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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栖茵走後，涼冬陷入沉思。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L3G54Ntd
她開始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恍惚間，她想起了一個姑娘，那姑娘的眼睛很澄澈，只是被她激得投湖自盡。
「我做鬼也不會忘記你那雙眼。」
涼冬其實不懂，她明明對她公子無意，是那公子自己愛慕她的。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Upm7p39p
她好像做錯事了，她好像不該那麼做對吧？
染湖其實很安靜，至少夜半時分是如此。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HPh2U5CA
那星光點點綴在如墨長天，倒是有那麼點美，她抬頭望著，突然覺得身側空落落。
這份寂靜讓涼冬不由得胡思亂想。
不是所有人都如我想的那般？天道也非不曾眷顧我？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fKwXub5w
她何德何能可令天道眷顧？不讓她死是一種眷顧？天道一向講求因果報應，她前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為何天道願意不計代價折磨她？
浩浩湖面遺世間，翩翩白衣立水邊，戚戚風聲不止息，渺渺鬼笛音哀怨。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AKScbnoh
涼冬抬頭望向聲音源，和那雙墨黑的眼對上，心中升起無邊恐懼。
笛音停下。
「她哭著呀，哭著呀，哭著喊師尊呀，她心中念著你呀，她絕望，她害怕，卻是不見你。」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msB4Rn6e
他的聲音空洞渺遠，卻是感染人心。
涼冬皺起眉頭，冷冷道：「我無弟子，你喊什麼？」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vs5MhCEl
她理理白衣，刻意忽視對方傳來的壓迫感。那種濃厚的壓迫感必是大乘以上的。
「妳會收徒，然後……不可免地見著她散成星光……師尊呀，您怎麼如此狠心？」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Y3oZVQZJ
他一點點朝她走近，那種壓迫感更盛。
涼冬收緊手，一言不發，心中則默默盤算著該如何逃，可她也沒什麼護身法寶，有的也只是……命。
「她的眼眸呀，妳護不住，那雙令人魂牽夢縈的狐狸眼呀。」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twjPLaaw
他一直喊著，最終來到涼冬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此刻涼冬生鏽的腦子終於轉過來，低下頭，拉起裙擺，行個標準宮禮：「參見鬼半仙，久仰大名。」
半仙便是渡飛升雷劫失敗，並且活下來的修士，可謂少之又少，而成為半仙便無飛升機會了，而鬼半仙則是赫赫有名的一位半仙。
他生性古怪，最為人知曉的便是喜愛洩露天機。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HX6fkIoU
成為半仙後，他能夠窺得的天機自比修仙者多，但又因為不會再受雷劫，也未親自改變什麼，所以就愛挑著對方未來憾事說。
「天道有眼，有眼，卻是無珠呀，妳可知妳日後將會抱恨千餘年？」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LFQAtTQT
他盯著涼冬，似乎在等對方哀號，亦或是問他些旁的。
涼冬說罷便是沒想理他，就淡淡道：「千餘年罷，餘生漫漫，我也非等不起。」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eX553Rk1
至於活不活得到那時，她就不想管了。
「天道選了妳。」
聽到這話，涼冬莫名一頓，回過頭看著他，鬼半仙也直直和他對視。
選了她？怎麼就有人選了她？什麼選了她？
「我不在意。」不可對天機上心。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0Tu4U42H
面前這人對她無惡意，說什麼也都無妨，就算有惡意……也是無妨。畢竟，賤命一條，丟了又何如？
「妳不在意？」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obNoRwjo
他笑了笑，神鬼莫測：「妳會害死她，妳也不在意？」
涼冬沉默幾息，裝作淡然：「我在意又何如？我能改變嗎？天命豈是我們這群渺渺能違的。」
他似乎有些急切，想勾起她的興趣：「妳可知你父母是誰？」
涼冬金眸一瞬也不瞬，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知曉又何如？不知又怎？」
「有人同你說起你那雙眸子嗎？」
涼冬沒動，想起從前那小修士的話，只是盯著他。
他見她來了興趣，有些激動地道：「那是神獸的眼呀！」
涼冬一愣，隨即恢復鎮定：「我乃天生凶獸，和神獸搭不上邊。」
鬼半仙笑笑：「那雙眼可是至少半神獸才有的呀！你父母至少有一方是神獸！還是開天闢地之初，從渾沌中誕生的呀！」
「那又何如？我還是隻饕餮，一隻掙脫不了本性的饕餮。」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YX7tv1sB
涼冬嗤笑一聲，轉身又要走。
鬼半仙笑了一聲，很輕很淡：「將來會有兩個半仙為了妳的陣法丟了命。」
涼冬一頓，還是沒理他繼續向前。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h6YkZSvd
為了她的陣法？她會設下甚麼毀天滅地的陣法嗎？
「如果我能讓你擺脫本性呢？」
涼冬猛然回頭看他，一動也不動，金眸在夜中閃著光。
鬼半仙見她這般，便興奮道：「妳可知天道能給予也能剝奪？」
涼冬皺起眉頭，就這麼望著他。
「天道呀，並非全能，天命呢，也非不可違。」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BAMEF8wV
鬼半仙漆黑的眸子閃著瘋狂。
還未等涼冬反應過來，鬼半仙就消失了。1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N5J1sr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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