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房門再開時,進門的是青綿,她端了熱水並和周琬伶報告李滄找到書房鑰匙,晚上就在那裡過夜,周琬伶鬆了口氣,正好短時間內她不想見到李滄,莫名覺得兩人之間因為方才的事會有芥蒂,暫時不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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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她一晚上都在想和李滄同床的那一小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自己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但直到黎明她也沒想明白,不過還是有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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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綿很早就來叫她,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花了比平常要久的時間才畫好妝,準備和青綿一起送藥給李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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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書房門前咽了口口水,舉起手卻遲遲不敢敲門,她不確定自己該如何面對李滄,就怕兩人比那個吻之後還要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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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綿見她在猶豫,直接替她敲了門,「殿下,宛兒娘娘送藥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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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措手不及,眼看著青綿在李滄答覆後推開門,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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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坐在案桌前埋首在公文裡,周琬伶進門也沒抬頭,凌亂桌面聳立的文件高塔正好遮住他,原本應該用來睡的榻上也擺滿書籍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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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表現得和往常一樣淡定怡然,只專注在工作之中,昨晚的異常彷彿沒發生過,和她的對談也自然無比,周琬伶頓時覺得自己根本就大驚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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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的燒徹底退了,對司徒蓉封鎖消息後親王府第一次放話出去,李滄還帶著周琬伶特地到司徒蓉面前道謝,表面看上去和樂融融,事實上雙方各懷鬼胎,司徒蓉更是氣得牙癢癢,不解為何高太醫的藥方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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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李隼和西域國王回宮之際,宮裡上上下下準備著恭迎兩人的盛宴,美食佳餚自然不用說,宮內的佈置奢華無比,司徒蓉還聘請了最好的戲團演出,預計要給兩人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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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的馬車率先抵達再來是國王,兩人直接就到了大殿內,宮中的皇室成員已經就坐,無一不熱烈歡迎兩人回宮,大殿之中樂音熱鬧、吵雜,等到李隼和國王前後入座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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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蓉等不及公布周雪明的好消息,她帶著周雪明和李洋到李隼座前,道:「皇上,在您出宮的這段時間,明兒和太子殿下已經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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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李隼又驚又喜,「這好、這好!」他轉而向李滄道:「你還是成了這樁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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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笑道:「是滄兒遲鈍,那麼晚才知道明兒娘娘和太子殿下互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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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氣氛在李滄語畢降到冰點,他無疑間接指控成親前兩人就有不純關係,司徒蓉表情瞬間僵硬,周雪明更暗暗投以兇狠目光,李洋則沒理會這番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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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滄拍拍自己的額頭,「滄兒不該說出口,請父皇當滄兒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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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看,他道:「滄兒冷落明兒多時,怎麼清楚明兒的想法?話是兩面刃,該小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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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低下頭道:「滄兒明白,多謝父皇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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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蓉斜睨了李滄一眼,又轉而笑著對李隼道:「妾身還有一事要告訴皇上——凡妮莎公主還是決定要將似蝶娘娘帶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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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此事!」李隼大喜,向一旁貴賓席的凡妮莎道:「那似蝶就麻煩公主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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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身著俐落男裝,聽了麥吉爾的翻譯只微勾唇角然後繼續吃著佳餚,一邊的國王錯愕地瞥一眼女兒,才陪笑道:「西域定會好好照顧似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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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難掩喜悅,儘管他和西域國王外出的一路上都很順利,但對於交易對方隻字不提讓他很著急,就怕國王只是表面功夫,這下收了個人了,那交易肯定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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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對國王道:「我們邊吃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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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國王帶著強調邊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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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桌美味來自金城國的東西南北,山珍海味都有,國王等於是將一個月的旅行又重溫一遍,連舞團、樂團也是來自全國各地方,金城占地廣,從東到西、北到南各有所特色,不得不說司徒蓉這安排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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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會最後,外頭早已一片漆黑,大殿內杯盤狼藉,表演也來到最後一組。大殿之上的李隼一心一意就在即將到手的合約,趁著西域國王心情大悅,李隼便開口:「國王、公主這次的訪問也將到盡頭,想問國王和公主對金城的款待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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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然!」國王笑著道,「這趟旅程非常有趣,我見到了各式各樣新奇事物,最重要的是兩國有所交流,我玩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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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不過了,哈哈!」李隼呵呵笑道,話鋒立即一轉,「那——交易的事國王考慮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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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很痛快地道:「不必考慮,來簽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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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的喜悅藏不住,臉上五官無一不笑著,他立刻吩咐宮女收拾桌子,將提前擬好的合約呈上,在樂音飛揚之下,兩個國家的君主準備簽下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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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率先蓋下玉璽,接著國王簽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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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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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捉住國王的手腕,用來簽章的筆在碰到紙前被停了下來,李隼的笑也瞬間落下,凡妮莎道:「火槍是由女兒所設計,您不覺得要參考女兒的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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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你剛才不也同意了嗎?」國王不解地道,明明吃飯時凡妮莎很乾脆地就說要成交,怎麼這下又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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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同意了,不過交易的對象女兒可沒說好。」凡妮莎道,「這一個月在金城宮中女兒聽聞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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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帶保留地停了下來,瞥了眼台下的李洋又瞟向李隼,道:「——也受了不少照顧,尤其是宛兒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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