了形象，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的眾人帶著吃驚望過去，周雪明被憤怒沖昏頭，根本沒注意自己齜牙咧嘴的神情多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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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無視那已經見怪不怪的嘴臉，繼續說著要告訴李隼的事：「——青峰塔裡之所以沒人有身孕，是因為沒人想留這樣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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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李滄，想著他背負十幾條人命不禁為他心疼，「因此殿下用了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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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看著周琬伶不捨自己的神情淺笑著，只輕描淡寫地道：「只要一發現有身孕立刻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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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洋往前踏了一步，李滄既害他沒了青峰塔還早就對他的塔作祟，他眼眸充滿憎恨：「你竟敢殺了本太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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